第29章
第029章 第 29 章
方美玲低聲下氣的哀求, “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過言清?他會改的!”
她是個能曲能伸的,發現強壓沒用, 立馬擺低姿态。
雲浣浣淡淡的看着她,于言清跟外國人合夥傷害本國未成年女孩子,這般喪心病狂, 已經踩到她的底線。
”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誰都不例外。“
方美玲心中恨極,裝什麽裝?她又不是什麽三觀正的人,連親爹親弟都敢掐。
她果斷的轉過頭, “阿辭啊,言清是你外甥,他叫了你二十年的小舅。”
楚辭微微颌首, “只要他沒做壞事, 我自然會維護他。”
換句話說, 做了觸犯法律的事,那就休怪他無情。
方美玲眉頭緊皺。
走出茶莊, 雲浣浣默默走着, 心思飛轉, 有些魂不守舍。
一輛自行車經過, 差點碰到她,楚辭一把拉住她, 将她推到裏側,不動聲色的走到外側将她護住。
不知過了多久,雲浣浣開口問道, “你信她的話嗎?”
她不理解她媽怎麽會跟方美玲成為朋友?人心易變?
楚辭想到雲國棟,能在部隊待了這麽多年, 自然有幾手絕活。據他所知,雲國棟練兵是一把好手,每次軍中大比武,他手下的兵總有出成績,這比什麽都強,上上下下都能沾光,妥妥的政績。
“不好說,或許有可能。”
雲浣浣想到一個問題,“方美玲當年為什麽不說?”
這道題楚辭會,“雲國棟和她丈夫于波是一個派系的,私交甚好,當初于波出了點亂子,還是雲國棟幫了他一把。”
原來如此,雲浣浣抿了抿嘴,“看來,還是得繼續查雲國棟和林珍這對夫妻。”
“我會查的,你就專心幹你的大事。”楚辭嘴角揚了揚,“走,我帶你去看房子。”
雲浣浣的眼睛刷的亮了,他總算有空了,趕緊看房,她要買一套,不,買兩套,一套自住,一套租出去。
第一套是一個工廠筒子樓,三樓最裏面一套,二十幾平,但有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間,在這個年代算是很不錯了。
看着人來人往的走廊,雲浣浣不是很中意,一點都沒有隐私性。
第二套是大雜院,三間房,可以單獨開一個門,但,鄰居的吵鬧喧嘩聲能傳過來,稍有一點動靜就全知道了,不行,打叉。
第三套是在二環,出去就是國子監,地理位置優越,交通方便。
而且獨門獨戶,開門進去是一條狹窄的通道,三間北房,二間西房,一間南房,将近七十平。
違建搭出來的房子,将空間切割的亂七八糟,房子也髒兮兮的。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滿頭白發,很是熱情,“這本是三進四合院的後罩房,只有三間北房,有一個小院子,其他都是搭出來的,夠一家三代人同住。”
雲浣浣挺中意這一套房子,離南鑼鼓和什剎海都近,去哪裏都方便。
她一個人夠住了,将違建的都拆了,只保留三間北房和一間西房,能有一個小院子。
“您為什麽要賣房子?”
說到這個,房東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三進四合院本來是我們祖傳的老宅,WG時充公了,上面分給工人住,現在還回來了,房子糟蹋的厲害,我海外有親戚,讓我們全家移民過去,這不,把房子都賣了出國。”
這麽一說,雲浣浣就懂了,特殊時期這種事情蠻多的。“你還有別的房子?”
房東一臉的煩惱,“前面的二進四合院也是我家的,不過,那些人不肯搬出去,撒潑打滾很是難纏。”
難纏?雲浣浣才是最難纏的人,“我們能去看看嗎?”
如果可以一起買下來,這位置真的不錯。
房東二話不說同意了,帶着人去隔壁,這是二進的四合院,一進是倒座房三間,一間東廂房,一間西廂房,就是弄的又髒又破,外面小院子塞滿了雜物。
二進就大多了,三間正房兩間耳房,三間東廂房,三間西廂房,還有一個大院子,占地二百多平。
雲浣浣很喜歡院中的棗子樹,忍不住擡頭多看了幾眼。
忽然,幾道氣勢洶洶的聲音響起, “程老頭,你怎麽又來了?我們是不會搬的,想都別想。”
“不管讓誰來都不搬,這是上面分給我們的,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房,世世代代都要住這裏。”
“對,你無權趕我們跑。”
房東氣的不行,住久了就成了你們的?這不是強盜嗎?強占房子還這麽理直氣壯,可恨。
“房子産權是我的名字,我要把這房子賣掉……”
話還沒說完,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就沖過來,手伸向雲浣浣的胸口,“這是你家孫女吧,不如把她嫁給我 ……”
這是打着人房兼收的主意,光明正大的将房子搶過來。
還沒有靠近雲浣浣,人就被楚辭一腳踢飛出去,倒在地上哀哀慘叫,“打人了,程老頭帶人過來打人了,快叫警察抓他們。”
得,這就是撒潑打滾的無賴,雲浣浣算是開了眼界。
這家夥還在大聲嚷嚷,“想要我不報警也可以,把房子過給我。”
房東氣的滿面通紅,狗東西,整天就想吞下這套房子。
這也是他想賣掉的原因之一,實在是太累了。
雲浣浣冷冷的盯着那個無賴,他不找程老頭,也不找楚辭,偏偏沖唯一的女生下手,吃軟怕硬的家夥。
她撿起一塊磚頭,拿在手裏玩,“你要娶我?”
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滿眼的得色,“對,讓你爺爺把這房子當嫁妝……啊。”
他抱着自己受傷的右手,痛的渾身發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衆人看着那個笑眯眯的少女,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
笑眯眯的拿磚頭砸人家的手,下手又快又狠,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是個狠角色。
她下手太快了,楚辭阻止不及,只能苦笑。
這還不算,雲浣浣一腳踩在男人的右手,狠狠一輾,“這只手不規矩,別要了。”讓他再偷襲女生!
楚辭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哪裏學來的這一套?
算了,他什麽都沒看見,果斷的轉過身體。
男人痛的滿頭大汗,拼命掙紮,但不知怎麽的,就是掙脫不了,“你走開,快走開,你們快來幫幫我啊。”
鄰居們蠢蠢欲動,楚辭大步走過來,擋在雲浣浣面前,一個冷眼過去,鄰居們莫名的打了個冷戰,心裏直打鼓。
這個男人看着更不好惹,眼神透着一股殺氣啊。
雲浣浣狠狠踢了他一腳,居高臨下的喝道,“說,叫什麽?”
男人痛的不行,“吳耀祖。”
喲,還是一個耀祖。
雲浣浣拿出紙筆,刷刷寫了幾行字,随後扔到男人面前,“簽了。”
吳耀祖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三個字,認罪書,拼命搖頭,“我不簽。”
“那行。”雲浣浣拿着磚頭,作勢要砸向男人的腦袋。
TM的她是個瘋子,吳耀祖臉色一白,“別,別,我簽。”
先簽了再說,過了這一關,事後再想辦法找回場子。
雲浣浣冷冷的道, “以後啊,別沖女孩子下手,有本事就跟男人打,打死打殘全憑本事。”
衆人嘴角直抽抽,這話怎麽說的?她到底是什麽人呀?怎麽比H社會還兇?
吳耀祖剛拿起筆準備簽字,一道驚訝的女聲響起,“這是幹什麽?怎麽好端端的鬧起來了?這位小妹妹,給我一個面子,放了我弟,他是個粗人,我讓他向你賠禮道歉。”
吳耀祖立馬扔下筆,欣喜若狂,“姐,你怎麽回來了?快去叫何哥幫我教訓這臭丫頭。”
雲浣浣猛的回頭,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女人,文質彬彬,衣着得體大方。
楚辭的瞳孔微凝,是她!
她是當日跟林珍一前一後出現在友誼商店廁所的女子,前後相差不到五分鐘。
當時進出的女人挺多,但,他還是記下了每一個人的臉。
“你是誰?做什麽的?”
他的語氣不對勁,雲浣浣心中微訝,擡眸看向他,出了什麽事?
女人笑容可掬,“我叫吳娟,是四中的英語老師,很高興認識兩位。”
“程叔,這兩人是你帶來的吧?不好意思,我代我弟向你們道歉。”
房東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是個好女人,可,你弟這臭脾氣老得罪人,可不好啊。”
吳娟不停的道歉,不停的鞠躬,低聲下氣的。
衆人見狀,很是同情她,紛紛幫着說情。
房東心腸一軟,“小姑娘,放了吳老六吧,他就是個生冷不忌的。”
“先簽字。”雲浣浣堅持讓吳耀祖簽下認罪書。
吳耀祖眼珠亂轉,不知在等什麽。
就在此時,一個身着警服的男人沖了進來,“出了什麽事?娟子,你沒事吧?”
吳耀祖如看到救星般精神大震,兩眼放光,“何哥,你可總算來了,這兩人跑來我們這裏鬧事,快把他們抓去坐牢。”
何哥擡頭看過來,楚辭擋在雲浣浣面前,神色冷淡如雪。
而,雲浣浣躲在楚辭身後,大喊一聲,“別過來,我要喊耍流氓,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坐牢哦。”
何哥默了默,哪來的小丫頭,這麽兇殘蠻橫 。
他看向一身便裝的楚辭,愣了一下,“你是部隊的?”
其實,軍人的站姿和氣質還是挺好認的。
吳耀祖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般嗷一聲叫開了,“好啊,部隊打老百姓,我要告到部隊,讓你退伍……啊。”
雲浣浣一磚頭砸在他腦袋上,“我就是一個孤女,怕什麽?賤人就是欠揍,不打都不行。”
很好,這下子腦袋開花,全世界都安靜了。
當高師長接到消息時,整個人都蒙逼了。
他親自跑來處理事情,第一眼就看到氣鼓鼓的雲浣浣和一臉無奈的楚辭。
“你打的?”一個小姑娘怎麽這麽愛幹架呢?上次都把人家幹廢了!不當兵可惜了。
“對。”雲浣浣嘟了嘟嘴,已經被楚辭說了一頓,她不就是手快嗎?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高師長見沒死人,也就無所謂了,“打贏了嗎?”
他只在乎這個。
雲浣浣得意洋洋的昂着頭,“贏了。”
楚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高師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沒給我們軍區丢人。”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丢人現眼的玩意。”高師長上去就是兩腳,踢的頭裹白紗布的耀祖嗷嗷叫。
吳娟滿眼焦急的看向何哥,何哥清咳一聲上前,“首長,這事……”
高師長板着臉,嚴肅的質問,“我就問,是誰先動的手?”
他是最護短的,自家的士兵只能自己罵,更何況,雲浣浣是他們大院的榮耀,欺負她就是欺負他們整個大院。
雲浣浣哼了一聲,“是他撲過去對我耍流氓,應該拉去槍斃。”
吳耀祖急急的反駁,“她誤會了,這個男人先踢我的。”
“狗東西,我都想踢你。”高師長很了解這兩個人,楚辭向來冷清,不愛管閑事,而雲浣浣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直接打。
她不主動惹事,嫌浪費時間。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重要嗎?傷了她,你……”
吳娟眼神一閃,看了過來。
“咳咳。”楚辭清咳一聲,打斷道,“師長,我和浣浣是過來看房子的,她年紀還小,我們幫她把把關。”
“對,免得又遇到惡霸,我看上這房子了。”雲浣浣看向縮在角落的房東,“房東,你開個價,如果合适我就買了,至于裏面的住客我會一個個處理掉的。”
吳耀祖和他的鄰居們哆嗦了一下,處理掉?還一個個呢,聽着像威脅。
一聽這話,房東喜出望外,那太好了,這燙手山竽總算有人接手。“本來是一萬,現在只要八千八。”
“再便宜點,七千八吧。”
最後,價格定在八千。
當着所有人的面,兩人談妥了價格,約定立馬去辦手續。
“我勸你們趕緊找地方搬走,否則,呵呵。”
“師長,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楚辭指了指外面,“出去說。”
聽完楚辭的話,高師長很震驚,“你說什麽?那男人的姐姐有問題?”
楚辭也沒想到看個房都能整出這種事情,“對,我親眼看着她們一前一後出入廁所,難道只是巧合?”
“還有什麽?”光是這一點不能取信。
“她幫着她弟求情說好話,但,總感覺是踩着她弟當好人,很違和,她出現的時機也很巧妙,她跟那個何哥的關系也不一樣。”
“而這個何哥是警察,能接觸到不少機密。”
一般人查覺不出來,但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不一樣,楚辭已經嗅到了很多信息。
“還有,你說浣浣很重要時,她的表情有點不對。”
高師長一驚,難怪剛才忽然打斷他的話,“她不會盯上浣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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