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香樓

第11章 千香樓

華燈初上靈月樓裏,觥籌交錯太子和一幫大臣在那裏舉杯喝酒,樓下一位舞女穿着水藍色的舞衣,在那裏翩翩起舞。

舞女跳着跳着一根絲帶從天上垂落下了,舞女手腕着絲帶踮起腳尖,踩着舞鼓跳躍,她蕩起絲帶。

借力帶着她飛到了空中,她在空中飛了一圈,似乎是失控一般她整個人,撲向了樓上的太子。

林懷蘇接住了懷中的美人,舞女媚眼如絲只看上一眼,便好像要将人的魂魄勾去,容貌絕美美得不染凡塵,仿佛是千年不化的雪山。

清冷潔白,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味兒,似乎是沾染上去的,林懷蘇的鼻子異于常人,一點點的味道他都能聞得出來。

西陵是不可能有梅花的,從她的長相也看得出來,她是北漓人,北漓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有資格接觸此花,她似乎不簡單啊!

一旁的大臣慌忙的喊着太子殿下,林懷蘇擺擺手卻笑道:“無妨美人入懷,又有美酒相伴豈不美哉。”

大臣們這些又坐回了位置上,捋着胡子笑着,林懷蘇無視大臣們的目光,“小美人你叫什麽名字啊?”

“霜露。”

林懷蘇勾起她的下巴喃喃的念道:“霜露這個名字很适合你,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太子府呢!”

霜露低下頭笑道:“全憑殿下做主。”想不到他相貌堂堂,溫文儒雅居然是個色坯子真是浪費了這張臉。

林懷蘇抱着她走出了靈月樓,把她抱上馬車,到了太子府林懷蘇牽着霜露走下了馬車,夜色微涼,月光如水。

霜露低着頭跟在林懷蘇的身後,她怯生生地問,“殿下要聽曲嗎?”

林懷蘇笑道:“可是本宮不想聽呢!本宮看你跳舞不錯,不如本宮為你撫琴,你再為本宮舞一曲。”

霜露點了點頭,林懷蘇從房中拿出一把古琴,他撥動琴弦,铛的一聲琴聲未落,又是铛的一聲,僅僅兩聲就把人帶入了,塞北荒蕪的沙漠,仿佛看到遠邊天空的大雁。

霜露借着琴聲起舞,舞步淩厲卻有這剛強之美,像是一個沙場殺伐果斷的将軍一樣,曲調開始慢慢變快。

霜露跟着調如泣如訴,國破家亡她手中舉起一把看不見的劍,從脖頸劃過她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跌落在地上。

琴音已經停止,可餘音仍未了林懷蘇,一步一頓的朝她走了過去,第一次有人能真正聽懂他的琴音。

林懷蘇将她扶了起來,這像月光似的佳人闖入了他的心中……

一陣腳步聲傳來,匆匆打破這片刻寧靜,蒼術端着藥碗給林薇羽喂藥,她被藥苦的面目扭曲,蒼術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一個蜜餞喂給了林薇羽,“太苦了小竹子我能不能不喝了。”

“良藥苦口小羽毛好好喝藥,就能好的快一點。”

殿外傳來太監的喊聲,“陛下駕到…”

蒼術和林薇羽對視了一眼,“薇羽我要躲起來了,不能讓他看到我們孤男寡女獨處一處,否則對你不好。”

蒼術放下藥碗往衣櫃走,在皇帝開門的一瞬間,蒼術鑽進了衣櫃裏。

皇帝滿臉淚痕跑着往床邊去看林薇羽,“哎喲我的寶貝啊!讓父皇瞧瞧傷的怎麽樣了。”

皇帝想要掀開被子,林薇羽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皇帝嘆了口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這些狗奴才下手沒輕沒重地,害薇羽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蒼術在衣櫃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下令處置的。

皇帝揉了揉林薇羽的頭,“薇羽打你,實屬情非得已,父皇其實也不忍心,非常心疼,那可是鎮國之寶啊!你說拿就拿,不打你實在是說不過去。”

蒼術聽到這話惹不住,氣笑了又翻了個白眼你會不忍心?我呸!林嬌兒被你下令活活打死,你連眼都沒有眨一下,現在你不忍心真會裝模作樣。

林薇羽看着皇帝一臉慈愛的模樣,心裏那封存的悸動,他先是皇帝,而後才是父親,他還是很疼愛她的,所以她不怪皇帝打她,他也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林薇羽想通了這些道:“兒臣不怪父皇,是兒臣有錯在先,偷拿鎮國之寶。”

皇帝抱住了林薇羽笑道:“薇羽我還以為你生父皇氣,不理父皇了,你能這麽想父皇很欣慰。”

皇帝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遞給了林薇羽,“你小時候最喜歡放風筝了,父皇一下朝就陪你放風筝,父皇知道你現在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自由,想要瘋出去玩,這是出宮的令牌等你的傷好了,想出宮随時都可以出去。記得天黑之前回來。”

林薇羽接過令牌心裏激動得不得了,“父皇你最好了。”

皇帝笑得合不攏嘴,“好了,你好好休息改天父皇再來看你。”皇帝揉了揉林薇羽的頭,往殿外走去。

傻子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蒼術感覺皇帝走了半天,才慢慢的從櫃子裏出來,一出來就趴到了床邊,林薇羽丢下手中的令牌,扶着蒼術道:“小竹子你怎麽了?”

蒼術一臉凝重道:“腿麻了。”

林薇羽噗嗤一笑哈哈哈蒼術佯怒道:“不許笑。”

“就笑就笑你能拿我怎麽樣。”

蒼術的俊臉笑着向林薇羽貼近,他呼出的熱氣,林薇羽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臉瞬間發燙,蒼術笑道:“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忍不住做出什麽。”

這……這誰能頂得住,林薇羽忍不住朝着蒼術的臉頰親了一口,蒼術瞬間彈了起來,臉上一陣緋紅。

說話都結結巴巴地“你……你……我”他又嘆了口氣,這真是調戲不成反被調戲,蒼術他感覺很是丢臉,他落荒而逃只留下了一句,林薇羽聽不懂的話,“以後要小心一點。”

林薇羽看着蒼術嬌羞的身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轉眼林薇羽一連趴在床上趴了三個月,趴的她渾身都麻了,感覺四肢都要躺退化了,蒼術隔幾天就在她的背上紮針讓她筋絡活通,“小竹子今天吃什麽啊!”

蒼術端了一碗粥喂給林薇羽,“怎麽又是粥啊!我的嘴都淡的沒味了。”

蒼術挑了挑眉笑道:“嫌淡啊!一會兒喝碗藥就不淡了。”

林薇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算你狠她這段時間可被這苦不拉幾的藥折磨的不輕,她啧了啧不敢再說什麽了。唉我什麽時候才能下床啊!什麽時候才能吃到好吃的。

“蒼術…小竹子我什麽時候才能下床啊!”

“把粥喝了,我扶着你下床走走。”

林薇羽一聽眼裏瞬間充滿了光,一口氣把粥給喝了,用手擦了擦嘴,她滿眼期待的看着蒼術,蒼術嘆了口氣用手帕,擦了擦林薇羽的手。

他扶着林薇羽慢慢地走了幾步,她只感覺腳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腰還是有點疼她撒開蒼術的手。

她想自己走走試試,走了幾步她發現自己能走了,她剛能走就擡起腳想蹦蹦跳跳,蒼術察覺到她的心思,一把把她橫抱起來,林薇羽氣鼓鼓的跳腳想要下來,“我都好了,我還能跳呢!”

蒼術把林薇羽抱到床上嘆氣道:“我可不管,我是醫師我說你不能亂動你就不能,要不然又傷到腰,我可是會心疼的,蒼術笑着拉着林薇羽的手,把手放到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

林薇羽的臉瞬間感覺滾燙,小竹子又用美男計,唉他就知道她最吃這一套。

蒼術揉着林薇羽的頭說道?“你還是回床上繼續躺着吧!過些日子鄰國太子要來西陵,陛下為太子舉辦了一個宴。你要是好好恢複說不定還能去,要不然你就繼續在床上躺着吧!”

林薇羽一聽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趴着,她可一定要去,天天喝粥她都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粥了,在宴會上就可以吃到好吃的了,她想要吃肉好久她都沒有吃肉了。

蒼術看見林薇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搖了搖頭端着藥碗,走出了門外,林薇羽看着蒼術走遠了立馬坐了起來,

躺着是不可能躺着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我要出宮再不出門我就要憋死了,林薇羽下床穿好鞋,鬼鬼祟祟的溜出了飛羽殿。

街上小攤叫賣之聲熱鬧非凡,攤位上剛出爐的肉包子,冒着騰騰地熱氣,林薇羽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一臉的滿足好久都沒有吃到肉了,真的是太好吃了。

林薇羽一口一個小籠包,嘴裏塞的滿滿當當,吃的狼吞虎咽,街上總有些目光投向她,盯的她一點也不習慣。

也許是從來沒見過有女子大庭廣衆之下,吃相這樣的難看,林薇羽将包子塞進了嘴裏,走去一家衣店買了一身男裝。

繼續大吃特吃,從遠處一家酒樓裏美酒的香氣飄散了過來,空氣中彌漫着酒的香氣,酒樓旁開着幾個楓樹烈烈紅葉漫天散落,林薇羽看着酒樓的牌匾喃喃道:“千香樓。”

她的腿腳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一位身穿着一襲紅衣,笑容明媚眉眼深邃的女子迎了上來,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西陵的人。

“客官裏面請。”

酒樓裏熱鬧非凡,一桌一桌的客人在那裏開懷暢飲,酒香好像有一種勾人心魄的感覺,林薇羽要了一壺酒。

剛嘗上一口酒,綿軟細膩,甘甜清冽回味悠長,突然鄰桌的喊了一聲,“魏疏城來了。”所有人跟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争先恐後地往門外跑,生怕跑的慢一樣。

林薇羽懵了什麽城?這啥情況白天見鬼了,她扭頭看向店主,店主托着腮仿佛習以為常一樣,林薇羽走到門口往外看。

街上已經跑的空無一人,攤位上的東西因為慌亂逃跑灑落一地,一個農民一樣的男人,被魏疏城抓住衣領,然後被一把拖回來,一頓暴打,農民捂着頭蜷縮在地上。

魏疏城向地上啐了一口,他的手下熟練的把農民的衣服扒光,農民赤裸着上身,手下在他衣服裏摸錢,手下把摸到的錢畢恭畢敬的遞給男子,然後把農民拖走不知道帶去什麽地方。

魏疏城轉過身,往千香樓走,他身穿着一身玄赤色的長袍,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即張揚又內斂的感覺,他雙手保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長得十分帥,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臉紅的長相,劍眉星目少年輕挑眉毛,犀利的眼眸泛着戲谑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露出兩顆虎牙。

“呦~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一個人呢!”魏疏城掃了一眼林薇羽,然後從她身邊路過,徑直朝着店主走去,他用手指輕輕地擡起秦鳶楓的下巴,秦鳶楓撇過頭魏疏城道:“你怎麽這麽不乖呢!”

秦鳶楓氣的咬牙切齒道:“魏疏城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酒錢都還沒付呢!”

魏疏城滿不在意道:“這不是沒跑光嗎!大不了我賠你,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

秦鳶楓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你整天欺男霸女的,鬼才要嫁給你。”

魏疏城故作傷心捂着胸口道:“我沒想到阿鳶你會這麽想我,我真的太傷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裝了,今天你要麽乖乖跟了我,要麽我就把你的店砸了,綁也給你綁回去。”

秦鳶楓想要掙開魏疏城的手,可惜沒掙開魏疏城道:“都愣着幹嘛,上。砸店就行,不能砸一壇酒,小爺還喝呢!要是誰不長眼我弄死他。”

混蛋東西真是白瞎了這張臉林薇羽想到。

“住手。”林薇羽一巴掌打在魏疏城的手上,将他和秦鳶楓分開,把秦鳶楓護在了身後。

魏疏城叉着腰仰起頭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你誰呀敢攔小爺做事,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可是西陵第一纨绔。人稱淨街虎”魏疏城一臉的驕傲。

他是一點也沒,辱沒了他的名字魏疏城,那是真的疏城,誰聽到他的名字,都得吓得四散逃竄,他一到哪裏哪裏就空無一人。

這家夥肯定是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怎麽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

秦鳶楓抓住林薇羽的胳膊,搖了搖頭小聲地和她說:“魏疏城的武功很高,公子還是不要為我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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