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筋脈變窄
第28章 28筋脈變窄
莊見師：“霜少主。”
夏臨霜：“過來坐。”
莊見師也當真不客氣, 徑直走到她旁邊坐下。
旁邊侍奉的婢女端來一盆清水淨手。
這頓飯吃得很祥和，除了筷子輕敲碗碟的聲音外還真無人出言一句。
太過冷清，夏臨霜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
飯畢, 其餘人守在門口, 屋內留下莊見師和夏臨霜二人。
莊見師用眼神指了指外面道：“她們知道你的病情嗎？”
夏臨霜：“不知詳情。”
莊見師自嘲一笑, “你看我也是多嘴一問, 你連我都不告訴，她們怎麽會知曉。不過我要提醒你, 後續的治療我一個人可忙不來。她們是你的貼身侍女, 信得過的話還是要提前透露一二, 免得到時候打你個措手不及。”
“這些你不用操心。”夏臨霜說完端起茶盞淺嘗一口。
莊見師：“好好好，我知道我負責你就成。不過我之前聽說你把自己的藥方和脈案都燒了, 是不是真噠？”
夏臨霜：“确有此事。”
莊見師皺眉不解, “你做的可真絕，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夏臨霜：“治不好就是沒用，留來做什麽, 做晚飯麽。”
Advertisement
這話說的, 這病症有把握治好的能有幾人。
莊見師挑眉：“我今天才發現, 你原也是個會說笑的。不過紙張塞喉晚飯是做不了了，給竈火添柴倒是可以。”
這些脈案跨度太大，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 平白多了把柄, 像夏臨霜這樣謹慎的人才不會将自己的弱點白送給別人。
也罷, 反正現在可以把脈, 之前的脈案參考意義也不大。
夏臨霜：“本來你也用不到這些, 不是嗎，莊-小-神-醫。”
莊見師臉上的笑忽然僵住, 轉而一臉正色，“沒錯。”
她單手撐着下巴，臉上又浮起淺笑：“你這病是很難治，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一會兒寫兩張方子，你先吃着，我觀察觀察。”
“嗯。”
“來人。”
雲落進來。
夏臨霜：“準備筆墨。”
雲落：“是。”
墨汁落在紙上，行雲流水，寫完莊見師在面上吹了一下，旋即将方子轉交給夏臨霜。
倒是和她想的不一樣，字跡飄逸，風格獨特。
夏臨霜擡頭道：“你手輕？”
莊見師：“啊，習慣了，有時候事發突然，救人如救火，哪裏由得你慢慢寫，後面幹脆就随便寫寫，反正不是大家名流沒人欣賞。”
夏臨霜将藥方轉交給一旁的雲落。
“你親自去。”
雲落：“是。”
五日後。
莊見師搬過來之後，命人采購了專治筋脈的良藥，用了六成左右的計量，連着喝了五日。
既然在主屋，夏承靖的人就不便時常過來，她要安排也只找夏臨霜。雖說她一早就說過，可以随意派遣院內之人，莊見師想着，始終在人家的地盤，還是說一聲的好。
這日，莊見師再次向夏臨霜提出探脈的請求。
彼時夏臨霜拿着劍在院中操練，身上衣衫單薄，鬓角出汗，眼神淩厲。
莊見師走到一旁默默觀賞。
現在是恢複期，夏臨霜舞劍時沒有帶上一絲一毫的內力，自然沒有之間一劍斬人于前的氣勢。
不過耍的也同樣漂亮。
一套劍招完畢，收劍扔給守在一旁的星搖。
此時，旁邊響起莊見師的鼓掌聲，“出招利落氣勢恢弘，你的劍術不錯。”
夏臨霜回頭道：“想學？”
莊見師順手從雲落手中拿起手帕扔到夏臨霜手中，“好意心領了，我修的內力不适合大開大合的劍招。”
二人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夏臨霜：“住得怎麽樣？”
自從二人住到一塊兒，這客套話是越來越多了，之前還都是冷言冷語。
“說住不慣你會和我換？鬓角擦歪了，我給你撥回來。”莊見師用指尖将移到臉上的鬓角撥回原處。
方才因為練劍升高的體溫，臉上那冰涼的觸感一閃而過。
在莊見師沒看到的地方，某人的手指動了動。
夏臨霜視線快速移到旁邊，“不會。”
莊見師的手并沒有及時收回來，反而伸手将夏臨霜的手撈上來。
夏臨霜下意識想縮回手，就聽到一句：“來，我搭個脈看看恢複得怎麽樣了。”
這是再收手就不太好了。
掌心朝上，手背墊着莊見師的左手，脈關落下的是她的右手，指尖微微用力。
夏臨霜感覺她能很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莊見師：“方便起見，稍後我會多注入一點內力。”
夏臨霜：“嗯。”
說完那句話莊見師不再言語，整個人靜在石凳上，眼眸輕微轉動。
內力在周身經脈轉了一圈，等到冰冷的指尖逐漸被溫熱代替，落在手腕處的力道方才減輕。
得益于之前的經驗，很快就檢查完了。
“恢複的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嗯。”夏臨霜如得大赦一般收回手，藏在下面的手指握着搓了搓。
恢複的是很快，不過有一點莊見師覺得有點奇怪，經過部分筋脈時她感覺筋脈通道變窄了。像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筋脈易塞體質，夏臨霜明顯不是。
“你之前是不是吃過可以恢複筋脈的大補藥？”
夏臨霜：“何出此言。”
莊見師沒打算将自己的發現說給她聽，一來只是猜測沒有定論，二來于病症無益。
“我說的大補藥是指那種稀釋珍品煉制出來的，比若說續脈靈、斷脈重續丹，簡單來說不是市場上那種價高者得的。”
“沒有。”夏臨霜很肯定道。
也是，像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續脈佳品她手上也只有兩粒，從未放在市上流通。
此類藥藥性極強，只有再毫無退路的時候莊見師才會拿出來。效果立竿見影，只是副作用很大，藥性可以留在體內近十年，對後續用藥有很大局限，同時還極容易讓身體受損。
“那就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體質有問題，一般人恢複不可能那麽快，就算是自己用藥加持也沒有此效果。
明明已近考慮到之前的大夫用藥過多的問題，怎麽還是回出現這種情況。
暫時先不要說，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莊見師：“上次那副藥方吃了一段時間，我重新給你換一副溫和的。”
夏臨霜：“嗯，近日會有一個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去。”
莊見師心想：她都會去的，肯定有不少好東西，正好可以處理掉一些丹藥換些銀錢。
“開設地點在附近？”
夏臨霜：“嗯，就在山下。”
莊見師一聽可行，馬上來了性質，“什麽時候開始，我想提前寄賣些丹藥。”
夏臨霜：“兩日後。你将東西給星搖，她會安排。”
二人同時看向星搖，後者見二人的動作，急忙福身行禮。
莊見師收回視線。
“那多不好意思，她是你的丫鬟又不是我的，總讓人白白跑來跑去怎麽行，有機會你記得給她漲月例。”
夏臨霜：“嗯。”
山下。
拍賣行前面街道上圍了一群人，男女都有，從衆人腳邊縫隙依稀可以看見地上躺着個人。
“喲喲喲看看這是誰？怎麽趴地上！也不怕涼，讓開一條道，讓街上的人都來看看！”
“這你都不知道，暖香閣龜公呀，之前仗着自己是頭牌身邊的人還瞧不起咱們，現在被扔出來了吧。”
“喲，還是你眼睛好，臉上那麽大一塊燒疤跟鬼似的，我都沒認出來。”
“你也有今天呀。”那人緊接着踹了一腳。
地上的男子吐出一口老血。
“當初昧了我們不少銀子吧。”
“瞧我的記性，這龜公叫啥名字？噢！曾小敏——你們說好好一個男的，怎麽就取了女人的名字呢？”
緊接着一陣哄笑聲。
有人接過話茬道：“那還用說肯定是人家喜歡呀！我還聽說他小時候家裏給買了童養媳，誰這糟心玩意兒，賭錢輸了，把她媳婦賣到青樓。結果你猜怎麽着？”
這人賣了個關子。
一人推搡着急切道：“快說快說，讓我們大夥都知道。”
“錢還沒到手呢，就被踹成了龜公。”
衆人：“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這張臉，我就惡心。”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還敢偷看我老娘洗澡，踹不死你。”
“大家給我打！”
地上之人被連踹了幾十腳，灰黑色的衣服全是泥土。他面露兇光，由于面朝地上沒人發現，不然另外半張臉怕是也保不住。
此時，莊見師跟着夏臨霜一起下山，已經到了拍賣行附近。
“前面似乎有打鬥聲。”
夏臨霜：“去看看。”
星搖叉着腰上前，扯嗓子喊道：
“你們在幹嘛？”
“關你什麽事？滾一邊去 ！”為首那人打的正歡，腳上的動作就沒聽過，壓根沒注意到身後。
星搖面冷如霜，居然有人敢這麽跟她說話，真是不想活了。
她剛準備用亮出身份，邊聽到一人道：
“快停手，是山莊下來的人！”
也好，省的她動手了。
方才放狠話的人見她衣着，立即弓着身子陪連連道歉：“姑娘，對不住，剛才沒注意，對不起，對不起。”
他們轉變的态度星搖很滿意：“還算有點眼識。你們幹嘛打他？”
“姑娘有所不知，這人偷雞摸狗，無惡不作，平時就愛偷看姑娘家洗澡，所以我們在打他的。”
聞言星瑤往後退了一步。
旁邊一人附和道：“對，這小子不僅愛偷看人洗澡，還賭錢出老千，昧了我們不少銀子。”
說話間，莊見師等人也過來了。
星搖：“挨了你們那麽多，不死也半殘了，要是對他有意見趕緊壓送官府別在大街上打人，像什麽話？”
“是是，我們這就走。”
衆人作鳥獸散。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