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治療
第39章 39治療
客房。
吃完飯, 莊見師随意打聽了一下，就朝後院客房過來。
一路上暢通無阻，她立在門口, 似乎不想踏入。
屋內一個手腳被鎖着的女子正在看書, 不曾擡眼便知有人過來。
莊見師神色冷然道：“你來做什麽。”
侍女急忙上前解釋：“少掌門, 我家小姐是”
女子擡手表示讓其退下。
“師姐, 好久不見。”
莊見師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閉嘴！誰準你這麽叫我的。”
“別生氣嘛, 坐下來說。”
元绮臉上挂着笑移步到一旁茶桌前, 擡手間鎖鏈摩擦聲細碎可聞。
“你少在這嬉皮笑臉, 你來斂陽山莊想做什麽。”莊見師特意坐得遠遠的，多餘的表情都不想給。
元绮自顧自倒茶準備雙手奉上, 看到那張冷臉她只好放在桌上。
“我夢到他了, 他問我為什麽一直不去看他。”
莊見師：“你還敢提他，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提他的就是你。四師弟為了讓我救你，忍着傷痛跪在我面前, 你又是怎麽對他的？重明山上的所有人都知道, 你更是清楚。要不是你性格乖張多番樹敵他怎麽會被人暗害只要我在一天, 你休想再踏入蕪蘇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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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少掌門，您誤會了，我們小姐是來送藥的, 小姐聽說您重金尋找紫月花蕊, 特意派人去尋了來, 又怕被人搶走, 所以親自陪同送來。”
“最好是這樣。”莊見師很少大急大燥, 要不是與之有過節她不至于疾言厲色。
侍女：“少掌門請過目。”
莊見師，随手打開盒子, 确實是她需要的東西，其實用其他藥性相同的也可，不過，用在夏臨霜身上她想盡善盡美。
個人恩怨先放一邊，不用白不用。
“我會差人送銀子過來，既然東西送到了就盡早離去。”說完她起身邁向門口。
元绮站起身來，叫住離去的莊見師，“等等！”
莊見師只是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頭。
元绮：“我做了一套衣服，幫我帶給他，謝謝。”
聽完莊見師沒有回應，直接離去。
侍女：“小姐，我們明明可以自己派人送去蕪蘇，為什麽還要...... ”
“沒有少掌門的手令不會有人給我們放行的。”元绮視線放空，眼前開始浮現出過去的畫面。
次日。
莊見師在藥房煉制丹藥，順便清點藥材，所需的東西都是雙份，以防出現意外還特意準備了藥效相近的。
木軸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傳來，她擡眼朝門口看去。
“怎麽又坐起輪椅了。”
夏臨霜：“早上起來有點疼。”
雲落推着自家小姐走近。
“我看看。”說完，莊見師将手搭在腕處，細細檢查。
“情況不太妙，不過妨礙不算大，你先別擔心。我原以為不使用內力就可以維持原狀。應該是用藥的原因，讓你的身體感覺可以随意使用內力，自動外洩在體外形成保護屏障。天賦高就是會這樣，身體反應比腦子快。”
夏臨霜：“又要換藥喝？”
莊見師：“暫時不用，如果腿疼可以開止痛的緩解，能忍的話最好不吃藥。只是疏通靜脈可能需要提前一點時間了，越快越好。”
夏臨霜：“明天如何。”
莊見師搖頭：“明天不行，你得提前六個時辰吃輔助湯藥，後天吧。”
“好，我讓他們去安排。”說完擡手讓星搖上前。
雲落掏出手帕擦拭一旁小桌，星搖則打開食盒，将尚留餘熱的飯菜擺在桌面上。
莊見師走到夏臨霜背後，扶上輪椅将人往前推。
星搖：“莊大夫，少主聽說你沒吃飯，特意讓我們準備的。”
夏臨霜：“你們退下吧。”
莊見師：“吃點？”
夏臨霜無奈笑道：“只有一副碗筷，我不跟你搶。”
莊見師這才發現* 只有一雙碗筷，尴尬轉移話題道：“最近你對我的态度真是越來越”
夏臨霜：“越來越什麽？”
莊見師：“額，溫柔吧。”
吃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後，夏臨霜方才開口道：
“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換人，山莊內不缺一兩個高手。”
莊見師愣了一下，方才理解她說此話的意思，那天的事情定是被她知道了。
“真的很明顯？”
夏臨霜：“有點。”
莊見師放下碗筷，“好吧，我确實有點不高興，不過也僅限于此。臨時換人太麻煩，那人的功法與我相近，輸送內力不會排斥。只是過令我意外的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夏臨霜解釋道：“所有進入山莊的人都會調查背景，沒有特意囑咐。”
莊見師：“抱歉，之所以隐瞞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夏臨霜：“我知道，他們的身份會保密。”
莊見師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那我四師弟的事兒你也應該知道了。當年他們确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其實我也不應該責怪的，本就是兩廂情願，更何況後面她自求終身鐐铐加身以求贖罪，我只是氣不過，想逞一下口舌之快。”
“你知道嗎，我四師弟本來是我一個師姐帶的，後面出了一些事情。師父走了，師姐離開師門，他就被扔給我了，他天賦很高除了腼腆一些以外，簡直是天生的醫者。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喜歡上一個性格乖張專幹壞事的人，還因此和師門作對。我一直覺得是我教得不夠好，缺少對他的關心。所以後來對待其他的師弟妹們極盡溫柔，不像之前那樣疾言厲色。”
夏臨霜：“這不是你的錯。”
“時間會沖淡一切，說出來我好受多了，讓她們進來收拾吧。”莊見師神色好似如常，并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與其說去責怪別人不如說是她沒有法原諒自己，當年的事處理過激以至适得其反，出現不可挽回的局面，這始終是一根紮在她心頭的尖刺，沒有那麽容易去除。
次日一早，所有準備已然妥當，他們準備開始進行第一次治療。
在場除了莊見師夏臨霜二人，侍女星搖、雲落，還有莊主、山莊的一位堂主、以及莊見師請來的江湖高手。
莊見師：“流程相信各位都了解，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開始。”
她從準備好的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藥，遞到夏臨霜面前，“藥效很快，別緊張。”
夏臨霜結果藥服下，入口的一瞬間她忽然眼前一亮，看向面中帶笑的某人。
莊見師：“是甜的，沒錯。”
夏臨霜剛想開口說什麽，就感覺一股痛意從丹田襲來，并且好像逐漸往四周蔓延。
此藥專用于散去功法，不過經過改良後藥效時間縮短，疼痛減輕了一些。
“現在我開始施針将你體內的內力渡一部分到莊主身上。”
夏臨霜點頭，由于藥物的作用她額頭出現了薄汗。
她躺在特質的木床臺上，雲落在一旁替她拭去汗水，星搖在守着房門。
第一針落在丹田處，內力被打散，接下來步步緊逼，将半數內力逼出體內。
半個時辰過去後。
莊見師擡手給自己擦了擦汗，而後拿出另外一個瓷瓶，倒出藥丸遞到夏臨霜嘴邊。
“此藥會在短時間內刺激筋脈收縮，屆時你會體內生寒，盡量控制一下。”
夏臨霜“嗯。”
果然，藥丸在體內化開，一股寒意襲來，手腳控制不住的想要痙攣。
莊見師快準狠，調整銀針的位置，對莊主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往回輸入內力。
原本的內力生生回來，迫使急速收縮的筋脈恢複，不斷沖擊經脈舊傷，生生弄了快一個時辰，才将內力全部輸完。
期間，莊見師雙手不斷控制着銀針落下，自身內力也在消耗。
“接下來我就不能用藥給你散功了，會比之前疼一點，你忍着些。”
莊主和堂主輪流輸入內力，莊見師這邊也接受了其他內力的幫助，施針速度不減。
如此循環往複的刺激，折騰了八九個時辰，終于完成第一階段的治療。
為了方便，治療的場地就在別院藥房，完事後也沒有将人挪回去。
莊見師在內屋陪着，兩個丫鬟替夏臨霜簡單清洗換衣後在外屋歇息。
夏臨霜雙目緊閉，唇色變淺，面白如紙。
盡管莊見師見慣了病人模樣還是不由心疼。
生出這副身子，又是在不得不習武的大派，平白比常人多受這份苦楚。
她搬了把太師椅靠坐在一旁，屋內點了兩盞燭火，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次日傍晚。
“來人~”沙啞着的低聲在屋內響起。
雲落：“少主你醒了，快拿些水來。”
星搖：“少主，莊大夫吩咐過了，茶葉澀口，準備些溫水等你醒來之後喝。”
“再取~”昨日出汗極多，如今口渴得緊。
喝過兩杯溫水過後，她的聲音方才恢複一些。
“莊大夫呢？”
雲落：“莊大夫見你脈象平穩了以後就回去更衣去了，前腳剛走，可巧後腳少主你就醒了。”
星搖：“是啊少主，莊大夫從昨晚一直守在你身邊，未曾離開過半步。”
夏臨霜聞言，心裏好似一股暖意滑過，昨晚恍惚之間她就感覺床頭有人，原來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