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星星的弦2
星星的弦2
第二天夜裏，男人如約而至。
程卓拿着打火機跟他站到門口，幫他點煙，隔着飄渺的煙霧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一包煙只剩了不到一半，他說，“陳星。”
程卓點頭，又問，“哪個星？”
“繁星的星。”
程卓問：“你到臨城做什麽？”
陳星夾着煙，懶懶地靠在玻璃門上，眼神追着路上的尾燈跑，用和姿勢一樣漫不經心地語氣說，“沒來過這，來看看。”
他的回答太過籠統，但程卓沒有再追問，換了話題，“你住在哪？”
“火車站旁邊的招待所，”陳星說到這皺了皺眉，又換上了黏膩的語氣，抱怨道，“環境不好，很吵，床單很難看。”
程卓說：“你搬出來，我給你換酒店。”
陳星這才偏過頭看了程卓一眼，不加掩飾地打量着程卓，一下子笑起來，“哥哥，你想睡我？”
程卓沒跟着他笑，他拿過陳星指間的煙，張嘴含住被陳星唇齒浸濕的煙嘴，“想。”
陳星就笑得更開心，他今天把頭發紮起來了，僅額頭兩側有兩縷碎發垂下來，很美，也讓他看起來不那麽端莊。
他本來就不那麽端莊。
眼神，相貌，聲音，指尖，每一處都在勾 引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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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說：“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離程卓很近，是程卓擡起手就能把他摟進懷裏的距離。
但程卓沒有擡手，他也沒朝陳星再靠近，專心等陳星的回答。
陳星笑了一陣後，快步走下臺階，見程卓還站在原地，回頭喊他，“走啊，跟我去收拾東西。”
程卓跟上他，他還嘟囔着抱怨了一句，“那個破地方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陳星住的招待所條件确實不怎麽好，房間擁擠，隔音很差。
程卓盤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目不轉睛看陳星擦拭一把原木色的吉他。
“你是歌手？”程卓問。
陳星擦拭吉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怎麽這麽問？”
程卓說，“聲音好聽。”
陳星就挑起眼尾笑，指尖動了動，撥出幾個音，音符在狹小的旅館房間內跳動幾下，又變得乖順。
“不是歌手，”陳星收起吉他，“我不會唱歌。”
他走過來挨着程卓坐在地上，也像他一樣背靠着床沿，“就是個破彈吉他的。”
他們只認識一天，卻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由一把吉他談到某個小衆又瀕臨解散的樂隊，最後聊回他們自己。
“我是被收養的，”陳星說，“小時候被拐賣，跑出來了，餓極了偷人家的錢包，被送到派出所了。”
“然後呢？”程卓問。
“然後在孤兒院待了一段時間，就被現在的爸媽領養了。”
陳星說到這，問程卓，“程卓，你是臨城人嗎？”
程卓點頭，“是。”
“那你幫幫我，”陳星仍舊不見外地說，“我生父生母有可能在臨城。”
程卓說：“可以。”
陳星就又開始笑，笑着笑着，表情嚴肅下來，“雖然你幫我，但我還是不給你睡。”
程卓也跟着笑，他問陳星，“那你怎麽報答我？”
陳星眼尾一挑，側過身，手指不安分地在程卓胳膊上攀爬着，低聲問，“你要我做什麽？”
程卓無視他挑逗的動作，“叫聲爸爸聽聽？”
陳星一愣，趴到他肩膀上沒完沒了笑起來，碎發掃到他下颌，喊他，“卓哥。”
程卓抓住他的手，問他：“你彈吉他怎麽沒有繭子？”
陳星随他擺弄自己的手，“後來沒再學了。”
程卓目不轉睛看着他，“為什麽？”
“我沒有天分啊，”陳星用不會唱歌，但很悅耳的聲音說，“這麽痛，我才不要再學。”
程卓側頭看着陳星，傾過身子湊了上去。
陳星偏一偏頭，那個吻落到他耳垂上。
房間內又陷入安靜，程卓瞄到陳星放在一旁的煙盒，抽出來一支，點燃。
尼古丁味沖淡了那個吻的難堪。
“你單身嗎？”程卓問。
陳星：“嗯。”
程卓問，“讨厭我嗎？”
陳星搖頭，“喜歡你。”
程卓低頭吸煙，低聲說：“抱歉。”
陳星從他手裏拿過煙，“卓哥。”
程卓：“嗯？”
“我在這留不長，”陳星偏過頭，含住程卓因為緊張和失落上下滑動的喉結，他說，“換個人喜歡吧。”
程卓心跳很快，他捏住陳星的下巴讓他擡起頭。
陳星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散開了，亂糟糟地，很不體面，但卻很誘人。
程卓從他手腕上摘下皮筋，極不熟練地将他的頭發挽到頸後，然後按着他的後頸将他拉近，問他，“陳星，和我在一起嗎？”
陳星說，“聽不懂人說話嗎，我留不久。”
程卓動了動腿，将他圈進自己腿間，“不跟我在一起親我幹什麽？”
“我沒親你，”陳星眼尾挑着，直勾勾地看着程卓，又伸手點到他喉結上，狡辯說，“很漂亮，我嘗嘗味道。”
程卓拉下他的手，按到自己胯 間，“你老實一點。”
陳星手不老實地亂動着，嘴上卻在說，“知道啦，老實了。”
程卓将他兩只胳膊擰到身後抓住，稍一用力就把人按到了懷裏。
兩人在狹小，潮濕，床單很難看的車站旅館裏接吻。
陳星接起吻來很純潔，他抓着程卓的領口，因為被程卓按着胳膊，整個身子都倚靠在程卓肩膀上，縮在他懷裏輕聲哼着。
他有時候喊卓哥，有時候喊程卓，聲音很含糊。
他喊的時候，程卓就應一聲。
陳星的嘴唇很軟，雖然吸煙，口腔裏卻是很清淡的薄荷糖的味道，但因為程卓剛吸了煙，薄荷味正在減淡。
程卓紮頭發的技術不太高超，也或許兩人吻得不太含蓄，陳星的頭發又散開了，程卓舌尖勾到一縷發絲。
他将那縷發絲別到陳星耳後，欣賞陳星因為接吻而更加紅潤的嘴唇。
陳星眼尾和臉頰都泛了紅，眼睛更加濕潤，停下接吻後，反而又變得不太純良，似乎在邀請程卓多做一些。
程卓看着他，又吻上去。
他的手鑽進 陳星的褲子裏，撫 摸他因為興奮而*起的器官，跟他說，“不用你留下，我跟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