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攔路
第24章 攔路
從鳴人家裏出來, 曦走在回宇智波族地的路上。此時夜色黑沉，明月高懸，街邊路燈一閃一閃，不時傳來飛蛾撲棱的聲音。
但不知為何, 以往此時再怎麽樣都會有一兩個行人趕路的街道, 今天卻安靜一片, 寂靜深沉, 甚至連蟲鳴都熄了聲, 周邊黑暗好像野獸猙獰巨口，稍不注意，就會将人吞噬殆盡。
曦的心髒猛地跳了跳, 突然生出某種不好的預感, 晃了晃腦袋, 她争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同時也想把心中生出的不安壓下去。
但結果卻出乎預料，那種感覺反而愈演愈烈。
而下一秒，她突然停住腳步。
因為前方，連路燈都照顧不到的深黑處, 不知不覺中，突然出現一個杵着拐杖的陰冷老人。
半邊身子，包括右臉都用繃帶包裹住, 身軀在黑暗若隐若現, 不用肉眼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蒼老疲态, 只露出的一只眼睛，渾濁陰冷, 陰翳駭人。
對方站在離宇智波曦不遠的距離，眼神居高臨下, 好似不屑一顧。
曦認識這個人。
這個少有的幾次碰面，都對宇智波，對她惡意滿滿的老人。
雖然他不明說，但是曦能夠感受得到。
終于知道今晚不好的預感哪裏來的了。
得到答案，但曦此刻并不感到放松。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
她悄悄用餘光觀察四周一圈，将其中可能藏身的地點一一在心中點出，而後垂了垂眼，握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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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她再次擡眼後，看向前方的人時，情緒已經全部隐藏。
“團藏大人”曦抿了抿唇，露出一個不算燦爛但屬于晚輩足夠乖巧的笑，“您今天晚上出來散步嗎？确實，天氣太熱，夜晚出來散散步的話，心情都要愉悅一些。”
“哈哈，不過這麽晚了，您也要注意身體，家裏人還在等着我呢，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打着哈哈，嘗試着可不可以糊弄，但顯然，對方早就想要這麽做，當然不可能讓曦簡單離開。
空中響起拐杖敲擊地面的砰砰聲，一下兩下，與操作它的老人一樣，看似随意之下，實則藏着說不清的悚然。
“宇智波曦。”志村團藏終于開口，聲音蒼老又嘶啞。
只聽他問，“你，想要加入根嗎？”
“你天賦強大，是宇智波一族絕無僅有的天才，這些年來始終為了讓宇智波融入木葉而努力着，雖然效果明顯，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根部是在暗處守護木葉的組織，只要你加入，擁有更多的貢獻……相信我，我不會讓其他人動你們一族。”
不會讓其他人動，意思是要你來動是嗎？
曦猜到團藏隐藏的深意，并沒有對方的招攬放在心裏，只是沉默着，沒有開口。
團藏繼續說着：“你今年六歲，正是可以在根部接受培養的時候，想必你也清楚，忍校是好，但它只是弱者的溫床，像你這樣未來注定是強者的人，應該從一開始就要接受不同的訓練，從一開始就要體會到忍者是怎樣的存在，而根部，再合适不過。”
“所以，你打算加入嗎？”他語氣中帶着詢問，但誰都清楚，領頭人親自出馬，背後明明是不容拒絕。
但曦并沒有猶豫，她笑了笑，直接拒絕道：“多謝團藏大人好意，但我并不打算加入根，我覺得忍校很好，畢竟學校才是小孩子應該待的地方嘛，而且，忍者是怎樣的存在，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哼。”團藏不喜被人拒絕，直接冷哼出聲，“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天真，明明擁有強大的天賦，卻只是沉溺于溫床，完全是一種浪費。”
但最後，也許是真的是想要招攬，他閉了閉眼，壓下不滿，換了個角度，又道：“我知道你一直期待着和平，那麽根部就是你最佳的選擇，因為從始至終，裏面的人都在黑暗中維護着木葉的和平，在這裏，所有人都是你理想的同伴。”
只是說完，再次将期待的眼神看向前方那個宇智波小鬼，卻沒想到對方仰頭看着天空，像是在走神。
等等……走神？！
“你！”頓時，團藏憤怒地用拐杖不停敲擊地面。
聲音将曦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她看了眼對面憤怒的老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無比真誠的說道：“團藏大人，雖然我只有六歲，但其實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家裏人已經等我很急了，不能再拖了，再見，團藏大人。”
前方老人堵着的地方是回家的必經之路，曦就想換一條都沒有辦法，只能暗自警惕着，而從老人身邊路過時，她就算沒有看對方，都能感受到其中忽然傳來深深地，仿佛被戲耍了的惡意。
苦無不知不覺間已經握在手裏。
黑暗中，路燈不停閃爍微弱的光，一大一小擦身而過時，燈光終于承受不住，僅有的光亮驟然一熄。
令人心悸的死寂瞬間彌漫。
下一秒。
“砰！”
苦無相撞的尖利聲撕破寂靜的黑夜，曦一眼也沒有回頭看，沒有停頓，無比流暢跳到房頂上，瞬間消失無影。
而身後，突然從各個隐蔽角落竄出來數個帶着面具的根部人員，向着曦消失的地方，緊追不舍。
團藏微佝的身影被黑夜深深埋藏，他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切都已勝劵在握。
而後，他忽然轉身，拖長的和服摩挲時發出的沙沙聲音，也如同他整個人一樣，老氣深沉。
黑暗中響起幹啞的自言自語聲，像是在對其他人，也是對自己說道。
“宇智波一族包藏禍心，刻意讓宇智波曦接近九尾人柱力，其心可誅。”
“這些年來他們将心思隐藏，只是想要籠絡人心，以求更大圖謀，等我将宇智波曦解決以後，他們定然會露出真面目。 ”
“猿飛懦弱，扉間老師，我一直在貫徹你的意志，等我将宇智波一族除去，你便知道，我才是最适合做火影的人！”
－
這邊，根部成員追趕着前方人影，卻始終被甩退一截，漸漸地越來越驚訝。
‘早就知道宇智波曦是罕見的天才 ，沒想到才六歲而已，便能做到這個地步，如團藏大人所說，決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想着，他們相互使了使眼色，加速前進。
兩方人于黑夜中在屋頂上上下下跳動，速度之快，幾乎看不見人影，特別是最前方的小小身影，移動之間更是迅速。
不知過了多久，等所有人遠去之後，忽然，地面的一處狹窄小道內，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曦從裏面探出頭。
她悄悄觀察着那些消失的人影，輕輕松了口氣。
感嘆道，替身術還真是好用。
但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差距擺在這裏，根部的人遲早會發現的。她收回視線，而後看了看天色，心裏打算着，下一秒，沒有猶豫，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朝着族地趕去。
根部成員不愧是具備了許多經驗的忍者，饒是曦再有天賦，但如今還是只有六歲，這麽久了，他們若是還沒有發現她，那一直以來簡直和吃白飯的無疑。
果不其然，曦的替身不久就被識破，根部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轉換方向。
不久之後，他們再次追上。
曦躲過從身後襲來的苦無和手裏劍，側頭往後看了一眼，眼內，單勾玉轉動。
忽然，又在一枚手裏劍沖來時，她迅速躲開，而後在那一剎那，利落借勢那枚手裏劍，瞬間* 在空中翻轉身體。
而後——
“火遁—豪火球之術！”
沖天火焰轟的攏成巨大火球，光熱幾乎照亮天色，灼熱毫不猶豫朝着追上來的人沖去，炎熱像是要将所有東西燒成灰燼，c級忍術，在曦巨量查克拉的加持下，威力卻上升了不止一倍。
‘真是驚人！’
所有人幾乎都在瞬間被這股威力震驚。
包括暗處的團藏，他看向曦的目光帶着刺骨冷意，更是堅決地要将她扼殺于此地。
‘若是不将她殺掉，以後，定是又一個宇智波斑！！’
“水遁－水亂波！”根部忍者合力使出水遁忍術，水與火半空對峙着，你追我趕，半晌不見弱勢。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剎那，忽然，水與火一同消失，而後便是在黑夜中也能察覺到的灼熱水汽。
對面，曦的身影忽然消失。
根部成員一頭霧水，面面相觑之間，忽然有人警覺，大叫一聲。
“不好！”
而恰巧，就是在這一聲後，所有人身後，倏地出現數個宇智波曦身影。
顯然，她在瞬間便使用出分身術。
也在同一時刻，所有身影手裏再次結着印，放于嘴邊，又是同樣的——
“火遁！豪火球之術！”
這次威力更是加倍，根部也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就算一瞬間防禦，剎那之時，也完全被巨大豪火球的熱氣掀翻。
‘砰砰砰砰。’
所有人一個接一個摔落地面，雖然還不足以造成重傷 ，但顯然，也絕不能再動彈！
但不幸的是，曦即使再怎麽厲害，六歲的年齡就注定她有局限，使出這招之後，瞬間便沒了力氣。
腳下一軟，也跟着往地面一倒。
而在曦汗水直流，拼力喘氣的時候，團藏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宇智波曦！果然！我還是低估你了！！”他憤怒地用拐杖敲擊地面，恨鐵不成鋼地掃過倒了一地的人，轉頭對曦露出兇狠的表情。
但随後，卻是輕哼一聲，得意的輕蔑一笑，“不過饒是你再怎麽有天賦，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就僅僅如此了。”
“宇智波，終究還是要落在我的手中。”
但不知為何，他眼中本該吓破膽的人，此刻雖然沒有了力氣，也沒有了查克拉，但擡頭看來的眼神裏面，卻沒有絲毫懼意，反而黑色的瞳孔更是明亮，裏面充滿氣定神閑。
嘴角勾着笑意，仿佛認定自己不會死在這裏。
覺得自己能夠得救？
怎麽可能？！
團藏第一時間否決，卻猛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立馬，他的預感應驗。
“是嗎？”
只聽黑暗中，一道威嚴的反問聲迅速打破寂靜。
團藏驚愕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瞬間，瞳孔地震。
只見不知何時，周圍突然站滿無數穿着團扇族服的人。
黑夜中，無數紅色寫輪眼轉動，冰冷刺骨，殺意彌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