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 26 章

店裏面只有一位老裁縫, 此刻他正戴着老花鏡在踩縫紉機，縫紉機這東西明枳是沒用過的，她好奇的看着老裁縫的動作, 他的一舉一動充滿了節奏感, 只是踩踩踏板移動一下布料就完成了縫紉的工作, 給人一種很簡單的感覺。

或許是明枳站在那擋到了老裁縫的光線，老楊頭從縫紉機後面擡起了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招呼道：“姑娘是來做衣服還是選窗簾的呀？”

如今裁縫行業不景氣, 老楊頭為了生計賣起了窗簾，每月倒也增加了不少收入。

“我想扯些布, 那邊的幾種可以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老楊頭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坐的時間久了有點腿麻，拿過撐杆将布料一樣樣拿下，遞給了明枳, “都是好布, 穿着舒服, 是要做衣裳嗎？”

明枳正反看了一遍, 伸手一抓一摸，心裏就有數了，“師傅, 這幾樣給我每樣來八尺。”

老楊頭拿起剪刀尺子，給明枳裁下了對應數量的布匹，交完錢後，明枳又開口道：“師傅,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尺子和剪刀嗎？”

見明枳沒有在店裏做衣服的意思，老楊頭坐回到了縫紉機前面繼續忙了起來, 他頭也不擡的說道：“用吧，用完放回去。”

明枳将布匹平鋪在工作臺上，拿起粉筆和尺子，一通畫線後又拿起了鋒利的剪子，沿着畫好的線條，三兩下的就把剛才新買的布匹裁剪成了一塊塊布樣子。

明枳的動作引起了老裁縫的注意，他擡起了頭，看到被剪成奇怪形狀的布料，微微皺眉，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哦，就喜歡胡鬧，太糟蹋東西了。

明枳把裁剪好的布料裝進塑料袋裏，在店裏又挑了一盒縫衣針和幾卷線，一起付了錢。

等找錢的時候環顧四周，風吹動紗簾，一抹綠光映入了她的眼簾。

“師傅，那是什麽？”

楊師傅順着明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了他小心的放置在防塵簾子後面的寶貝布料，“那是綢緞，是我店裏最貴的料子，你要練手的話可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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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師傅的話引起了明枳的興趣，“師傅，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

楊師傅雖心裏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轉過身進去拿了，“這料子我當初也是看着實在喜歡才進了一些貨，放在裏面有大半年了也沒賣出去，這料子是真好呀。”

觸手生涼，瑩瑩生輝，居然是浮光錦，作為一個裁縫，遇到好的料子那真的是很難忍住不買，雖然還沒想到這種料子能用來做什麽，她還是軟磨硬泡的從楊師傅手上買到了幾尺。

擡頭記下了這家裁縫店的門牌號，明枳打算以後繼續來光顧。

回到打金店裏也才三點多，明枳便打算直接把裁剪好的料子給做成衣服，就當做是練手了。

一會兒的工夫，明枳腦海裏就浮現了好幾種漢服款式，她們宮女在宮中就是幹活的，穿的衣服也都是以方便為主，同時為了宮闱禮儀，又要端莊大方。

想了幾樣記憶中的款式，她估計着只要再進一步的進行改良，就能兼顧方便和美觀，融入日常生活和工作了。

明枳這次裁剪的料子可以做兩件上衣兩件下裝，上衣她打算做一件立領對襟的，一件交領的，立領對襟的配上盤扣，為了方便幹活袖子做成窄袖，交領的配上系帶，袖子可以稍微做寬一點，清涼舒适。

說起古代服飾，可能大多數人的印象都是廣袖飄帶長裙拖地，可實際上那只是上層貴族的着裝，她們這些幹活的自然是要穿得利索一點。

穿針引線，許久不做如今上手依舊利索，仿佛帶着肌肉記憶一般，一個小時就搞定了兩件上衣。

明枳換上新衣服試了一下，對襟的那件她吸取了現代服飾的優點，看上去就像中式風格的襯衫，所以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按道理說這種上衣應該配裙子的，但因為做了改良，明枳現在下身穿着牛仔褲竟也意外的合适。

交領的那件雖然簡單，但看上去古韻十足，若是下身配個半身裙，應該會很合适，比如說她這次的主要目标，馬面裙。

夏天白日長，看看天色還早，明枳就打算繼續把下裝也做了，拿起針線，覺得手有點酸，好長時間不幹這活了，居然才做了一個小時就累了，要是做衣服也有機器就好了。

明枳想起了白天在裁縫店看到的縫紉機，放下針線，拿起了手機。

點進某寶，搜索縫紉機，一下子就彈出了無數商家，明枳從上往下翻看了起來，她沒想到這縫紉機居然這麽便宜，一百左右就能買到一臺家用款式，還附帶教學視頻，除了縫紉機居然還有鎖邊機，明枳來了興趣，當即就每樣下單了一臺。

交易成功後頁面上随即就跳出了布料店的相關推薦，明枳順手點進去浏覽了幾家，種類還真多，價格也不貴，不過她還是喜歡實地去買，只有親手摸到才知道。

布料這塊以後會有秦桑把關，桑桑是專業的，這不用她操心。

看了一會兒，明枳放下手機，重新穿線，開始做剩下的兩件下裝，一件馬面褶裙，一件闊腿褲，闊腿褲是根據她們那時候褲裝改良的，想到了就順手做了，天氣越來越熱了，正好自己最新也缺褲子穿。

闊腿褲做起來方便，馬面裙卻是有些麻煩，她手上工具不全，全靠着一雙手和一個電熨鬥。

那些褶皺處理起來真是花了她不少功夫，為了平整，她一道褶子一道褶子的反複熨燙，終于達到了心目中想要的效果。

所有褶子熨燙好後縫線固定，再把兩個裙片的裙門重合縫好，和裙頭連接起來，再縫上系帶……

又過了大約兩個小時，終于做完了！明枳打了個哈欠，起身伸了伸懶腰，肚子裏也有了餓意。

拿起剛做好的四件衣衫，搭配着試穿了一下，看着鏡中的自己思索着改進之處，然後再備忘錄裏面記了下來。

屋外天空已經全部黑了，廚房裏的香味飄了出來，明枳放下手機過去幫着施婉婷打起了下手。

吃過晚飯，明枳剛收拾好碗筷施婉婷就過來轟人了，“去歇着，這幾個碗筷我幾分鐘就洗好了，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對了，樓下有個寄給你的快遞，你去看看。”

開燈下樓，明枳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快遞盒，記不起來了，這幾天有網購東西嗎？

正思索着，店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裏面傳來歡快的聲音：“明師傅，我看到物流信息上顯示快遞已經簽收了，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寄給你的金子呀！”

看着眼前的包裹，明枳無奈扶額，強調過很多遍了，千萬不要寄金子過來，可到底還是有人寄過來了。

“剛剛收到了，不過我們店有規矩的，必須客戶本人到場才行，這樣寄過來很容易不安全，明天快遞點開門我就寄回去給你。”

“千萬不要呀明師傅！你放心啦，這些都是我放在家裏吃灰的東西，你随便處理，就算少了也沒事，再說了，明師傅你我還信不過嘛。”

見明枳沒有應聲，對面開始了祈求模式，“拜托拜托啦，不要退我的單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看你打金，可是我家離金州市實在是太遠了，是在是沒辦法過去。”

最後明枳還是沒能說動這位客人，已經簽收了的包裹是退不了的，對方又隐藏了寄件地址，還真是有點頭疼。

明枳不接受寄件加工是有理由的，網上的信譽積攢起來不容易，但毀掉卻很簡單，若是出了醜聞，那基本就等于社死了，就算後來澄清了，造成的傷害也沒辦法恢複。

這家店和其他老字號不同，最開始就是靠的網絡營銷走紅的，所以明枳對于聲譽格外的重視。

第二天方錦惜過來上班的時候明枳把這件事告訴了她，想聽聽她的意見。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何況我們線下都已經排到三個月後了，沒必要冒這個險。”

明枳點頭，對于以後類似的事心裏有了處理辦法，不過手上這單還是得解決，她也不糾結了，直接說道：

“以後再有人寄過來就直接拒簽退回吧，不過這個已經簽收了，就只能做了，方姐你給我全程錄個像吧，這樣留個記錄，就不怕說不清楚了。”

方錦惜剛想應是，突然靈感一閃，脫口而出道：“要不我們幹脆開直播吧。”

話說出口，方錦惜越想越覺得可行，經過端午節期間贈送五彩繩的那波活動，如今明師傅古法打金店的賬號粉絲數卡在了99888這個數上，若是再搞一次直播活動，鐵定能破十萬大關了。

現在平臺對直播用戶有引流政策，她們店之前一直沒把這項福利利用起來，這件事正好是個機會，一舉兩得。

明枳稍加思索就點頭答應了，翻看了預約表，發現這位客人預約的日子剛好就在兩天後，兩人就把直播時間約在了那天。

方錦惜提前告知了寄件來的這位客戶直播的事情，敲定了各項細節後整理交給明枳。

這位客人姓雷，明枳便稱呼她為雷女士，這位雷女士雖然有些沖動，但為人爽快，溝通起來頗為順暢。

直播這天明枳照常作息，一直忙到六點關門才有空收拾自己，也不用怎麽化妝，到時候脖子以上方錦惜會給她安排個卡通特效，倒是着裝可以花點心思。

看到了衣櫥裏已經洗幹淨的馬面裙，明枳決定就是它了。

換上加了對襟盤扣元素的窄袖襯衫，系上馬面裙，頭發挽起盤在腦後，明枳坐到了鏡頭前面。

直播選在晚上8點，這是一天當中流量最大的時候，為了這個黃金時刻，方錦惜主動要求加班。

方曉棠也要求留下來，師傅今天要打的是一款全新的作品，她可不能錯過這種學習機會。

沒錯，這款金飾明枳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打，不得不說這位雷女士真的是挺有想法的一人，也難怪她非要冒險寄金料過來找她打金了，這款外面金店裏還真的沒有賣的。

雷女士要打的是一串手鏈，它有個很霸氣的名字：盤纏。光聽這兩個字就不難想象這手串的樣子了。

你想象一下，古時候的大財主把銅錢用繩子串在一起然後繞在腰上的那副場面，大腹便便，腰纏萬貫，說不出的安全感。

這款盤纏手串呢，就是這種場面的簡化版，腰繩換成紅線編制成的手繩，更為喜慶，銅錢換成金子打造成的金圈，更為精致貴氣，幾百個小金圈依次穿過紅繩，沉甸甸的，有一種無與倫比的踏實感。

八點，明枳準時進入直播間，關于這次的直播方錦惜提前兩天做了預告，所以并沒有出現空無一人的尴尬場面，不少粉絲趕來給明枳捧場了。

在線人數，1236人，不錯的開場。

有着之前拍短視頻的經驗在，明枳倒是一點也不怯場，大方的和直播間裏的粉絲朋友們打了招呼後就直入主題了。

首先是拆箱環節，之所以留到現在才拆箱，一是為了增加噱頭，有點神秘感，這樣才能留住第一撥進入直播間的網友。

二是為了保留完整的證據鏈，證明從開箱環節開始一切都是在衆人鑒證的情況下進行的。

一層一層剝開外包裝，打開最裏面的錦盒，将裏面的金首飾一件件拿出，三條金鏈子，兩個金戒指，一個金鎖。

在幾千雙眼睛注視下，明枳将它們全部放進光譜儀驗金，然後用剪子剪開，這一步到沒出現類似金包銀、鍍金的情況，雖然款式有點過時，但成色好，都是足金。

驗完後就能上稱了，巧了，不多不少，剛好四十克，方錦惜給了電子秤一個大特寫。

将過了稱的金飾剪成小段放入石英碗，在衆人的目光中金子一點點融化，直至成為一灘金水，金水被明枳利落的倒入了石墨槽中，迅速凝結成了一塊小金條。

此時距離開播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明白看了一眼手機左上角，在線已經增加到了五千人。

這麽快？看來她的賬號活粉還真不少。

接下來進入正題，金塊冷卻，用鑷子夾出，開始了捶打的過程。

這個過程按理來說是很枯燥乏味的，但這是必不可少的過程，打金不是作秀，哪一步不到位都會體現在最終成品上。

明枳原以為這個環節會有不少人退出直播間，可在她低頭捶打的期間，左上角的人數卻還在不斷增加，與此同時彈幕也快速滾動了起來。

【這聲音真好聽呀，這就是金子的聲音嘛，聽得我渾身舒爽！】

【好有節奏呀，這是新一代的解壓神器嘛，我宣布今天它取代修驢蹄成為我的助眠新寵了。】

【居然沒開濾鏡，這畫面也太真實了，連掉落的的金粉都看得見。】

為了呈現真實的打金場景，明枳讓方錦惜關掉了所有濾鏡，網友們看慣了濾鏡直播，點進明枳的直播間一瞬間還有點不适應，為了研究哪裏不一樣，竟也沒有立即退出，反而是耐心看了起來。

【有沒有人注意到主播身上的服裝呀，好有特色啊。】

一位剛進直播間的網友問道，她對打金沒什麽興趣，倒是一眼就被明枳的穿搭吸引了。

這條評論一出立馬就引來了不少附和：

【對呀對呀，這看起來像襯衫又有點像旗袍，有點像古裝但幹淨利落也不影響幹活，好絕的設計！博主博主，衣服有沒有鏈接呀？】

這麽一提醒，大家開始在屏幕上找起了購物車，找了一會兒才發現這位主播根本就沒有上鏈接，只是純直播，而且人家是打金師傅，不是賣衣服的。

找不到鏈接，網友們在彈幕裏嚷嚷了起來，強烈要求博主介紹一下自己的着裝。

經方錦惜提醒，明枳也注意到了這些評論，于是便和網友們随口聊了起來。

【大家是在問我身上的衣服嗎？不好意思啊，這個沒有鏈接，是我自己做的，今天是第一次穿，很高興大家能喜歡。】

剛好這時候捶打的工序也做完了，明枳站起身來打開了壓條機的開關，将金條放了進去。

起身的瞬間明枳全身出現在了屏幕上，屏幕前的網友們頓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剛才她們還只覺得上衣好看，這時才發現，這下半身的裙子更為驚豔呀。

燈光下暗紋閃現，低調中透着奢華，上衣紮進下裙裏，腰身盡顯，有盈盈一握的感覺，真的很顯身材。

側身裙褶層疊，轉身的時候裙角帶出一個弧度，那擺動的動作如此優雅美麗，仿佛這不是在打金，而是在插花、繪畫，一舉一動都如此賞心悅目。

襯衫配半身裙，再簡單不過的搭配，可穿在明枳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高挑的身材，從容的舉止，即使看不到容貌，也能看得出這是個美人，就算五官一般，也至少是個氣質美女。

而且這襯衫和半裙也不是普通的襯衫半裙，襯衫上有好多種中式元素，裙子更不用說了，一看就知道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典型的中式裙裝。中西結合，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倫不類，可這套穿在明枳身上居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博主，博主，真的不考慮賣衣服嗎？我可以等！】

【博主，裙子賣嗎？我不挑的，你身上這件就行！】

【明師傅，看看我，我是你家老客戶了，我可以上門自取。】

……

眼見大家話題偏了，明枳趕緊開口把重點拉回到了打金上，和大家介紹起了眼前的拉絲板：“經過剛才的鍛壓，金塊已經變成一根筷子長條了，不過還是不夠細，下面就要用這拉絲板，把它拉成金絲。”

說着明枳将金條一端捶打成尖尖狀，穿過拉絲板上的圓孔，用鉗子夾住，用力一拉，就像是拉面一般，瞬間變細邊長。

【好絲滑呀，有種毫不費力的感覺。】

【對呀，這麽輕松的嘛，金子這麽軟的嘛，都不會斷的嘛？】

再放入小一號的圓孔，再次拉扯，再放入更小一號的圓孔，再重複以上步驟……

幾次下來，原本還是筷子粗細的金條已經變成了一根鉛筆芯粗細的金絲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差錯，讓人看了有一種非常簡單，我行我也能上的錯覺。

拿出一根鉛筆粗細的鐵棒，轉動棒子，将金絲一圈圈纏繞在上面，足足纏了有88圈，将棒子抽出，留下的部分看上去就像是一根黃金彈簧。

換上小錘子敲打“金彈簧”表面，敲出樹皮狀紋路，這樣不規則的表面看上去更顯質感。

接下來就到關鍵時候了，她要把這根黃金彈簧剪切做成88個金圓圈。

88個圈圈的剪斷和焊接，這需要足夠的耐心和專注力，若是平時明枳肯定就是全稱幹活一言不發，可開着直播，這麽多人看着，為了避免冷場，明枳還要分出心來給跟大家聊天。

【又來了不少新朋友呀，新進直播間的是不是好奇我這是在做什麽，今天我們做的是盤纏手串。】

【盤纏呢，在古代就是路費的意思，古時候銅錢是最常見的貨幣，出遠門的時候為了安全和方便，人們就把銅錢纏到腰間，稱為盤纏。】

【幾天前有位客戶聯系上我們，讓我們為她做一款盤纏手鏈，剛接到這種要求的時候我也很詫異，這款手鏈已經很多年沒人做過了，往前追溯的話，它最早是出現在大淵朝。】

【大家都知道，金子是個好東西，富時可以做首飾，光芒四射，窮時可以做盤纏，東山再起，于是古人就想，如果把黃金做成盤纏把它變成首飾，會是怎樣的效果呢，于是就有了這款盤纏手鏈。】

【盤纏手鏈寓意着財富的不斷累積，代表腰纏萬貫、順風順水、蒸蒸日上】

談話間，88個金圈圈全部完成了閉環，拿過方曉棠遞過來的紅手繩，将一個個金圈圈套進去，88個金圈圈密密麻麻整齊排列，将紅繩全部覆蓋，組成了一條金手串。

明枳拿在手裏掂了掂，将手串靠近了攝像頭，解說道：

【做到這就是古代版的盤纏手串了，我看彈幕上有網友說有點暴發戶的感覺，好像還真是，不過別擔心，剛才的是硬裝，下面就是軟裝環節啦，我給它配了幾個小挂飾，現在我們把這幾個小金飾加進去。】

說着明枳将提前打好的小金算盤、小福牌和小黃財神依次挂進了手串裏，又在手繩收口的地方加了兩個毛茸茸小穗子，這一番裝飾下來，原本生硬的手串立馬生動不少。

【真的不一樣了诶，一下子從暴發戶變身富貴淑女風了！】

【博主拿在手上看上去沉甸甸的，感覺好有分量呀，一點都不像是只有四十多克。】

【老拉風了，看上去就像一個随身小金庫。】

【哈哈，難怪叫盤纏，妥妥的傍身錢呀，有種可以随時“跑路”的感覺。】

直播接近尾聲，這時候右下角終于出現了購物車的蹤跡，明枳也适時的給自己打金店打起了廣告：

【剛才加進去的那些小金飾在櫥窗裏都可以買到，有興趣的可以點進去看看哦，買金飾挂件送精美手繩，接個性化定制。】

長達兩個半小時的直播，終于結束了，這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太晚了方錦惜和方曉棠也就不回去了，方錦惜和施婉婷睡，方曉棠和明枳一起。

剛關閉直播，店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雷女士的電話。

“明師傅，你剛才有沒有在直播間看到我發的彈幕呀，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一發出去就被淹沒了。”

“還真沒看到，是有什麽其他要求嗎？”

“沒有沒有，我真的非常非常滿意，明師傅你真的太厲害了，做出來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就是搭配的那幾樣挂件能不能賣給我呀，加上那幾樣挂飾真的好看很多呀！”

“當然可以，你可以直接在櫥窗裏拍下，到時候連同手串我一起郵寄給你。”

“太好了！明師傅，真是辛苦你了，謝謝謝謝！”

挂掉電話，明枳困意一下子就上來了，曉棠還在衛生間裏面洗澡，在等曉棠出來的間隙，她坐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剛閉上雙眼，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明枳有點犯懶不想動彈。

電話一直在響，一遍結束後又開始了另一遍，明枳打着哈欠睜開了眼睛。

是桑桑，這麽晚了難道有急事？明枳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