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第33章
◇ 第33章
六點十五分,晉則準時開門進屋,下午的時候夏唯樂有發消息想吃小點心,他繞路去夏唯樂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采購了一些,再順路買菜,回來的時間會比平時晚一點。
如今天氣一天天冷下來,深秋漸漸邁入初冬,夏唯樂搭着毯子半靠在沙發上,他又睡過去了,手邊放着一份紋身雜志。
晉則安靜把東西放下,看到桌上推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眸光微沉幾分,放輕腳步靠近熟睡的夏唯樂,率先瞥到茶幾上的離婚證。
他注視那個小紅本兒幾秒,俯身幫夏唯樂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湊過去親他的臉頰。
夏唯樂本來就沒有睡太熟,這麽一碰就醒了,低哼一聲,迷迷瞪瞪地在alpha的唇角蹭了蹭,眉心蹙起來。
晉則對夏唯樂的情況很熟悉,當即伸手去拖他漸漸笨重的腰,“又疼了?”
夏唯樂嗯一聲,半眯着眼,順着被扶起來的力道靠在男人懷裏,“腰酸,沒勁兒。”
晉則幫他緩解酸軟的部位,低聲問:“今天喝了多少水?”
“……”夏唯樂沒答。
“不喝水不行。”晉則的下巴抵着夏唯樂的頭頂,洗發水的香氣清香雅致。
夏唯樂有些情緒,“不想喝。”
現在孩子漸漸大了,頂着內髒時常不舒服,飯量變小不說,壓迫膀胱,稍微多喝一點就要頻繁跑廁所。
夏唯樂在懷孕論壇裏有看到七八個月的時候情況更嚴重,有些身子笨重的或者出門在外沒辦法及時找到廁所的得随身背着紙尿片以防萬一。
雙腿水腫、抽筋,腰間酸疼這些夏唯樂都可以忍受,但他三十多的人了,要是以後穿紙尿片這是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情。
現在他都為了不跑廁所懶得喝水,更別說月份更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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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則從不逼他做任何事,不論幹什麽都是商量着來的,他是一個很好的談判高手,夏唯樂以前就說不過他,現在同樣會被他繞進去。
“白天不喝就不喝,我回來之後多喝點行不行?”晉則說,“想上廁所就告訴我,我陪你去,要是你懶得走就抱你去。”
夏唯樂笑了,“誰要你抱了,我現在還沒到不能自理的程度,還有,你別耍流氓。”
晉則眉眼噙着笑意,貼着夏唯樂的耳廓微微吹氣,“我們兩個現在是誰更流氓一點?”
溫熱的吐息噴在耳邊,夏唯樂微微一顫,身體像洩了氣氣球一般綿軟無力,昨晚的畫面浮現眼前,他抱着孕肚求饒,床單暈濕一大片,其實讨厭喝水和晉則脫不了關系。
他擡眼看到alpha眼裏的揶揄調侃,老夫老妻這麽多年倒不至于為這個生氣,但情緒是有的,況且他現在懷着孕,怎麽都是有理的。
“你還說,”夏唯樂狠狠咬晉則的嘴唇,“你現在覺得我行動不便,發了狠地欺負我是吧?”
晉則忍俊不禁,摸着圓潤的腹部:“我可不敢。”
夏唯樂懶得搭理他,以前他們總是玩兒得很花,現在懷孕局限了,也不能太激烈怕傷着好孩子,好歹是默契十足,alpha的信息素足夠安撫受孕激素改變的身體。
他們接了一會兒吻,唇舌缱绻纏綿地勾纏在一處,AO的信息素融洽好聞,屋子裏随時随地充斥着麝香和山茶的味道,在深秋的季節裏暖烘烘地萦繞心房,連頭發絲兒都染上愛意。
分開時夏唯樂有些喘,唇邊的濕潤被alpha吻走。
“我爸今天來找你說什麽?”
“說了很多,”夏唯樂說,“給我道歉,說你們關系破裂,還特意解釋并不是因為我懷孕才聯系我,早在我們離婚半個月後他就給我發消息,只是我把他拉黑了。”
晉則沉默着,大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着夏唯樂的孕肚。
夏唯樂觀察着晉則的神色,輕聲說:“晉則,你知道叔叔生病很長一段時間嗎?”
晉則深沉的眸子閃過詫異。
“他聯系不上我本來想來工作室的,但那段時間忙着處理工作,你父親又在外地出差,他熬夜淋雨,病倒了。” 夏唯樂說,“還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連你父親都沒說。”
晉則擰着眉頭,臉色冷沉下來。
“我之前确實是對你的爸爸們有情緒的,但今天聽到你爸爸的那些話,心裏酸酸的,”夏唯樂的手覆在晉則的手背上,撫摸着骨節分明的關節,“後面你父親也來了,他本意也是找我談,提着一些母嬰用品,應該是想避開你爸爸,結果兩個人撞上。”
他想起下午的場面就覺得好笑。
聊天聊到一半門鈴響起來,林力去開的門,夫夫倆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給彼此扯謊的行程就這麽陡然戳穿。
“他們是很在乎你的,以叔叔們的地位,願意向晚輩低頭,已經勝過很多父母。”夏唯樂的腰被揉着很舒服,斷斷續續睡着現在精神很好,眼神明亮而溫柔,“有空一起去看看他們吧?就像以前那樣。”
不等晉則有反應,他反應過來似的哦一聲,“好像不能像以前那樣,我們都離婚了,要回去也是你自己回去,我哪有身份。”
alpha輕笑一聲,“現在哪兒學來的陰陽怪氣?”
夏唯樂不搭理他,心裏始終有疙瘩,站起來要離開,又被男人拽回去坐腿上,腰間一只胳膊穩穩摟着他。
“我不是故意吊着你。”晉則解釋道,“也不是報複你。”
夏唯樂有些委屈,但當初是自己非要離婚,沒辦法指責晉則什麽,可現在肚子都大了,天天住一起,做夫妻那點兒事,偏不給他名分。
“我是想等孩子出生再複婚,”晉則說,“把孩子上在你的戶口上。”
夏唯樂怔愣愣的,好半天才回答:“其實……沒有必要。”
“有必要的,”晉則深深注視着夏唯樂被自己養圓一點的臉,“婚姻關系并沒有我想象的牢固,血緣關系不一樣,即便打斷骨頭還連着筋。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你又吃了這麽多苦,當然要成為你的後盾。”
夏唯樂心裏發慌,他明白又不明白,攥着晉則衣領的手發白,質問道:“你少說這些,我不要這些退路!戶口在哪兒一樣,都是我們的小孩,這點又不會變。”
“是,在哪個戶口上都不會變,但意義不一樣,” 晉則拍着夏唯樂的背,讓他別這麽激動,“樂樂,我很想用這個孩子拴住你,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這半年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遲遲沒有提複婚。可害怕歸害怕,愛歸愛。你不用依附我,孩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