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波特卡斯·D·艾斯,白胡子海賊團年紀最小的隊長,統領2番隊,是被馬爾科一行人寵愛的弟弟,也是薩奇至今停留在人間的理由——他在等他平安回家。

“為什麽只讓他一個人去?”佩奇有些不解,“同為隊長,既然兇手能殺死薩奇,那不就代表着他同樣有殺死艾斯的可能性嗎?”

馬爾科沉默了一會,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通緝令,視線停留在路飛的那頂草帽上。他确實是有些擔心的,但是……“相信他吧,艾斯可是很強的。”

佩奇看着比起在說服她更像是在說服自己的馬爾科,不再提起這件事。她轉了下拎在手中的油紙傘,“那看來是薩奇太弱了。”

‘說誰弱呢臭丫頭!’

她的口吻太過稀松平常,沒有常人面對陌生逝者時下意識的靜默,那比起陳述更接近打趣的話被佩奇過于平淡的語氣沖散了掩藏在其中的熟稔。

但馬爾科注意到了。

他再一次注意到了那絲若有若無的違和。

該怎麽說呢,雖然其中确實有着他自己比較擅長抓破綻的原因,但馬爾科确信是這個女人在主動放出信息。

在發現他們無意深究她的秘密之後,這個女人反倒開始主動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簡直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們問些什麽一樣。

馬爾科先是看了眼佩奇在陽光下更顯蒼白的膚色,又看向被她拎在手裏,始終不曾在白天打開的傘。

要問嗎?

馬爾科不确定地想着。

他遲疑地與佩奇對視了一眼,然後到底是轉移了話題,“有沒有看上什麽東西yoi,買給你。”果然,還是先不問了吧。雖然沒有惡意,但總覺得……像是什麽小陷阱一樣。

佩奇安靜地站在原地,她又轉了一下手中的油紙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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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副先生要比廚師先生敏銳許多呢。

佩奇不再與馬爾科對視,她将羅賓的通緝令折了幾折放進口袋裏,然後借着遮擋順勢從戒指裏拿出三顆貓眼石,“這裏應該有可以置換貝利的地方吧,帶我去換點錢好嗎?或者你跟我換也可以。”

那是三顆蜜黃色的貓眼,在烈日下反射出細窄明亮的光,确實如它的名字那般,像是貓的眼睛。

身為四皇的船副,馬爾科見過的金銀珠寶說不定要比某些小國的國王還要多,所以他輕易地判斷出了那些貓眼的品質——是金綠貓眼,三顆都在10克拉以上,單枚市值一千九百萬貝利左右。

估完價的馬爾科沒忍住抽了抽眼角,“法布提港應該是換不起你這三顆寶石yoi,先收起來吧。”他完全沒提自己能不能換的事,也沒問她為什麽能拿得出這種級別的寶石,他只是多囑咐了一句,“不要在海賊面前拿出這些東西。”馬爾科掃了眼四周那些被寶石吸引着停留腳步,又在發現是不死鳥守在一旁後急忙離開的人群,“更不要在不熟悉的地方拿出來啊喂。”

‘就是啊,你到底是對海賊有什麽誤解啊。’薩奇在傘裏跟着幫腔,‘哪有海賊會老老實實跟你置換貝利的,海賊可是靠搶的!’

是啊,海賊是靠搶的,她知道,因為她見過。

海賊是會為了得到物資橫着切開一個小鎮的生物,是可以操控一個受人愛戴的國王屠戮國民的存在。

與之相比,收留不知底細的入侵者不說,甚至還會教導和保護身為入侵者的她,在吃下出自她手的食物時甚至沒有懷疑過她會不會下毒。

真正失常的,明明是這些以海賊自居,卻完全不海賊的人類才對。

佩奇依言收起寶石,但是她沒有收回戒指,而是放進了腰包裏。時間魔女突然對【海賊】這種群體産生了不大不小的興趣,她看向正靜靜躺在腰包裏的友人帳——這場社會實踐,似乎,也沒有那麽無聊。

.

最後買了一堆東西的是馬爾科。

因為他答應了白胡子,要去采購船上“缺少”的物資。嗯,今天的船副先生也有在好好配合任性的船長大人呢。

回到船上後,開始對海賊感興趣的佩奇,難得主動地開始找人聊天。

比斯塔看向居然沒有一回船就紮進以藏休息室看書的佩奇,故意誇張着語氣跟喬茲感慨,“哇哦,不愧是老爹,這是那姑娘第一次把下午的時間分給其他人吧。”

“奇跡啊。”

喬茲正在整理換下來的船帆,那些巨大的帆布在喬茲手裏乖順異常,他一個人就能疊好。

喬茲沒打算搭理似乎正在看熱鬧的比斯塔,但,巧了,花劍也沒打算放過自己的老夥計。比斯塔很有眼力勁的等喬茲把船帆收完才上手拉扯他,“走走走,咱也過去聊聊。”

“我可是好奇得很。”

被鉗住的喬茲幾乎是被拖動着拽向紐蓋特的方向,可惜比斯塔只拖動了前幾步,在喬茲有所反應之後,被拽住的就變成了花劍本身。畢竟在力量的角逐上,這艘船裏還沒人比得過這位鑽石人。

當然,是在不把老爹算在內的前提下。

“你過去湊什麽閑。”他輕而易舉地将同伴拎走,“過來跟我一起給莫比迪克號鏟藤壺。”

“什麽啊!你難道沒有好奇心嗎?!”被迫懸空的花劍開始不服,“等會兒再鏟不也可以嗎!”

“不行。”喬茲面無表情地拒絕了比斯塔的提議,冷酷的不得了,“就現在。”

在吵鬧二人組互相嫌棄時,被佩奇搭話的紐蓋特同樣有些意外,但其實佩奇會選擇他的理由很簡單——在粗淺地了解過一遍這個世界的通用規則後,她已經明白在海賊的世界裏,是一王四皇七武海的金字塔結構。既然身邊剛好有一個身為四皇的海賊代表,那正試圖觀察【海賊】的佩奇自然會優先選擇他。

666cm的人和178cm的人并排坐在船頭的護欄外,身高的差距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讓每一個路過他們的船員都不由自主地看一眼,再看一眼。

沒辦法,畢竟那畫面實在是有點割裂。

像是有寬尾鳳蝶無聲地落在山腳,那山有多巍峨,那蝶就被襯托得有多脆弱。

“你生了很嚴重的病嗎?”自帶椅子前來的佩奇十分自然地坐在紐蓋特身邊,她看向那些仿佛一直挂在他身上的點滴輸液管,“什麽時候才能治好?”

紐蓋特掃了眼紮在身上的那些針頭,無所謂地笑着,“誰知道呢。”

他就那樣坐在自己特制的加大版船長靠椅裏,懶散地靠着軟墊,在莫比迪克號的鯨魚腦袋上曬着太陽。因為久違的配合治療,所以無論是被故意使喚的馬爾科,還是守在護欄裏側的随船護士們,都很欣慰。

佩奇學着紐蓋特的樣子,也靠向自己的椅背,“可是如果一直治不好,你就會一直無聊下去吧。”

時間魔女揚起自己的頭,她目不斜視地與海上皇帝對視了起來,“不是嗎?”

以藏有寫日記的習慣,只是他的那些日記,比起私人記錄,更接近航行日志。也不知道是以藏忘記将日記從紙箱裏拿走,還是他特意放在那裏給她看。總之,佩奇從那本寫滿了通用語的厚本子裏,看到了白胡子海賊團曾經的冒險經歷。

那是要比現在精彩上一萬倍的生活。

他們可以将船開到天上,可以在落雷的島上開宴會,還可以順着瀑布逆流而上,然後在閉關鎖國的地方撿到會說話的貓和狗,并拐跑以藏的大名。

與後期用鋼筆記錄的筆記不同,以藏的日記通篇毛筆字,那種自帶時代氣息的書法讓閱讀日記的佩奇覺得自己是在看一本古老的游記。

而游記的主人公正是面前這個身如山岳,卻已然被迫沉寂的男人。

與那些可以酣戰十天,再徹夜痛飲的過去相比,現如今這種每天曬曬太陽,然後坐在高處笑看船員間插科打诨地生活,他真的,會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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