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之前在拷問砂糖的時候, 佩奇意外地找到了解除她能力的另一個方法。
只要讓她精神崩潰就可以了。
還挺簡單的。
童趣果實會讓能力者在吃下它的一瞬間停止生長,無論是年齡、身高, 還是外貌,都會停留在那一刻,就像是被時間遺漏了一樣。
外表只有10歲的砂糖今年也不過是個才13歲的小女孩,唐吉诃德把她養的很好,但不是那種通俗意義上的好。
她是多弗朗明哥的好女孩,所以她既殘忍又惡劣, 卻又依舊保留着愛撒嬌和喜歡可愛東西的天性。
沒受過傷害的砂糖自然也無法忍受疼痛,哪怕只是掰斷一根手指也會讓她崩潰。
哭起來還怪吵的。
所以這一次佩奇選擇直接一綢緞敲暈了她。
反正只要她失去意識能力就會自動解除,那些玩具會自行恢複成人類,他們會重新拿回自己的身份,重新出現在親朋好友的記憶之中。
如果從佩奇一炮轟了競技場開始算時間, 那她只用了不到一分鐘便抓住了砂糖, 并立刻下了重手。從不在‘工作’時廢話的魔女小姐根本沒給唐吉诃德家族反應的時間, 她非常高效的破壞了童趣的規則,于是, 真正的暴動開始了。
“我變回來了?!我變回來!哈哈哈哈哈!我變回來了啊!!”
“嗚嗚嗚——終于結束了嗎?終于不用再當玩具了嗎?!”
“我居然會忘記我的孩子!!我怎麽可以忘記我的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失去束縛的人們不再聽話地勞作,他們憤怒地沖向手拿皮鞭的看管,将自己累積了一年的怨恨盡數發洩在了他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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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海賊!該死的海賊!!該死的唐吉诃德!!!”
他們敲碎被反鎖的木門,撞開玩具之家的鐵檻,逃出了那些禁锢着他們的牢籠。
在回到地面之前, 這些不分日夜的勞作者其實還帶着些許的茫然, 但在回到地面之後, 他們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個解放了他們的人。
此刻正是黃昏,夕陽西下, 逢魔時刻。
上百束游弋的紅綢盤踞在德雷斯羅薩的上空,在同樣緋紅的晚霞裏像是個正在俯視地面的龐然大物,似妖似魔。
“……那是……什麽??”
“妖,妖怪?”
“哔——哔哔的!就算是妖怪老子也認了!去哔——他哔哔唐哔——!哔哔哔!!”
“喂,那不是什麽妖怪啊,你沒看過報紙嗎?!那是Lotto啊!!”
有在白天到地面輪值服務型工作的人糾正了同伴的錯認,他有些呆滞的張大了嘴,“那個一直在針對唐吉诃德海賊團的Lotto·Dark,居然真的追來德雷斯羅薩了啊!!”
“哈哈哈哈哈!是咱們中了樂|透啊!!”
“嗚嗚嗚——這是我這輩子中的最大的一次獎!嗚啊啊啊啊!!”不記得佩奇,也不記得自己許過願的科林終于如他所願的哭了出來,不再是紐扣的眼睛淚流不止,年僅13歲的小男孩卻叫嚣着‘一輩子’,他站在落日的餘晖裏胡亂地發洩着自己的恐懼和委屈,“嗚嗚——嗝,我就知道阿布拉克薩斯會回應我嘛!我都扔了那麽多!那!麽!多!的硬幣了!!”
地面的混亂暫且沒有影響到半空,佩奇用紅綢卷在自己的四肢上,讓綢緞帶着自己翻轉騰挪,閃避着那些飛射而來的細線。
那些細絲的速度足夠快,是可以在被污染侵蝕之前就割斷她身體的程度,所以佩奇沒有再滞留在原地,她一邊閃避一邊用綢緞回擊着這位暴怒的國王。
他好像總是在生氣。
可應該生氣的明明是她才對。
“降無賴線!!”
有鋒利的透明細線自多弗朗明哥的五指彈射而出,他狠狠揮動手臂,于是那些線從天而降,想要穿透佩奇的頭顱,将她自上而下的貫穿。
不過這似乎不是覺醒後的招式,下意識預估完攻擊力的佩奇使用了圖陣盾,在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後,這個名為降無賴線的招式果然被醒獅攔了下來,一根也沒能成功的穿過去。
不能使用污染的佩奇開始驅動漫天的紅綢,“圓舞曲。”
像是被獵物驚動的海葵,那些輕薄的絲織品旋轉着絞殺而至,完全無視了鋒銳的切割,強硬的輪砸向被指定的目标,似是圓舞。
紅綢順着細線纏繞而上,鋪天蓋地地卷向這只火烈鳥,在他想要踏空遠離時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然後緊密的卷上他的腰腹、關節、脖頸,用一種打算就此勒死他的力道親密地鈎纏着他的生命。
雖然暴怒,卻也着實沒拿佩奇當回事的多弗朗明哥沒有一上來就使用覺醒的力量,所以他也直接錯過了能同化外物的機會——這是天空之上,這裏只有佩奇和她的綢緞,可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能被人類同化的存在。
他甚至狂妄到直接上的真身,而不是用影騎線做成的分身。
沒辦法,誰讓佩奇只是個使用熱武器的·依賴外物的·身體脆弱的·女人呢。
被抓住的火烈鳥被紅綢送上了更高的天穹,在地面旁觀這場戰鬥的衆人還沒想明白佩奇要做什麽時,那些一直在待命的武器就已經紛紛在綢緞的控制下掉轉炮口,依次瞄準了被送上高空的多弗朗明哥。
有幹部想要來解救自己的少主,可佩奇不能動多弗朗明哥,不代表她不能動這些幹部,黃猿又沒給他們背書。
陰冷的污染漫上綢緞,在一揚一落間将他們狠狠抽落,并直接打入了無法再被挽回的眩暈。
“都別過來!”
多弗的見聞色同樣優秀,他敏銳的感知到了佩奇真正的殺招是什麽,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不用那些東西攻擊自己,可他已然發現這個女人對自己沒有殺意。
她的殺意盡數沖着他的部下去了?!
一直被佩奇單方面找麻煩的這屬于第五場循環的火烈鳥直接被氣笑了,有青筋一點點攀上他的額角,“咈咈咈咈咈,你這家夥,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我可不記得自己跟你打過交道啊?”
已經開始給炮彈賦能的佩奇看了他一眼,“你在1507年弄髒了我的裙子。”
“又在1512年打擾了我的考試。”
在比斯塔的教導下已經學會‘避重就輕’的佩奇沒有将友人的名字說出口,她語氣平淡地說着些不痛不癢的理由,卻直接發射了第一枚火|箭|彈。
“真是個絆腳石,我的心情都不好了。”
多弗朗明哥:???
用武裝色硬接了一枚堪比十倍烈性炸藥的攻擊後,多弗朗明哥在煙霧散去之前就語氣惡劣的回敬了佩奇,“哈,我還當是什麽理由,你是什麽要糖吃的小鬼麽?!”
“嗯。”
被諷刺的佩奇沒有停頓地發射了第二枚,“在我解氣之前,我會一直找你麻煩的。”
她眼也不眨一下地繼續發射了下去,但都是一枚接一枚的攻擊,因為她需要觀察這只火烈鳥的生命力,不能真的弄死他。
于是整個德雷斯羅薩的人就這樣看着Lotto像放煙花一樣的慢慢地磨着他們的國王,也不知道是從誰先開始,居然開始有人大聲地給她計數,叫喊着發射的次數。
“3!”
“5!”
“8!”
“9!!”
恰巧在德雷斯羅薩度假的報社記者面色複雜的看向正站在高空的黑色樂|透,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沒見着艾弗裏那個咋咋呼呼的臭小子,于是他舉起自己的相機,在調好焦後拍下了這十分荒謬的一幕——一個因為被壞了心情就能千裏追殺七武海的女人,不愧是能跟艾弗裏同行的人,果然夠瘋。
佩奇沒再發射第十枚,倒不是因為她覺得夠了,而是她的電話蟲響了。
“布魯布魯布魯。”
“布魯布魯布魯。”
“布魯布魯布魯……”
“……”
好像猜到是誰的佩奇默默地接起電話蟲,但特意拿的遠了一點。
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因為有超大聲的怒吼從電話蟲的口中傳出,“你在幹什麽?!!給我立刻住手!!!”
在臨近下班時突然收到佩奇正在襲擊德雷斯羅薩的情報,鼯鼠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她不是都收集完信息了嗎?!她上午還坐在他對面默寫标注呢!怎麽下午就跑去襲擊世政的加盟國了??
“你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七武海嗎?!那是七武海!!是加盟國!”
“沒事。”
佩奇一直等到鼯鼠吼完才開始接話,“我已經打算去做海賊了。”
“記得發我的通緝令。”
她這個回答還不如不回答,直面糟心回複的中将大人整張臉都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盡量克制着說道,“不要再繼續破壞了,給我立刻停下。”
“你聽見沒有?!”
被呵斥的佩奇看了眼明顯還能再接幾發炮彈的火烈鳥,有些可惜地停止了這場折磨,但是她驅使紅綢,向一處‘空地’攻去,“馬上,最後再毀一個地方。”
鼯鼠:???
那些綢緞從天而降,輕易地砸透地面,直接将藏在地下的SMILE工廠給掄了個透徹,一根完整的鋼筋都沒給多弗朗明哥留。
于是火烈鳥的怒喝比鼯鼠來的更早,“Lotto!!”
與因為砂糖被俘而單純的暴怒不同,SMILE工廠被破壞這件事讓他更接近驚怒交加,“那是——”
“那是和凱多的交易。”
佩奇随意地打斷了他的話,她瞥了眼沒有挂斷的電話蟲,同時說給這兩個人聽,“我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場還不錯的搭讪,不是麽。”
·
在德雷斯羅薩的天空因為佩奇而熱鬧時,地面正在因居魯士而沸騰。
這位獨腿的劍士終于能再次以人類之姿拿起刀劍,重獲武器的他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氣。
“迪亞曼蒂!!”
擁有3000場不敗傳說的男人用他最猛烈的速度向唐吉诃德家族的方塊劈砍而去,憤怒與怨恨混在殺意裏,卻依舊無法掩蓋他的悲痛。
那是殺害他妻子的兇手……他的斯卡萊特,就那樣永遠地留在了那場暴雨裏。
……不可原諒……無法原諒!!
絕!不!原!諒!!
與居魯士相似的憎恨情緒翻騰在整個國家,就連唐吉诃德家族的海賊也在怨恨,不過他們怨恨的對象是佩奇。
可湧向佩奇的感激同樣澎湃,那是被解放的玩具和拿回記憶的國民在吶喊與傾訴。
兩種感情同樣激烈,雖然是完全兩極的情緒,可這些情緒對佩奇來說沒什麽不同,它們都是能量——不過都是食物罷了,只是口味上有些差別,但同樣美味。
所以雖然場合不太對,但佩奇确實正在‘進食’。
這個國家正在喂養她。
以舉國之力。
能量不同于魔力,那是需要積攢的東西,是能讓魔女進階的力量。
突來的盛宴讓佩奇有些驚訝,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正在生長——像是更加深入泥土的根系在蔓延,又或者是向上生長的枝葉在舒展。
明明不被規則承認是棵樹的魔女卻在恍惚間看見了自己的枝蔓。
在居魯士喊打喊殺的怒吼聲中,佩奇發現自己的樂園在躁動。
不過這不是它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佩奇已經經歷過一次相似的事了,在它從9米擴展至90米的時候。
她的樂園,似乎就要突破瓶頸,前往下一個階段了。
賓茲沒能做到的事,居然就要被德雷斯羅薩給做到了。
這實在是……有些出乎預料。
……人類,還真是一種情感豐富的生物,他們似乎總是可以輕易地迸發出非常誇張的情緒波動。
不過這場躁動終歸只是躁動,還是不夠,依舊還差上一點。但是佩奇并沒有為這僅剩的一截空檔而焦躁,她向來有耐心——時間又有什麽可着急的呢,該是她的,就早晚都是她的。
非常給鼯鼠面子的佩奇依言停止了破壞,她從空中落回地面,卻沒有将多弗朗明哥也放下來。
放下來幹什麽,給他同化地面的機會嗎?她才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你要過來嗎?”佩奇看向手中的電話蟲,“我可以見你一面再走,不過你是抓不到我的。”
魔女小姐清聲陳述着事實,可這話卻着實氣人,要不是鼯鼠知道佩奇是個什麽性子,他幾乎就要以為她是在挑釁了。
“要走就趕緊走。”
早就下令準備出航的中将先生已經抵達了港口,他沒好氣地擡頭看了眼懸挂在軍艦上的旗幟,“唐吉诃德……與一般的七武海不同,世政是不會輕易廢除他稱號的。”
“立刻離開那個國家,不要再摻和了。”
可惜被驅逐的佩奇已經明白鼯鼠想要做什麽了,畢竟與如何同友人相處相比,這些不可言說的争端之事才是她更熟悉的領域。
佩奇沒有挂斷電話蟲,她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緩步走向了海賊聚集的地方。
“我來幫你修剪一下他的爪牙吧。”雖然Joker很有用,但海軍應該也不會樂于看見他的羽翼太過豐滿。
只要唐吉诃德處于劣勢,鼯鼠就可以在收尾的時候更加強勢。
她不覺得自己的友人需要讓步,尤其是對這個粉茸茸讓步。
在路過居魯士的戰場時,佩奇短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跟他說起了話,“你也要當海賊嗎?”
正在瘋狂攻擊的居魯士分神看向自己的恩人,于是迪亞曼蒂抓住了他的破綻,他大笑着正要一劍刺過去,就直接被綢緞圈住脖子狠狠地掄在了街道上,直接砸出了一個深坑。
“他是王庭的一部分。”
佩奇指向自己的電話蟲,“海軍就要過來了,所有襲擊王庭的都是罪人。”
“就算成為罪人我也要殺了他!!”
“那你的孩子要怎麽辦。”
佩奇看向那個正躲在不遠處偷偷往這邊看的粉發小女孩,“她看到你之後好像很開心。”
正要邁向迪亞曼蒂的居魯士腳步一頓,他回頭看向眼含淚花的蕾貝卡。
……是啊,他的孩子要怎麽辦。
“我的朋友給我講過你的事跡。”佩奇看了眼正和蕾貝卡站在一起的科林,那小子還是居魯士的粉絲來着。
“你在競技場連勝了3000場,那就再勝這第3001場吧,把他的命留給我。”
“反正我要去當海賊。”
佩奇沒有直接絞斷迪亞曼蒂的脖子,也沒有污染他,她只是強制将他扔出戰場,好方便她跟居魯士說話。
“怎麽樣?”
緊握劍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很顯然,居魯士不覺得怎麽樣,他是真的很想手刃仇敵,親自送他下地獄。
可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的時候了,在已經成為一個失職的丈夫之後,他不能再成為一個失職的父親。
“……好。”那是近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居魯士艱難地強迫自己同意了佩奇的提議,“我只勝,不殺。”
得到保證的佩奇點了下頭,然後像丢垃圾一樣地又把迪亞曼蒂扔了回來,并在這邊留了一只寬尾鳳蝶,“被我殺死的人很好認,世政是不會認錯的,你也不要多嘴。”
轉身離開的佩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鼯鼠征求意見,“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們摘出去了?”
“……”
有不算輕的嘆氣聲從對面響起,“嗯。”
他肯定了佩奇的推測,卻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只是依舊沉默着,但無論是鼯鼠還是佩奇都沒有挂斷這通電話。
“梅花在一開始就被我殺死了,方塊也不會活太久,現在就只剩下黑桃。”
佩奇擡頭望向那個已經與城堡合二為一的能力者,繼續跟鼯鼠分享着自己的進度,“不過我沒有找到紅心的資料。”
“可我覺得應該是有紅心存在的。”大概地位也不低,畢竟那把屬于紅心的椅子甚至都沒有落灰。
“所以他大概率是在一個我找不到的地——”
“我來找。”
鼯鼠的聲音傳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所以最後剩下的這一個就讓我來吧。”
中将先生站在軍艦的船頭,有些頭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那個黑桃就先讓他活着,你不能一個高級幹部也不給Joker留。”
她總是把握不好那個‘度’,稍不留神就會跨過去,做出些說不上是極端還是沒有人情味的事,但好在她每次都會記得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
可如果她真的去做海賊了,又要向誰去詢問這個‘度’,百獸的三災嗎?還是那個凱多?
拒絕去想象後續發展的鼯鼠中将今天也在頭疼,他沒忍住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黃猿按住的是‘底線’,那鼯鼠在鎮守的其實更接近于佩奇的‘處事風格’。
他會讓佩奇留下敵人的屍體,而不是再弄成死不見屍的局面。
他會讓她對底層的□□留手,而不是趕盡殺絕,真的一個活口也不留。
他一點點地修正着那些時不時冒頭的殘忍,告訴她即便是敵人也要讓對方有尊嚴地死去,但十惡不赦的除外。
他甚至額外教了她什麽是尊嚴,告訴了她為什麽即便是屍體也要有衣服,為什麽‘屠’和‘殺’是不同的。
那個讓人感到酷烈可怕的Lotto·Dark,是在鼯鼠一點點的啰唆裏才逐漸擺脫了殘暴的影子,不再無意識地做出些令人背脊發寒的事。
而這也是黃猿會選擇讓鼯鼠來做佩奇中轉站的理由,他這個同僚即便是在鴿派裏也是個足夠與衆不同的異類。如果不是成為了海軍,黃猿覺得鼯鼠很适合去做老師,他總是能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發現足夠珍重的東西,并為此堅守。
“好。”
被勸阻的佩奇果然不再打琵卡的主意,但是她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那王族呢?”
“你是不是想把他們帶走?”
力庫王族僅剩的幾個成員是無法在現如今的德雷斯羅薩活下去的,唐吉诃德依舊會是七武海,而七武海是被世政承認的武裝力量,他們無罪。
雖然現在的唐吉诃德家族在佩奇的轟炸下好像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但只要她一走,這裏不出兩天就會變回曾經的模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不會再有玩具出現,因為她會帶走砂糖。
佩奇回頭看了眼被她滞留在高空的粉茸茸,“你帶不走他們的。”
“Joker會殺了他們,而你阻止不了。”
又是一句會讓人心梗的實話,被連續精神攻擊的鼯鼠暴起了青筋,“那是我的事,你別跟着摻和。”
“可是我覺得我可以摻和一下。”
在與鼯鼠通話的時候佩奇一直在朝着一個方向前進,她看向那個頭戴完整頭盔的競技場選手,“我可以把力庫王族綁走,這樣海軍就是在追擊Lotto的過程中救走了力庫一族,而不是在七武海面前包庇力庫。”
“只有在沒有‘犯錯’的時候你才能順利地談判,不是嗎?”
又是這樣,這女人總是在不該敏銳的地方敏銳過了頭。
明明是前去收尾,卻反過來被佩奇收了尾的鼯鼠有些無奈地摩挲着自己的劍柄,“……你啊。”
“記得讓厲害一點的人來追我。”已經卷住喬裝版力庫王的佩奇提出了要求,“別拉低我的口碑,我還要加入百獸海賊團呢。”
還口碑?!
提到這件事鼯鼠就來氣!
但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沒用了,不出意外的話佩奇的通緝令将在明天早上傳遍全世界。
不停散發低氣壓的中将先生到底是沒忍住又開始教訓佩奇,“就算是做海賊了,你也得給我做一個有人性的海賊,聽見沒有!”
人性?
人性啊,好難的。
被這個詞難住的佩奇沒有立刻回話,于是她肩膀上的電話蟲立刻開始咆哮,“回答呢?!”
“……啊,嗯,知道了。”
一直在讓友人頭大的佩奇終于也頭大了一回,她有些遲疑地用指尖輕撓着自己的側臉,“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