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雖說腕龍號的火力很猛, 但它面對的是三艘軍艦，所以若論起火力覆蓋那還是海軍更勝一籌。
已經與戰場拉開距離的佩羅斯佩羅甚至在甲板上支起了他那個标志性的小圓桌, 開啓了邊喝茶邊收集情報的旁觀模式——這可是難得的能近距離觀戰的機會，讓他好好看看這幫人的真實水準。
雖說注定收集不到全力以赴狀态下的實力數據，可能看到一二分也不錯，他不挑。
沒有主動攻擊的糖果大臣也确實沒有受到來自海軍一方的攻擊，那些軍艦就像是忽然看不到隔壁還停着一艘海賊船一樣，竟是開始集火起疫災來。
“我就說你們眼瘸！！”
同樣半獸化的奎因一尾巴掃飛了直沖船艙而來的炮彈, 他瞥了眼已經出現破損的愛船，然後相當直接的朝正在海軍後方翻找其他cp的佩奇來幫忙，“Lotto！把你那些盾借我用用！”
被招呼的佩奇回頭看了奎因一眼，然後也十分直接的将八面盾都喚醒，并給它們下達了守護腕龍號的命令。
在圖陣盾飛向腕龍號的途中, 有黑影極快地反向朝她而來, “送你副海樓石手铐, 那個cp的家夥很不好抓吧？哈哈哈哈！”
用紅綢接住手铐的佩奇偏頭看了眼再次從綢緞裏開門逃走的cp，她隔空向奎因點了一下頭。
門自然是不好抓的, 當門想要逃走的時候，通常都會成功。
被馬爾科牽制在半空的黃猿掃了眼配合莫名默契的佩奇跟奎因，他突然意味不明的跟馬爾科搭起了話，“洪災過境之地往往會出現疫情，耶，真是可怕的伴随度呢。”
“我還以為白胡子能有點進步, 結果還是這麽頑固啊。”如果他能接收女戰鬥員的話, 那就算白胡子海賊團沒有監獄, 他這個小朋友也不會再選擇其他地方，更不會選擇百獸。
耶~必須給出差評呢~
“老爹的選擇還輪不到你來質疑yoi, 先管好自己的艦隊再說吧。”纏繞着武裝色霸氣的鳥爪狠狠地斜踢向黃猿的肋骨處，“別随便什麽東西都放進去啊喂。”
炎光與明光在空中交相輝映，倒是比尚且還隐在雲後的太陽更顯幾分耀眼，但就是有點太耀眼了，以至于居然有那麽一點光污染的趨勢。
被黃猿刺到眼睛的艾弗裏拿下那個居然沒能再起到保護作用的護目鏡，他捂着不自覺流淚的雙眼，嚷嚷着開始大聲埋怨，“可惡啊！佩奇大人怎麽竟認識一些發光的家夥！”
“他會不會有點太閃了！！”
與缺失色素保護的艾弗裏不同，佩奇完全可以直視那些強光，所以她擡頭盯着波魯薩利諾看了一會，直到一直無法長時間抓住布魯諾的紅綢開始生氣才移開了視線。
“嘭——！！”
再次被‘打開’的綢緞氣急敗壞地錘爛了軍艦的甲板，它分出了更多的分支，在追擊布魯諾的同時将這艘軍艦拆了個稀巴爛。
“抱歉。”
魔女小姐十分走心地向摔倒在地的海兵道了聲歉，但聲線過于平緩，這沒有語氣起伏的一聲抱歉聽上去真是像極了在嘲諷，于是海兵先生氣急敗壞地朝她舉起了利刃，“Lotto！你不要太嚣張了！”
但那個突然被不死鳥轟出來的cp同樣令他驚訝，所以那柄長劍又指向了布魯諾的方向，“還有你！cp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一直在試圖繼續完成任務的布魯諾只是在軍艦的範圍裏開關門，沒有立刻遠距離逃走，于是他永遠地失去了從時間面前逃走的機會。
不想跟人類的門玩追逐游戲的魔女直接調高了自己的倍速，她在布魯諾有所反應之前抵達了他的面前，并直接将海樓石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不過在回到一倍速的瞬間，有鋒銳的刀風從各個方向封住了佩奇的退路，那是一直在觀察她動向的鬼蜘蛛，八把刀像是即将合攏的利齒，眼瞅着就要将重新現身的佩奇貫穿。
雖說鬼蜘蛛還不是友人，但佩奇對鬼蜘蛛有着中等偏上的感觀，所以她沒有用時間的身份來面對他，而是選擇接下這場襲擊，像人類一樣去戰鬥。
“圓舞曲。”
曾經出現在德雷斯羅薩的招式再次出現在衆人眼前，數不清的紅綢以佩奇為圓心向四周輪轉，似是圓舞。
“咯——喀喀——！！”
刀鋒明明是與綢緞相接，卻仿佛是砍在了什麽堅硬的鐵杵之上，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以殺死佩奇為目标在行動的鬼蜘蛛完全沒有留手，也沒有考慮過擅長近戰的自己在接近以‘不可靠近’聞名的Lotto時要怎麽辦。
既然已經領命，那鷹派将領的字典裏就沒有“退縮”二字。
被圓舞絞住刀鋒掄飛的鬼蜘蛛在空中翻身，他閃避着那些與傳聞中的兇狠全然不同的綢緞，重新落回了甲板上。
“那些奴隸呢？”
八把刀被繳下五把，突然變成三刀流的鬼蜘蛛眉頭緊皺，他用生命歸還控制着發束，再次将刀尖指向了佩奇，“人呢？”
“已經不是奴隸了。”
被刀劍相向的魔女先是糾正了鬼蜘蛛的用詞，然後心平氣和地回答着他的問題，“我帶着他們一起加入了百獸，現如今我們都是海賊。”
“你不開心嗎？”
并不會使用刀劍的佩奇接過紅綢遞來的其中一把戰利品，她頭也不回的用那把屬于鬼蜘蛛的刀将布魯諾給捅了個對穿。
被海樓石扣住雙手的cp9無法再使用能力逃離，被重傷內髒的男人嘔出了一大口鮮血，只是還沒等那血落到甲板上，插在他身上的刀就被粗暴的拔了出來，造成了二次傷害。
兩件都不算太正常的事同時發生，被反問心情的鬼蜘蛛一時頓住了，他下意識的接過被佩奇抛回來的刀，然後像是嫌棄一樣的将殘留在刀鋒上的鮮血甩去。
“CIPHER POL No.9。”
無法回答魔女問題的海軍突然将矛頭對準了布魯諾，“你們待在我的船上做什麽？”
沒錯，這艘慘遭佩奇破壞的軍艦是屬于鬼蜘蛛的，只不過之前是他的副官在領航，而他被黃猿拽去陪他給魚缸換水而已。
發現鬼蜘蛛在說‘們’的佩奇多看了他一眼，“你們的見聞色真好用。”
确實是‘們’，但另外那兩個cp在布魯諾暴露的一瞬間就被他送走了，這男人轉移同伴倒是轉移的很快，也知道她真正想抓的就只有發起攻擊的他自己。
他這是打算獨自留下斷後，為同伴拖延時間的同時繼續嘗試完成那個幾乎已經沒有成功率的暗殺任務。
不斷咳血的布魯諾根本沒有理會鬼蜘蛛的意思，他被綢緞死死地絞着，十分懷疑自己在失血身亡之前會先被勒死。
“這種問法可問不出什麽。”魔女小姐手指微揚，然後直接将那個被她絞住的重傷患者掄向了船艙的外牆壁，“剛好我也有事想問他，等我拿到結果後可以同步你。”
“……”
被Lotto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用曾經的态度對待，鬼蜘蛛卻只感到微妙——這女人沒有立場的嗎？
……不，不對，她還是有立場的。
曾經跟佩奇和鼯鼠在新世界打配合殲滅了不少灰色組織的鬼蜘蛛暗嘆了一口氣——這女人的立場就是‘她喜歡’。
直接把CP9掄暈的佩奇滿意地轉過頭，她現在騰不出手審問他，所以就先安靜一會吧。
就像鬼蜘蛛已經對佩奇有了粗淺的認知，佩奇同樣對這個有着一頭漂亮黑發的海軍有着了解——他跟鼯鼠不同，不會适可而止，也跟波魯薩利諾不一樣，不會模棱兩可。
這個海軍的身上就只有戰或死。
不會使用刀劍的佩奇直接拿那四把刀當成綢緞的延伸，用紅綢纏住刀柄掄甩了起來，“弗朗明哥。”
曾被維奧萊特展示出的舞步被綢緞分毫不差地模拟了出來，只是那些翻飛的裙擺變成了足以奪人性命的刀鋒，足夠熱烈，也足夠危險。
那是屬于維奧萊特的戰歌。
佩奇這是在用女王的‘戰’迎接鬼蜘蛛的‘戰’，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踐行着鼯鼠教給她的尊嚴——既然鬼蜘蛛想要戰或死，那她就贈予他戰或死。
而無論是與女王一戰還是死于女王之手，都足夠地有尊嚴。
“锵——！！”
刀劍碰撞的聲音無比密集，那八把刀被曾經的合作者分握兩側，一時間刀光劍影，誰也近不了身。
強勁的劍氣在揮砍間不可避免地擴散向四周，于是這艘軍艦僅剩的完好部位也遭了殃，在連主桅杆也被削平倒下後，這艘船終于要沉了。
與比起對招更像是在彼此試探的兩個發光體不同，佩奇跟鬼蜘蛛是真的在對轟，所以他們的動靜立刻蓋過了天上的兩個男人。
“真可怕啊，戰國元帥又要發火了呢。”
波魯薩利諾目送着那艘屬于鬼蜘蛛的軍艦逐漸崩解，他俯視着用“中規中矩”的方式迎敵的佩奇，忽然就找到了點教養的樂趣，“已經成長了這麽多嗎？”
“看來也不是完全沒用。”
一路安排人去接觸佩奇的波魯薩利諾滿意的在她身上看見了他同僚們的影子，這位超出常理的小朋友終于不再無時無刻的散發着兇性，以碾壓的姿态面對一切了。
同樣被聲音吸引目光的馬爾科也低頭看了一眼，他低笑着用力扇了一下翅膀，并在攀向高空後倒懸着一腳踢向過于悠哉的黃猿，“夾帶私貨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別去左右她對身份的認知啊喂。”
按理來說人類在佩奇的眼裏就應該只是人類才對，但馬爾科在很久以前就發現對其他認知總是稍顯混沌的佩奇卻早早地将人類劃分出了陣營——海軍、海賊、平民、貴族。
但魔女會去在乎人類屬于什麽陣營嗎？
不會的。
所以是有人在教她，而這個人必然是出現的足夠早，也足夠重要。
他原本還拿不準這個人是來自奧哈拉的歷史學家還是從第13頁開始陸續出現的海軍，但在黃猿說出‘成長’的這一刻馬爾科便明白了，那個在佩奇跟他們重逢之前出現并引導她的人就是波魯薩利諾。
說真的，其實馬爾科覺得波魯薩利諾引導的真的很好，如果他沒有總是夾帶私貨的話。
“佩奇她啊，來這個世界是有自己的事要忙的yoi。”笑容逐漸危險起來的不死鳥向黃猿發出了警告，“不要總是想着把她拖進你們的漩渦，她沒有義務去擔起這份責任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