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海上的傳說

第074章 海上的傳說

楚頤就這麽抱着橘子以一種朝聖的心态, 慢慢向城中心走去。經過她之前的占蔔，亞特蘭蒂斯的控制中樞就在那裏，只要那裏還能夠使用, 那麽這座傳說之城就還有再現輝煌的一天。

如果中樞已經失去了動力，那麽想要恢複這座城，除非讓仙人級別以上的煉器大師出手, 一點一點修複，才能起到作用。否則，這就只是一座堆砌的廢墟而已。

這座城很大, 大到楚頤走了快一個小時, 還沒有進入主城區。雖然以她現在白芷的身體, 不會感覺到疲憊, 但機械的動作重複久了也很令人煩躁。楚頤在原地站定, 遙遙看向中樞的方向，默默算了下，最後還是決定直接瞬移過去。

下一秒，楚頤就搖晃着九條狐尾淩空站在了中樞控制器的上方海域。

橘子上下打量着這個中樞，略帶點驚奇地說道：“這不就是個人魚雕像嗎？”

“不是普通的人魚啦, 這個是海神。”楚頤糾正它。

不過不管是普通人魚還是海神, 都無法掩蓋眼前這個亞特蘭蒂斯控制中樞的外形, 就是一個人魚形狀的雕像。

還是一個十分巨大的人魚。

楚頤默默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 眼前這個雕像怕不是有5個她那麽高。

她圍繞着雕像游了幾圈，最後停留在雕像的面部位置，看着模糊的面容,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曾經海神的真實樣子。

畢竟上古的人民在用雕塑表達崇敬的方式時，其中一種就是将雕塑雕刻得巨大無比, 以顯示被崇敬者的偉岸。所以也不知道這海神是真的就長這麽巨大呢，還是他的子民們自己放大的。

天馬行空地幻想一番後，楚頤就進入了位于雕像頭頂的王冠中，這裏才是真正的控制中心。

進來之後，她環視這片巨大的空間，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遠又失去了結界的保護，這裏面已經空無一物了。唯一顯示存在感的東西，就是位于空間中心的一個懸浮光球。

光球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已經暗淡得僅剩一點火星，連燭光都比它明亮。楚頤皺着眉，走近去仔細觀察。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魔法陣，上面的紋路繁複地堪比最複雜的數學公式，楚頤這個純正的種花人一個字符也不認識，所以也不談什麽分析情況了。

她狠狠皺了下眉，切換成魔女馬甲，不知道這個馬甲能不能對現在有點幫助。

運氣不錯，換了馬甲後，那些天書一樣的鬼畫符在她眼裏就像1和2那麽簡單了。動動手指扔出一個照明的光球，将整個魔法陣照亮，仔細觀察這個陣法過後，楚頤得到一個好結果和一個壞結果。

好結果是中樞沒有徹底損壞，修修補補還能勉強使用，壞結果是這整個亞特蘭蒂斯其實也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她們眼前的這個魔法陣只是核心而已，它和外面的城區結合，才是上古強盛無比的亞特蘭蒂斯。

但是現在由于魔力散逸，神明隕落，外面的城池損壞得不成模樣，僅僅只保留了中心法陣，是沒有什麽用的。

現在這種情況，楚頤只有兩個選擇，要麽連同城區一起修複，得到一個完整的傳說之城；要麽只修複核心，然後得到一個傳說之城碎片。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都不修，讓這座傳說之城就此湮滅在時光中。

這種選擇當然是最輕松的，但是想想一路走來所見到的瑰麗景象，要是只能在深海輔修，未免太過可惜。所以楚頤沒思考多久，就決定将它修複。

做出決定，她就又切換上了沈冕的馬甲，從煉器大師的角度，來仔細檢查這座破敗的城市。浩瀚的神識一寸一寸掃過，将整個魔法陣的細節印刻進腦海，再憑借沈冕淵博的學識，整理出合适的維修方案。

經過反複的思量，楚頤最終挑選出了一個最适合她計劃發展的方案。

由于海神已死，包括所有的大海子民都已經消失，即使人類中還有像約翰斯頓那樣的遺留，想來也不會太多，短時間內這座城可能根本迎不來居民。所以為了節約時間，她只要将最主要的魔法節點修複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只是為了方便生活的小魔法陣，就留給以後的主人自己煩惱吧。

她會将整個魔法陣的維修計劃留在中樞控制室，得到亞特蘭蒂斯的認可後，自然就能得到這份維修計劃。然後該怎麽改造這個破敗的傳說之城，就是對方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楚頤也不打算将這座城占為己有，她們種花擁有的已經夠多了，總需要放出一些東西，将鬣狗的目光吸引開。

從魔女的收藏中找出一塊羊皮卷，用神識做筆，将整個魔法陣和詳細的解釋說明篆刻上去，完成後，卷起來好好地放到核心旁邊，再設下一個禁制，第一步就算完工了。

第二步就是給中樞控制室的核心充能。

如果中心能量不足，接下來的外圍修複也無法進行。這件事挺難的，因為核心已經瀕臨破碎，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徹底崩潰，不過好在楚頤別的不多，就是各種各樣神奇的馬甲最多，這個不行就換另一個，總有能解決的。

拿着維修方案，楚頤套着沈冕的馬甲，繞着核心轉圈圈，心裏轉過一個又一個解決辦法，思來想去，總覺得有瑕疵，不能完美解決問題。

在上古時候，這個核心的運轉靠的是海神的力量，它與海神連接，從神明那裏汲取無窮無盡的能量，這能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說，還十分高級，讓整個亞特蘭蒂斯固若金湯。

現在楚頤可沒辦法再給它找一個水屬神明出來，可是如果随便充點普通的能量進去，她又擔心這會影響到整個亞特蘭蒂斯的運作。

盯着核心煩惱了好一會兒，楚頤放棄了思考，她決定選用一個對于将要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來說，最不友好的方案。

本來想到亞特蘭蒂斯還是要認主的，她最開始就排除了這個方案，因為一旦這樣做之後，這座城就不再是某個神明或是某個種族的私有物，它将成為這片大海的一部分，成為這藍星的一部分，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未來的所有主人都将只擁有使用權。

她覺得這樣不太好，就将方案劃掉了。可是後來轉念又一想，如果她不出手，這座城還不是就投入藍星的懷抱就此消逝，還不是誰都得不到，那又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楚頤幹脆就不糾結了，直接選用這個最完美的方案。

這個方案具體是這樣的，更改核心的運行設定，讓它從吸取能量才能運轉的被動模式，變成與藍星的大海相連接，直接從海洋吸取能量，直接與能量融為一體的主動模式。

這樣以後就不會再出現某一任主人逝去，導致能量枯竭，城市衰敗的情況出現了。因為之後亞特蘭蒂斯就相當于藍星的海洋拟物代表，藍星上所有關于大海的信仰，都将被這座城吸收，除非海洋消失，否則它将永垂不朽。

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将不會再出現海神了呀？

楚頤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畢竟海神依靠的就是人類和海底生物對海洋的信仰而凝聚神格的，現在她将一部分的信仰嫁接到了一座城市上，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西方有人想要成為海神，就必須奪取這塊核心？

這可不行。

楚頤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站在原地開始沉思，想要找出一個解決辦法。

神明雖然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也是會消亡的，就像這個世界本來的歷史，如果她修改了亞特蘭蒂斯核心的設定，導致未來的海神為了成功成神而搶奪吞噬了這塊核心，那麽就代表着這位海神将如同海洋一般，永垂不朽，除非海洋消失。

但是海洋消失不就代表着這個星球滅亡嗎？這不就相當于将海神的神格拔高到了星球規則上的高度了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雖然核心規則改變後，想要吞噬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萬一就出現了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呢？楚頤可不敢賭。

所以如果想要繼續采用這個方案，就必須将這個重要問題解決。

“嗯...”楚頤又開始抓耳撓腮地想辦法，不過這個問題确實不好解決，她想了好多對策，都感覺有漏洞可以鑽。

冥思苦想還是想不到，她就将自己的問題說給橘子聽，想要從它這裏找到打破障礙的靈感。橘子它什麽都不了解，也許反而能發現她發現不了的東西。

橘子聽完她一頓噼裏啪啦之後，問了她一個問題：“西方的神明成神需要什麽條件呢？”

這個問題簡單，楚頤告訴它：“排除那些先天神祗，後天成神首先需要點燃神火，這需要對自己選擇的那條法則的深刻領悟，然後就是從神火中凝聚神格，這一步需要徹底領悟自己選擇的法則，得到那條法則的認可後，你就是一個真正的神明了。”

“那麽神明能夠控制更改法則嗎？”橘子進一步提問。

“不行的，他們能掌握，能小範圍地暫時更改，但是做不到改寫世界的整體規則。”

這個世界可不是只有一種體系，無數體系的神明都掌控着規則，這就導致許多神明的職能是沖突的。就像西方的冥王和東方的閻王，他們都是死亡之神，都主管着人死後的世界，他們能影響自己掌控的地獄，能讓某個對象複活，但無法改變死亡這條法則。

這是更高法則的限制。

“那這樣的話，鈴铛你就不需要操心呀，将核心與法則關連後，法則自然就會更換神明成神的條件吧，畢竟它都因為一句玩笑話形成所謂的規則呀。”橘子說的是當初種花的‘建國之後不許成精’，記得她們曾經為了改變這條規則，還特地上了場直播呢。

“所以鈴铛你可以不用思考得那麽細致，以前你自己都經常說，萬物自有起規則，不需要人太多的幹預。”

楚頤：“......”

好像确實是這麽一回事哈。

這兩天她是怎麽回事？老走入死角，完全不知道變相思考，只知道一根筋走到底，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好吧，我腦子又卡殼了。”她無語地扶額嘆息，“謝謝啦橘子。”

摟起橘子親了一口，楚頤就打算正式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