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樣的不堪,被梁予鯨看到了

第18章  這樣的不堪,被梁予鯨看到了。

上一秒仿佛被人丢進了極冷的冰川時間,這一刻又開始回溫。

田棗可憐兮兮地看着她,似乎在懷疑她說的話。

梁予鯨淡淡開口:“大晚上的哭着回去,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負不了責任。還有……算是拒絕領養的補償吧,以後別來醫院了。”

田棗聽了她的話,趕緊把眼淚擦掉然後跟着梁予鯨一起走。

她們運氣挺好,剛走到馬路邊就遇到了一輛出租車,差不多十來分鐘的車程,就到了田棗家的樓下。

田棗住的小區破破爛爛,此時除了昏暗的路燈,整棟樓看起來黑漆漆的。梁予鯨上次只顧着找田棗,根本沒想到安全性的問題。

送佛送到西,她人都在樓下了,也沒在乎爬幾層樓。

“走吧,送你上去。”

田棗受寵若驚,“不用的……這裏住的人少,挺安全的。”

梁予鯨掃了她一眼,原本已經跨了一步的臺階又收了回去。

“行,那你自己上去吧。”

田棗一頓,走了兩步後,又轉頭,小心翼翼地說:“你還是送我吧。”

梁予鯨:……矯情。

她把田棗送到了門口,又聽見田棗說:“要不要進來坐一坐?”

梁予鯨:“不了。”

田棗開門,然後按了下燈,屋裏還是一片漆黑,她尴尬地看了一眼梁予鯨:“下午的時候就斷電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明天打電話給供電局問問。”

還好梁予鯨說不進去了,不然更尴尬。

梁予鯨哦了一聲,這跟她沒什麽關系。

田棗見她要走了,趕緊叫住:“梁予鯨,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你拒絕了我領養小貓,真的是因為我們以前的事嗎?”

梁予鯨看着她,“不是。”

田棗立刻松了一口氣般,“那是因為什麽?”

梁予鯨:“你的問卷調查寫着,暫時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穩定的經濟收入,我怎麽敢把小貓交給你?”

田棗愣住,臉上立刻顯出一絲窘迫來,“我……我之後會找工作的。”

梁予鯨問她:“那為什麽現在沒有工作?”

田棗沉默,明顯不太想說。

梁予鯨突然覺得,自己善心大發送她回來,就是一個腦子壞掉的決定。

田棗無時無刻不在她面前蹦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是她什麽都不願意說。

一直被壓着在心底的火氣有些要冒出來了,梁予鯨冷不擇言道:“你看你現在住的什麽地方?現在連電都沒了,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保障,你還想養一只貓?田棗,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就不能成熟一點麽?”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怎麽照顧寵物?”

田棗看着梁予鯨,眼底又開始起了一層水霧。

她喃喃道:“不是,我沒有欠水電費……我還是有一點點存款的……”

梁予鯨後退了一步打斷了她的話:“你能不能不要總哭?說實話,每次看你哭,我都覺得挺煩人的。”

“我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關系了,不會總有人喜歡看你哭哭啼啼,你哭我也不會心疼。”

田棗聽着她的話,眼底是震驚,臉色突白,她立刻捂住了嘴,她小聲道:

“對不起,我不會哭了。”

梁予鯨轉過身,下了兩步臺階:“跟我都沒關系了,再見。”

——

麗豪酒樓是青裏縣最好的飯館了,今天在這裏的人除了醫院固定的那幾個人,還有從雲城過來的可心分院的人,都是過來給胡院長過六十大壽的。

梁予鯨悶着吃飯,該敬酒的時候敬酒,其他時候安靜地坐着,并不打算參與太多。

倒是李楠,還沒喝酒就醉了,含淚說着胡院長對他的教導,“我每每想到胡院長年底退休,我就睡不着,以後再也遇不到這麽好的院長了。”

龍薇薇還沒轉正,也沒什麽存在感,跟着梁予鯨坐在角落,只是聽見李楠的話,忍不住癟嘴,小聲說了句“馬屁精”。

在意識到梁予鯨的目光後,趕緊低頭閉嘴。

李楠還在拍馬屁,除了拍胡院長的,還有雲城那幾個領導的,話裏話外都在說,要是能有機會去市裏調研或者工作,那就完成了人生的夢想。

話說多就容易錯,馬屁一直拍也會讓人覺得不适。沒多久,就有雲城的一個醫生主動向梁予鯨問好。

“我記得梁醫生是從A市那邊調過來的,這幾個月工作下來還适應麽?”

梁予鯨擡頭看向他:“還行。在A市或者在青裏縣,都是工作。”

李楠的笑容僵了一下,覺得梁予鯨是在諷刺他剛剛說的話,語氣有些酸酸的:“梁醫生在A市的工作能力肯定不錯,所以才讓你來咱們這個小地方磨練,總不能是被貶來的。”

梁予鯨點點頭,沒接話,然後放下了筷子,“我去一趟洗手間。”

這種飯局她從來都不喜歡,要不是胡院長對她還不錯,這個生日局她也不想參加的。

去洗手間洗了手,梁予鯨準備去樓下轉轉然後再上樓,跟着大家一起切個蛋糕,就差不多了。

“梁予鯨!”

剛走到樓梯口,梁予鯨就碰到了飯桌上主動問她的那個醫生。

“你好。”

“我想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叫餘骅,之前去A市參加講座,聽過你的演講,關于特殊病理的治療……”

梁予鯨想了想,面露一絲尴尬:“對不起,那次人太多我沒印象了。”

“沒事,你不記得我也正常。”餘骅笑了笑,“可以加一個微信嗎?有一些專業上的問題,偶爾可以和你溝通一下嗎?”

梁予鯨點頭,拿出了手機:“當然可以。”

加了微信,餘骅更開心了,“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調到了這裏,但如果你想去雲城,我可以幫你。”

梁予鯨笑笑:“謝謝,但不需要。”

餘骅撓撓頭,“那你要去樓下轉轉嗎?裏面開始喝酒了,你大概是覺得沒意思的。”

梁予鯨點頭:“我自己下樓轉轉就好,謝謝。”

餘骅感受到了對方的距離感,退了一步:“哦……好。”

梁予鯨下了樓,準備去附近的便利店買瓶蘇打水,她徑直走出門口,卻在幾秒後又退後了兩步,仔細聽屏風那頭的女人的聲音。

是田棗。

“我是不會答應撤訴的,你們這麽做侵犯了我的權利。”

“反正我之前的訴求也說過了,做不到就法院見!”

她聽不清對面的男人在說什麽,但聽起來田棗好像陷入了什麽糾紛。

意識到偷聽不對,梁予鯨又走出了門,田棗的事田棗自己處理,跟她梁予鯨沒什麽關系。

走出門右轉,她才發現右手邊是飯館巨大的玻璃窗,這一轉頭,就能看到田棗了。

田棗神色淡淡的看着對方,是梁予鯨從沒見過的眼神,不知道田棗說了些什麽,似乎惹怒了男人。下一秒,男人直接把面前的一盆水朝着田棗潑了過去!

田棗沒有反應過來,整張臉全部都沾上了水,她正要開口說話卻感受到了落地窗外的目光。

她轉頭朝着窗外看去,瞬間呆住。

是梁予鯨。

原本對男人的怒火瞬間澆熄,那股對抗的沖擊力也被砍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窘迫、丢臉,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這樣的不堪,被梁予鯨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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