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喜歡你抱我
第51章 我喜歡你抱我
今日沈逆就要回來了。
邊燼沒去蘭臺, 将院中的盆玩修剪一遍,又去庖廚,囑咐新來的主廚做幾道菜。
她沒說, 但萬姑姑看得出來, 每道都是沈逆喜歡吃的。
萬姑姑笑眯眯地說:“侯君要回府, 夫人最開心。”
邊燼:“我只是恰好沐休。”
萬姑姑嘴裏說着“好好好”, 也不拆穿, 上下打點着, 府中熱鬧的氛圍堪比過節。
到了時辰, 沈逆人沒回府,傳信給邊燼。
【臨時朝會, 點名要我去,可能要晚些回府了。】
邊燼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寝衣和沐浴用物, 想說她回來肯定要先洗去一身風塵仆仆,舒舒服服用膳。
沒想到先被天子給截了。
邊燼:【知道了。】
這三個字看着還是冷冰冰的。
邊燼沒少思索怎麽讓不帶語氣的文字看上去有些情感——雖然她帶了語氣也未必有。
萬維網上那些烏煙瘴氣的聒噪只讓人羞恥, 恐怕她是學不會的。
沈逆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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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時辰都沒回。
邊燼去庖廚說晚些備菜,再去看飛鴿傳信,沈逆依舊沒動靜。
邊燼望着大明宮的方向。
算算時間, 應該剛從驿站出來,還沒到大明宮才是。
應該不會誤會對她的行蹤無動于衷……吧。
想了想, 她對萬姑姑道:“備馬。”
沈逆是遇到了突發事件。
今天起了個大早, 回程一路心情燦爛。
沒想到人才到長安, 剛出列車,就見站臺上站着四名麗景門女官。
麗景門女官一身挺括官服,手持兵刃, 無論身處何處都是煞氣逼人。
其中兩位是沈逆的老熟人。
窦璇玑和房判。
沈逆不禁猜測,麗景門內部是不是也分組?窦璇玑和房判就分在“沈逆問題專項治理小組”裏。
窦璇玑和房判之外, 另兩位更是陰沉狠戾,模樣可怖。
一人雙唇上淩亂地打着鐵釘,有些是從上唇穿下,有些是從下唇穿上,像粗糙的縫合,将她的唇牢牢縫住。
另一位左臉和脖子上均有三、四顆彈孔,眼球外突,那是顱壓長期過高所致。
看着都是狠人……
和她們比起來,窦璇玑和房判都顯得正常許多。
窦璇玑:“靖安侯,今日朝會不可缺席,聖上和百官都在殿上等着您,請吧。”
說話間麗景門四人已經将沈逆圍住。
“諸位省省力氣,累,不逃。”
沈逆向同行的同僚告辭,便同她們走了。
乘坐雲梯下行,前往一層大廳。
沈逆的目光不時飄向身側的窦璇玑。
窦璇玑手裏持械,目視前方,慣常的冷言冷語。
“侯君在看什麽?”
沈逆問:“好奇你們麗景門待遇怎麽樣?”
“哪方面?”
“比如,會為你們選好墓地嗎?”
此話一出,不止是窦璇玑,其他三人也警惕地望向沈逆。
房判握弓之手攥得更緊。
窦璇玑殺氣森森,“靖安侯這話是何意?”
沈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
“別誤會,我說了,累,肯定不逃,更不想動手。只是好奇,再過幾息窦女郎就死了,你們韓門主為你準備好墓地沒有。”
“你……”
窦璇玑剛提氣說了一個字,臉色驟然發白。
房判:“璇玑?”
窦璇玑一口血毫無預兆噴了沈逆一身。
為了見邊燼,今早換了在洛陽買的新衣衫的沈逆:……
窦璇玑身子發軟就要跌下雲梯,站在後方的房判喊了一聲來不及去接她。
沈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沒讓她摔下去。
下了雲梯,抱到路旁。
變故來得太快,窦璇玑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沈逆掌心貼在她脖頸處,“不行了。”
房判拽着沈逆,電子音裏帶着顫意。
“侯君,請你救救她!只要你能救她,我,我這條命任侯君所用!”
沈逆:“她是怎麽回事?”
房判來不及多說,三言兩語将她在東市受傷的事情告知沈逆。
沈逆讓房判來撕開她的衣襟,迅速從手臂內拿出一管針劑,問道:
“之後沒治療?”
“有!門主有為她注入營養劑!”
沈逆快速用掌心掃描一邊,皺眉。
“傷成這樣只注入營養劑?難怪活不成。諸位,我要在此動手術,麻煩你們幫我圍個空間。”
房判立即脫下官袍圍擋,另外兩名女官把驿站邊上裝飾用的屏風拖過來。
沈逆幹脆利落地将針頭刺進窦璇玑胸口,直刺玉璧。
已然停止運作的玉璧在強刺激下驟然複蘇,沈逆把随身的行李箱打開。
“窦女郎可真幸運,幸好我這次出遠門,帶工程箱以備不時之需。不然你真沒命活了。”
沈逆在邊燼離開雙極樓那年活得格外沒章法,日子過得枯燥無聊,便去考了醫師資格證。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從普通醫師一路考到了頂級醫師。
在北境她殺了多少人,就救了多少人。
窦璇玑方才的狀态她再熟悉不過。
熟練消毒和一系列準備後,立即開始手術。
房判見她動作熟稔,可又看她太過年輕的臉,心裏一口氣不知該不該松。
沈逆一邊手術一邊問房判:“她這幾天都沒治療?”
房判單膝點地,迅速回答:“這幾日巡查工作太繁重,沒有時間治療。只有李司過來看了她。”
“李司?”
最近這厮的名字是不是出現得太頻繁了?
“是,李司說自己是機械師,也是醫師。想來為璇玑治療,被璇玑拒絕了。我也勸過她,她根本不聽我的。”
沈逆分過來一眼,“你這搭檔說話沒分量啊。”
房判:“……侯君見笑了。”
沈逆做手術非常利落,只是眼睛幹澀難忍。
這幾日在洛陽開會,每天都對着顯示屏,還一有空就“騷擾”邊燼,眼睛都沒閑着。
一個時辰的手術,條件有限,不容她怠慢,稍微松懈窦璇玑命可能就沒了。
待手術完畢,窦璇玑撿回一條命時,沈逆雙眼紅得似乎能滴血。
房判:“侯君,你的眼睛……”
沈逆用力眨了眨眼,的确很不舒服。
除了邊燼,她沒有對其他人撒嬌的愛好,只道:“沒什麽,老毛病。你們找個人帶她回去休息,麻醉過後應該就醒了。玉璧已經修複,不過報廢度已經超過80%,不想突然暴斃就去換個新的吧。這幾日多喝點營養液,一周不可下地一個月不能做體力活。”
房判:“好,記下了。我送她回去。多謝侯君。”
沈逆沒再多說,和其他兩位女官和沈逆一同前往大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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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含華殿前,沈逆正要進去,麗景門女官之一,那位臉上滿是彈孔的女官挨過來,微垂着頭低聲道:
“言官要參侯君入侵百姓模塊一事。對方有備而來,侯君小心為妙。”
沈逆沒想到她會提醒自己。
“多謝了。”
兩位女官沒再多言,行了手禮離開。
沈逆也回了禮。
麗景門雖是天子一把贓刀,但這些無根孤女扶持着長大,互為搭檔生死相依,感情深厚。
沈逆方才救了窦璇玑,麗景門同僚對她肅然起敬,不願她被人算計,出言提醒。
其實沈逆大致也想到李渃元為何召見。
魏王已廢,安王入京,各方勢力再次割據。
她呢,就是被圍在這些勢力中的異類。
有人想拉攏,有人想擯斥。
她本人對朝堂權謀之事興致缺缺,絲毫提不起勁。
此刻想師姐想得緊。
三日不見宛若三年,勉強保持着三十的親密度,正是迫不及待要回家見夫人的時候,偏偏這時候參她。
沈逆進含華殿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要參快參,參完下班。
沈逆一進大殿,百官望向她,表情各異,一陣低低議論聲在殿中蔓延。
連坐在龍椅上的李渃元看沈逆的眼神都帶着訝異。
“愛卿你怎麽了,怎麽渾身是血?”
沈逆“哦”了一聲,将沾着窦璇玑血的外衣脫去。
“路上順手救了一個人,忘記換衣服了。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她這麽說,李渃元哪可能怪她。
“愛卿扶危救困這是好事。”
沈逆随意回了句,借機偷瞧李渃元。
李渃元今日氣色不算好,小小的圓臉蒼白,雙唇灰暗,說話的聲音都弱弱的。
果然和麗景門女官提醒的一樣,一衆言官正是為了她當衆黑入周氏模塊之事彈劾,參她貴為高官顯爵,怎麽能枉顧律法。
那言官義正嚴詞道:“若人人效仿,豈不是要亂套?”
沈逆雙手交握在身前,仰着頭瞧大殿橫梁,不疾不徐道:
“這可亂套不了,有難度。”
言官:“有難度?”
“聽說您也是機械師,不如您現場效仿一個?”
言官:“這……我……”
這言官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機械師,A級頂格的天賦。
但讓他無準備黑進誰的系統模塊,不可能。
沈逆轉向站在一旁的禮部尚書曹肅,“那曹尚書來試試?”
這些言官都是曹肅黨羽,他一貫如此,讓別人沖鋒陷陣自己潛形匿影。
沈逆被迫加班,眼睛又痛,脾氣不太好,直接把他點了出來。
曹肅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說話,沈逆幫他說:
“對了,忘了曹尚書是A級的機械天賦,應該做不到,可惜了。”
曹肅:……
沈逆面向李渃元道:“微臣倒是希望人人都可以效仿。如果人人都是雙S級的天賦,那鏟除黑魔方不過信手拈來。”
言官:“不必強詞奪理,你涉嫌違法,若不嚴懲……”
沈逆不管他,繼續對李渃元道:“微臣已經被金吾将軍李司懲罰過了,聽說過數罪并罰,沒聽說過數罰一罪。此事詳情,陛下讓李司将軍前來一問便知。”
李渃元當真傳李司觐見。
一刻鐘後,李司頂着一臉的莫名其妙出現在含華殿。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恢弘的含華殿。
李司向李渃元行禮時,餘光瞟向沈逆。
沈逆雙手交握,正閉眼養神。
李渃元問道:“金吾将軍,聽說靖安侯無視法度入侵平民記憶模塊一事,是你查辦的。可有此事?”
李司:……
一時無語,不可思議地看向沈逆。
言官參你,你拿我當墊背是吧?
無論李司心裏怎麽咒罵,沈逆抓着她賄賂周氏的把柄,李司只能承認:“是,此案是微臣查辦。”
言官追問:“靖安侯受了什麽罰?”
李司:“自然是按律法嚴懲。”
言官:“那豈不是最長三天拘役,罰款百兩?”
李司:“怎麽,這位禦史是嫌不夠?”
言官:“這點小懲罰對靖安侯而言,恐怕不疼不癢吧。”
李司冷笑:“您這是覺得大唐律法不嚴,要當着聖上的面修改律法不成?”
突然被扣了好大一頂帽子的言官一時啞然。
沈逆依舊閉着眼。
雖然還不知道這厮到底為什麽被邊燼的另一個意識關注。
但拿她當打手用,還挺順手。
曹肅這時候晃了出來,對李渃元道:“陛下,據微臣所知,靖安侯只罰了銀兩,還未拘役。靖安侯舉世矚目,一舉一動影響深遠,若她不束身自愛,只怕效仿者會越來越多。微臣懇請陛下下旨嚴懲。以儆效尤。”
李渃元:“那依你所見,朕該怎麽罰她?”
李渃元話裏的不耐讓曹肅頓了頓,沒立即接話,更不敢指點天子怎麽辦事。
天子雖沒如往常般向着沈逆說話,可對這些僭越的言官也沒什麽好臉。
曹肅正在權衡利弊,一直沉默的沈逆終于開口:
“其實此事另有隐情,容下官詳細道來……”
李司立即打斷:“微臣已經下了逮捕令,不過念在洛陽城防一衆隐患亟待解決,靖安侯奉命前往洛陽公幹,防禦黑魔方刻不容緩,微臣特許靖安侯回來後再補上這三日拘役。人非草木,當會變通。想必曹尚書應該也懂孰輕孰重吧?”
曹肅察覺到李司處處維護沈逆,謹慎地沒再開口。
言官将話題繞了回來,繼續來來回回咄咄逼人。
“靖安侯仗着自己的天賦,私自讀取平民記憶模塊,此乃知法犯法,懇請陛下重罰!”
李司:“雙S級機械天賦者本就少之又少,乃是我朝希貴重臣,還有城防要務在身,若真的重罰罰壞了,工事誰能頂上?你麽?”
那言官一口氣提起,就要噴李司。
李司語速極快,搶在他前面繼續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生怕效仿者衆,請問靖安侯這樣的能力有誰能效仿得了?我倒是好奇,為什麽你這麽懼怕記憶模塊被讀取?莫非是心有所愧,怕人查?”
言官對李司敞懷,“我有何懼?!”
李司:“那你急什麽?”
言官:“我身為言官自然要督促百官,監督……”
李司:“人心隔肚皮,憑一張嘴就能定忠奸?我還說你家裏窮奢極侈,妻妾成群呢。”
言官氣得胡子往上翹,指着李司:“胡說八道!我為官二十年水火無交,家無餘財,從不貪墨一文錢!此事滿城皆知!老夫一生清譽豈容你诋毀?!”
一直閉着眼的沈逆,終于将紅腫的眼睛睜開了。
“說得太好了。”沈逆說,“李司将軍空口無憑,盛氣淩人,實在欠妥。”
李司:?
我在家好端端補覺,突然被人拎到殿前,一通舌戰群儒這都是為了誰?
好你個靖安侯,反咬我一口?你屬狗?
沈逆對着那位言官道:“既然禦史都這麽說了,下官鬥膽把您的記憶模塊投出來,讓陛下看看,也好為您一證清白。”
言官被沈逆這番話弄得當場噤聲。
沈逆看他神情就知道了。
喜歡将清譽挂在嘴邊,還滿城皆知的,一般都不怎麽清白。
李司被逗笑。
行吧,收回剛才的話,你不屬狗,你屬狐貍。
曹肅重新退到了一旁,李渃元及時阻止了這場鬧劇。
“行了,朝堂之上鬧什麽。禦史還有要參的嗎?”
言官氣呼呼地看着沈逆,沈逆閉上眼。再去看曹肅,曹肅沒動靜。
言官只能弱弱地掙紮,毫無戰力地墊上一句:“還望陛下明斷。”
……
出了大明宮,李司一言難盡地盯着沈逆。
沈逆:“将軍是怨我沒有說出實情麽?現在回去如實禀告還來得及。”
李司負氣丢下一句,“就你長嘴。”
沈逆見李司要走,問她:“李司将軍去過北境嗎?”
“怎麽?”
“好奇,問問。”
生怕自己不回答,這陰晴不定的靖安侯也會侵入她的記憶模塊,李司道:“沒去過。”
“那弦晝呢?”
“誰要去那種鬼地方。”
沈逆禮貌微笑,“謝謝。”
既然沈逆問了她兩個問題,李司也不吃虧,問她:“你這身血跡哪兒來的?”
沾血的外衣沒再穿,團在手裏,打算出了宮就找個地方丢了。
既然李司問了,沈逆便大發善心告訴她:“來的時候救了一位麗景門女官,她的血。”
李司現在對“麗景門”這三個字敏感得很。
“麗景門女官?誰?”
“窦璇玑。”
李司神色一變,立即追問:“她怎麽了!”
沈逆已經看到侯府的馬車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司立即上了自己的飛艇,“轟”地一聲消失。
邊燼駕着侯府馬車不知道在這兒等了多久。
被耽誤一早上的沈逆正要大步往她的方向去,見邊燼表情冷然又警惕地看着她身後。
沈逆回頭,曹肅含着笑意走上前,看着飛向天際的李司,沉啞的嗓子緩緩開腔:
“爬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越是會粉身碎骨。你覺得呢,靖安侯?”
陰陽怪氣的官腔。
邊燼來接她,她滿心的愉悅,完全沒被曹肅打亂。
給自己囫囵消毒,沈逆兩步登上馬車,丢了曹肅一句:
“是啊,曹尚書年老體衰,好好站着吧,別真摔了。”
曹肅表情很快變冷。
沈逆将門一關,把曹肅那張倒胃口的臉擋在門外。
車窗貼着單向膜,車內人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往車裏看就是一片漆黑。還有簾子可放。
邊燼坐在窗邊,正在打量曹肅。
“這曹肅在朝中門生故吏衆多,被他纏上不好應付……嗯?”
邊燼正說着,沈逆已經貼到身側,她這一轉身,沈逆幹脆是直接落到她懷中的姿态。
消毒劑都是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和家中用的皂角一個香味。
空虛了三日的心口,被這份終于歸來的香味填滿了。
邊燼心頭微蕩,卻壓着沈逆的肩頭将她往外推。
“太近了。”
才一推,親密度又掉一。
邊燼:……
沈逆趁勢環住她的腰。
“再掉下去,親密度要重新漲過了。三日不見,師姐有惦記我嗎?”
兩人距離太近,四目相對,呼吸相互侵占着。
邊燼:“有些不習慣。”
“師姐的觸覺指數上升了。”
“……”
“快到二百了。又不舒服了?”
“……”
沈逆指尖還留着消毒劑的氣味,指骨蹭在邊燼的軟唇上。
“在期待什麽?”
沈逆這句話後,指數瞬間破了兩百,當事人卻:說:“沒有……”
“那師姐為什麽摘了口罩?”
邊燼答不上來。
她的确沒戴口罩。
沈逆:“做嗎?”
邊燼眼眸一閃,“什麽……”
“談戀愛做的那些事。”
邊燼的唇已經被她指骨啓開,沒有反抗也不言語,在沉默中默認沈逆可以戲弄她。
沈逆指骨蹭着這雙想了好幾日的唇半晌,在唇縫中輕擦着,活生生蹭出了一個親密度。
邊燼的觸覺指數已經抵達二百四。
今日邊燼的衣襟整得格外規整,一絲不茍。
可即便再規整,還是擋不住紅潮的蔓延。
沈逆心動不已,用力環住邊燼的腰。
師姐竟這樣任她抱着。
像做夢。
邊燼移開視線,“不必這麽溫馨。只做快速提升親密度的事便可……”
沈逆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臉擡起,兇兇地吻進去。
邊燼欲說什麽,手和整個人都被沈逆壓在車廂上。
吻弄不止。
邊燼喘不上氣,“太裏面了……”
“嗯。”
應了邊燼的話,沈逆不僅不停,反而吻得更深。
手指從她的下巴往上延伸到耳邊,指腹時不時摩擦着邊燼的耳骨。另一只執着邊燼手腕的手松松地壓着,只這麽點力氣就控制住了邊燼。
吻得愈深,指尖往邊燼右手掌心裏蹭,一下下,敏感的右手很快被她蹭燙,蹭得邊燼唇在控制不住地發顫。
馬車自動行駛在路上,穿過鬧市,往侯府的方向去。
車外行人車馬的聲音隐約傳入車中,擾亂了邊燼的思緒。
她的唇正被沈逆肆意采撷。
不該任沈逆這樣待她,但她張着口,任沈逆予取予求。
不僅不做反抗,反而情不自禁模仿上回親吻時沈逆教她的姿态,雙臂不太熟練地環住沈逆的脖子。
邊燼腦中嗡嗡作響,即便她知道外面看不進來,可依舊有種旁人随時會窺視到她窘态的不安。
為什麽會和一手帶大的師妹行情事?
這份禁忌感無限放大了親吻的感受。
蜷起右手,輕套住沈逆蹭動的手指,指尖有點遲疑地磨着沈逆的指側。
沈逆被她這一點點的回應惹得心頭更燙,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太遠,索性坐到邊燼的右腿上。
邊燼被她吻得意識渙散,這一坐兩人姿态更加親密。
沈逆有些急,身子歪了歪。
邊燼怕她摔着,要去扶她。
這個姿勢下,一扶便扶到了沈逆的臀側。
邊燼被那柔軟的曲線燙了一下,立即要收回,卻被沈逆壓住。
兩只白皙修長的女人手交疊在臀側,沈逆眼裏和唇上都濕漉漉的,原本就很能蠱惑人的鳳眼此刻更是說不上的誘人。
“不是說好了,回來就抱我麽?”
沈逆聲音軟軟的,輕蹭邊燼的唇:
“我喜歡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