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重逢身心愉悅

第66章  重逢身心愉悅

根本原因還是在催生娃上, 九方信雖然之前嘴巴上答應了範珠珠不再催,可眼看一年一年過去,無論大兒媳還是二兒媳都沒動靜, 他的孫輩也一直沒有着落, 就又開始着急起來。

二兒媳要守孝, 他不好催, 就開始催大兒子和大兒媳, 結果大兒子自範珠珠過壽之後就對他有怨言, 一開始家都不回, 後來被九方信說教過,也只是隔三差五回一趟。

要是九方齊愈在外面養外室, 九方信還高看他一眼,結果這家夥不回家就天天在外面鬼混, 不是喝酒逛勾欄就是賭,反正這麽多年他從沒往家裏拿過一文錢, 反倒從家裏拿了不少錢出去。

因為沉迷于享樂,九方齊愈工作上也出了差錯,他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挪用稅收, 沒有人知道,結果下面的人不僅知道, 還有樣學樣的也跟着偷偷挪用稅收, 時間一久, 缺口就越來越大,上面覺得不合邏輯,就悄悄派了人下來查看, 最後明查的時候一查一個準。

九方齊愈拿的最多,處罰也是最重的, 官階被連降兩級,好不容易升到西頭供奉官,眼看離大使臣都沒幾級了,現在又被降為右班殿直官,估計這都還是看着九方信的面子上,網開一面的結果。

除了官階被降兩級之外,九方齊愈的監當官差事也被罷免了,九方家不得不替他補了挪用的窟窿,這讓經濟本就有些艱難的九方家不得不賣田賣地。

沒有實職差遣的九方齊愈又成了一個只有低級武官階的無業游民,沾上賭博後,更是一賭成瘾,要不是九方信嚴令不準多給他錢,他估計能把整個九方家都輸光。

深受儒家官本位思想和社會崇官思想影響的九方齊愈肯定是想當高官想權力在握的,但他當監當官多年後,才明白低階武官要升上去,簡直難如登天,當宰執更是癡人說夢,而他的庶弟是進士出身後,不僅升遷比他容易,甚至還有機會當宰執。

這樣的打擊,比父親偏愛庶弟更讓他難以接受,可他又改變不了什麽,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讀書那塊料,如今又被降官罷職,更是看不到希望,就索性擺爛,便留戀于聲色犬馬,然後喜歡上了賭博,他喜歡自己沉浸于賭博中的狀态,什麽都不用想,拿到好牌的時候,整個人還特別興奮。

九方齊愈的一系列行為,氣得九方信斷斷續續的病了大半個月,病好後又不得不為他謀劃,對于這個大兒子,他是又愛又恨,愛的時候,恨不得所有的家産都給他,恨的時候,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

九方信深思熟慮後覺得直接給他謀劃,可能會再次重蹈覆轍,就轉變策略,改為有條件的幫助,提出的條件就是必須讓大兒媳有孕,九方齊愈深思熟慮後答應了,之後就有了李燕有孕的事。

而九方信也像之前答應九方齊愈那樣再次給他找了個巡檢的實職差遣,不過這次的實職差遣沒有像上次那樣在開封,而是開封下面的民權縣,是開封府最邊遠的縣之一。

據範珠珠所說,自從九方齊愈去年年底去民權縣當巡檢後就只回來過兩次,還都是九方信讓他回來他才回來的,對于李燕腹中的胎兒也是不聞不問,顯然在九方齊愈的心裏,不僅對這個家不那麽留戀,甚至對李燕也是不留戀的。

一開始範珠珠并不知道九方信再次催生的事,而是有一次李燕來看她不小心說漏了嘴,她才知道的,生怕九方信催九方希顏和雲景初,她就氣沖沖的跑去質問九方信有沒有寫催生信去華亭縣,九方信看傻子似的不想理她,最後範珠珠單方與他大吵了一架,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範珠珠說的時候,田清一都能想象那時候的九方信內心有多奔潰,估計就差直罵範珠珠是個蠢婦了,畢竟二兒媳要守孝,他怎麽可能罔顧倫理做這樣的事!一想到九方信面無表情,內心被氣的要死的樣子,她就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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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範珠珠有些困乏要午休的時候,田清一才告辭離開。

看着養女離開的瘦長背影,範珠珠的內心既欣慰又滿足,她當然知道最講規矩的九方信不會罔顧倫理,但不影響她借題發揮故意找茬,故意氣九方信。

九方信生的孩子并不算少,但能活到成年的卻只有兩個,其中自然有她的手筆,但也有九方信原配的功勞,在她們兩人暗中圍剿下,子嗣想不少都難。

她來投靠九方信本來就是來報仇的,她從未忘過自己的初衷,除了渾水摸魚下黑手除了九方信的兩個子嗣外,她還格外熱衷于給九方信做大補湯,都說凡事過猶不及,補過頭了估計對身體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可不是九方信的原配還對他心心念念,最後郁郁而終,她之所以日常伏低做小,除了為了報仇以外,也是為了自己和孩子,畢竟能過好日子,誰願意過差日子/

而且她能害別人的孩子,別人自然也能害她的孩子,所以對于九方希顏的日常飲食穿着她都特別注意小心。

也不知道是大補湯的效果,還是九方信這人壞事做得太多,招了報應,居然中風癱瘓了,她內心是興奮且高興的,但不得不表現成難過的樣子。

就九方信現在的狀态,她就算下毒,只要不細查,估計一般人也會以為他是病死的,但她不想這樣做,因為她覺得讓九方信這樣要死不活的活着,才是對他最大的折辱和折磨。

如今九方希顏出息了,她更是不用像以前那樣伏低做小,所以但凡有機會她都會故意氣九方信,氣死了皆大歡喜,氣不死,就算她讨點利息。

從未将女人看在眼裏,又普信到自傲的九方信只以為範珠珠就是單純的蠢笨,根本沒想過對方是在故意報複他,但心裏确實不舒服,要不是看在二兒子的面上,他一定将範珠珠發賣。

田清一回到雨竹居後,也小憩了一會,然後眼巴巴的等了一下午,接風宴倒是熱鬧,親戚也來了不少,就連雲家那邊都來了人,可惜最想念的人卻不在,以至于整個晚宴期間她興致都不高。

直到睡下,她都沒等到雲景初回來。第二天天氣不錯,田清一雖然很想在家裏等雲景初,但去審官院報到的事也不能耽擱,簡單用過早餐後就穿了官服拿着相關資料坐馬車去審官院了。

到了審官院,排隊都排了半天,好不容易輪到田清一,接待她的官員又是一個眼睛長在腦袋上的,應付完感覺比之前去州裏開會還疲憊。

她的頂頭上司知州得知她任滿,特意寫了封舉薦信,相當于評優信,主旨就是說她工作幹得好,讓朝廷給予重用。

來審官院之前,她特意把舉薦信、述職材料和身份材料等資料都謄抄了一遍,這也是九方信手劄裏教的,凡事留份底,以防其他人弄丢後還賴在自己身上。

所以資料都交上去以後,又是一輪等待,直到下午被審官院高階官員接見并問了一些話之後,報到一事才算告一段落。

等田清一回到九方宅時,已是夕陽西下,迫不及待想知道消息的她一下馬車就問了守門的仆從,得知雲景初并未回來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慢悠悠的走回雨竹居。

也不知道雲景初到哪裏了,去追的人有沒有追回來?

剛換完衣服坐下沒多久,範珠珠就派人來請她過去一起吃晚飯,本來心情不好她是不想去的,但一想到自己陪範珠珠的時間比較少,以後可能會更少,就去了。

田清一陪範珠珠吃飯吃到一半時,範珠珠正在給她夾炙羊肉,青雨就來了,行禮道:“範姨娘萬福、二郎君萬福,二娘回來了,這會估計已經進雨竹居。”

原本有些不高興的田清一聞言頓時精神了,飯也不吃了,起身就走,走了兩步意識到什麽,又折返回來向範珠珠行禮告辭道:“還請姨娘寬恕孩兒中途離開。”

“這人老了,倒也喜歡一個人吃飯,你去吧。”範珠珠知道她和雲景初表面是夫妻,那就得有夫妻的樣,就沒攔着。

不過剛剛田清一的變化她也看在眼裏,作為過來人的她隐隐覺得有些不正常,因為田清一的變化實在是太像得知心上人歸來的反應,但又不願深究,只當是在華亭縣期間,兩人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趕回雨竹居的田清一,終于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卻忍耐着沒有貿然靠近。因為此時的雲景初正在屏風後換居家服,見她來便讓元棋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就換好了,田清一這才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對方。

元棋和青雨等下人見狀,及時收回目光低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最後離開的元棋還把房門帶上了。

田清一的頭趴在雲景初的後頸窩,雙手放在雲景初的上,雙腿微曲,鼻腔內全是她懷念又熟悉的香味,此時此刻的她,整個人都由內自外的散發着愉悅的信息。

沒想到田清一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迫不及待的抱住自己,雲景初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回抱對方,頭也靠在對方肩膀上,頓時覺得臉有些發熱。

好半響才找回自己聲音的雲景初輕拍着田清一柔聲道:“好了,再抱下去我就要餓暈了,為了快點趕回來,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田清一聞言心疼不已,立馬放開雲景初朝外喊道:“青雨,快去讓廚房準備飯菜,要快!快點!”

“禀二郎君,飯菜已經在送來的路上。”守在門邊的青雨連忙回道,跟着雲景初的魏十二一回來就讓人去廚房了,今天為了趕路不僅雲景初沒吃午飯,他們這些下人也沒吃午飯,都餓得不行,自然是先祭奠五髒廟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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