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左眼的秘密

第10章 左眼的秘密

一個人的失蹤并不足以惹來全族的重視，尤其是在這個戰争頻發的年代。

那個同行t的族人，就那樣莫名其妙消失了，朔茂花費了不少時間去尋找，最後得到一個并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那位族人可能遇害了，這個消息令人惋惜，但更多的人在遺憾過後，又極其自然地接受了。

在戰場上，可能上一秒還打着招呼的人，下一刻就天人永隔。所以一直以來大家都習慣于“道別”。

不過朔茂卻十分在意，他并不覺得就在他離開的短短時間裏，族人就會遇害。哪怕真的遇到了無法抵抗的強者，也不至于連屍體都找不到。

但要調查的話，消失的無蹤無際的族人，又無從查起。

這像是一塊石子落入水面，只激起不算大的水花，最後又歸于死寂。

白發的少年長嘆一聲，随後拍了拍了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

另一個黑色長直發的青年腳步一頓，他熟練地挂上一個笑容：“喲，朔茂。”

“大哥。”

千手柱間走上前去，一手攬着少年的肩膀，拉近兩人的距離：“遇到困難了嗎。”

深吸一口氣後，朔茂像是做出什麽決心那般：“我要出一趟遠門。”

眨了眨眼後柱間表示不解，剛好走進來的扉間，則臉色陰沉：“我不支持。”

千手扉間面色冷漠，拒絕的幹脆，仿佛并沒有回轉的餘地。而柱間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明白了自己應該說什麽。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長兄嚴肅的模樣：“扉間、雖然是二哥，但是有事也應該和大哥我商量啊。而且朔茂一向很靠譜，我們不應該過多幹預他的選擇。”

扉間冷笑一聲，斜眼看去：“現在想起自己是大哥了？你上次借朔茂錢去賭場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自己是大哥。”

作為老二的扉間，有着聰明冷靜的頭腦，從小到大，他和朔茂不知道，幫大哥處理過多少爛攤子。

見扉間态度如此堅決，柱間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朔茂……為什麽要出遠門？”

較為年長的白發少年雙手抱臂，冷哼一聲後說道：“我不會讓你胡來的。”

朔茂撓了撓臉側，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嘛，這件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

寫輪眼究竟有沒有“封印”的辦法，就這個問題，朔茂和扉間進行了深入的讨論。

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研發了很多忍術，其中不乏很多不能流通的禁術。而且他對宇智波研究很深，所以哪怕是這樣刁鑽的問題，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

一開始扉間只以為自己的弟弟，想要更加針對宇智波，所以他還小小地欣慰片刻後，給出了答複：“可能是可能，但我們根本沒辦法獲取寫輪眼研究。”

擁有血繼限界的宇智波，把那雙眼睛看得比什麽都重。哪怕俘虜了宇智波，他們也會極端的自毀。

不過從扉間的答複裏，朔茂還是看到了幾分可能。他實在是沒辦法看着卡卡西，日複一日的虛弱。

卡卡西的年紀還小，無法關上的寫輪眼，會時時刻刻消耗他的查克拉。

他這個年紀，查克拉總量本就不多。一旦遇到敵人和危險，那只寫輪眼不僅僅無法幫到他，反而會拖累他、成為一個破綻。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思考，朔茂最終決定求助扉間。

雖然極力隐瞞，但關于宇智波、關于寫輪眼的問題，扉間總是格外敏銳。

面對怒氣沖沖的扉間，朔茂實在是沒有應對的辦法，最終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大哥。

“寫輪眼？”柱間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他認真地看着朔茂，“這并不是玩笑話，你知道嗎。”

長久的沉默過後，白發的少年點了點頭：“我知道。”

太陽透過樹葉的間隙斑駁撒下，而樹底下的兩個人面對面蹲着，表情嚴肅。

在小心觀察千手岐風的第三天後，他們依舊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于是千手木志內疚地開始懷疑自己，以為是他看錯了或者想法太惡劣。

卡卡西猜測事情沒有那樣簡單，但一時之間也沒有證據。

黑絕可以附身在其他人身上，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它已經轉移附身在其他人身上？

不過猜測再多，他都不會直接告訴面前的木志。畢竟他可不想，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總是憂心忡忡。

“嘛，說不定是呢。”卡卡西輕描淡寫的擺手，“應該是看錯了，就當時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看着面前笑眯眯的臉，千手木志的臉憋得漲紅。這個年紀本就好勝，所以受挫的他“哼”了一聲後，自顧自地解散了二人組。

卡卡西站起身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決定先不操之過急。不過剛走沒兩步，不遠處就傳來好心的提醒聲。

“是卡卡西啊，柱間大人不是在找你嗎？”一個族人提醒道，“他讓你去後山找他，別忘記了哦。”

白頭發的身影點了點頭，揚了揚手告別後，朝後山走去。

後山是族地的邊緣地區，落座于山腳底下，有一片寬敞的平地。這裏一般是訓練的場所，不過今天看來并沒有什麽人。

空地上擺着不少遍布劃痕的木樁，安安靜靜的不像有人。

在族內卡卡西并沒有什麽特殊任務，平日裏都是游手好閑。但撿起地上的手裏劍後，他半眯着眼睛，就将其往遠處的圓形标靶上投擲。

手裏劍正中靶心，看來準頭并沒有下降。

剛這樣想着，身後就突然的傳開查克拉波動。卡卡西提防地轉頭看去，看見是柱間後才松了口氣。

千手柱間站在樹的旁邊，一手扶着樹幹，表情隐在晃動的樹影底下，和以往笑呵呵的模樣有些不同。

“卡卡西——”

卡卡西有些疑惑，但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身影，身體卻敏銳地察覺到危險。

在那從地上冒出的樹枝鞭撻而來的同時，他憑借着身形矮小的優勢，靈活就地翻滾一圈躲開。

但沒有緩慢片刻，攻擊緊随其後。來不及詢問原因，卡卡西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勉強躲避開。

萌發的新芽快速舒展開，緊接着開出或白或黃的花朵。奇怪的花香彌漫，反應過來前已經吸入，随後顯而易見地察覺到身體的軟化。

就一個晃神的時間，身體就踉跄着，被樹枝結結實實捆住。

不愧是木遁，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地。卡卡西擡起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

他不覺得如果柱間要殺自己，需要費如此大的功夫，但那個表情看着也并不像切磋。

“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對嗎，柱間大人。”卡卡西故作鎮定地詢問。

雖然知道面前的人是爸爸名義上的兄長，他應該喊一聲大伯才對，但心裏總別扭着過意不去，所以也學着千手木志一樣，喊面前的人柱間大人。

千手柱間沒有回答，他慢慢走近，低垂下頭的時候，兩鬓的黑發也垂落在臉側。

卡卡西感覺到什麽鋒利的東西，擦着臉快速滑過。臉上傳來細微的癢意，緊接着就是脫落感。

一直蒙着左眼的繃帶，從兩個方向散落開。白發的孩子反應過來，随後面露慌張地企圖掙紮。

那是他的秘密，卡卡西清楚地知道，千手和宇智波的矛盾，所以他也清楚自己持有寫輪眼代表着什麽。

但眼睛被半強迫睜開時，驚慌顫動的紅色眼球，清楚地看到，黑發青年臉上一閃而過的暗色。

長久不見光的左眼不适地顫動，餘光看到了出現的另外一個身影。

扉間面色晦暗不明，但他還是冷着聲說道：“我清楚你不是宇智波，但你接受寫輪眼的話，只會和宇智波扯上關系。”

寫輪眼只有宇智波一族持有，所以在知道卡卡西擁有一只寫輪眼後，扉間也十分詫異。沒想到不是宇智波的話，也能融合、适應寫輪眼嗎？

和扉間的冷漠不同，柱間只站在卡卡西面前，沉默片刻後伸出一只手落在其頭頂。

頭頂傳來輕輕撫摸的力，內心慌亂的卡卡西擡起頭，剛好看到了那一滴淚水，順着面前青年的臉龐滑落。

“太可憐了，卡卡西——”柱間感嘆道，“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吧。”

愣神過後，他明白面前的人，是真心實意地擔心自己、為他而心疼。于是焦躁的心，狠狠地跳動一瞬。

應該說不愧是忍界之神嗎，哪怕是過去的千手柱間，也依舊懷有廣闊的、仁善的心。

很難不為此而觸動，卡卡西低垂着頭：“這是我的一位……很重要的朋友贈予我的。”

所以他從來不覺得，關不上的寫輪眼是負擔。

柱間越發疼惜面前的孩子，他大力抱住面前的人：“我知道的、我知道——”

卡卡西的存在，讓柱間想起一件久違的事情，如果寫輪眼能被外族人擁有，是不是代表着，哪怕是敵人，也有“和平”的那天。

一個沉寂許久的想法，再次死灰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