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
第95章/公北
楊菲跳完後, 施小菊還是覺得自己沒跳錯，她的動作沒有楊菲标準與有力道，但也沒有漏拍錯拍, 不知道她把她單揪出來是什麽意思，但沒有跟她争執。
據說楊菲是從韓國回來的練習生, 實力不錯，也有驕傲的資本, 施小菊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她自個到一邊練習。
因為每個人學習的進度不一樣, 領悟能力不一樣，功底不一樣, 強行在一起練習對于實力弱的人其實并沒有提升, 有人提出先各練各的, 但是楊菲不同意。
“我覺得我是隊長，有責任把你們教好，這一段舞蹈要的是整齊，一起練更好一點。”
施小菊剛走出1號舞蹈室就聽到楊菲的話，對着她的跟拍攝像機翻了一個白眼, 還隊長呢, 這隊長難不成不是自己自封的，誰認她是隊長, 不就是為了多點鏡頭，犧牲她的時間來教她們，讓大家知道她有多麽“無私”, 好多拉點粉絲。
于美美本身就看楊菲不爽，仗着自己能力好就各種瞧不起人, 她嗆了一句：“隊長也應該聽取大家的意見，不是一意孤行, 誰想自己練自己的，舉手。”
過半的人舉手，大家又紛紛各自尋找舞蹈室練習，一共五個舞蹈室，每個舞蹈室十到二十分。
施小菊讓林靜幫忙看她有沒有跳錯，得到的回複是沒跳錯之後才倚在林靜身上，“累死了，還有三個月，時間過得好慢。”
一幫人訓練到晚上十二點才回去，回到的時候，王正東跟郭永文正在客廳吃夜宵，還問她們要不要吃，他們可以幫忙點外賣。
沒有鏡頭拍攝，大家又都累了，也怕吃胖，就沒有加入。
施小菊漱口後直接躺在床上睡覺，連澡都不洗，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才洗澡。
這樣的訓練強度持續了兩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又是重新評級的日子，每六個人一組，林靜想當這次的C位，她這兩天練習得格外勤奮加刻苦，甚至睡覺的時候都在想着舞蹈，想着歌詞。
第一次C位很重要，能給觀衆留下深刻的印象，加上節目肯定會對主題曲進行推廣宣傳，曝光率很高，輪到她上場的時候，也許是太想要這個位置，她的心跳開始撲通撲通加速，看向四位導師的時候十分緊張。
當歌曲開始播放時，緊張感依舊沒能消散，導致自己有點緊繃，沒有跳好，跳完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沒跳好，目光跟坐在中間的霍勝對上，不知道為什麽，她能從他的眼裏看出失望。
王正東：“整體跳得不錯，如果要我從裏面選一個跳得最好的，我覺得施小菊在這六個人中跳得最好，表情也很到位，在我這裏能升到B級。”
趙漫也跟着點評：“羅蕊跳得是最不好的，你連拍子都沒跟上，動作也很不靈活。”
郭永文：“這是一首比較輕快的歌曲，大家的表情還需要再放松放松，享受這個舞臺，只有你享受了，觀衆才能享受，別整的跟上刑場一樣，放輕松，你們能在短短三天時間練成這樣，已經是做得很好了。”
輪到陳三浩評價的時候，他對同組的五個人作出評價，依舊是批評，唯獨沒有對林靜做出評價，重新評級的時候，施小菊從C升到B，林靜從C降到D，其他人都維持原先的等級。
林靜受到打擊是一定的，等所有人表演評級結束後便到中午吃飯時間，其實已經是下午三點，學員跟導師一起吃飯。
“沒事吧？”吃飯的時候，施小菊問她一句。
林靜搖搖頭說她沒事，但聽到施小菊的問候，眼眶有些泛紅，但拼命忍住不掉眼淚，在鏡頭對向她的時候，她又低下頭吃飯。
施小菊在下面握了握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一頓飯吃得不是很開心，吃完飯後沒有休息，節目組又給她們發配任務，每一組選擇兩首歌，這兩首歌作為第二次公演表演的曲目，這一次也不是抽簽，就是組員自己選擇，哪一組選擇同一首歌的人越多，這首歌就歸哪一組演唱，因為不知道表演的曲目，所以人一個接着一個進去選歌的時候，拿了自己想要選的歌。
林靜這一組的組員大部分很神奇地拿了霍勝的兩首歌。
距離第二次公演還有兩天的時候，她們要先進行主題曲的拍攝，拍攝前先彩排，導演拿着喇叭不斷說注意事項，她們分為三個區域，A組跟B組站在中間，拍攝的時候，霍勝跟趙漫過來巡視。
拍第一遍的時候，導演不滿意，繼續拍第二遍。
接連拍了五遍，所有人連着跳了五遍，楊菲作為初C，站在最中間，同樣很緊張，她們站在臺上，導演，節目的工作人員跟霍勝趙漫他們在下面讨論。
過了一會後，導演拿着喇叭說：“楊菲跟林靜的位置換一下。”
楊菲當場懵了，一臉不可置信。
正在跟別人聊天的林靜沒聽到導演說的話，直到有人提醒她，她才回過頭。
“我哪裏跳得不好，導演，你跟我說，我改。”
“林靜跳得比你好一點，你跟她換一下位置，沒什麽大事，就是換一下位置，鏡頭依舊會拍到你的。”
“可是，導演，我跳得也不差啊，我比林靜更上鏡。”楊菲聲音裏明顯帶有哭腔，幾近哀求，兩眼淚汪汪的。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位置變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又震驚，懷疑林靜是不是有後臺，這麽明晃晃的換人，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比不上有關系的人。
“林靜比你更上鏡，這不是淘汰，只是她跟換一下位置而已，快點，別耽誤時間。”
楊菲只好過去跟林靜換位置。
林靜自然不會傻到因為楊菲可憐而拒絕這個要求，這等于天上掉餡餅，她必須得接着。
接下來換的人不止她們兩個，還有幾個人的位置也換了，施小菊原本就屬于B組，站在舞臺中間，但是是中間的後面，每一次拍攝的時候，大家都盡力跳到最好。
林靜也十分努力，拍到十二遍後，拍攝才結束。
拍攝結束後，一幫人又回到舞蹈室練習，晚上十二點才回到宿舍。
一回到宿舍，楊菲的情緒繃不住，在宿舍裏大哭。
楊菲跟她們是同一個宿舍的，除了施小菊跟羅蕊，其他人都過去安慰她。
直播彈幕再一次刷滿屏幕。
“怎麽又哭，天天有人哭？今天并不是公演啊。”
“練習太累了吧。”
“楊菲不是Ａ班的人，她哭什麽？”
“為什麽每次有人哭，施小菊跟林靜都不過去安慰，她們這樣真的好嗎？”
“是啊，顯得特別冷漠，好歹也是同吃同住，一起練習的夥伴，安慰一下又不會怎麽樣。”
“林靜看起來甜甜的，但真的也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她跟施小菊抱團好明顯。”
“又哭又哭，這幫女生是怎麽了，眼淚這麽不值錢，覺得辛苦就退出好了，看着好煩。”
“覺得煩就退出直播間就好了，為什麽要在這裏刷。”
“楊菲是我pick的小姐姐，實力超級不錯，心疼，訓練太辛苦，每次看她們都是晚上十二點多才回到宿舍，加上洗澡，淩晨兩三點才能睡覺，早上六七點又要起來，都是女孩，覺得辛苦掉眼淚很正常。”
“林靜跟施小菊兩個人真的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們怎麽會這麽冷漠，以後要成團的，她們這樣真的好嗎，一點隊友愛都沒有。”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了，真的沒有心。”
“還沒成團就這樣，把關系鬧這麽僵，還放在明面上，這樣真的不好。”
“明明還有兩個人沒有過去安慰，為什麽總揪着林靜跟施小菊。”
“那是因為她們每次都是這樣，不是別人想揪着她們，她們的确做得不對。”
“關系沒那麽好，不安慰也是正常的，為什麽要道德綁架，關系不好去安慰豈不是更尴尬。”
“有人聽到她們說什麽了嗎？好像有內幕。”
楊菲大哭了一會後準備過去洗澡，經過林靜的床時還故意撞一下林靜，林靜正在整理床上的東西，被狠狠一撞，頭差點磕到上層床。
等她洗完澡回來的時候，經過林靜時還罵林靜一句賤人。
坐在床上啃蘋果的施小菊看不過去，“誰賤誰知道。”
好好一個初C的舞臺，而且是主題曲的錄制拍攝，楊菲本身心情就不好，聽到施小菊冷嘲熱諷，脾氣立即就上來了，“施小菊，你剛剛說什麽？”
施小菊一點都不怕她，面色冷傲，“我說誰賤誰知道，自己跳得不夠好就不要怪別人，好好增進自己的舞技，別在這裏哭來哭去。”
“我跳的比你們都好，你們有關系還不讓說了，本來就應該是屬于我的舞臺，我公司沒你們公司厲害。”
“原來簽公司了，公司沒告訴你做人要低調嗎？”施小菊嘲諷一句。
楊菲氣得上來，試圖抓住施小菊的頭發，兩個人立即扭打起來。
林靜趕忙上前拉開她們，可兩個人越打越兇。
“你敢撓我臉，信不信我也撓你臉！”見楊菲要撓臉，施小菊惡狠狠說一句。
大家都是要上鏡的人，臉抓花的話對她們兩個人而言都沒有好處。
楊菲這才沒撓臉，改抓手臂。
過了三分鐘才被人離開。
楊菲氣得直掉眼淚。
施小菊翻白眼，沒理她。
“你跟她打什麽？”林靜訓斥施小菊一句，看着她手臂的抓痕，拿來消毒水跟創可貼給她消毒貼上。
“她又打不贏我。”施小菊在這群女生當中不是最高的，但也是非常高的，她身高有170，力氣也不小，跟女生打架，她就沒怎麽輸過。
網友在鏡頭另一頭看着這一幕，又是刷彈幕又是留言。
“又打架啦，天哪，打得好狠，女生打架果然恐怖。”
“男生打架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怎麽聽到有內幕的意思，楊菲為什麽針對林靜，她兩有什麽過節嗎？”
“不知道，只期望節目快點播出，已經等不及了。”
“感覺像是林靜搶了楊菲的位置。”
“施小菊真的好狠，她已經跟多少人起沖突了，真是為了搶鏡，搶關注，無所不用其極。”
“不是楊菲先推林靜，施小菊看不過去才跟楊菲打起來嗎？”
“施小菊跟林靜關系真的不錯。”
“節目還沒播出，我就已經知道好幾個人的名字。”
“還在鏡頭前打架，真的好激烈，我就愛看這種場面。”
楊菲回到自己的床上，依舊在罵林靜，罵她搶她位置，一邊罵一邊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次收看直播的網友都聽到了，
“真是搶位置，搶什麽位置？我就看林靜不是什麽好人，是不是有後臺？”
“據說今天是主題曲MV的拍攝，會不會跟這個有關系？”
“感覺節目好有內幕，套路好深，還不知道節目播出的時候會怎麽剪輯。”
“這群女人厲害了，節目快點播出了。”
“沒有導師在，沒人能壓得住這群女人。”
“大家都去安慰楊菲，林靜真的做了什麽事情了，大家都明顯偏向楊菲。”
“不知道，只能等節目播出。”
“現在粉絲投票，林靜跟施小菊都在前十，她們兩真是靠直播收獲粉絲，太懂得搶鏡頭了，反正那麽多小姐姐，我已經記住她們兩，還記住她們的長相，真是不容易。”
“粉絲投票目前誰排在第一？”
“于真真排第一，林靜排第四，施小菊第六。”
“于真真又是哪一個，沒什麽印象啊。”
“估計你們就記住打架吵架的幾個人，于真真之前跟林靜她們同一場表演的。”
“我記得于真真，是不是唱高音唱不上來，車禍現場那一個。”
“好像是，她怎麽會第一，不會是機器投票吧。”
“能讓人記住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林靜跟施小菊勢頭不錯，繼續往前沖。”
“這兩人性格真的不讨喜，為什麽這種人會有粉絲。”
“我已經忘記這是我男神錄制的節目，注意力全在漂亮小姐姐身上。”
“距離第二次公演還有兩天，迫不及待等直播了，會不會又是一個車禍現場。”
楊菲還在罵人，但施小菊跟林靜都沒搭理她，收拾好之後就躺在床上睡覺。
林靜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換到C位上，但她不覺得愧疚，反而慶幸她能站在C位上，她一定要出道！
距離公演還有一天，她們提前拿到自己的服裝，施小菊看着自己的服裝，流蘇抹胸加高腰長褲，又是露肚子的服裝，色調比上一次好，上衣是粉紅色，下褲是黑色。
她試穿後發現這流蘇抹胸很容易滑動，跳舞本來就是動作幅度非常大，這要是滑落下去，就容易出舞臺事故。
林靜的服裝就好一些，吊帶皮上衣加A型裙，吊帶并不是容易曝光的那種，穿起來很好看，比她們組統一有流蘇的服裝好看許多，又飒又好看。
“又是全靠我顏值跟身材撐。”
林靜輕笑，有些同情，“你夠高，腿又長又瘦，穿褲子好看。”
她們穿好衣服後進行第一次跟第二次彩排，公演地點依舊不變，彩排結束後才返回宿舍，開始整理自己的演出服。
“有沒有粉色打底抹胸？”
“有。”
施小菊眼色一亮，“你百寶箱啊，這都有，你是不是帶了所有顏色過來？”
林靜笑道：“也不是所有，就三十件左右。”
兩人在衣櫃間這邊聊天，拿出衣服準備去浴室的時候看到霍勝從一樓上來，似乎是剛剛趕完行程，除了趙漫導師，其他三位導師都比較忙，像王正東忙着拍戲，雖說是導師跟學員同吃同住，但實際上他們有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跟她們時間對不大上。
“霍老師……”
陳三浩朝她們點點頭就繼續上樓，沒有閑聊。
“你對霍老師有什麽看法？”施小菊小聲問道。
“我對他能有什麽看法，他不是有女朋友嗎？”林靜覺得施小菊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她也算是半個圈內人，之前跑過很多龍套，也演過女四號，知道霍勝有一個穩定交往的女朋友，而且還算是她的學姐，都是電影學院的。
“是的，他有女朋友，所以離他遠一點。”
“本來就沒怎麽近，他真的很嚴肅，透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
距離第二次公演還有十二小時，她們半夜起來，由節目組的人給她們化妝弄造型，每一組又彩排兩次，時間就一分一秒過去。
依舊是一千名觀衆，而截至晚上九點，粉絲投票才結束，人氣排在前十名的學員不會被淘汰，她們沒有手機，并不知道投票情況，只能通過節目組才知道，今晚要換一次衣服，先所有人穿夏日款，長筒襪加白襯衣百褶裙的學院服裝表演主題曲，之後每一組表演的時候換上演出服。
候場的時候，林靜上下看了一眼施小菊，稱贊她漂亮。
“小妖精。”
“明明是老妖精，我二十五歲，再過三個月就是二十六歲。”
她的年齡在女團中不占優勢。
兩人同時笑出聲，這次導師沒有表演，就只是充當評委，據說下一次公演會有嘉賓助陣。
工作人員示意她們登場時，她們才上臺，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等待燈光跟音樂。
林靜依舊站在C位，原先楊菲的位置。
音樂一響起，所有人開始動起來，粉絲的尖叫聲持續不斷，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将近四分鐘的舞蹈結束後，她們陸陸續續下臺。
林靜在走下臺的時候，有人推了她一下，她沒有防備，又是走在舞臺的最邊緣，她直接往舞臺栽下去，腳先着地，感覺到到腳踝處扭了一下，傳來痛意。
原本站在林靜身邊，跟她一起下臺的施小菊見到旁邊沒人，附近觀衆又傳來啊的聲音，她往臺下一看發現林靜掉下舞臺，舞臺足足有一米高，又是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會受傷。
工作人員也反應迅速，很快扶起林靜，帶着她往後臺走。
坐在評委席上的導師并沒有注意到這一插曲。
林靜已經疼到叫出聲，腳踝紅腫，醫護人員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原本她們組抽簽排在第一個表演，因為林靜受傷，缺了她表演就不完整，隊形變得混亂，所以就順沿下去，由第二組的人先進行表演，第二組是施小菊的B組，她們匆匆換衣服。
施小菊沒來得及別針，将演出服跟內穿的衣服連上就要上舞臺。
所以整場表演，她都很怕演出服滑落，擔心什麽來什麽，她明顯感覺到外面抹胸在滑落，她單手摁住，導致演出有點失誤。
而正在看直播的粉絲也看到有人掉下舞臺，但沒看清是誰，人特別多，都是一下子同時下舞臺，直到彈幕有人說是林靜掉下舞臺才知道。
上來表演的人有所變換後，坐在評委席的導師才了解情況，不過并不能第一時間去查看林靜傷勢。
“能堅持嗎？”醫生問林靜，暫時給她敷冰塊。
林靜咬着唇，點點頭，“我能堅持，不用打繃帶，等我表演結束後再打。”
她穿的是短裙，白色繃帶纏在腳上十分明顯，會影響觀衆的視線。
林靜這一組是最後登場的，她強忍着痛意，十分完美地完成演出。
觀衆叫她的名字叫得很大聲，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最後所有組的成員上去聽導師評價的時候，林靜将左腿的力量全部壓在右腿上，站在她旁邊的李秋千幫忙扶着她。
“沒事吧？”李秋千小聲問道。
“沒事。”林靜朝着她笑了笑。
嘴上說着沒事，但她覺得自己快站不下去，好在點評終于結束，她們又可以重新回到後臺，林靜是被兩個人攙扶着下去的。
導師們也回到後臺，上前關心她的傷勢。
“疼疼疼……”在醫生摁她的腳踝時，她讓醫生輕一點，沒有等到最後的結果，她就被送往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