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裏是山秀村
第25章 這裏是山秀村
林将山抱着葉溪一口氣不帶歇的就走回了半山腰。
葉溪摟着他的脖子問:“要不要歇歇?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
新郎官若是抱着新夫郎在路上放下來歇息的話是要被人笑的, 會被說新郎官體力不行。
葉溪才不管這些咧,橫豎現在周邊也沒有人,他家到林将山家的路又是上山, 這饒是空手走也是費力的, 何況現在還抱着他。
林将山鼻頭微微出了些細汗,氣息倒是穩一點沒亂, 他垂眸看着懷裏的葉溪,反問道:“我這般沒力氣?連抱自己夫郎回家都抱不動?”
葉溪擡起袖子給他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汗, 笑道:“你力氣大着呢,那會兒我大哥傷了,你背着我大哥還跑的風快。”
林将山笑道:“你大哥可比你重多了,身子還硬邦邦的,哪有你....”
葉溪支起脖子, 眼睛撲閃閃的看他:“唔?”
橫豎都是自己抱回家的夫郎了,林将山也放開了, 低聲道:“哪有你身子軟。”
葉溪的臉連着耳朵根一下就紅了, 他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不再去和他說話, 這人真是, 這還沒進他家門呢,這話就...就這般私密放肆了。
林将山也不逗他了,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已經能看到那片竹林後面掩映的那座青牆瓦屋了, 那就是他和葉溪未來的家。
等他抱着葉溪跨進家門兒的時候, 葉溪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他低聲道:“來了你家好幾次, 怎麽這次竟有些不一樣的心境。”
林将山笑道:“之前你都是來送鹹菜的,今兒是把自己送過來了, 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家了。”
葉溪擡眸認真看了看這小院子,高興道:“是啊,咱們兩的家了。”
林将山的父母已經故去,親戚族人又翻了臉,他現在算得上是無親無故了,于是便在堂屋的正桌上擺了父母的兩個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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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點了兩支紅燭,又放了一盤果子,算是拜堂的地方了。
沒有賓客沒有親朋好友。
葉溪和林将山一起跪在牌位面前,認真的磕了三個頭,這便算是拜了公公婆婆。
林将山喉嚨沙啞,對着牌位低聲道:“阿爹,阿娘,今日我成親了,這是你們的兒媳,他叫葉溪,人很好,待我也好,你們放心罷。”
這是葉溪第一次看到林将山情緒有所起伏,成親是大事,可他雙親卻都不在了,這等憾事讓人心疼。
他拍了拍林将山的手背,對着牌位道:“公公,婆婆,兒媳葉溪在這兒給你們見禮了,日後我便是相公的夫郎了,一定好好照顧他,跟他将日子過好,你們在那邊便安心吧。”
等拜完了堂,天已經黑了,葉溪坐在屋裏的床邊,細細的打量着林将山睡覺的地方。
房間很簡單,以炕為床,中間一張裂了縫的桌子,一個刷了漆油的木櫃,牆上挂着林将山打獵時用的斧子,鬥笠和蓑衣,簡單淳樸的屋子,只有窗戶上貼的那幾個大紅喜字,還有床上鋪的那床紅被将屋裏顯得有了些色彩。
“你這屋子收拾挺幹淨呢,不像我大哥的房間,亂糟糟的。”葉溪對他的屋子還是挺滿意的,畢竟好多的漢子都不善于收拾,更有那邋遢的,屋子裏都沒地方下腳,臭烘烘的讓人讨厭。
林将山剛剛去竈房燒了一鍋熱水,此時用木盆打了一盆洗腳水回來,回道:“我東西少,随手便收拾了,費不了時間,看的也舒服。”
他邊說邊将熱水擱在了葉溪的腳邊,新婚這晚,相公是要給夫郎洗腳的,以表示對夫郎日後操勞的酬謝,他用指尖探了探水溫,然後伸手去握葉溪的腳踝,葉溪人長的秀氣,骨架也小,林将山一只手輕輕松松就能圈住他的腳踝。
“腳踝太細了,我都怕給你折斷了。”
葉溪笑道:“跟你長的那般粗壯嗎?那我怕是沒人敢要,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一個小哥兒長的虎背熊腰一樣魁梧,那誰家敢要,真怕一拳就把郎君給捶死了。
林将山斬釘截鐵道:“我要。”
葉溪笑的眼眸彎了起來,“可不是你要了麽,我已經嫁給你啦。”
他伸手去脫葉溪的鞋子,将葉溪白皙小巧的腳丫子托舉在掌心裏,認真細看道:“你這腳也長的小,比我掌心稍長一些。”
在軍營裏和外面漂泊時見了許多漢子的腳,寬大粗糙,布滿泥垢,看着就心煩,今兒第一次看自家夫郎的家,卻是瑩瑩白皙,指頭小巧,看着讓人覺着心生可愛。
小哥兒的腳是不能露給外人看的,此時被一個漢子托在手心裏看,羞的葉溪面色酡紅,連忙想要收回腳。
“髒的很。”
哪想林将山掌心一握,将他的腳牢牢握在手心裏,他掌心炙熱的體溫灼燒着葉溪的掌心。
葉溪被燙的身子一顫,垂下眼睫,正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然後葉溪就看見林将山緩緩低下了頭,油燈下,在他的腳背上落下了一吻。
直到林将山給他洗了腳後,出去倒洗腳水,葉溪的臉都是紅的。
他坐在床邊晾着兩只小腳丫,看着林将山鎖好了院兒門,回來時又端了兩碗酒來。
“家裏沒有杯子,只能用碗湊合了。”
新婚夜是要喝合衾酒的,只是用土陶碗喝的還是第一次,葉溪笑他:“你倒一些酒應付就是了,何必真倒了這滿滿一碗。”
林将山看着手裏滿澄澄的酒碗,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樣圓圓滿滿些,橫豎只喝這一回的,不能作假。”
“你說的倒也是。”葉溪接過酒碗,辛辣的酒味竄進他鼻子裏。
林将山坐在他右手邊,兩人側過身來,勾着手臂喝下了這一碗滿滿登登的喜酒。
葉溪是不會喝酒的,這碗酒辣的他臉頰通紅,忍不住咳了好幾聲,喉嚨的辛辣刺激的他眼眸都起了一層水霧。
林将山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喝完了合衾酒就要到今晚最後的環節了,葉溪有些緊張的捏着衣裳的布料,雖說昨晚阿娘教過了,但現下還是有些怕。
林将山并不急,又起身去了屋裏的衣櫃前,從裏面拿了一個粗布的小袋子出來。
解釋道:“這裏是我的所有家當,現在你是家裏主事的了,便交給你保管打理。”
葉溪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面裝有一塊兒中等分量的銀子,還有幾塊兒碎小銀子,另加幾十枚銅板。
算了算,有個五六兩左右,說少不少,但也不多。
“仗打勝了,朝廷賞的,少尉以上的官兒每人二十兩,千夫長十五兩,我們這些兵就只有十兩,這還得是活下來的人才有,我就揣着這十兩銀子回來了,被趕出係縣後,我漂泊異鄉一直舍不得用,四處打些散工掙飯吃,又存了幾兩,後面就是來了山秀村,買這間屋子花了三兩,前些日置的兩畝地花了三兩,除去辦喜事兒花銷的,這袋子裏就剩這麽多了。”
葉溪手心捧着錢袋子覺得沉甸甸的,這人是将所有身家都交給自己了,雖說跟富戶人家是沒得比,但這是他們兩人這個家的起本錢了。
“這是你數年來用命換來的,受了多少磋磨,你便交給我了?不怕我手指松散給你花銷出去了?”
林将山笑了笑,“你既是我的夫郎了,那我便信你,你是個會過日子的,銀錢你随意使就是了,家底是薄了些,但我自會好好掙開銷的銀錢,讓你過上舒坦日子。”
葉溪聽的心口暖,這日子還不舒坦,,那什麽日子舒坦,嫁漢子就是要找肯幹吃苦的,還要那會疼人兒的,如今他嫁給了林将山,這人實在是個不錯的郎君了,加上公婆不在,更不用受公婆磋磨了。
“行,那我便收着了,你給我家的那三兩彩禮錢,我阿娘都給我裝着哩,讓我帶過來傍傍身,說咱們剛成家不容易,手上得有個使的錢,日後咱家攢的錢我也都好好存着,早日把這錢袋子裝滿!”葉溪高興的收下了,日後可是他當家了。
林将山嗯了一聲,起身去将桌上的油燈吹了,屋裏頓時陷入了黑暗,秋季的月亮皎潔,透過窗戶灑了些素白的月光進來。
葉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只模糊的看見林将山走了回來,站在床邊脫衣裳呢,他心髒跳動的越發快了,手指緊緊的捏着被子。
林将山脫完了衣裳便掀開被子躺上床來,赤.裸滾燙的手臂貼着葉溪的胳膊,過了會兒,便伸過手來去解葉溪的衣裳。
葉溪低顫了一下,牙齒不自覺的咬着唇。
“別怕。”黑暗中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手指靈巧的解開了葉溪衣裳的系帶,露出裏面中衣的帶子。
林将山停住手的動作,擡眸輕問道:“你來還是我來?”
葉溪羞的臉都快燒起來了,這他怎麽好回答!于是便使氣的背過身去,不理他。
身後之人炙熱滾燙的胸膛便緊緊貼了上來,将葉溪的脊背燙的都快要融掉了,他竟還有閑心想,阿娘說的對,漢子的火氣就是比小哥兒的重,這般燙人。
林将山從後面摟着他,手緩緩解開了葉溪中衣的帶子,最後一件衣裳脫落,露出那白皙滑溜的身子。
林将山眼眸黑的發亮,喉嚨上下滑動了幾下,低頭便吻了上去。
葉溪被親的渾身發軟,只能躺着任人擺布。
窗外的月亮從東到西移動了半宿,風吹的竹葉嘩嘩作響,屋內偶然傳來的幾聲驚呼低喘驚的房瓦上的鳥兒撲哧飛走了。
直到過了半宿,動靜才漸漸消了,床上的林将山摟着自己可人的小夫郎一齊陷入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