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

林清禾跟着服務員上了電梯, 眼睛一直盯着右上角的顯示屏。

上面的數字不停跳動,最後在頂樓停下。

服務員笑眯眯的指引她,最後将她帶到總統套房門口:“老板就在裏面, 您敲門進去就可以。”

剛才林清禾心情放松, 然而當她得知與陳惜墨僅有一牆之隔時, 反而拘束了起來,小心翼翼是抿着唇問:“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服務員為難道:“老板只叫了您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陳惜墨性格古怪, 如今陳惜墨要求林清禾一個人去, 沒有人敢觸他眉頭。

林清禾只好點頭:“嗯,麻煩您了。”她眼巴巴的看着服務生獨自離開。

林清禾已經一年沒有看到陳惜墨了, 不由得緊張起來, 後背冒汗。

那個曾經一起看電影,帶她騎摩托的少年如今已經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紅人。

聽說,想與他見面的人早已排起了長隊。

林清禾深吸口氣,終于推開門。

門沒有鎖,輕輕一用力就開了。

屋內一片漆黑,走廊的光照射進去隐約能看到幹淨的地毯以及透亮的茶幾。

林清禾甚至懷疑走錯了路, 環顧四周, 卻沒見到服務生的身影。

她只好自己挪動腳步,伸手去探屋內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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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燈光從上傾瀉而下。

林清禾這才鼓起勇氣往裏走:“有人嗎?”

身後的門忽然被關上, 她陡然一驚, 匆忙回頭看。

陳惜墨靠在門上,側頭看着鎖, 修長的手指輕輕向上撥弄。

他把門反鎖了。

林清禾松了口氣, 脾氣也随之而來:“你吓唬我幹什麽?”

陳惜墨:“你剛才不也吓唬我。”

林清禾呆了呆,笑眯眯的問:“真的嗎, 你剛才真害怕了嗎?”

陳惜墨:“......”

剛才她要出門的那一瞬間,他咬破了嘴唇。國際競賽的時候他都沒有慌張,可是剛才他卻心跳漏了好幾拍。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一定會私下嘲笑他。

林清禾樂開了花,陳惜墨面不改色,慢慢悠悠的朝她走來:“晚上自己出門一定要小心,難道沒有人跟你科普過嗎?你怎麽随随便便就相信別人?如果老板不是我,你現在豈不是誤入狼窩。”

林清禾看着他:“我現在也是誤入狼窩。”

陳惜墨咧嘴一笑,模樣惡毒又邪惡:“也對。”

林清禾仔細觀察他,最後在他面前踮起腳尖,比較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哇,你長高了這麽多。”

一年的時間,林清禾還是天真的高中生。

而陳惜墨已經在社會的漩渦裏摸爬滾打,變成了大人。

陳惜墨盯着她,心裏百感交集。

如果林清禾要錢,陳惜墨現在就可以給她。如果要愛,他也能把心髒挖出來給她看,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現在打個電話就能買下一顆。

他現在唯一不能給的,就是身份。

因為外面有太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話,等着他死。

陳惜墨斂起笑意,林清禾愣了愣,不知道他又怎麽了。

陳惜墨:“你過來。”

林清禾:“哦。”

她偷偷看了一眼陳惜墨,一年沒見,可憐小狗還跟之前一樣動不動就不高興啊。

陳惜墨帶着她來到廚房,伸手打開冰箱,裏面動着各種口味的冰淇淋。

“哇!”林清禾拿出其中一根,驚訝道,“這不就是我之前在商店預定了很久的冰激淩嗎?超級難搶的,聽說還送盲盒呢。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這是一個網紅品牌,有好多人喜歡。林清禾自然也好奇,專門叮囑便利店幫她留意。

可是這個冰激淩太火了,林清禾一直沒有吃上。

陳惜墨真厲害,輕松松就幫他搞了一大箱。

牛奶在嘴巴裏化開,甜絲絲的。林清禾興致勃勃的将冰激淩送的盲盒拆開,露出一個可愛的小玩偶。

她眼睛都瞪大了:“這不會是隐藏款吧?”

陳惜墨拿起冰激淩包裝袋,對照着上面的說明表,面無表情的點頭:“好像是。”

林清禾:!!!

她來了勁頭,将手裏的冰淇淋塞在陳惜墨手裏,又打開了一個別的口味。

這根冰激淩是橙子味的,然而——

盲盒卻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林清禾:“哇哦,我這個也是隐藏款。”

她眼神瞬間變得怪異,她運氣向來不好,從沒中過獎。

兩個盲盒都抽中隐藏款,實在不符合她的氣運。

林清禾心裏有個猜測,于是卯着勁開了十個盲盒。

10個隐藏款玩偶。

林清禾撓撓下巴,神色複雜:“啊這......”

陳惜墨觀察着少女的表情,又看着桌子上的10個一模一樣的可愛玩偶:“不是說你們女生喜歡看隐藏款嗎,為什麽你不開心?”

林清禾不知道如何解釋。

她們們喜歡開隐藏款是事實,但開出一排隐藏款總覺得怪怪的.....

有種“一桌子擺滿了一模一樣的菜”的感覺。

不過除了隐藏款,還有一點比較奇怪——

她琢磨了一下措辭,試探性的問:“陳惜墨,你不會監視我吧?”

不然,他怎麽知道她想吃冰激淩的事情。

陳惜墨:“......”

林清禾沒有等到否定答案,心裏立刻明白了。

陳惜墨:“如果你覺得我侵犯了你的隐私。我以後不這樣了。”

陳惜墨只是擔心。

畢竟一年的時間,足夠改變許多。

更何況有姜道卿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林清禾鼓鼓腮幫,沒有說話。按道理來說她應該生氣,但是——

陳惜墨居然為她這麽花心思。

她抿住嘴唇,忍住笑意。

其實她心裏剛才是有些別扭的,她到底是女孩子,一直追着一個男生跑,總覺得倒貼。

現在看到陳惜墨一直挂念她,林清禾立刻心情舒暢。

不過她擔心被發現,只能故作矜持,轉身往外走:“就......偶爾觀察一下我也行。”

陳惜墨沒懂她什麽意思。

這......

是默認他的行為嗎?

她并不反感他的做法?

陳惜墨不太懂。平時,他面對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從來沒有對付過這種軟乎乎的小姑娘。

更何況——

她是他陰暗角落裏求之不得的白月光。

**

林清禾坐在沙發上,小口的喝着溫水。

陳惜墨坐在他的旁邊,眼神掠過她嫣紅的嘴唇,随即挪開目光。

仿佛征戰許久的野獸回到溫柔鄉,他甚至有些不适應。

陳惜墨按住手腕,今天的脈搏比平時跳的都快。

陳惜墨拉開茶幾底下的抽屜,将一本手寫練習冊遞給林清禾。

林清禾嘆了口氣,沒接:“我都做了這麽多題,應該能考清華了吧。”

陳惜墨雖然沒有在她身邊,但每個月都會寄一本練習題。

一本足足200頁,雷打不動。

林清禾不想求他送情書,但最起碼別送了練習冊啊

少女将吃剩下的冰激淩棍扔到垃圾桶。陳惜墨順勢抽出幾張衛生紙遞給她,林清禾剛要接,手腕卻被人拽住。

少年力氣很大,手指泛熱。

林清禾驚了驚,陳惜墨耐心的将她手上的殘渣擦淨。

然後将練習題鄭重其事的放在她手心裏。

林清禾想把手收回,卻被人硬拽着:“......”

對于陳惜墨來說,林清禾的力道就像小貓撓癢癢。

林清禾:“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陳惜墨松開手,衛生紙上進垃圾桶裏。

林清禾一臉嫌棄,悶頭将練習題放在一邊,想起床底下的快遞盒,忍不住問:“你這一年去哪裏了呀?你給我寄了那麽多快遞,寄件地址卻總在變。”

陳惜墨沒有辦法跟她說實話,只能道:“我現在在清華,等你高考結束,後面再說別的。”

這件事情樓藏月已經說過了。林清禾覺得陳惜墨一定也知道,于是小聲嘟囔:“你什麽都瞞着我,不想說就算了。”

高三壓力大,導致學生都不好惹。

林清禾也是一樣。

自從上了高三,她一直在焦慮,擔心學習的時間比別人少,也害怕做的習題不夠,但同時......她也想放松一下。

但是比起自由,林清禾更害怕考不上清華,

林清禾剛要低頭,一下把被人鉗住。

林清禾:?

她擡起頭來,正好對上少年那雙黑色的眼瞳。

她眼睜睜的看着他靠近,忍不住屏住呼吸。

手指用力的握緊。

陳惜墨左右上下的觀察她:“我記得你成年了對吧?”

林清禾脖頸往後一縮,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林清禾生日是在7月份,上個月剛滿18歲。

這裏是酒店。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陳惜墨咧嘴一笑:“成年了就好說,高中生......也沒問題吧。”

他笑容帶着惡毒,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林清禾立刻血往上湧,臉頰發熱:“不不不,有問題,有大問題了!”

陳惜墨看着她慌張的樣子,心滿意足的笑。整整一年受過的陰霾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林清禾看着他的笑容,氣不打一處來,用力跺向他的腳:“你好讨厭,就知道耍我!”

“我可沒有耍你。”少年的氣息慢慢往上移,暧昧的萦繞在她耳後,“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耳朵又酥又癢。

林清禾愣住了,後脖頸卻被人按住,無法躲避。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屋內明亮無比。窗戶清澈,映着二人在一起的身影。

林清禾簡直沒眼看,嘴唇顫抖,趕緊求饒:“我不能早戀,等我高考,等我高考!”

陳惜墨自控力向來強大,這一次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可她的表現太過可愛,臉頰紅的像一只水蜜桃,看起來鮮嫩可口,令他差點忍不住。

陳惜墨張開嘴,懲罰一樣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你剛才不是知道嗎,這叫做誤入狼窩。”

林清禾愕然,不停掙紮。

陳惜墨卻沒有強迫她,反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少年低垂着眼睛,注視着她:“再等等,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見面了。”

林清禾握緊拳頭,欲哭無淚。

她知道,她能等啊!

到底是誰等不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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