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程千羽掃了眼靳家兄弟, 攥緊拳頭,壓抑着滿腔憤怒,“我們先去那附近找找看吧。”
靳異點了點頭, 他深深的看了靳景澄一眼,然後轉身和程千羽一起走出了房間。
留下靳景澄一個人站在房間裏, 他的心裏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 他真的做的過分了。
天色逐漸昏暗,黑暗中沒出現那粉嫩的小姑娘, 甜甜的叫自己哥哥。
靳景澄也開始着急, 他以為樂言會跟自己打電話求饒, 哪裏知道根本沒就聯系自己。
想到這裏, 靳景澄也坐不住,跟着開車去躍東湖附近找樂言。
……
然而,幾人找遍了樂言被扔下的地方附近, 都沒有找到她。
靳景澄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
靳明誠陰沉着臉,“我報警。”等掏出手機, 才發現這裏沒信號。
頓時, 幾道殺人的視線, 又朝靳景澄掃過來。
意思很明顯,竟然将樂言丢在沒信號的地方。
程千羽再次按耐不住, “我想殺了你。”
靳異及時壓住她,“言言應該沒事的,先不要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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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景澄嗤笑, “她占據你二十年的身份地位,你還這麽關心她?”惡劣的勾起嘴角, “她現在消失,你不應該感到開心嗎?”
雨越下越大,程千羽沖出傘下,重重給靳景澄一巴掌。
響亮的一巴掌,讓靳景澄沒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看向哥哥們,發現哥哥們都沒阻止。靳景澄臉色通紅,憋着一口氣強調身份,“我也是你的哥哥,你怎麽敢打我。”
“我可沒有你這種哥哥。”程千羽揚起脖子,冷眼掃視一圈,“在我的心裏,言言就是我的妹妹,比誰都重要。”
靳景澄愣了下,随即玩味一笑,“你知道靳樂言在我們中算什麽嗎?”
程千羽微蹙眉。
還沒等靳景澄說出下句話,靳異打斷他,“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找到樂言,現在下雨的話,她應該找到地方躲雨,我們在附近多找找。”
靳景澄努努嘴,在靳異警告的視線下,乖乖閉上嘴。
雨越下越大,周圍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一道陰風吹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幾人的衣服打濕,但向來注重外表的幾人,此刻卻顧不了太多。
雨水沾濕在劉海處,渾身濕噠噠的。
可程千羽毫無察覺自己濕透的衣服,拿出三道符,分別給三人,“有什麽事情的話,記得貼着。要是需要聯系的話,就将符紙放在胸口的位置,我會知道你們位置。”
明黃色的符紙折成三角形,拿到手中有種鎮定心神的力量。
這也是程千羽第一次,當着三兄弟的面,将身份暴露。
靳異捏着手中的符紙,能感覺到符紙的不一般。“倒是沒想到,我們的親妹妹還有這種本事。”
他看向靳明誠,發現靳明誠沒有反駁,眉目稍稍挑了挑,對于程千羽的身份感到好奇起來。
靳景澄倒是很嫌棄的翻來翻去,根本不相信符紙的力量有多大。
“相信科學,竟搞些亂七八糟的。一張小小的符紙,還能有傳音的功效,簡直是搞笑的很。”
說道這裏,靳景澄想要扔了。
程千羽提醒,“你想扔也可以,但是這裏本來就很玄乎,沒有任何信號。要是出了事情,可就沒人保得住你。”
“要不然你就不要添亂,先回家等着。”
“憑什麽?”靳景澄拿着符紙在程千羽眼前晃了晃,“你想充當好人,讓靳樂言感激你?想的太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況且這玩意,我也不稀罕。”
靳明誠複雜的看了眼程千羽,阻止靳景澄扔符紙。“先拿着,不要扔。”
靳景澄瞪大眼,沒想到不信鬼神之說的大哥,還相信程千羽。
雨越下越大,一股寒氣席卷而來。
幾人籠罩在黑夜中,只有零星一點燈光照亮他們的臉。那黑暗逐漸吞噬車照燈,距離越縮越小,涼氣越來越重。
“将千羽的話聽在耳朵裏,不管找沒找到人,都要将符紙揣在懷裏,不要扔掉。”靳明誠再三警告,“還有,就在這附近找一圈,找不到的地方就先回來。”
“這地方邪氣的很,出事好幾次。”靳明誠很理智,“在附近沒找到人,就先回這裏等待,我已經聯系搜救隊,到時候他們會過來的。”
聽到靳明誠的話,靳異眯起眼,有些意外大哥對程千羽的态度。
也沒想到,想來不信鬼神之說的靳明誠,會在意小小符紙。
但如今找樂言的事情為重,靳異揣着心事,打着傘分別往不同方向去。
靳景澄不情不願的将符紙揣在兜裏,頂着一頭耀眼紅發,在相反方向去,漸漸隐沒在黑暗之中。
夜晚的樹林如同夜叉一般,張牙舞爪的揮手。
靳景澄離開人群後,還有些後怕。
但想到樂言真的消失後,哥哥們的态度有些模糊不定。真将人丢了怕是會擔上事情,咬牙繼續往前走。
周邊黑漆漆的一團,周圍的草有他腰邊深。靳景澄打算随便敷衍,就返回約定的地點。
然而發現小樹林有條小道,還有小草被壓垮的痕跡。
一看可能有人路過。
褲腳打濕,鞋子和褲腳全都髒的不成樣子。靳景澄嫌棄的往後退一步,打算原路返回,等轉身發現,返回去的路被迷霧籠罩住。
四周陰森森的,隐隐間還有些綠光。
靳景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四周轉轉,卻發現背後出現一條小道。
此時的小溪已經恢複原本清澈的樣子,但雨下的越來越大。
身上幾乎打濕。
好在靳景澄發現不遠處有個小木屋,準備去小木屋躲躲。
在靳景澄往小木屋的方向去的時候,沒發現身後的黑影越來越大,發出嘿嘿的笑聲。
“沒想到又來一個人。”黑影發出桀桀笑聲,給靳景澄制造出幻象。
一男一女正好,他要這兩人在極樂的世界中死去。
這種滋味的靈魂,是最補的了。
靳景澄眼前的景象變化了一樣,等他推開木屋的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極為香豔的一幕。
紅燭燃燒,紗帳飛舞,在正中央正躺着一名精致的洋娃娃。
瀑布般的卷發柔順的披散下來,遮住女人白皙的肌膚。薄紗若隐若現,将女人美妙的曲線完全展示出來。
此時在靳景澄的眼中,向來可愛的假妹妹,擁有女人般的妩媚風情。輕輕勾着手指,每一點都在挑逗着他。
心髒似乎漏了一拍。
靳景澄喉嚨微動,原本厭惡她的眼眸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靳樂言,你可真是……”靳景澄唇角扯出一絲嘲諷,語氣譏诮,“為了身份目的,都是不擇手段。故意讓我們擔心緊張,結果……”
嗤笑出聲,靳景澄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
樂言揉了揉眼,一醒來就看見靳景澄對着她自圓其說。
先是震驚靳景澄的到來,聽到他的話後,樂言一臉懵逼。“你在說什麽狗屎話?”
可放在靳景澄的眼中,樂言語氣魅惑,濕漉漉的眼睛彌漫一層水光,“哥哥,我喜歡你很久了……”
這讓還想嘲諷出聲的靳景澄愣住,張揚精致的眉眼下,是呆滞。
他皺眉詢問,“你喜歡我?不喜歡大哥二哥?”
現實中的樂言,一臉嫌棄,“我喜歡你個大頭鬼,你們我都不喜歡。”
靳景澄眼中的樂言,“是啊,哥哥,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說着,她摸着自己的臉,很難受的看向靳景澄。
“我好難受,哥哥~”那聲音就跟小貓抓一樣,将男人的欲望挑逗起來。
靳景澄眸子一暗,緩緩站起身朝她走來。
每一步,都極具壓迫性。“靳樂言,你說話可要負責,喜歡我就不能喜歡哥哥了。”
“而且,這是你挑逗我的。”
眼看靳景澄一步步朝她靠近,樂言大罵一句髒話,爬起來就要跑。
她不明白靳景澄在說什麽瞎話。
自己好端端的在這裏睡覺,動也沒動,哪裏是在挑逗他了。
樂言沒跑幾步,就被靳景澄抓了回來。
別看靳景澄瘦瘦高高的,但力氣很大。
她被男人抵在牆上,呼吸交纏間,靳景澄漂亮的臉蛋染上幾分深沉。他的嘴唇一點點的往下滑,卻看到樂言脖頸間的一抹紅痕時,瞳孔收縮。
“這是誰留下來的?”語氣不由得加重,就連手上的力度都用力了幾分。
明眼人一看,那紅痕就是被人吸出來的草莓。
樂言下意識捂住脖頸。
突然想起這是靳異咬的,不過痕跡還沒消除。平常是用創口貼貼住,但睡在小木屋那會兒,不知怎麽創口貼不見了。
然而她的小動作落在靳景澄的眼裏,卻是一番挑釁。
靳景澄怒火中燒,一把抓住樂言的手,咬牙切齒的問道,“到底是誰碰的你?”
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可怕。
陰影籠罩整張臉,靳景澄低着頭,緊緊的凝視着樂言。
那種窒息的占有下,是極致的偏執。
樂言卻是來脾氣了,沒看懂靳景澄眼中的危險,毫無畏懼的頂上去,“被狗咬的,怎麽了,你生氣的話,也去咬那只狗啊。”
可在靳景澄的幻想中,樂言卻是主動挽上他的脖頸,呵氣如蘭,“哥哥,難道你不想咬一下嗎?我想要這個痕跡是你的。”
懷中的女孩眉宇間透着風情,潋滟波光。白皙的肌膚,染上淡淡的緋紅。一雙漂亮的美腿,在薄紗下若隐若現。
每一點都在瘋狂撩撥着男人。
靳景澄低垂着頭,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仿佛盯住一個獵物。對于樂言的挑逗,先是不屑,又露出原來如此。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樂言就跟暗夜中的妖精一樣銷魂,讓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鬼使神差下,靳景澄一把攬住樂言纖細腰身,讓她的身體貼近自己。“你就是這樣挑逗其他男人?這個痕跡是不是簡梁留下來的?”
“靳樂言,你可真賤。”一想到別的男人留下這痕跡,靳景澄那股無名火在燃燒着。他狠狠的掐住女人纖細腰身,恨不得兩人融為一體。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一股涼風從窗外吹進來,冷的樂言直哆嗦。
她想推靳景澄,可卻激起男人瘋狂的欲望和占有欲。
“靳樂言,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心裏只有我。我要讓簡梁的痕跡從你心裏消失,讓你身心全都屬于我。”靳景澄很瘋狂,他一只手掌将樂言的雙手擒住,舉在頭頂處,讓她動彈不得。
同時,他低頭垂下,雙目緊鎖住紅豔的嘴唇。
呼吸糾纏間,他那侵略性的氣息,霸道的席卷而來。
樂言別過臉。
小小的舉動卻引起靳景澄的怒火。
靳景澄眼角緋紅,用力涅起樂言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紅唇微張,其中的香甜誘人品嘗。
靳景澄不受控制的附身朝下,就在兩人的嘴唇要碰到一起的時候,樂言擡起腳,狠狠的踢向他的兩腿之間。
靳景澄痛苦的蹲下身體,雙手捂住受傷的地方,同時放開了樂言。
樂言趁此機會拿起準備好的板磚。
就在靳景澄直起身體,要找樂言算賬的時候,她猛地拍磚過去。
很快,樹林傳來“啊——”的凄慘叫聲,讓周邊的烏鴉嘎嘎亂飛。
靳景澄摸着後腦勺,怒瞪樂言,“你幹什麽?”
“哎,怎麽沒拍暈?”樂言瞅着板磚,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啊,電視劇都是一拍就暈。不對,讓我來試試。”
眼看樂言又要舉起板磚拍自己,靳景澄立馬後退半步。
他舉起爾康手,擋住樂言的進攻,“住手。”
樂言停住手,歪頭看他。
那呆萌的樣子,非但讓靳景澄沒有半點憐愛,反而想起一步恐怖電視劇,樂言就像裏面的小醜一樣,正無辜的舉着武器,想要殺了他。
“該死的。”靳景澄摸着後腦勺,掌心多了溫熱的液體。
拿下來一看,險些暈過去。
手掌都是血。
但也讓靳景澄恢複到現實中——
剛才還只穿薄紗的樂言,不再是誘惑的風情。
身上是完完整整的穿着白天的公主裙,周身嚴嚴實實。手中舉着的板磚,上面似乎還有血。
四周也變了,沒有剛才的香豔畫面,只是一個破爛屋子加木板床。
就這板磚,将靳景澄腦子裏的龌龊,全都打飛了。
007見到面前血腥的場面,魂都要吓飛。“宿主……你……”
“你什麽你。”樂言揮了揮板磚,“你要試試嗎?”
007瑟瑟發抖。
不敢試。
“還有,不是說程千羽會救我嗎?來的怎麽是這個二貨。”樂言很鄙視靳景澄,小氣的記着這人把她踹下車的場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虐待狂,罵他幾句他還開心的翹上天。
“程千羽來了,靳景澄身上有她的符紙,同樣也是傳音符。貼在胸口的位置,小聲呼喚程千羽,馬上就會趕過來。”007快速的解答。
樂言眯着眼,快步朝靳景澄走去。
靳景澄一看到那板磚就慫,雙手捂着胸,“你要幹什麽?”
樂言才不理會靳景澄,小手在靳景澄手上亂摸,尋找程千羽給的符紙。
靳景澄被樂言的動作弄得渾身僵硬,柔弱無骨的小手,在胸口四處點火。剛才壓抑的欲望,如同即将爆發的岩漿。
他抓住樂言亂動的小手,聲音低沉而沙啞:“靳樂言,別惹火。”
樂言才不怕他,她瞪大眼睛,一臉無辜:“靳景澄,你在說什麽?我只是在找東西而已。”
說完,還使勁扒拉。
不得不說,身為頂流歌手的靳景澄,身材管理的很好。身材線條優美,肌肉結實又不過分,是天生的衣架子類型。
“找什麽?”靳景澄的眼神暗了下來,那雙小手從胸口位置,漸漸移到下腹。
挑起的火焰,漸漸要将他的理智給燒掉。
“符紙,程千羽給你的符紙。”樂言終于找到了那張符紙,她拿出來在靳景澄眼前晃了晃。
“只是符紙?”靳景澄眼神一暗,趁着樂言不注意,壞笑的将她拉入懷中。
以防再次被板磚襲擊,他将她的雙手禁锢,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靳景澄惡劣的扯出一絲笑,“你說你把我揍成這副樣子,該拿什麽償還?”
一股涼風再次襲來,吹到兩人身上。
樂言下意識就往溫暖的懷裏縮了縮。
細微的動作,讓靳景澄笑容收斂,順勢摟緊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嗅着她發絲的清香,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靳樂言,你是不能對其他男人有任何想法。記住,你是姓靳,是靳家的人……”
樂言被吹的耳朵癢癢的,幹脆躺在靳景澄的懷裏裝死,壓根不搭理這個神經病。
她悄悄的将符紙按在胸口,默默念着程千羽的名字。
靳景澄很滿意她的乖巧。
然而,就在這時,木門外嘎吱作響。
一道戲曲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幽怨陰森,又帶着無盡的怨恨。
靳景澄頓時感到頭皮發麻,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戲曲聲,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飄渺而又真實,讓人不寒而栗。
靳景澄抓緊樂言的手,詢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樂言把玩着符紙,頓了頓,“這戲曲不好聽,可以換首口水歌嗎?我覺得鳳凰傳奇還特別好聽。”
靳景澄:“……”剛恐懼的心,突然不上不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再看樂言面不改色,靳景澄以為真的是幻覺。
然而下一秒,戲曲的聲音越來越近,尖銳又凄涼,像是在訴說着負心漢。靳景澄緊張地盯着木門,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闖進來。
然而,戲曲聲赫然飄近,仿佛就在耳邊,能清晰地聽到每一個字眼,每一個音調,充滿了哀怨和憤怒。
突然,木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夾雜着戲曲聲撲面而來。
靳景澄驚恐的帶着樂言後退一步。
原本的傾盆大雨不見,月亮格外的圓,将大門照的格外明亮。
只見一個身着戲服的人影站在門口,臉色慘白,眼神空洞。
他緩緩地擡起頭,望着兩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靳景澄吓得魂飛魄散,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來。
人影突然動了,他邁着僵硬的步伐向兩人走來。
靳景澄驚慌失措地往後退,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法動彈。
人影越走越近,靳景澄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細節。
那是一張慘白如紙的臉,眼睛深陷,眼眶裏只有眼白,沒有黑眼珠。他的嘴角挂着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靳景澄的無能和恐懼。
但視線落在樂言的臉上時,對方很平靜的盯着他,上下打量。
突然問道,“你能唱鳳凰傳奇嗎?我覺得你的嗓音很獨特,唱出來應該很好聽。”
人影突然被贊揚,突然愣了愣。
“靳樂言,你是豬嗎?”靳景澄惡狠狠的罵道,“你在跟什麽東西講話?它還能給你唱歌?”
然而下一秒,人影就突然改變了調調。
帶着戲曲的鳳凰傳奇,聽的靳景澄頭皮發麻。
“你們倆,我吃定了。”陰冷的嗓音從怪異的腔調發出,枯瘦蒼白的手伸出來,就要去抓樂言。
就在觸碰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湧來,将人影猛地推向一旁。
人影憤怒的同時,将靳景澄一起帶着摔到地上。
靳景澄頓時摔的龇牙咧嘴,差點暈了過去。
然而,這一幕就是讓靳景澄對程千羽産生好感的事情,怎麽能讓他暈過去。
頂着滿頭血的靳景澄,眼睜睜的看着程千羽進來,護着沒任何事情的樂言,擔憂的問道,“有沒有吓到?沒事的,躲在我的身邊。”
樂言瞥了眼程千羽,感覺有什麽不太對。
但她來不及思想,悄悄将符紙揣在兜裏,躲在程千羽背後嘤嘤哭泣,“好可怕,這是什麽東西,好吓人……”
靳景澄想起剛才還面不改色的某人,現在嬌柔做作的模樣,差點吐血。
更可氣的是,程千羽只溫柔安慰樂言,壓根就沒注意地上還有個大活人,都快要死了。
“別怕,躲在我背後,他們不敢傷你。”
說話間,程千羽再次拿出幾張符紙。
符紙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快速追趕着那道人影。
人影被激怒了,将風吹的飒飒作響。一雙蒼白的手,變成爪子就要朝程千羽襲來。
看上去還是很厲害的。
樂言眼睛轉了轉,要是自己沖上去,不經意的死掉,那任務不就結束。
然而,樂言挺身而出的時候,爪子轉變方向,朝奄奄一息的靳景澄而去。
靳景澄:“!!!”
救——還未說出口,就見一抹嬌小的身影擋在面前。
靳景澄仿佛看見女神帶着光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下一秒,他就華麗麗的暈倒了。
樂言閉上眼,讓系統屏蔽五官,等待爪子來襲。
面前的陰風越來越近,凍如骨髓一樣的冷。
樂言心滿意足,等待任務圓滿成功。
然而,不過轉瞬之間,那道人影就被符紙重擊,整個影子就倒在地上。
只聽撲通的聲音,整個木屋都快要散架。
“快,離開這裏。”程千羽将樂言抓住,随手又将靳景澄拖走,剛出了木屋。
只聽嘩啦的聲音,木屋就跟散架一樣,變成廢墟。
黑影在空中發出“桀桀”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随着程千羽再次丢出符紙,黑影似乎被擊中,凄慘叫了一聲。在空中立馬消失,而四周也恢複平靜。
“逃了?”樂言懵逼 ,就這麽不經打。
一切都歸為平靜,除了暈倒的靳景澄。
程千羽回頭看向樂言,黑暗之下的她比剛才的黑影還陰冷。
害怕殺人滅口的樂言,眼睛一閉,假裝被吓暈。
……
等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程千羽,還有熟悉的房間。
現在回到她的卧室來了。
在柔和燈光襯托下,程千羽沒有夜晚那麽可怕。
她高興的抓住樂言的手,“你醒了?餓不餓?有沒有事情?”
“當然醒了,睡的太香還打呼嚕了。”靳景澄頭上裹着紗布,站在旁邊說風涼話。
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也許是被程千羽的本事給驚呆住。
靳景澄除了冷嘲熱諷兩句,對程千羽是一點話都不敢說。
“看來确實沒什麽事情。”靳異斜靠在牆上,眼皮微掀,說話涼涼的,“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靳明誠想要摸樂言的頭,看看是不是在發燒。
對于男人的接觸,樂言下意識躲過。
大手僵硬的停在空中,好半天縮回去,只留下一句話,“好好休息。”說話間,還叫住靳景澄,“讓她好好休息,我們也該回去了。”
靳景澄撇撇嘴,複雜的看了眼樂言,什麽話都沒說,先退出房間。
屋內剩下程千羽和樂言。
看程千羽的臉色不好,樂言下意識後退兩步,她小聲嘀咕007,“女主是不是要殺人滅口啊?我現在是不是該求饒?”
程千羽擡手,樂言馬上閉眼。
想象中七竅流血的畫面沒出現,但掌心多了樣東西。
是程千羽所帶的紫色檀木珠串,上面還有淡淡的檀香。每顆珠子都是用千年檀木制作而成,還有繁雜的花紋。
僅僅是握在手中,立馬神清氣爽,腦子的渾噩也消除不少。
程千羽說道,“這手串可以起到辟邪的作用,你戴在身上,還能讓你避免災難。”
此話一出,樂言瞪大了眼。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紫檀手串是程千羽從小戴大的,平常舍不得取下,就連男主都沒這個榮幸。
手串威力很大,還能讓樂言不受傷害,起到辟邪賜福的作用。
這麽重要的東西,輕飄飄給自己了?
樂言生無可戀,她要是戴上手串的話,還怎麽死遁完成任務。
猜不透程千羽的心思,樂言心中默默計算價值。
“這手串能值多少錢?”
007回答,“至少指五千萬吧。”如果符紙是一次性使用,那手串算是有三次機會,裏面還有程千羽的心頭血,價值很昂貴。
至少在玄學世界中,這手串的價值很昂貴,幾乎是無價之寶,大佬所求的極品寶貝。
不說它能避難,就是本身的古典價值也很高。
這麽貴重的東西,輕而易舉交給她?真的假的?
“你真的送給我?”樂言握了握手串。
不愧是紫檀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還有安神靜心的作用。
果然是女主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當然,這就是你的東西。”程千羽沒有一點心痛,反而叮囑她,“一定要戴在身上。”
想想昨晚發生的事情,程千羽一陣後怕。
她不想樂言再經歷第二遍。
要是自己沒及時抓住那玩意的話,樂言就會被煞氣襲擊,命不久矣。
“不用。”雖說舍不得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樂言怕程千羽沒保障,要是中途嘎掉怎麽辦。
她将手串丢給程千羽,傲嬌的哼了一聲,“我還不稀罕別人給的東西。這東西看起來一點都不值錢,也不怎麽樣,戴着太老氣。”
程千羽愣了愣,沉默的拿着手串。
“好好休息。”好半天才留下這句話。
程千羽離去的背影,孤寂落寞,看的樂言都于心不忍。
“我的五千萬……”她哭的好厲害,心在滴血。
不對啊,樂言又反應過來,就算價值昂貴,她又帶不到下個世界去,拿這玩意也沒什麽用。
哎,樂言又是一陣心痛。
那麽好的寶貝,就這樣與自己擦肩而過。
程千羽剛關上門,傭人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遞給程千羽。
“等等,這是……”程千羽眼尖認出符紙是自己的東西。
傭人解釋,“這是樂言小姐兜裏的東西,正好掏出來,正想問問樂言小姐,她是不是拿來有用的。”
程千羽心頭一動,接過符紙,平靜的湖面下是驚濤駭浪。剛才的落寞,一下就被欣喜所覆蓋。
這是她給靳景澄的符紙,但樂言好好的收着。
程千羽轉過身去找樂言。
隔着門剛好聽見樂言跟007吐槽,“那個手串看上去那麽貴,要不是看程千羽需要的話,我肯定拿走。但是不行啊,她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
況且樂言就是想早早完成任務,哪裏敢搶程千羽的東西。
然而,程千羽聽到心中不是滋味。
原來妹妹早就看出來她的手串,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她說那麽難聽的話,是因為怕自己遇到危險。
想想樂言護着自己的樣子,程千羽眼睛濕潤。
輕輕握着手串,嘴角彎了彎。将它挂在樂言的門口,并且默默念咒,送上祝福。
她想保護妹妹不受傷害。
程千羽一走,樂言繼續吐槽,“要不是女主死了,這個世界崩塌,就白做了。”
嘆了一口氣,樂言撐着下巴。
看來剩下的機會,就是接下來在劇組遇害的劇情。
聽說靳異這次傷的不輕。
看來是個很厲害的東西,要是自己抓住機會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死遁。
“007,你有沒有聞到什麽臭臭的味道?”卧室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時候,樂言嗅了嗅,發現有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傳來。
007,“我只是數據,聞不到。”
樂言從床上下來,尋着味道到了卧室。她眨着眼睛,看見洗漱臺上多了很多焦黑的泥土,到處都是泥。
那股臭味的來源,就是從這些泥土來的。
“這到底是誰搞得?”樂言覺得好臭。
她将銅鏡找個袋子裝起來,随便用水沖沖,也沒發現銅鏡正閃爍着微弱的光。
……
休養完一晚後,樂言第二天大早,就被告知不好的消息。
她還需要先去大學上課。
今天是必修課,不去上課的大小姐,還是需要去學校報道。
這對一個混吃等死的人來說,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樂言無精打采的挑選衣服。
發現衣櫥中多了很多漂亮可愛的服飾,還有限量款的。
樂言好奇,什麽時候多了這些衣服的?
沒有糾結太多,樂言選擇的是香奶奶的小香風,搭配白色的珍珠項鏈,讓她看起來精致的跟娃娃一樣。瀑布般的卷發紮起蝴蝶結,襯得樂言臉頰更加小巧。
剛打開門,發現程千羽的手串正挂在門口的手柄上。
左右看了看,都沒人來拿。
樂言将手串戴在手上,心中那點罪惡感消散,“既然你不要,那我就要了。”看,是女主給的。
打扮好以後,樂言下了樓。
今日的樂言,太過漂亮,讓靳景澄都眼前一亮。
到了學校後,很多人紛紛側目,都來看樂言。
“看什麽看。”眼前突然多了個人,樂言被人拉入懷中,擋住了不少人的視線。
擡眼一看,是靳景澄。
耀眼的紅發在陽光下,耀眼非凡。精致的五官,更加引得不少人側目。
身為頂流歌手的靳景澄,竟然親自來學校。
瞬間就引起轟動。
特別是俊男美女,看起來尤為搭配。可惜的是,兩人是兄妹。
就是這認知,讓大家更加慶幸。
好歹市場上流出了兩位極品帥哥美女,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樂言不喜歡萬衆矚目的感覺,掙脫開靳景澄的懷中,“你怎麽在這裏?”
這聲質問讓靳景澄很不爽,雙手插兜,“你的心裏眼裏只有那個簡梁,忘記我們在同個學校?”
樂言确實不知道,沒關注。
可她的沉默,在靳景澄看來是默認,重重哼了聲,別開樂言就往學校走。
靳景澄做的再潇灑,後腦勺裹着的紗布也讓他看起來很滑稽。
樂言撇撇嘴,不知道靳景澄在發什麽瘋。
提着最新款包包,看了下選修課的時間,就往教室走去。
剛一到教室,周圍都安靜下來。
有好幾道灼熱的視線,在樂言來的時候,就跟随着她。
“言言,這裏。”其中一個女生起來,使勁跟樂言招手。
這是樂言在學校的好友——許琳。
目前靳家還沒公布真假千金的消息,在外面大家還是當樂言是靳家大小姐。
許琳家世比靳家低很多,家裏有個小公司,但經常跟樂言待在一起,以知道樂言的心思,穩穩成為樂言的閨蜜好友第一。
因此,熟知樂言瘋狂迷戀簡梁的閨蜜,當然是神助攻,要幫助樂言得到簡梁大哥的芳心。
許琳朝着樂言擠眉弄眼,還暗地指了指旁邊的簡梁。
意思很明顯:來這裏,簡梁在這裏。
“喲,大小姐來了?看大小姐就知道,肯定是坐簡梁的旁邊。”其他人跟着起哄。
不過有心人注意到樂言老手空空,頓時不太樂意,“怎麽回事,怎麽沒給我們帶早餐啊。就算我們不吃,簡梁也要吃啊。”
簡梁身邊的狐朋狗友們毫無顧忌的說着樂言,根本沒将樂言放在心上。若是以前還會對樂言有點忌憚,但随着簡梁過後,見樂言很卑微。
也就蹬鼻子上臉,不将樂言放在眼裏。
簡梁板着張臉,“她跟我沒有關系,況且我也不會吃她的早餐。”
林靜還記着樂言沒給角色的事情,火上澆油,“簡梁哥放心,我記得你的早餐的。”說着,拿出早上買的肉包子遞給簡梁。
在看到肉包子那刻,簡梁緊繃的臉有所緩和。
餘光瞥向樂言,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接過林靜的包子,并且說道,“我不稀罕一些人的施舍,在我看來,還是付出真心的東西才是最好吃的。”
頓了頓,他又對身邊的人說道,“就算有早餐,我也不願意吃,等下你們就分着吃了吧。那些東西,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