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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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酒吧,那時候徐路明肚子裏還有氣,都不怎麽拿正眼瞧他,那之後兩個人就沒再聯系過。
“別解釋了,我還能不了解你這個人嘛,無非就是醉在溫柔鄉裏想不起來我們這些人了。”
徐路明悠悠地嘆了口氣,明明說着埋怨的話,語氣卻是輕松的,看着應當是真的已經消氣了。孟鶴兮便裝傻充愣,嘿嘿笑了幾聲。
“不過我這次來也是有正事跟你說,那個C.M,你現在了解多少?”
才提到C.M,就又來了個對C.M感興趣的,孟鶴兮走到旁邊的茶水櫃前拿了茶葉,慢條斯理地沏茶,不怎麽在意地說:“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怕你不務正業錯過重要信息,這家公司最近動作更大了,如果說之前還只是隐晦的針對金家,最近完全是公開和金家叫板了。”
孟鶴兮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不動聲色地問:“怎麽說?”
“我就猜到你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在溫柔鄉裏泡傻了。”徐路明乜他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最近市裏要搞大動作,搞腺體修複方面的研究,要找企業一起合作。”
“聽說投入的資金非常大,背後利益很可觀,但你也知道的,腺體修複的研究始終是金家的強項,金家對此勢在必得。”
“現在海市有底氣和金家叫板的沒幾家,所以這項目雖然是個金饽饽,誰都想要,但猜也能猜到最後會落進哪家。結果你猜怎麽着——”徐路明表情相當神秘,還帶着點幸災樂禍。
孟鶴兮低頭吹了吹茶杯上蒸騰起的熱氣,問:“怎麽着。”
“結果橫插.進來來一個C.M,這個C.M在別的很多項目上處處和金家較勁也就算了,現在連這個項目都想搶,關鍵它還的确有那個實力。”
孟鶴兮的辦公室在32層,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牆,可以俯瞰大半個市區的繁華,也可以遠眺外灘和江海大橋。孟鶴兮側眸望着窗外,雲層更厚了,外面黑漆漆的,有種叫人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覺。
他再次看了眼手機,仍是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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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路明推了推他:“我說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比起
“金夜明之前從你手裏白得了東邊那塊地時有多得意,這幾天就有多憋屈,我看他啊,最近得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咯……”徐路明幸災樂禍地笑道。
孟鶴兮也跟着勾了勾唇。無論如何,聽到姓金的傻逼吃癟總歸叫他高興。
“我還真是好奇,你說這個C.M背後的人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它才闖進來短短幾個月,怎麽就跟咬住了金家這條蛇的七寸似的,毒蛇都特麽快成泥鳅了,真特麽痛快!”
徐路明拍了下大腿,視線一轉,才發現好友正盯着窗外發呆,疑惑地跟着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發現。
“孟二,你想什麽呢,怎麽這個表情?”
後者搖搖頭,輕聲道:“沒什麽。”
徐路明壓根不信他:“沒什麽就有鬼了,要按平時,聽見姓金的吃癟你能這反應?早就跳起來鼓掌了好吧!”
“……”孟鶴兮有些無語,“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外面都傳遍了,C.M具體做了什麽我不清楚,但聽說金家一個人吞不下這個項目,市裏的意思可能是找兩家、甚至更多家一起,這也是C.M那邊提出的意見。”
“你是不知道,我爸本來還擔心這個C.M風頭過大真搞出什麽麻煩來,現在對它是贊不絕口,要不是礙于面子,我覺得他都想朝C.M遞橄榄枝。”
徐家也一直在做腺體修複方面的研究,只是苦于被金家給壓制。
“算了,我知道沒興趣,就是提醒你一下,畢竟你爸好像也蠢蠢欲動。”見孟鶴兮還是一副沒什麽興趣的表情,徐路明嘆了一口氣,“還是說說你怎麽回事吧,難道是還在生我氣,不想搭理我?我真沒惡意,就是氣急了口不擇言……”
孟鶴兮苦笑:“真沒有。”
徐路明懷疑地盯了他一會兒,見他真不像生氣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但你肯定有什麽事瞞着我,和岑雩有關吧?”
“……”
孟鶴兮的反應證實了徐路明的猜測,他後背靠在椅子上,一條胳膊搭在桌面上,手指正好夠到那只小狐貍擺件,有一下沒一下地碰着。
“我還以為你日子過的不錯,所以要不要跟我說說看,又是怎麽回事。”
孟鶴兮的眉毛糾結成了兩個疙瘩,欲言又止,而徐路明還在關切地看着他。
孟鶴兮一咬牙,還是選擇和好友坦白:“岑雩去金家那個醫院了。”
“原來如此。”徐路明了然,“我說你怎麽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不過你們的事圈子裏都知道,現在時間沒到,不用擔心金夜明不放人,他這人最愛面子,不會給人留下這樣的話柄。”
話是這樣說,但孟鶴兮還是憂心忡忡。
“我想把佟依倫從金家的醫院弄出來。”他說。
這場景讓徐路明覺得無比熟悉,幾個月前,也是在這間辦公室,孟鶴兮頭腦發昏的要把岑雩從金夜明身邊弄出來,現在又盯上了佟依倫。
這人永遠都是這樣,對上和那個人有關的事,就理智全無。
“這你想都不要想,那是金家的地盤,能讓你這麽輕易就把人弄出來?金夜明就靠着這個拿捏岑雩,他能讓你如願?難不成你還有第二塊地皮和他交換?”
“不試試怎麽知道。”
“你別他媽再犯蠢!他不會跟你換的,你以為他姓金的為什麽會答應和你做那筆交易,還不是因為他知道只要有佟依倫在,岑雩早晚都會回到他身邊。”徐路明氣得牙根發癢,“他怎麽可能會讓你把人帶走。”
“你為了個岑雩發瘋就算了,可別他媽再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幹蠢事,否則你爸肯定得撕了你!”
“而且孟二,不是我心狠,但說句難聽點,像佟依倫這種情況,純粹是靠機器在續命,就算你真把人弄出來了,可萬一路上出點什麽事,你怎麽和岑雩交代。”
這些道理孟鶴兮全都懂,可佟依倫是岑雩唯一的親人,他想讓岑雩開心,更不願意對方這個弱點被別人捏在手裏。
“可我答應了要給他自由。”孟鶴兮眸光晦黯,手中的茶杯不自覺捏緊,“大徐,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當初是不是誤會他了,其實他不是對我沒有感情,只是他不得不做那樣的決定,我查過佟依倫出車禍的時間,就在我去找岑雩的時候,他當時是不是因為家裏那些變故,才那麽決絕的要離開我。”
徐路明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垂下眼眸,沉默了。
很久之後重新擡起頭,沉着臉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樣,那他為什麽不找你求助,他應該知道你無論如何都會幫他。”
孟鶴兮捂了把臉,悶聲道:“我不知道。”
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當年的分手是紮在孟鶴兮心頭的一根刺,他這五年裏像游戲複盤一樣反複回憶過分手當天、以及分手前後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岑雩的每個表情、每句話,都被他一遍又一遍、一幀又一幀的回憶、琢磨,試圖從那些他可能忽略的細枝末節裏找出那人離開他的真相。
不是他被抛棄了。
而是對方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像許多狗血劇裏那樣的情非得已、言不由衷。
他想說服自己其實那個人是愛過他的。
但就像徐路明所說,如果岑雩當時真的碰到了什麽棘手的困難,為什麽不告訴他?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被信任嗎?
而且那時候佟則為已經倒了,沒有人再囚困着那只小狐貍,他是自由的。
孟鶴兮滿懷欣喜的奔向那只小狐貍,也期盼着小狐貍奔向他,等來的卻是一場決絕的分別,他永遠忘不了分手那天岑雩冷漠的神情和刀子一樣深紮在他心口的那些話。
如果只是為了佟依倫,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嗎?
或者說,如果真的是為了佟依倫,那時候的岑雩,難道不更應該來找他,向他尋求幫助嗎?
他可是岑雩的男朋友!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只要他開口,他便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幫助他,可岑雩卻選擇了離開。
因為這樣,孟鶴兮始終無法替對方找一個“苦衷”,無法說服自己。
他恨、他怨、他絕望,更沒有勇氣回來,不敢站在岑雩面前親口問一句為什麽。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必須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
哪怕一切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也沒關系。
作者有話說:
求一顆小海星~
(但是新版本不能用手機看小海星有多少了真的好難過,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