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 44 章
郁風妩在國外的時候時常被邀請參加各種聚會, 久而久之她就練會了一身擋酒的技能,基本上只要她不想喝酒,就沒人能灌醉她。
她今天跟宋蘊出來, 自然不只是為了喝酒解悶那麽簡單, 她必須得想辦法讓荀姿別再一直将她關在別墅裏。
而宋蘊大概對自己的酒量很驕傲, 并且顯然低估了她的酒量, 所以最後她順利忽悠着讓宋蘊喝一杯而她只喝一口的方式拼酒。
當宋蘊醉的開始胡言亂語的時候,她也只喝光了一杯就而已, 腦子十分清醒。
她推了推醉酒的宋蘊,嘗試挑起話題:“你說單斐會現在會不會正在通過你的手表定位看你在哪?”
“怕什麽?這裏有沒有omega。”宋蘊不太在意的擺擺手。
“你愛單斐嗎?”郁風妩問。
“愛啊,不然我能娶她?”
“我也愛姿姿。”
“嗯?”宋蘊勾着她的肩,用含糊的醉話問道, “你上次不是還說什麽不懂愛情來着?”
“可是看到那段視頻的時候我很難過, 如果不愛她,我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什麽視頻?”
她摸着手鏈道:“……沒什麽。”
“哦……”
郁風妩眨了眨眼, 然後忽然就抱着宋蘊哭着控訴道:“可是我覺得姿姿根本沒把我當人, 她根本就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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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哭一邊在腦子裏偷偷問系統:“系統,你看我的演技能打幾分?”
[根據專業的演員評分标準,以滿分十分為準,您的表情和動作貼合程度能達到三分, 而聲音的情緒飽滿度能達到八分左右。]
郁風妩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果然不是當演員的料, 但聲音能達到八分應該也夠用了, 畢竟荀姿又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料定荀姿一定在偷聽,因為在這之前她故意挂了荀姿三通電話。
不過荀姿怎麽想暫且不說, 宋蘊卻當了真,傷心的安慰着她, “你別難過了,其實我也跟你一樣。”
郁風妩抹了把眼淚,好奇的問,“單斐也不把你當人?”
“何止啊,別提多嫌棄我了。”宋蘊打了個酒嗝,“不過沒事,我就不信憑我的魅力還能征服不了她。”
“自信點是好事。”
“荀姿肯定也很嫌棄你吧?”宋蘊醉聲醉氣的反問。
“我比你還可憐呢,她根本就看不起我,我覺得她只是想玩弄我而已。”郁風妩想了想,覺得這樣說還不夠,于是繼續補充道,“我覺得她對我只有征服欲,就像你當初對你那些小情人一樣,估計玩夠了就打算抛棄我。哎……到最後她帶着女兒跟別人結婚,只有我最慘。”
“那你确實挺慘的。”傷心的宋蘊又支棱起來,同情的拍拍好姐妹的肩膀,然後又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好歹單斐還願意嫁給我呢。”
郁風妩又問系統:“怎麽樣?我現在演技評分是多少?”
[表情動作評分降為2分,聲音評分降為7分,您剛才沒有表現出愛而不得的失落,和不被喜歡的人當成人的悲憤。]
“悲憤是嗎?這題我會。”她當初跟雲筠練的最多的就是悲憤。
郁風妩思索着該找個什麽切入口來表達悲憤之情,卻被系統阻止了。
[宿主,不建議您繼續嘗試,根據數據分析,您繼續嘗試,露出破綻的失敗率為百分之九十。]
“哦……那好吧。”她果斷放棄了。
宋蘊似乎終于良心發現,意識到自己的笑聲不太道德,于是勸她:“既然荀姿對你那麽不好,你還不如忍痛割愛跟她斷了吧,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那要不你也跟單斐斷了,我看你也挺委屈。”
“你懂什麽?我這叫為了愛委屈求全。”
她讀者手鏈嘆息:“對啊,不過是委曲求全罷了。”
“哎……”
“哎!”
為了能安心喝酒,兩人當天是直接定了酒店包房,方便喝醉酒能倒頭就睡,酒是宋蘊讓助理從家裏拿來的,據說都是珍藏的好酒,當天兩人是直接在酒店睡的。
隔天宋蘊醒過來,想到昨天晚上的醉話,總覺得自己吃虧了,抓着郁風妩追問她到底是怎麽在荀姿面前委曲求全的。
郁風妩當然不可能如她所願,最後兩人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郁風妩檢查了一下手機,發現荀姿後來沒有再給她打電話,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你說我這招能不能有效?”她忍不住在腦子裏問系統。
[抱歉宿主,無法獲取分析結果。]
“你真沒用。”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是荀姿的電話,心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将電話接通,有些心虛的打招呼,“姿姿。”
“姐姐昨天去哪了?”荀姿問。
郁風妩眯了眯眼,明知道荀姿是明知故問,卻只能跟她虛與委蛇,“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姐姐,之前是我不好,你以後要是無聊随時都可以找宋蘊姐玩,或者你想搬回奶奶家住也可以。”
“真的嗎?”郁風妩故意問,“你怎麽忽然良心發現了?”
“姐姐……”荀姿語氣複雜的喚了聲,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停頓片刻後說道,“記得喝解酒湯,不然該頭疼了。”
“姿姿,你怎麽忽然變了?”郁風妩低頭看着手鏈,再次追問道。
她心裏希望荀姿能主動說出監聽的事情,如果姿姿主動說的話,她一定不跟她計較這件事。
“我之前總是害怕姐姐離開,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姐姐能原諒我嗎?”荀姿問道。
郁風妩抿了抿唇,又問:“手鏈能拆掉嗎?”
“姐姐,手鏈不行。”
“那好吧。”她有些失望的應道。
“姐姐,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
“你祖父……”
“今天淩晨三點去世了,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得等祖父的喪事過去才能回國。”
“嗯,那我等你回來。”
郁風妩回到別墅時,看到林管家正在讓人拆監控。
林管家見到她回來,立刻端來一碗溫熱的醒酒湯,“荀總讓提前準備好的,說等您回來喝。”
其實她昨晚根本沒喝醉,因為太清楚自己的酒品,但做戲就要做全套,她接過林管家遞來的醒酒湯一口飲盡,然後回了房間。
房間裏沒了攝像頭,她感覺自在多了。
[宿主,558果然沒有選錯人。]
系統忽然開口奉承。
她淡淡的應了聲。
[您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我得聯系雲筠。”
[需要558幫您屏蔽手鏈的信號嗎?]
“這樣會打草驚蛇的,不能讓姿姿起疑。”
她直接給雲筠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
雲筠在電話那頭說道:“郁風妩,我一直等着你給我打這通電話。”
郁風妩問了之前一直覺得疑惑的事情,“雲筠,之前你說荀姿已經把西西還給你了,是假的吧?”
“是,荀姿拿西西威脅我,我只能配合她撒謊。”
郁風妩随意應了聲,這其實并不是她一開始要給雲筠打電話的目的,原本打電話給雲筠,是因為對方之前說過願意幫她。
最開始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是需要雲筠幫助的,之前幫雲筠也完全沒有想過求回報,卻沒想到原本毫不在意的一句承諾,現在真的能用上。
她看了眼手鏈,其實這個問題是問給荀姿聽的。
明知道荀姿在監聽,她自然不可能讓荀姿知道自己找雲筠的真正目的。
她想了想,對雲筠說道:“西西現在住在我奶奶家裏,你如果想把西西接走,我可以幫你。”
“謝謝,你又幫了我。”雲筠嘆了口氣,“雖然我現在照顧不了西西,但是也不能繼續把西西放在荀姿那個瘋子的手裏,我會讓景汀蘭找人去接她。”
“好,不過你最好趁着姿姿還沒回來,趕緊安排人來接走西西。”
“謝謝你,你又幫了我一次,将來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的。”
當天她就去了奶奶家,第二天下午,一個陌生女人來接西西。
可是那人臨走前卻遞給她一張熟悉的信封,和當初在t國西莉亞交給她的信封樣式一模一樣。
對方說道:“這是平尾雪杉女士拜托我交給你的。”
“平尾雪杉?”
平尾雪杉……
郁風妩很快想起了這個熟悉的名字,就是荀姿之前提起的雪杉小姐。
她臉色僵住,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過很快冷靜下來,将西西拉到自己身後:“抱歉,如果你不是景汀蘭派來的人,我不能把孩子交給你。”
對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片刻後昨天宋蘊帶給她的那部手機響了。
她按下接通鍵。
“郁風妩,我是景汀蘭,你可以把西西交給她。“
“你跟那位雪杉小姐是什麽關系?”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不過祖父已經去世了,遺産分配的一切事宜都已經是定數,荀姿就算留着西西也沒什麽用。”
郁風妩最終還是将西西交給了對方。
那人走後,奶奶看向那個信封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她下意識将信封藏在身後,心神不定的随口敷衍道:“沒什麽。奶奶,我先上樓了。”
她回到卧室拆開那個信封,信封裏仍舊是一張機票,以及一張結婚請柬,她顫抖着手打開那張請柬,上面寫着‘景汀荀姿’和‘平尾雪杉’的名字以及婚禮的日期。
距離上面所寫的婚期,時間甚至已經只有十三天。
荀姿十三天之後要跟這位平尾雪杉女士結婚……
這個信息幾乎在她腦海中炸開。
“系統,你說這個請柬是真的嗎?”
[宿主,景汀瑛裏的遺囑是,荀姿只有跟平尾雪杉完成聯姻,才能獲得他百分之八十的財産處置權,否則景汀瑛裏的所有財産和股份将由他的所有後代平分。至于荀姿會作何選擇,558無法進行推測。]
“我該去r國嗎?”
[根據數據分析,558并不建議您去r國,平尾雪杉小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對您不懷好意。]
另一邊。
巨大的禮堂裏,律師宣讀完遺囑後,所有人都若有似無的看向荀姿的方向。
大部分人都沒有想到,已故的景汀瑛裏老先生會選擇這個從小流落在外孫女,做景汀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而不是選擇從小精心培養的景汀蘭。
這時,景汀蘭推着一個坐着輪椅的女人來到荀姿面前。
輪椅上的女人目光陰沉的盯着荀姿:“我已經知道了,當年害我差點死掉的那場車禍你是搞的鬼。”
荀姿看向兩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雪杉小姐,當年那場車禍警察不是查到真相了嗎?害你的人是景汀蘭,跟我有什麽關系?”
景汀蘭對她怒目而視,“荀姿,你休想再往我身上潑髒水,那場車禍的真相我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證人已經承認就是你買通他來誣陷我。”
“哦,那又怎麽樣?”被戳破了真相,荀姿卻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一副根本不當回事的态度。
輪椅上的女人仇恨的看向荀姿:“我不會跟你聯姻,你休想得到那百分之八十的遺産。”
“随你。”荀姿随手摘掉胸前的白花,然後随手精準的丢進兩步遠的垃圾桶。
景汀蘭皺眉,在心裏猜測她是不是留了什麽後手,或者現在其實只是強作鎮定。
不然為什麽她不僅看起來完全不驚慌,反而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
她笑什麽?有什麽可開心的?
景汀蘭企圖在她臉上看出破綻,心中滿腹疑慮。
荀姿走到景汀蘭面前,忽然說:“我和哩哩手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可以給你。”
“為什麽?”
“當然是祝你一臂之力,不然你怎麽鬥得過姑姑?對了,你不會放過姑姑的吧。”
景汀蘭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你是什麽意思?”
荀姿看了眼手表,“沒什麽意思,只是原本需要我動手的事情,既然你有意代勞,那真是再好不過。”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荀姿卻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解答她的疑惑,而是丢下衆人直接朝靈堂外走去。
作為遺囑剛剛認定的景汀家族下一任繼承人,卻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離開了肅穆的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