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司空尚剛挂掉電話關機, 就被一個人按在了辦公桌上。

領帶纏着她的手腕繞過頭頂,成了面前之人的遛馬繩。

明鏡薄唇微微勾起,俯身湊近, 傲慢的擡手捏住司空尚棱角分明的下巴,似是欣賞着一件精雕玉琢的藝術品。

她呵氣在司空尚耳邊,吹紅了司空尚的臉, 她眼底滿是陰郁, 但一個Alpha,此刻卻比Omega還要嬌媚誘人。

明鏡一邊狠狠地掐着她的腰,一邊得意道:“司空,要是劉茹那個蠢貨知道你這麽長時間不碰她,不是因為舍不得,想要珍惜, 或者想要吊着她。而是溺的腺體早就被挖掉了,根本不能标記Omega, 她……會是什麽反應?”

司空尚聞言眉頭緊鎖, 睫毛微微顫動, 凄美可憐。

她絕望地閉着眼睛不說話, 只有一聲聲破碎的悶哼聲傳出。

“司空,你的滋味真的絕美, 世間怎會有你這樣的尤物!”

明鏡狹長的眸子裏滿是貪婪:“當初那蠢女人背叛我, 我本來沒放在心上。但那蠢女人竟然懷孕了, 讓我的名譽受辱。不過也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她, 我都遇不到你!”

“你很聰明, 知道審時度勢,被打的半死, 還知道求饒要跟着我做事。人嘛,無非都是為了利益錢財!”

“而你也的确有天賦,能教劉茹那蠢女人從我這裏轉走三千萬!簡直是個賺錢的天才。”

“事實證明,我眼光沒錯!養了你這條狗,才讓明家洗錢洗得更加順利,卻還不會被警察盯上。”

“不過你的腰,同樣讓我迷醉,比之前那個……叫什麽山……什麽月的,乖多了!”

明鏡邊說着,邊故意湊近羞辱她。

當初,也是為了報複司空尚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才故意廢了她的腺體。

卻沒想到玩起來,比Omega耐折騰多了。

“我見過你的女兒雲裳,好幾次,也是個美人呢。腰那麽細,應該也很軟吧,比之你,如何?”

明鏡一句話,司空尚睫毛顫了顫。

睜眼,狐貍眼內沒有狡黠,只有一片凄楚,像受了驚的小獸。

明鏡最喜歡她這眼神。

“放心,我是不會動她的。”

明鏡吻上了她的唇,索取半晌後擡眸:“只要你好好聽話,繼續幫明氏賺錢,做我忠實的狗,我不會虧待你……和你的女兒的。”

“明總,我一定會好好幫你做事,我的人,心,都是你的!”

雲裳,其實是她最後的底線。

是她內心唯一的淨土。

這些年她沒有所出,就是因為被割掉了腺體。

所以雲裳的的确确是她最在意的血脈。

哪怕是當初無心插柳的結果。

思及此,司空尚佯裝求饒地刺激明鏡道:“明總,輕點……”

這話,卻更加激起了明鏡:“就屬你嘴甜!那我可得好好獎賞你!”

半晌,明鏡報複似的似的折騰完,羞辱的拍了拍司空的臉。

“司空,我喜歡聰明人。而你的确聰明,幫我解決掉了劉茹那個大麻煩。今天就當是犒勞你了!”

說着,轉身離開。

司空尚手緊緊扣着辦公桌面,劃出長長的印記。

半晌,她才擡頭,神色陰沉地死死盯着明鏡離開的暗門。

直到白山月沖了進來。

“阿尚。”

白山月心疼地抱住司空尚:“我剛才看到那個畜生從電梯出來,你……你別動,我給你拿藥。”

她邊擦藥邊哭着:“那個畜生,明明都說會放過你了,卻還是這樣對你。”

“呵呵。”

司空尚虛弱道:“她怎麽可能放過我?”

“是啊,如果不是我媽媽死了,我又如何逃得掉?”

白山月淚眼漣漣:“可是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麽逍遙下去吧。每一次看到她,我都忍不住打顫,那個禽獸,變态,怎麽還不死。”

“她不死,就永遠是我的噩夢。她遲早會找到我的,阿尚,我怕……”

“山月……”司空尚嘆息道:“當初我們抱薪取暖,就是為了現在。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我不會讓你重蹈你母親的覆轍。我們……是夥伴。”

“是,夥伴。”

白山月擦擦眼淚。

兩人是被明鏡折磨時候認識的。

那時候她并不知道司空尚是什麽情況,只是覺得這樣一個溫柔潤玉的人,光是站在那裏,就讓周圍景色黯然失色。

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Alpha,被稱之為美人如玉也不為過。

怎麽就跟了明鏡這個混蛋。

而她自己,因為媽媽是個會計,發現了明家洗錢,不想做,就把明家舉報了。

但是明家手眼通天,不僅把事情壓了下來,還抓了自己威脅媽媽。

白山月那時候才多大啊,剛剛分化,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沒有度過。

甚至因為媽媽的影響,也選擇做財會。

結果,卻因為明鏡,全毀了。

白天去上課,晚上就來伺候明鏡。

她不敢告訴媽媽,只說自己在正常讀書。

而媽媽也就相信了,堅持下去,幫明鏡洗錢。

後來,媽媽還是撞見了自己被玷污的場景。

然後承受不住,瘋魔了,豁出去了,不要性命地實名舉報。

可所有的錢都是通過她媽媽手洗出去的啊,她媽媽根本摘不幹淨,反倒是為了不拖累女兒,自殺了。

那是多麽黑暗的光景啊。

如果不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司空尚救了她,她已經從明氏集團樓頂一躍而下了。

不過那又如何呢?

怕是不一會兒,就得有灑水車來把那些沖刷幹淨了。

畢竟,她當時,還是明氏集團的一名小員工,完全可以捏造一個罪名給她。

是司空尚坦白了自己的身世,才讓白山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司空尚于白山月而言,是真正的山中月,命中光。

是她心頭的朱砂痣。

兩人一拍即合,目的那就是,隐忍,報仇!

兩人相互扶持,逐漸壯大,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讓明鏡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當今天看到明鏡的慘不忍睹時,白山月心尖痛得要命。

她擦好藥,幫司空尚穿好衣服後,撲入司空尚的懷中。

“阿尚,我怕被抓回去,但更怕你被這樣折磨下去……”

一想到司空尚的傷處,白山月就泣不成聲。

什麽隐忍,什麽報仇,她都不想要了。

“阿尚,我們走好不好?”

白山月擡頭,眼內氤氲着霧氣。

她聲音細軟,此刻更是像羽毛一樣撩撥着司空尚的心:“我們什麽都不要了,離開這裏去國外好不好?我們……”

“你甘心嘛?”

司空尚痛楚地眯着眼睛,心碎如麻:“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當她的走狗,亦是人不如狗。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把她拖下水了,你卻要我放棄?”

“山月,你忘了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你忘了,當阿貓當阿狗一樣的日子?你忘了,身邊的人是如何一個一個死去,卻沒有掀起任何風浪的?你真以為你逃掉了,我就能逃掉?”

司空尚哧哧笑着,眼淚卻無聲滑落。

唯有微微發顫的身形出賣了她的內心。

在崩潰中絕望,又在絕望裏掙紮,繼而再次崩潰掙紮。

如此,好像她的崩潰掙紮也正常,也算不得多麽可憐。

她收住瘋魔的笑聲,眼神冰冷陰寒:“曾經為了入局,我铤而走險,勾引了劉茹那個蠢女人,為接近明家繼承人明鏡投了敲門磚。”

“我做了這個局中局,猜想過我可能面對的所有結果,哪怕被割了腺體,不是Alpha,成了現在的不人不鬼,我都沒有一刻後悔過。”

“山月,你知道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了報仇,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聞言,白山月怔愣半晌,而後松開手:“其中,還有雲裳的原因吧。”

她拉着司空尚到沙發那,讓司空尚斜倚在沙發靠背上。

“阿尚,你既然舍不得裳裳,又為什麽把她留在淩空集團,暴露在明鏡的眼皮子底下?你知道她……”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空尚面色蒼白地虛弱道:“我其實也沒想到,裳裳的性格會那麽剛,會在明氏繼承人明瀾的生日宴上,自爆身份。”

“在那之前,我只以為那不過是明鏡為了拿捏我的噱頭。我甘心聽話,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父母報仇!”

“可是現在……”

司空尚想到當初,一看到論壇上的照片,雲裳那自爆時候淡然,卻又瘋狂的神色,即使不做親子鑒定,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兒。

她一眼就看出,雲裳是真不稀罕劉茹,也不稀罕明家的背景,她就是想要毀了劉茹,毀了明家!

後來做了親子鑒定之後,心中才更加觸動。

本來打算還要再拖一拖,再把明鏡往深淵處拉一拉,再開始收網。

但因為雲裳的出現,司空尚知道雲裳已經被明鏡盯上了,這才加快了速度。

“雲裳是你親生女兒,你心疼她,保護她,我可以理解。但是……”

白山月一臉醋意問道:“你為什麽要留着祁骁這個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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