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桃花靈酒
第22章 桃花靈酒
莊書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她不明白紀微寧為什麽要莊玉瑤的血液，若是他人知道她們深染魔氣定然會多的遠遠的。
莊玉瑤知道自己的血液中存在着不能輕易觸碰的東西，她搖了搖頭：“會有黑氣跑出來，不可以。”
“你當真不害怕？”莊書蘭問。
紀微寧：“魔氣于我而言，并能令我受傷，也不能入侵我。”
也正因為此她得過好處，也被人試圖取血。
“桃桃，這位姐姐可以幫桃桃出去外面玩，桃桃要聽她的話，知道嗎？”
莊玉瑤松開莊書蘭重重的點頭，與她做妥協。
“可不可以等我睡覺覺再取。”莊玉瑤拉住紀微寧的裙擺小聲道。
莊書蘭替她解釋道：“她怕疼。”
“自然是可以的。”紀微寧沒有照顧過孩子，但是這種小小的請求對于她而言并沒有什麽差別。
“那您看先住在這裏可行？若是有什麽需要同阿柔交代便是。”見紀微寧同意，她又提醒道：“有什麽想知道的同阿柔說，她會告訴您。”
“好。”
莊書蘭交代完這一切便離開這裏，留下先前送她過來的侍女。
紀微寧呆着莊玉瑤在院子中走動，全然沒有過問過阿柔，她止不住的疑惑問：“姑娘沒什麽想知道的嗎？”
“你家夫人想來不是這裏人吧？”紀微寧聽過這裏的口語，同莊書蘭說話完全不一樣，甚至阿柔也不是，瞧着樣子應該是近些年才來到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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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夫人是京城人士。”
京城世家，莊家。
想起這來紀微寧便有些許印象，看來莊書蘭便是那莊家如今的家主。
京城世家一向同皇族一般只管理凡人之事，沒想到會摻和進來這修行之道。
紀微寧繼續問：“魔氣又是如何染上的？”
“姑娘可知，莊秦之和？”阿柔問道。
秦家，皇城中的一戶世家，也是今來興起的，不過在幾年前便已經沒落。
“當年的莊家主将我家夫人與秦家而和，起初我家夫人也是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那年秦家也拿出一半家産為聘禮，莊家也願意将家主之位與莊家隐士令交代給我家夫人，我家夫人這才同意。”
隐士令，令之隐士，隐士則為世家所供奉之，反哺其功德，已滋養其身靈力，從而飛升。
阿柔繼續講下去：“可成婚三月後，自打我家夫人懷有身孕，秦家便開始收回那些聘禮，後來我家夫人便發現秦家在用錢財養育魔修，暗中收集證據送去莊家。”
“可莊家人中也有人同秦家勾結，我家夫人便動了隐士令，讓莊家隐士來查這件事情。”
“那個隐士便是你。”紀微寧察覺到她身上靈力的波動，很肯定。她的境界比她還要高，應已至化神。
大隐隐于世，是為隐士。
而阿柔是皇城寺子弟，所修是無情佛陀，衆生平等，亦是不偏袒，一旦有所傾斜便會損道心，迅速靈力消散。
阿柔沒有否定。
那麽如何找上她來便也說得通了，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運力，想要借自己的手來消減莊玉瑤身上的魔氣，還有莊書蘭身上的魔氣。
紀微寧繼續推測下去：“你動心了，所以在與秦家飼養出來的魔物鬥争中，你敗了，故而染上魔氣。”
而這其中便是她與莊書蘭的締結，甚至已經超出莊家先前與她約定的程度。
“你遭到了反噬，書蘭亦是。”這又真的是後遺症嗎？到這裏紀微寧便開始不确定了。
阿柔回答道：“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本應該遭反噬的只有我一個。”
“這魔氣也的确是我應該受的。”她本不應該敗的，但她止不住靈力從她的身體之中流失，從此也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紀微寧疑惑問：“你如今身上沒有魔氣，莊書蘭又是如何替你抵擋下？甚至到如今卻還未發病？”
阿柔苦笑，一時不知從何同她說，“她早已發病，早就沒有辦法了。”
“沒發病的是桃桃，姑娘先看看桃桃吧。”阿柔說到這裏，紀微寧也明白大半，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紀微寧目光回到眼前擺弄着鮮花的孩童，她撿起幾朵掉落在地板上的鮮花雙手捏着花柄來到她面前，“姐姐，花花。”
莊玉瑤不同她母親般棱角分明，被喂養的很好，小臉肉嘟嘟的像一顆紅粉桃子，眼睛也如黑葡萄般圓圓的，周身盡是孩童的嬌憨之态。
“謝謝桃桃，姐姐很喜歡。”紀微寧蹲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花。
“桃桃會有什麽痛痛的地方嗎？”陪着她玩了好一會她問道。
莊玉瑤搖頭：“不過會有一道壞壞的聲音在罵我。”
“它，它罵我笨蛋。”莊玉瑤撇撇嘴很是委屈。
“桃桃才不笨，不聽它的。”
“嗯嗯。”
“那道聲音可是魔物寄托于她身上？”阿柔為隐士困居于莊家中守護莊家世，對于魔氣接觸甚少，所以才如此袖手無措。
“恐怕是。”
如同神谕一般嗎？
紀微寧想起來它又許久沒有提醒自己了。
“今日小姐想要吃些什麽？”花麗娘下擺身着合圍，摸了摸手上的水擡眼便注意到在阿柔身邊的紀微寧。
“姑娘怎麽也來此？”
花麗娘并不知道莊玉瑤身體的情況，紀微寧沒有多說：“是莊夫人請我過來。”
“請她來此幫忙照看桃桃。”阿柔補充道。
莊玉瑤嗜甜，思索片刻便提議：“要吃桃花糕，麗娘做的桃花糕最好吃了。”
“那我采些桃花來做。”花麗娘沒多問，做起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來。
尋思這也沒有什麽事情，紀微寧便去廚房看花麗娘做桃花糕。
“姑娘想要來學着桃花糕？”
“嗯嗯。”說着便同花麗娘學起來。
到了晚些莊書蘭方才回到這裏，莊玉瑤正等着她用飯。
“母親吃桃花糕。”莊玉瑤抓了塊桃花糕到莊書蘭面前。
莊書蘭咬了一口，誇贊道：“桃桃最可愛了。”
飯後的莊玉瑤便開始犯困，沒多久便睡着了。
“睡着了，可以進去了。”莊書蘭沒有進去，只讓紀微寧同阿柔進去。
紀微寧拿出細銀針來，一點點扒開莊玉瑤緊攥着的小手，銀針迅速紮一下，一滴血便從她的指頭出來。
紀微寧用靈力包裹住那一滴血液，又拿起薄紗圈了一圈莊玉瑤指尖。
下一刻血液在空中炸開來，冒出一團黑色的魔氣消散在空氣間。
“可有辦法？”阿柔低聲問。
目前的魔氣只存留在莊玉瑤的血液之中，還未感染她，但是魔物卻時時刻刻幹擾她，若是将她體內的血液全換淨，或許有一線生機。
紀微寧眉頭微皺：“辦法倒是有，但卻格外兇險。”
阿柔期待道：“姑娘請說。”
“換血。”
“需要什麽血？”阿柔聽到此帶上些許疑惑，但是她只能相信面前之人，她在她身上看見這幾年來未曾看見的希望。
“你的。”
莊家隐士，護衛莊家，若是莊家嫡系血脈亡故，她亦會亡故。
“好，請不要告訴書蘭。”
“你已經不是莊家隐士了。”
聽到這話阿柔一怔，莊書蘭又是如何将原應該是自己的魔氣轉到自己身上？她只告訴自己她動了莊家秘術。
“你還願意換血嗎？”紀微寧最後問道。
阿柔愣在原地簡單道：“你是說她，她斷了我與莊家的聯系？”
“你沒發現，自己的靈力消退的緩慢許多了嗎？”紀微寧提醒起來。
佛陀入道，一旦有所傾斜便會損道心，迅速靈力消散，唯一能幫助的她靈力不消散的如此之快的只有斷了與莊家的聯系，斷了與莊書蘭的聯系。
“莊家的秘術究竟是什麽。”她呆在莊家這麽多年，竟然還有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
“這是你們的事情了。”紀微寧也不需要知道莊家的秘密，她又問道：“我只想确認你還願意換血嗎？”
“我，願意。”
“她很喜歡桃桃。”
“好，過幾日給你換血的方法，你來決定。”阿柔的靈力還存在，也不需要自己這般靈力低微的來輔助她。
至于換血過後，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阿柔拿出一塊白色玉墜來，上面刻着一顆圓潤的桃子：“如果我不在了，那麽請将這個交給桃桃。”
“她如今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
“你自己給。”紀微寧可不會一直呆在這裏。
阿柔：“桃花樹下有我多年存的桃花靈酒。”
紀微寧：“成交。”
“沒想到你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
“小事。”紀微寧撇嘴。
阿柔又問了一句：“那書蘭還有救嗎？”
紀微寧搖搖頭，她那種程度定然魔氣入骨，她又如何救，如今保持一分清醒都是憑借着她本身的意志，随後她去推開門來。
“桃桃可還有救？”門外的莊書蘭急切地問，眼神中滿是期待，看得出來她對莊玉瑤的喜愛。
紀微寧只回答道：“有的。”
“那便好。”涉及修行相關莊書蘭也無意多問，只要女兒有辦法就好，不要如她一般就可以。
本以為還能撐到她制作出來換血之法，卻沒想到莊書蘭先出現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