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武德寺裏,胡雁歸還陪着齊小舟的等候室裏坐着
第91章 武德寺裏,胡雁歸還陪着齊小舟的等候室裏坐着。做完筆錄,已經……
武德寺裏, 胡雁歸還陪着齊小舟的等候室裏坐着。做完筆錄,已經簡單聊了一會,知道他現在身邊還有十幾個人跟着他種地, 有一點微不足道的修行, 不會什麽法術, 練得八極拳,略微認得幾個字,沒多大本事,看起來也不是過度的謙虛。
至于為什麽不去投胎,這問題其實簡單, 人間太平的日子很短, 戰亂饑荒卻很長。如果不是災難和霜雪,以及犯罪,有一部分鬼魂就是不願意去。另一部分卻很樂意賭一把, 看看能不能成為地主家有吃有喝的傻兒子。
齊小舟還挺高興,幫蕭砺砍完人,她還叫下人來幫忙應付衙門裏的事,真是太好了, 不白喜歡她:“胡管家,蕭夫人平常喜歡幹啥啊?打獵嗎, 還是會朋友?”
胡雁歸不願意說自己沒跟她太久:“我主人平時, 不去辟雍開會的時候,讀書,修煉, 習武。再去拜會高人, 學習用得上的東西。她總說學無止境,時間不夠用, 常常自嘆讀書的時間少,學問不足。”
齊小舟滿眼崇拜的聽着:“蕭夫人平時練武?你就在旁邊看着?”
“是啊。”
“* 她使什麽拳法啊?電影裏看她的身手,好,特好,大夥看了都佩服的不得了。”
胡雁歸編不下去:“我不知道…我不練武。”
齊小舟低頭琢磨了一會,真有心投奔,又自慚形穢,準有那些又俊又文武雙全的人前來效勞。
胡雁歸琢磨主人那個眼神,沒懂她到底是什麽意思:“老兄你在漢朝領地,真就是種地?帶着兄弟來冥府京城是要辦事麽?不知胡某可有效勞之處,我家主人若知道我能幫上小忙,她一定高興。”
“豈敢豈敢。”齊小舟蜷着身子琢磨了一會,嘆了口氣:“是一樁家醜,說出來都丢人現眼。不提也罷。能吃飽飯,能養活兒女上學,好好的日子就不好好過,甚麽東西。”
胡雁歸也不再追問:“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更何況是子孫後代。說也說不着,管也管不住。”
“您這話說的太對了。”
又等了一會,相關負責人出來簽了單據:“齊小舟,你可以走了。”
胡雁歸問:“勞駕,我替我家主人打聽打聽,那三個刺客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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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大方便透露。稍後我們會出報告,發給辟雍。”因為這三個刺客不是冒充的地府公務員,而确确實實是天理寺的工作人員,團鶴組織的忠實成員。實際上團鶴組織因為嚴以律己,嚴已律人的标準,在天理寺內部有不少。“蕭砺當時是怎麽識別出他們仨有問題的?”
胡雁歸不軟不硬的微笑:“這個嘛,或許會寫在我家主人的論文裏。”
“诶你這狐貍,這麽小心眼呢。”
……
蕭砺落地回家的第一秒,就想走。
門口的禮物堆積如山,還有幾輛車停在門口,有人在車邊抽煙,充滿耐心的等待拜訪。一見她落地,紛紛圍上來行禮:“蕭夫人辛苦,您終于回來了。”
“蕭女士您回來了。都督聽說您遇刺的事,派我們前來看看。學生孟孝蘅,這位是我的夥伴,李強。”
“蕭夫人您好啊。我是祖龍出版社的記者鳳簫,約好了采訪您但沒有約好時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合适。”
蕭砺在心裏呼喚胡雁歸,我的煤氣罐罐你在哪裏啊,快回來幫忙端茶倒水:“諸位,我剛從後土宮回來,讓諸位久候了。寒舍狹窄,諸位多見諒,請。”
都請進屋裏,在客廳裏排列座次的時候,就有點麻煩。
三個廣告方派來的工作人員、辟雍來的不認識的文職人員、出版社的記者,誰更适合先說話呢?
蕭砺心說這可真是當局者迷,笑呵呵的袖着手,也不管安排座次:“這倒是當局者迷,林祭酒不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排了。”突然拿起了沒用的男人的劇本!
孟孝蘅拉關系:“咱們都是辟雍的,自家人,姐姐先待客,我們不着急。”說罷,二人就在末尾坐了。
鳳簫眼珠一轉:“蕭夫人,咱們早就約了,只是沒定時間。既然這兩位都讓了,那我也讓一讓。”
廣告來送禮的簡單多了:“一點薄禮,不成敬意,請蕭夫人美言幾句。”
蕭砺對此完全不懂:“我們不是已經接了一個廣告嗎?這事兒自有林祭酒,還有海雲露負責商務部分,我說不上話。”
“柳下娛樂出了一個億,只在下面滾動條滾了一遍廣告,這太貴了。海商務準備以此為基準。怎麽說,也給安排三秒五秒的植入廣告。”
“就是啊,給大元奶茶帶貨的時候,您親自喝了,不知道那是怎麽個報價。地府難道就不反壟斷嗎?讓那些古代朝代大賺特賺,還不如扶植一些新興品牌,咱們京城周邊的品牌!我沒拿別的,拿了一些樣品過來,只是一些小甜點。”用現金作為點心之間的填充物。
“蕭夫人披堅執銳奮勇向前的時候,可以試試我們家的铠甲,這是全地府最優秀的防具。在古代危險的戰場上,死亡轉瞬即至,而您一直在無防護的狀态下作戰。真是太有勇氣了。我們老板希望您能撥冗進行一些測試,以便改良。”測試之後,自然會給相應的報酬、
蕭砺微笑着聽他們上價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拒絕發表任何評價。
準備一會收拾收拾東西,連人帶禮物都送出去。貌似影視圈可以亂收昂貴禮物而什麽都不做,但她忍不住用政界的标準來自我要求。
正在這裏關起門來說話,門口又有喧鬧聲。
蕭砺起身道:“失陪,我去開門。”
一屋子數人都連忙點頭。
走到門口又迎來一批客人,到最後則是姜四姐,那位開茶樓的洪門金鳳。這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人望着她,滿臉堆笑的走上前,深深施了一禮:“您萬福啊。”
蕭砺愕然:“你怎麽來了?”我可不想暴露和洪門有染的關系。
姜四姐露出任何一個掌櫃的看見客人時都會有的親熱:“瞧您這話說的,老主顧了,能有機會伺候您,是我們的福氣。而且吧咱們鴻運茶樓,本來就承擔□□。蕭夫人,您現在大紅大紫,身邊的伺候人不知道夠不夠使,我特意帶了四個夥計過來,幫您端茶遞煙,款待客人。要是宅子裏的丫鬟仆人夠用了,那我們就在門口伺候聽差!我總歸能記賬跑腿,這夥計,小趙,以前在人間也是個電視編導,老實本分的一個人,幫您記着內行事兒,不至于有技術難題。”
屋裏屋外都是人,這種時候再說春典無異于自我暴露。而且本來就有當着空子不團春的戒條,雙方心知肚明即可。
蕭砺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也是有事!這是想往節目組裏塞人啊。立刻伸手拉住她:“姐,你來得正好!我的管家出門辦事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姜四姐立刻做主,記下所有人的要求,封存禮物,款待賓客,安排不同的人先後進書房和女主人面談。
孟孝蘅終于進了書房密談,他看到蕭砺平靜柔和的看着自己,根本看不出過去嗷嗷亂殺的恐怖威懾。但依然不敢冒犯,更加謙恭的行了禮,等她開口才坐下:“姐姐,其實我們都挺喜歡您,也擔心您的安危。真沒想到,林祭酒居然不給您安排安保人員來回護送,她一直都不算周到細致,都督批評她好幾次了。”
姐姐是一種尊稱,并非天津人專用,也不是年齡限制。
“是嘛。”
孟孝蘅輕聲道:“一點不假,林雲志有時候太獨斷專行,傲慢無禮。這是她個人問題,不是新時代的通病,你看我身邊這位小李,就很沉得住氣。”
李強笑呵呵的點頭:“還行還行。”
蕭砺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自矜,擺弄着香餅投入香爐中,輕輕的說:“其實…哎算了,為了我批評林祭酒,這怎麽好呢?”
孟孝蘅:“有什麽不行,我們辟雍一向賞罰分明。姐姐,您評價林祭酒的時候,不用有心理壓力,當初選定您的時候,不是她一個人做的主。”
蕭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是嘛。二位論起來也是我的前輩,當初《直播弑君》這個節目,從草創到落地,都是林老師一腔心血。我死的晚,來的時候已經成型,二位應該看見過,她費了多少心血,辛苦籌劃,反複找人嘗試,百折不撓。”
李強:“心血歸心血,她也不能拿辟雍的資源,拿您的性命,開自己家的買賣。”
蕭砺故作訝然:“這話怎麽說的?”
什麽好日子,洪門建議我引入自己人。辟雍也想讓我出頭,幹掉林雲志,還上自己人。
更搞笑的是你們都在後土宮主持的算計之中,怎麽,真就是太陽底下無新事?你們就沒想過,誰也不是我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