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 21 章
京大是百年名校, 每次開學都會有很多家長來參觀，偶爾也會有初高中生來研學。
人工湖各種花色的錦鯉，也是京大的景觀之一。
來來往往會有很多人喂錦鯉。
錦鯉也不挑食, 魚食水果面包，什麽都吃。
久而久之，錦鯉池裏的魚兒們全都變成了胖嘟嘟的面包魚。
當天去操場軍訓回來後, 厘淼就去人工湖看了看錦鯉, 找到錦鯉族群最喜歡待的位置, 好晚上的時候下手。
夜裏, 等大家都躺到了床上入睡後，變回小貓咪的厘淼蹑手蹑腳地爬下床。
有粉嫩嫩的肉墊, 厘淼又是靈活的小貓咪，小心一點兒就沒有聲音。
從沒關上的陽臺窗戶出去，窗戶旁邊就有一棵高到四樓的樹，厘淼沒走正門, 爬上樹又下去，安全落地~
扭動身子和尾巴，朝着目的地走過去。
夜裏, 本來魚兒們睡覺都不浮出水面。
但昨晚那對待在湖邊約會兒的小情侶剛好在, 他們閑着沒事也順便在喂魚，手機燈光又能吸引錦鯉們争先恐後地過來。
“呀, 快看有只貓在捉魚~”女孩發現有只貓貓在撈魚，不由地驚訝出聲。
“還真是，它是不是餓了。”男生說。
“可能吧，都餓急眼去抓錦鯉了, 你去超市裏買點兒貓咪吃的零食吧，我們學校不是有賣貓罐頭嗎？”女孩叮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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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京大的超市都是24小時營業，白天晚上都有營業員輪流值班。
“咪咪，不可以吃錦鯉哦。”女孩蹲下一把抱住正在伸爪爪撈魚的厘淼。
厘淼身子騰空，被女孩抱到了腿上。
“？？？”
厘淼都還沒反應過來，貓腦殼就被狠狠地吸了一口。
女孩發出石矶娘娘猖狂的笑聲：“嘿嘿嘿，小貓咪，可愛的小貓咪，大半夜不回家出來玩，可是要被人親死的！”
女孩一邊狂笑一邊撸貓，給厘淼順毛。
還捏着厘淼的山竹爪爪。
又将厘淼翻了個身讓它躺自己膝蓋上。
女孩捧着貓貓頭，發出姨母笑，對着可愛圓潤的貓貓頭又是親又是抱。
厘淼都險些要被她的狂熱驚到。
兩腳獸撸貓就算了，怎麽撸起貓來完全變了樣啊，這麽癫狂的嗎？
厘淼掙了兩下，沒掙脫開。
直到男生腳步聲由遠及近，女孩才收起石矶娘娘的狂吸貓模式，矜持起來。
将厘淼重新放好，單手順着咪咪的後背撸毛。
“罐頭買來了。”男生坐板凳上。
女孩打開罐頭。
貓罐頭食物的香味徹底勾引住了厘淼，他張開貓貓嘴吭哧吭哧吃起來。
“這麽可愛的貓也會是流浪貓嗎？”男生懷疑。
女孩：“感覺不太像，它好幹淨，而且也肥嘟嘟的，不像是流浪貓，應該是哪個學生偷偷養着，跑出來了。”
正在吃罐罐的厘淼差點噎住。
他才沒有肥嘟嘟，喵~
他是标準身材，喵~
吃完貓罐罐，厘淼躺在女生膝蓋上，讓他們摸了一會兒就跳下去了，他還有正事要做。
沒有女孩喂錦鯉，錦鯉們都不游到岸邊。
厘淼坐在岸邊喵嗚撒嬌了兩聲。
福至心靈，女孩像是明白厘淼的意思，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繼續扔小面包碎屑喂錦鯉。
說時遲那時快。
厘淼豎起貓貓眼，低下身子翹起貓貓屁屁，盯準搶食最歡的錦鯉，亮出爪爪一撈。
一條肥碩的面包魚在岸上瘋狂甩尾想要逃回水裏。
厘淼摁住錦鯉，沖女孩子瞄了幾聲。
“哇，貓貓真棒，一下就抓到了魚。”
“喵嗷嗚~（抓魚，易如反掌~！）”
厘淼接下女孩子的誇獎，用嘴巴叼住錦鯉走了，走了幾步還扭頭看了下他們告別。
“乖貓貓，拜拜~下次再見~”女孩開心地揮手告別。
厘淼甩了下尾巴尖，輕巧又快步地走了。
魚兒離了水，很快就沒有氣息。
叼着魚原路返回，變回人類後，厘淼還特意将沾滿灰塵泥土的死魚拿到水下沖了沖，再放回裴淮的桌子上。
這麽肥嘟嘟的魚，厘淼還不信裴淮感受不到貓咪大人的誠意~！
厘淼帶着渾身的驕傲，進入美美的夢鄉。
帶着期待，第二天清晨，厘淼睜開了眼睛換衣服起床。
他故意在床上* 磨蹭了兩分鐘，就是想要讓裴淮他們先發現錦鯉的存在，他再順勢加入話題。
“天啦，裴淮，你快看你桌子上，真的多了新的東西了，今天居然是錦鯉。”梁熠軒大吃一驚。
李航：“這花色，這體重，好眼熟，對了，應該就是我們宿舍旁邊那片人工湖裏飼養的錦鯉吧。”
裴淮也很詫異，沒想到昨天厘淼說的話都是真的。
似乎真的有一只貓咪在給他送東西。
不然實在很難解釋，這死掉的錦鯉會放在他桌子上。
假裝才醒過來的厘淼不緊不慢地下床。
“哇，又有貓貓給你送禮物了，這次送的是魚诶，這麽大的魚都能抓到，它一定是一只捕獵很厲害的貓。”厘淼湊過去侃侃而談。
“嗯，這魚确實很大。”經歷過昨天老鼠屍體的驚吓，裴淮看到錦鯉這樣稍微溫和的禮物，淡定許多。
雖然錦鯉翻着眼睛死不瞑目。
但整個畫面沒那麽可怖和驚悚了。
“裴淮，那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現在有一只專門為了你捕獵的貓咪，似乎并不讨厭你，你說它會不會是一只不害怕你身上……”
說到這裏，厘淼湊到男生耳邊小聲說話，溫熱的氣流撫摸男生的耳垂，觸電般的感覺令裴淮喉間收緊。
“不害怕你身上的貓貓惡靈，是一只非常勇敢的貓貓呢。”厘淼說悄悄話。
“什麽話是我倆不能聽的啊，還藏着說，你倆之間究竟有什麽小秘密！速速昭來！”梁熠軒手臂勾了勾厘淼，勾肩搭背，将身材纖薄的厘淼晃得左右動不動，差點站不穩。
“你都說了是秘密，那肯定不能告訴你啊，嘻嘻。”厘淼沖梁熠軒笑了笑。
“過分了，這才幾天啊，你們還真有小秘密了，不公平！”梁熠軒難受地大喊。
“不公平也沒辦法咯~”厘淼嘚瑟地聳聳肩。
梁熠軒向裴淮告狀：“你看厘淼這态度！！！”
在宿舍打鬧了一陣了，去食堂吃早飯的路上。
厘淼還認真地問裴淮，知道有貓貓這麽努力為他捕獵，是不是很開心高興。
開心和高興嗎？
被問到心裏是什麽感受時，裴淮腦海中真的出現了一只毛茸茸的可愛貓咪，笨拙地捉老鼠，笨拙地撈魚。
一想到有一只貓為了他做到這種份上，重度貓控的裴淮心裏一暖。
可要是真的是一只貓，怎麽不現身直接見他。
還是說，并不是貓。
裴淮垂下纖長濃密的鴉羽。
不禁想，厘淼似乎一直都在引導有貓貓給他送禮物的事。
這難道是，厘淼安慰他的一種方式？
知道沒有貓咪喜歡他，靠近他。
便編織出童話般的謊言來安慰他。
一時間，裴淮盯着厘淼澄澈的眼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其實，不用為我做到這種份上。”
厘淼瞪圓了的眼睛，驚吓到炸毛，裴淮居然知道是他抓的老鼠，是他抓的魚魚？！
心跳驟停，厘淼呼吸都不順暢了，抿緊唇不知該如何撒謊圓過去。
一直在仔細觀察厘淼表情的裴淮，更确定他心裏的猜想。
“不用假裝去抓老鼠、也不用特意抓錦鯉還洗幹淨放我桌子，假裝成是貓抓的。”裴淮定定地看着厘淼，眸子裏充滿謝意。
呃……
厘淼的貓貓腦袋卡殼了一秒，原來是這樣認為的啊，他還以為是自己喵喵身份暴露了呢？！不要讓他的小心髒像坐過山車那麽刺激啊啊啊啊啊！
可惡(〃＞皿＜)！
害得他差點就全部招了。
厘淼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松。
厘淼：“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去抓什麽老鼠，抓什麽錦鯉。”
“真的不是你嗎？”裴淮輕蹙起眉間，本以為猜想到方向原來是錯誤的。
“反正不是我用這雙手抓的。”厘淼伸出他的手，手指纖細骨節，指腹泛着粉。
他沒有說謊哦，沒有用人類爪爪，用的貓爪爪，喵~
“行吧。”裴淮勉強相信，但并沒有完全打消疑慮。
或許他可以試一試是不是厘淼的主意。
于是漫不經心道：“也不知道明天小貓會不會給我送不一樣的禮物。”
厘淼攤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
……
當天的軍訓結束。
厘淼随便去食堂吃了晚飯，就告訴舍友們自己要去貓咖兼職，先走了。
今天約定的兼職時間是兩個小時。
店主梁菲也把要給厘淼穿的幾套常服改好了。
今天，他要和其他招待小姐姐穿一樣的黑白風格的女仆裝，頭飾也是和小女仆配套的木耳邊發箍。
當厘淼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在店裏工作的其他人，不管是女性還是男性都驚呆了。
真的會有男生穿小裙子這麽合适？！
兩個男生打工人多看了幾眼，才繼續手裏的工作。
小姐姐們熱情開放得多，直接沖上來圍住厘淼，變着花樣誇厘淼好看。
皮膚白，發質好，眼睛很大，身材很好，腿型很直也很好看。
厘淼彎了彎眼睛笑笑，也誇她們好看可愛。
梁菲笑看幾名店員熟絡感情。
休息了幾分鐘到了準點，才正式開始迎接周邊大學放學後這波生意。
厘淼兼職的第一天也非常順利。
當來店裏消費的小姐姐們知道厘淼是男生時，都驚掉了下巴，紛紛要和厘淼合影。
咪咪咖啡館有帥哥穿女裝兼職的事，慢慢地在小範圍裏傳開。
……
兩個小時特別快，夏天天空黑得晚。
厘淼結束兼職時，天色都還沒暗下去，夕陽灑落濃烈的橘紅光線。
厘淼微信收到了店主給他的日結工資。
他向哥哥炫耀自己能幹厲害。
可把厘玄心疼壞了，厘玄立馬就轉給淼淼五百塊。
其實，他非常想豪言壯語地告訴淼淼不用出去打工，可惜還是研究生的他，靠着導師工資和學校發的補貼茍活，自己也囊中羞澀。
【淼淼，哥哥雖然沒有很多錢，但還是能讓淼淼吃飽飯的，以後錢不夠用一定要告訴哥哥】
【我們淼淼可真棒，這麽厲害就賺到錢了，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厲害的小貓咪了~】
厘淼在哥哥的一聲聲彩虹屁中眩暈。
【哥哥，你不用給我轉錢，你的錢留着自己用，淼淼會賺錢】
懂事的厘淼讓厘玄更心疼了。
天殺的歷練，叫小輩出來歷練，族裏長輩都不用給歷練津貼的嗎？
他要去投訴，他要告狀！！！
厘玄立馬打開電腦寫了封郵件，發給負責考核他們歷練成績的管理員。
***
回學校前，厘淼還買了些水果和零食。
這些日子，舍友們每次買了好吃的都不忘給他分享。
他們不缺錢，每次買的水果可貴了。
但分給厘淼的時候也一點兒都不心疼。
還認為厘淼這麽瘦，就應該多吃點兒。
這次厘淼賺到錢，也要請客辦招待。
他拎着水果和零食回宿舍，請大家吃東西。
年齡都比他大，把厘淼當弟弟看的梁熠軒、李航那顆老父親般的心暖洋洋的。
也沒有推來推去，既然厘淼請客吃東西，他們就大大方方地吃，這樣厘淼也能很開心。
“草莓，我洗過的。”
裴淮剛洗完澡出來，厘淼捏着一顆紅彤彤的草莓對他進行投喂。
這是要喂他麽。
裴淮舔了下幹澀的唇。
沒說自己已經刷了牙。
張開唇，接下厘淼送進他嘴裏的草莓。
清甜可口，很好吃。
“謝謝。”裴淮擦着發梢的水珠說。
“不用謝，還有其他零食，你都可以吃哦。”厘淼指了指放在梁熠軒桌子上的購物袋。
裴淮說好。
厘淼抻了個腰，覺得有點累了，拿着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熱水澡，準備今天早點兒上床睡覺。
至于抓小鳥當禮物的事。
今天的喵累了，下次一定。
***
就這樣，第二周軍訓的日子也一天天過去。
厘淼隔一天就去貓咪咖啡館當打工喵。
空閑時間多的時候，就變回毛茸茸的小貓去抓小鳥和魚魚丢裴淮桌上。
只是小鳥可以飛，抓中的難度大大提高。
要抓魚魚的話，白天去抓太惹眼，晚上去抓又必須湊巧碰到有其他學生投喂或者玩手機燈光吸引魚兒游過來。
相比之下，抓鼠鼠就容易很多。
認真抓了兩次小鳥，厘淼再想抓沒抓到時，于是選擇了偷工減料。
穿插着捉了兩次鼠鼠。
盡管知道有流浪貓給裴淮獻殷勤送禮物。
當又一次看到鼠鼠屍體時。
梁熠軒和李航還是被吓一跳。
這貓……不講武德啊，怎麽又送起老鼠了。
梁熠軒：“裴淮，你給你家貓說一聲，別送老鼠了，真的很吓人。”
裴淮：“……”
他擡起下颌冷冷地看了眼好友。
怎麽給貓說，都沒見過貓咪一根貓毛。
默默在床上聽他們講話，厘淼撇了撇嘴。
不就是偷懶兩次送了更容易抓到的鼠鼠麽。
不要不滿意好不好，禮輕情意重，抓鼠鼠也很累好不好。
昨天腦袋鑽洞時，還把身上幹淨的毛毛弄髒了，厘淼當兩腳獸有一段時間了。
習慣了身上幹幹淨淨，有髒污簡直不能忍，回來立馬就洗澡去了，還用吹風機吹他的蓬松毛（吹頭發）。
反正他送的鼠鼠歸處也是垃圾桶，沒差別。
……
床上，厘淼還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床下，裴淮其實把好友的話聽進去了。
真有一只小貓咪天天辛苦打獵給他獵物。
他還沒辦法吃，只能扔，多可惜。
小貓咪多辛苦。
他買好了貓零食和貓罐罐，想要投喂這只小貓咪好吃的。
但正如梁熠軒調侃說的，讓他管好小貓咪不準送鼠鼠。
他壓根管不了。
就沒看見過那只神出鬼沒的貓咪。
他感覺貓咪應該是夜間來的，也摸清了貓咪上來的途徑。
但好幾次守夜，守到一半就睡了過去。
等天一亮，桌上又明明白白擺着獵物。
看來，要狠下心捉住這只小貓咪了。
裴淮心裏也很好奇，究竟是怎麽樣一只貓，才會經常給他送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禮物。
是一身肥嘟嘟肉的胖橘，還是有花臂的奶牛貓，亦或者是武力值高強的貍花貓。
總之，裴淮充滿了好奇。
于是，他買了幾瓶罐裝的咖啡，帶到床上。
做好準備。
準備熬一宿。
他就不信，這樣都還抓不到經常偷偷來的貓咪。
***
是夜，周圍一片靜悄悄。
裴淮躺床上做好徹夜不眠的準備，來一場守株待兔。
淩晨一點，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以為是貓咪又來了。
他很小心地掀開床簾低頭看，并沒有看到有任何貓咪的身影。
擡頭時，有什麽不清不楚的東西從他餘光處閃過，消失不見。
裴淮敏銳地擡頭。
寝室裏，陽臺空空如也。
裴淮看了眼并沒有關嚴實的推拉窗戶。
只剩下晚風呼呼吹的聲音。
是他看錯了嗎？
***
厘淼踏着月光，想着再敷衍最後一次抓一次鼠鼠。
路過人工湖時，又見到了熟悉的小情侶。
厘淼走過去沖他們咪咪叫。
女孩驚喜，剛準備讓男朋友去超市買東西。
厘淼直接站到了岸邊，沖着水裏喵喵叫。
女孩一下就get到了厘淼的意思，立馬用美食誘惑那些把自己吃得胖乎乎的錦鯉。
故技重施。
厘淼又一次成功抓到魚魚，嘴裏叼着魚圍着女孩腳踝轉了兩圈。
“咪咪，不用謝~”女孩說。
厘淼和他們道別後，以飛快的速度朝宿舍趕去。
叼着魚爬樹，差點把嘴裏的魚弄掉了，好在小失誤只是驚險，厘淼嘴裏的胖錦鯉還在。
吃那麽多那麽肥，叼得他嘴巴都酸了。
厘淼在心裏默默地譴責大胖魚。
毫無戒備地從窗戶開着的地方，跳進宿舍裏。
***
本以為今天守株待兔不會成功。
裴淮都快要睡着了，忽地又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非常小心地起身，去偷看今晚也打獵回來的貓咪。
借着淡淡的月光。
裴淮終于看清了這只貓咪的樣子。
比他想象中的那幾只貓都還要好看，似乎是品種貓，體型中等線條流暢，屁股後面有一根掃帚似的大尾巴，光是看它尾巴，就能想象到抱着這根尾巴會有多暖和。
厘淼放下嘴裏的錦鯉，活動了下貓嘴。
全然不知道有一雙黑眸正在暗中觀察他。
厘淼站在裴淮的凳子上，打了個哈欠，爪爪在抓魚的時候被湖水浸濕過，帶上了人工湖湖水的腥臭味。
厘淼想着跳下板凳，再去陽臺打開水龍頭的小水流，洗洗爪子再上床。
在裴淮眼裏，跳下凳子的貓咪像是要走。
裴淮心跳得很快，說什麽也不能放走這只貓咪。
這可能是目前唯一一只不害怕他的貓咪。
要是貓咪也選擇親近他，不害怕他的話。
他要養貓，要喂這只貓無數好吃的，給它買無數個玩具，他想被貓咪踩奶很久很久了，魂牽夢萦的那種想。
咽了咽喉嚨，裴淮以矯健的身姿極快地踩樓梯，兩步就落地。
聲音突如其來，厘淼被吓得差點炸毛。
扭頭一看，他當人類時裴淮就比他高。
現在變回貓貓，裴淮簡直就是一個巨人朝他跑過來。
厘淼愣住，原地石化，完全反應不過來，他發呆了兩秒鐘，才想起來撒丫子爬。
只可惜反應太慢，裴淮一落地就直奔陽臺，關上推拉窗，還放下月牙鎖。
做好這一切，裴淮才轉身，淡定地看向室內，準備來一個甕中捉鼈。
下意識想往陽臺跑，卻被封閉逃跑路線的厘淼：“……”
不是，我辛辛苦苦捕獵送你禮物。
你這個大壞蛋跟我玩心眼子？？？！
厘淼都要懷疑貓生了。
睡眠質量尤其好，睡得跟死豬一樣沉的梁熠軒和李航并沒有被吵醒。
這麽多動靜，梁熠軒也只是在床上翻了個身。
“咪咪，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別怕。”裴淮放輕聲音，并且慢慢地朝貓咪走過去。
喵~喵嗚~~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厘淼根本沒地方跑，直接變成人類更是不可能。
厘淼那顆不算大的貓貓腦袋飛速運轉。
最後……
厘淼做了個深呼吸，就地趴下，不掙紮了行了吧。
看到貓咪放松地趴下，裴淮心跳得更快。
也看清楚貓咪的長相，實在是太太太太可愛了，圓頭圓臉，眼睛像寶石一樣漂亮，耳朵直挺挺地立起，精神活力滿分，不大不小的一團小面包，看上去特別好rua。
裴淮克制住自己的沖動。
慢慢地走到貓咪身邊。
彎下腰先是讓貓咪嗅了下自己手指的味道。
“喵！喵！~（拿開啦，住一個宿舍還不熟悉你的味道？！）”厘淼嫌棄地歪了歪頭。
貓咪這番動作，在裴淮眼裏賣萌數值直接爆表。
差點兒就忍不住将整只貓塞懷裏狠狠地蹂.躏。
“咪咪，我這裏有好吃的，你要吃嗎？”
裴淮小心翼翼地把貓抱懷裏，用手機燈光照着看，這時候才看清楚貓咪的顏色，乳白。
這似乎是一只乳白長毛貓。
品種貓？是誰養的貓嗎？
“咪嗷~（不吃，我不吃）”厘淼叫出聲。
裴淮無法理解貓咪的意思，殷勤地拿出貓條，拿貓條的手都是抖的，他坐椅子上把貓圈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也沒閑着，瘋狂地給貓貓順毛。
好軟好軟好軟，軟乎乎，棉花糖。
裴淮恨不得立馬埋頭猛吸。
又怕吓到了貓咪，不敢輕舉妄動。
撕開貓條時，裴淮都還覺得這是一場夢，居然真的有不怕他的貓咪。
用厘淼的話說。
這一定是一只超級勇敢的貓咪。
只是，為什麽要主動接近他呢？
裴淮不記得他和這只可愛極貓貓接觸過。
大晚上的剛撈完魚，消耗了不少精力。
吃點零食補充體力也好。
厘淼舔了舔貓條，喵喵喵地吃起來。
親手投喂成功！
裴淮恨不得把這件事講給所有人聽。
他，此時此刻，正在撸貓。
裴淮趁着貓咪吃東西沒注意，瘋狂撸小貓咪的背，愛不釋手。
甚至還想捧着貓咪親一親。
但也只是想一下。
主要還是正經地撸貓。
“咪咪，你為什麽要給我送那麽多禮物呢？我又沒見過你。”
厘淼想吐槽很久了。
不是所有的貓都叫咪咪的呀。
他叫淼淼，是淼淼！
加快了甩尾巴的速度。
裴淮看見，知道這是貓咪不耐煩的信號，立馬不說話了，又抓了把之前買回來準備投喂京大流浪貓的凍幹。
把凍幹灑桌子上的同時，把貓咪抓來的魚往旁邊挪。
“今天也收到你送給我魚了，辛苦了。”
“喵嗚~（哼~）”厘淼回。
站裴淮桌子上吃凍幹，好吃好吃好吃。
吃得飽飽的，厘淼懶得站，幹脆直接躺裴淮桌子上，尤為慵懶散漫。
裴淮看貓咪躺下，知道這是貓咪放松的意思。
繼續一個勁地誇貓咪厲害，能抓到那麽多東西，身經百戰，戰鬥力數一數二。
厘淼被誇得飄上天了。
彩虹屁聽得舒舒服服，加上也困了。
厘淼躺着的姿勢更加開放輕松了。
看着貓咪露出來的小肚子。
裴淮眼眸微怔，黑眸直直地看着，控制不住地想要摸一下。
貓咪身上的毛摸上去都那麽舒服。
軟乎乎小肚子上的毛會不會更加舒服。
裴淮喉結輕滾，眸底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瘋狂地伸手摸。
厘淼躺桌子上休息也沒動。
反正現在又走不掉，讓裴淮看一會兒，讓裴淮摸一下也沒什麽。
厘淼正這麽想着，下一秒。
肉乎乎的小肚子就被一只溫熱的大手蓋住，大手趁機使勁撸了撸。
厘淼蹭地翻滾一下就站起來，沖着裴淮喵喵喵大叫，叫聲很大，兇得不行。
我給你看小肚子。
你居然敢掏我褲.裆？？？
壞兩腳獸！臭兩腳獸！
(〃＞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