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5章

何明風是萬萬沒想到趙燕會被貓撓傷的。

當趙燕把沐浴乳遞過去後,妹妹伸着腦袋聞了一口然後打了個噴嚏,這時小盆裏水漫出來打濕了他倆的腳,妹妹叫了一聲跳到馬桶上舔自己的爪子,整個貓顯得異常煩躁不安。

“下來。”趙燕不長記性又去抓它。

妹妹靈活地躲開了,它爬到了洗手臺上俯視着這個兩腳獸,觀察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麽。

何明風的家很大但卻只有兩個洗手間,一樓有一個,二樓的那個在他們房間的中間,所以擺滿了很多的瓶瓶罐罐,現在一只淘氣的小貓站在這些玻璃瓶裏面仰着脖子倨傲地看着趙燕,只要他一動作它就會随機推下去一個瓶子。

趙燕不敢再魯莽地去抓它,他慢慢地站起來關上浴室門,趁着妹妹思考該從哪裏跳到毛巾架上面去的時候趙燕伸手一撈,抱住它的肚子把它困在了懷裏,拿捏着妹妹後脖頸的命門。

“跑什麽?”

他雖然呵斥着它,但并沒有什麽苛責,雷聲大雨點小。

趙燕有點回過味來了,能夠理解為什麽大家都要叫自己的寵物兒子或者女兒,真的很像在養一個小孩,只不過不會說話而已,可是該搗的亂是一個不少的。

等終于把貓放到水裏趙燕後背都出了一身汗,小貓就是一個空心團子,看起來一坨實際上沒有多少肉,全是它的長毛炸起來,遠遠撲過來像是一顆小炮彈。

現在毛打濕貼在身上,顯得它的眼睛更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趙燕,可憐又可愛。

在趙燕去拿兌好的沐浴乳時驚恐地叫了一聲,伸手就是一爪子,還沒等趙燕反應過來,手背上就出現了幾條抓痕。

“嘶。”

趙燕連忙抽回手,傷口慢慢地流出了一點血,還好抓得不是很深,被水一沖只剩下淡淡地粉色,他把手洗幹淨,看着又流出血的傷口毫無生活經驗的少爺有點發愁要不要去醫院打疫苗。

可能是趙燕毛手毛腳的讓妹妹不舒服,之前一直都是何明風給它洗澡習慣了,換了個人來它不适應也不喜歡,加上被趙燕怼着聞沐浴乳吓到了所以有點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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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估計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心虛地藏在盆子後面打量着趙燕的臉色,細聲細氣害怕地叫着。

“你沒毒吧?”趙燕問。

妹妹:“喵?”

趙燕心累,他嘆了口氣蹲下朝着妹妹攤開手:“過來,我又不打你,洗完澡陪我去醫院打個針行吧?”

他真把這只小貓當作人來哄了,見它不過來又軟着聲音喊了一邊,看着它緊繃的背慢慢放松下來。

妹妹試探着探出一只腳,在看到趙燕确實沒有懲罰它的意思放下心來,蹿進他的懷裏委屈地喵喵叫,真的很會蹬鼻子上臉,剛剛撓傷的不是趙燕反而是他一樣。

好不容易給妹妹洗完澡趙燕已經渾身濕透了,衣服貼着皮膚黏黏乎乎的難受,他把小貓放進箱子裏吹毛折回浴室快速地洗了個澡,在選香水的時候挑了帶有薄荷的。

洗完澡腦袋上蓋着一條毛巾出來,想着這個點何明風差不多也該回來時,抱着洗得香香的貓才拿起手機正巧就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趙燕任由小貓趴在他的頭上舔來舔去:“去找你親爹,你怎麽就撓我啊?我長得也不像壞人吧……再抓我就把你的爪子剁下來。”

妹妹聽不懂,尾巴勾住趙燕的脖子,臉頰蹭了蹭他的頭發出嬌嬌的貓叫。

真會撒嬌,趙燕心化成水,沒有任何猶豫地立刻原諒了它。

雖然趙燕說要它陪他去醫院打針,但是小貓是進不去的,最後妹妹還是被放在了家裏,趙燕臨走之前還假模假式地警告它不準再鑽到樓梯下面,今晚就給何明風說定個櫃子把下面封起來。

妹妹絲毫不放在心上蹲到飯盆面前,慢條斯理地吃着趙燕“補償”它的罐頭。

下午比中午還熱,院子裏的花都焉了,沉得擡不起頭。

趙燕也被這太陽曬得擡不起頭,他嘴裏叼着一根冰棍慢悠悠地往糖水店跑,何明風自己走回來也就十多分鐘,而且他還有車,走近路騎到家五分鐘都沒有,偏偏兩個人還得這麽鬧騰一通,年輕就是有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精力。

到了糖水店給何明風帶的雪糕還沒化,摸着軟了一點點,剛好咬着不咯牙。

連趙燕都不說上來為什麽非得從家裏帶一根雪糕來,一路跑到店裏這個澡算是白洗了,這裏又不是沒空調沒冰箱,但那種感覺就是很不一樣,趙燕喜歡對何明風麻煩一點。

在看到何明風笑着和他打招呼那一刻,趙燕有點明白了。

就像是很典型的中式家庭,丈夫在外面賺錢養家,妻子在家裏帶小孩收拾家務。到了飯點或者做了什麽好東西,要是丈夫工作的地方離得不遠就會送過來,讓忙碌的人休息休息,夫妻兩個說說話。

所以他現在是不是很想何明風養在家裏的小妻子?舍不得他在店裏幫忙所以用“孩子”的借口把他打發回去。

趙燕知道自己想多了,但還是忍不住深想下去。

何明風看他越笑越傻覺得他是不是曬中暑熱出毛病了,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回神了。”

趙燕意猶未盡地止住了笑,笑眯眯地把沾滿水汽的雪糕遞過去:“我來接你了,你還和鄒越航玩嗎?”

“玩個屁,你要是想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何明風頭也不擡。

“啊……”趙燕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不出的得意,“你忙着和我回家,沒空和他玩兒。”

何明風手上動作一頓,這種話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他微微皺眉又很快松開,當作沒聽懂趙燕說的什麽。

雪糕的包裝袋撕開,甜膩的香草奶油的香氣溢出來,何明風還沒嘗就感覺舌尖發甜了,包裝袋上的水珠凝在一起順着他的指節滴落,好像手指間都是那種粘膩的觸感。

雪糕被包裝內袋沾了一點下來,何明風偏着頭抿掉了,他擡眼看趙燕一直看着自己,明明自己做的都是平平無奇的正常動作,他居然因為趙燕的視線而感到一絲羞澀。

他明白自己心裏有鬼,借着又有客人進店的動靜他移開了視線,看上去若無其事。

要是他坦坦蕩蕩,他大可以問出“你在看什麽”這樣的話來,可惜他沒有,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然後不着痕跡地拉開距離。

“……我還去什麽去。”他低聲說。

“哦,”趙燕舉起受傷的那只手,“我要去打針嗎?妹妹打了疫苗不用我再去吧?”

他還是挺不想去醫院聞消毒水的味道,安靜的醫院總給他壓抑的感覺。

何明風拉着他站到一邊給進來的人挪位置:“流血了?”

趙燕點頭,很乖地回答:“流血了。”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何明風很不高興地查看着他的傷口,經過水泡傷口邊緣泛紅,他原本就白,這點紅就更顯眼了。

“還是去趟醫院吧,說不準的事。”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趙燕,不知想到了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趙燕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麽都做不好啊?”

他的聲音故意壓得低低的,垮着肩膀站在何明風身側看起來像是在挨訓,瞧着委屈的不得了。

本來沒想說他的這會兒是真想說他了:“裝什麽?我說你什麽了嗎?少給我亂扣帽子。”

“我聽見你嘆氣了。”

“啧……狗耳朵。”何明風小聲罵他。

“我聽見了!”

真他媽的煩死人了,矯情鬼,他心裏這麽罵着,卻并不是真的厭煩趙燕。

何明風很不走心地道歉:“我錯了,你罵回來吧。”

趙燕無語:“……有病。”

聽起來好笑死了,也不知道是在罵何明風還是罵自己。

何明風懶得再和他扯,好幾天沒來了二樓冰箱裏面好多東西應該是不能吃,他沒好氣地吃掉最後一口雪糕然後解下圍裙上樓收拾。

就知道過來說些逼話,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樣子。

趙燕不想再跑,就在一樓吹空調等他,沒幾分鐘何明風提着個垃圾袋下來,趙燕一眼就看到自己送給他的芒果丢在裏面。

“你丢了?”

“昂,你要吃啊?”何明風作勢打開垃圾袋,“過來拿。”

趙燕閉嘴了,故意從鼻子發出哼聲,他傷口還疼呢!

眼見着何明風是真的不來搭理自己了,他又蹭上去,再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妹妹也是挺像的——愛犯賤。

店裏人多他也不好意思做些什麽,就跟在何明風後面,他去哪裏自己就去哪裏,寸步不離,還非得貼着他說話。

何明風又不是真的生氣,趙燕什麽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趙燕跟着過來也不是認錯的,就是非得粘着他繼續煩他。

何明風一肘子頂在趙燕的腹部:“你來吧,你來。”

趙燕終于退開了,他來什麽來啊,屁都不會。

他小腹微微泛酸,迎上何明風瞪他的眼神,讨饒地笑起來:“對不起嘛,我感覺我狂犬病發了,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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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要評論和海星(端碗可憐巴巴)(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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