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42章
三角梅花期将盡,轉眼到了十月底,天氣沒有那麽燥熱,南平的雨季也到了尾聲,傍晚吹來的海風帶着明顯的涼意。
這段時間趙燕學了挺多東西,院子裏的花他也能上手打理,給妹妹洗澡也沒有再被撓過,不過前幾天做飯的時候把廚房炸了,驚動了消防把院子裏的花踩得稀爛,這些天趙燕都沒膽子對着何明風笑,連着跑了幾趟花鳥市場磕磕絆絆把花補種上.
兩個人都是在糖水店和店員一起吃飯,雖然不缺吃的地方,但廚房壞了總要修,就這樣放着整棟房子都帶着一股燒焦的味道,幸好客廳有專門用來泡茶的淨水器,不然喝水都是個問題。
這些倒沒什麽,真正讓何明風煩的是家裏的油煙機,這臺還是何明風年前才買的,用了一年不到還在保修期,結果師傅上門修了四趟還是修不好,機子買回來花了何明風三萬多,他不在乎錢多錢少,但那是他跑了幾個大市場才找到這麽合心意的,他打算買一臺新的但這個月貨都沒有,連着幾天他都沒給趙燕好臉色看。
被甩臉子了趙燕能怎麽辦,他有個屁辦法,整體圍着何明風像個狗腿子,口渴了何明風話還沒說就自覺倒了水放在他的手裏,能讓何明風坐着打游戲絕不讓他站着休息,連端上來的水果都是切塊了的,可惜他用不好刀,劃了幾次次手就沒想過再給何明風雕花的事。
總之趙燕對裝修的事一竅不通,本來想的是找個裝修公司全包出去,再不濟他厚着臉皮讓鄒越航來幫忙,他什麽都計劃好了,給何明風說的時候打麻将的人頭也不擡地說不要,不管趙燕怎麽勸非得自己頂着太陽出去跑。
起先趙燕還不明白都不缺錢自己去費那個勁幹什麽,想到可能是因為何明風只是一時上頭才要自己去搗鼓,可也沒見他對裝修廚房多積極,廚房裏的雜物收拾幹淨都放了快一個星期還沒有動手,每次趙燕經過門口看到裏面空落落的心裏那塊石頭都落不到地。
何明風倒是每天該去店裏去店裏,該去釣魚就去釣魚,昨天還和鄒越航包了艘船去沖浪,回來給趙燕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倒頭就睡,像是一點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邊何明風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絲毫不慌,始作俑者急得抓耳撓腮,他就怕何明風這是按兵不動準備憋個大的,他已經被這人的“冷暴力”整怕了。
直到今天何明風一大早就把他叫醒出門,趙燕腦子都是昏的,昨晚胡鬧完後他還把弄髒的東西洗了才睡,何明風倒是精神飽滿,他渾渾噩噩跟着上了車後座,摟着何明風的腰趴在他的背上睡得天昏地暗。
真正醒過來是聽到何明風很熟稔地和一個女的聊天,那個人的聲音很年輕,和何明風說的話也很親密,還沒有得到正宮身份的趙燕一下子警覺起來,坐在後座緊緊摟着何明風,眼神像是被侵犯領地的狼死死盯着眼前紮着高馬尾的女人。
看趙燕醒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沈鹜主動地向趙燕揮揮手,趙燕公主脾氣犯了,偏開頭拱着何明風的後脖頸不理她。
何明風被他的頭發癢得受不了,随手拍了拍他的頭,不知這個動作就怎麽讓趙燕高興起來,他故意裝着不小心用自己的唇蹭過了何明風的耳垂。
在何明風一肘子怼過來之前趙燕松開手,很敷衍又漫不經心地提了一下嘴角當作是對她笑了一下,又在何明風逼迫的目光下老老實實說了句你好。
何明風和他哥的事沈鹜聽鄒越航說過,他被打傷了自己還連夜上他家嘲笑,只是從來沒和趙燕碰過面,何明風這個哥哥長什麽樣子全靠鄒越航描述,今天看到了覺得鄒越航真是對帥哥惡意滿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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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來趙燕防備自己,尤其是聽到何明風叫自己姐臉色都變了,很不高興地看着自己,卻在何明風轉頭看他時又變得可憐巴巴,活像是她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并不在意,趙燕是何明風的哥,和她屁關系都沒有,只是看他這變臉的樣子覺得好笑,因為沒見過男的能這麽茶。
今天叫何明風過來是因為他想要的磚給他做出來了,很淡的藍色瓷一樣的底,各種玻璃燒成漂亮的圖案嵌上去,這些花磚每一塊都有自己的編號,每一塊也都不一樣,拼起來就像是萬花筒那樣絢麗。
這是何明風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廚房沒炸之前他還覺得沒什麽,炸了之後越想越覺得以前的裝修太過沉悶,爸媽在世時是他爸媽弄的,他什麽都不懂,現在一整個房子都歸自己,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雖然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猶豫,但他這個人多少是有些念舊,可能是真正屬于他的東西不多,所以裝修的事他還是想着自己來,這畢竟是他的家,爸媽沒了他也不願意交給別人去做。
他想要把廚房裝修得亮眼一些,何明風知道透過廚房那面很大的窗戶去看院子有多好看,尤其是那些爬藤月季開花的時候,他喜歡1待在廚房,在他的認知裏,那是一個家最柔軟最有溫度的地方,也是最能給他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地方。
趙燕沒見過這樣的磚,他有些新奇地拿起一塊研究,何明風在和老板談事情沒空理他。、
臉頰邊一陣風拂過,沈鹜夾着一支煙蹲在他身邊,趙燕偏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沈鹜也沒理她,像是突然發現這些她盯着燒出來的磚很有意思一樣,也跟着趙燕研究起來。
等到趙燕蹲不住腳麻了站起身何明風也沒回來,趙燕拉過一個凳子坐下,也一腳給沈鹜踢了一個過去,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心裏不樂意還是照顧一下。
沈鹜沒想到趙燕把她當作虛無缥缈的情敵還會拿凳子給她,她有些驚訝地挑了一下眉拉過來坐下,拿出金屬煙盒抖出一只示意趙燕拿。
趙燕除了何明風身上的煙味能聞得慣其他人的一概不喜歡,他搖搖頭不要,沈鹜也沒有強求,一點也不避諱地打量起趙燕來。
被盯得不舒服了,趙燕老不高興地“啧”了一聲,說話很不客氣:“看什麽?”
沈鹜很誇張地“哇”,然後又看了一眼還在老板那邊的何明風,說:“脾氣這麽壞,阿風怎麽受得了你的。”
“他就是受得了,你關心那麽多幹什麽?”
“長這麽大沒見過阿風脾氣這麽好不行嘛,你心眼好小,”沈鹜吐槽,“還抱他腰,真他媽的稀奇。”
趙燕不說話了,沈鹜這人自來熟,你不說那就我說,反正就是不能讓話掉地上,咱們都不能閑着。
她嘴皮子上下一碰:“你打算以後都住這兒嗎?阿風他挺不喜歡變動的,等會兒弄完了晚上我們去酒吧?我開了家店,請你們。”
她說話像機關槍一樣,趙燕上一個還沒想完該怎麽回下一個問就接着上了。
沈鹜說完了就看着趙燕,就是那種“我完了該你了”的眼神,非得要等趙燕回答了她才繼續說。
“現在住這裏,一時半會兒也決定不了,不去酒吧了,找家館子随便吃點。”
他還沒忘那幾次喝酒喝醉鬧出來的事,何明風上次從酒吧回來一身的痕跡,不知道有多少人往他身上蹭,趙燕是瘋了才會讓何明風去酒吧被人占便宜,他自己還沒占夠。
得益于他們之間理不清的關系,兩個人的界限也變得模糊,兩人有了更深層次的接觸,平時相處再怎麽像兄弟都難免讓人多想。
有時候接過花束不經意地觸碰都會讓兩人心裏一顫,無知無覺的氣氛也會變得如膠水般粘稠,這時何明風發覺不對,就會找借口離開,因為他知道趙燕巴不得這樣,要是再留下去他們難免不能保證不會滾在一起,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激素占領高地,腦子變得不清醒,理智被抛到九霄雲外,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趙燕脾氣不好,面對何明風時才會像只聽話乖巧的狗,但不管再怎麽僞裝,給他貼多少“富二代”,“不會做生意的廢物”……的标簽,他的骨子裏總是有被錢權堆積起立的惡性,得益于趙蘭屏,他最不同于纨绔子弟的一點是比他們更懂要怎麽去愛人,即便他做得并不熟練甚至有些差勁,但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他更像是在愛面前收起爪牙的狼,何明風潛意識裏覺得危險卻又忍不住去靠近他,馴服他。
這些事發生的次數太多,何明風發覺他們之間有隐隐脫軌的跡象,他試着不去和趙燕對視,但那些情誼總是不經過他的允許跑出來,尤其是對着趙燕的背影,他都要開始習慣自己的發呆。
他只好将這一切僞裝成暧昧的調一qing,至少當他敗露會沒有那麽難堪,至少他能大大方方地看向趙燕的眼睛, 給自己辯解的,抽身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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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天氣熱何明風愛穿老頭背心,但老頭背心有點透,可以看見他腹部紋身模糊的黑影和被臍釘頂起來的微小的弧度,趙燕死皮賴臉要求何明風只能在家裏穿。
在家裏穿就算了,他還老是喜歡裝作不小心摔了一跤需要把手伸進何明風的衣服裏,要扶住他的腹肌才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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