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戰國·忍界(18)
第38章 戰國·忍界(18)
“覺醒萬花筒，好但也不好。”宇智波炎晨說，“不好的是那意味着失去，好的是我們擁有了守護的力量，并且很幸運的，我們沒有少一人。”
宇智波斑感觸頗深，他低下頭，感覺到宇智波炎晨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發頂，旋即聽見他表哥說：“作為忍者，拿着刀是無法真正守護你們的，所以我要去經商了。”
他甚至說的是“要去經商了”，顯然決意已定。
“什麽？！”宇智波斑猛地擡頭，發現除了宇智波淨，所有人和他一般震驚。
一直覺得自己是炎晨哥心頭最寶貝的弟弟的宇智波斑這一瞬間意識到宇智波淨與宇智波炎晨私下的關系有多麽深厚了，他好像不是炎晨哥心頭最寶貝的那一個弟弟了？！炎晨哥背着他有其他好弟弟了？！
察覺到宇智波斑的表情，宇智波炎晨好笑地搖搖頭，“淨與我是至交，與你是不同的。”
至交？！
宇智波虛睜大了眼，看向宇智波淨，他不是淨心頭最能無話不談的那一個摯友了？！淨背着他有其他摯友了？！
“炎晨哥與我亦師亦友，也一直對我和我的兩位兄長多有照顧。”宇智波淨莞爾，“不過虛與炎晨哥每次過來總是恰好錯開。”
宇智波炎晨回想了一下，恍然點頭，“啊，好像的确是那樣。”
他就沒在淨家裏見到過虛，明明兩個人關系那麽好還經常互相串門。
言歸正題，宇智波泉奈擔憂道：“族老同意炎晨哥棄武經商嗎？”
宇智波炎晨搖搖頭。
宇智波泉奈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那……”
“我被除名了，他們說若是我一定要去做那個商人就別說是宇智波。”宇智波炎晨語無波瀾道，“所以我不是宇智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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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拍桌，“炎晨哥一天是宇智波！一輩子都是！”
“等斑成為族長，随時可以召回我。”宇智波炎晨眼神沉穩而溫柔地看着宇智波斑，“只要你認為我是宇智波，我就永遠是你這邊的宇智波，我永遠都會在你身後做你的靠山。”
宇智波斑鼻頭一酸，悶悶點頭。
宇智波炎晨發起的叛逆行徑簡直狠狠吸了一把火力，宇智波斑之後做了什麽，族老恐怕都會忍不住罵一句“都是炎晨那家夥帶的頭”。
“若有什麽心結和不理解的，都可以去找淨。”宇智波炎晨溫聲道，“你已經意識到淨的作用了，我很欣慰。”
雖然宇智波斑之前也很在乎宇智波淨，但更多的是愛屋及烏，因為泉奈依賴、喜歡淨，再加上淨長相與泉奈格外相似，不知不覺間就當成了親弟弟來對待，但并未意識到淨的價值和隐藏的能量，可以說宇智波斑不在乎弟弟能為他做什麽，但亦可以說宇智波斑沒有真正去了解過淨。
泉奈為什麽會那麽依賴喜歡淨，真的只是因為他們之間長相相似嗎？
【“如果淨哥和澈哥還在的話，斑哥何至于此……”】
宇智波斑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響起這句話，話語格外咬牙切齒的很是不甘，聽起來與他身邊泉奈聲音并不完全相似，但宇智波斑卻下意識覺得那就是長大後泉奈的聲音。
“對了，我離開後，交接的事就要麻煩淨、澈還有泉奈。”宇智波炎晨說，“他們三人毫無疑問就是斑你的軍師了，他們會第一時間彙報，但你也要記得問。”
擅長處理族務、心思缜密足智多謀的澈（就是手段有點過于狠辣冷血），擅長調節族內外關系、遠見如賢的淨（本來太悲觀，但過了死坎已經明悟），從前兩者身上不斷學習全面發展的泉奈（就是還不夠成熟太稚嫩了，不過勝在能随時搖前面兩位的號）。
這仨人，斑有什麽事随便抓一個都行，反正都比他自個腦子好使。
宇智波炎晨想着放心下來，摸了摸宇智波斑的頭，等他回來，斑就已經長大了吧。
“凪癡于劍術，善戰骁勇但心思太簡單，不适合去處理太複雜的局面；清是天生的忍者，會竭盡完美的去完成你的命令，極其适合獨自執行保密行動。”
宇智波炎晨殷殷囑托着斑。
“虛本就理性聰慧對醫術多有了解，現在又有了治愈能力的萬花筒，你比我更了解該如何安排他，他就是宇智波最欠缺的醫療忍者；寂是多方面發展的全能天才，忍術體術樣樣完美，通靈術天賦更是無可匹敵，即便你不在，他也能幫你穩住局勢。”
宇智波斑沒有半點厭煩地聽着，雖然有些話他心裏很清楚，但他更清楚今天過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無法聽到炎晨哥對他叮囑了。
都說長兄如父，其實在他們這……長兄如母也毫無違和感。
宇智波炎晨走得比他們想的快，結束了他們這第一次聚齊的會議，宇智波炎晨便拿出早已整理好的行囊背上了，因為不再是以忍者的身份離開，他連封印卷軸都沒帶，因此能拿的東西也更少了。
在最後，宇智波炎晨将陪伴他多年的大劍托付給了宇智波斑，佩戴上了宇智波淨送來的武士刀，踏上了他堅定認為正确的道路。
“炎晨哥……”宇智波斑站在族地大門前，目送着宇智波炎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眼前，迷茫喃喃，“人究竟為什麽要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不過是尋求一個安心。”宇智波淨嗓音尚且稚嫩，但溫柔的語氣卻有着超乎年齡的成熟，他們這個時代的孩子總是早熟，但他的早熟卻是因為生而知之的遠見，這也是他悲觀的源頭。
“人生下來便是為了尋求安心，為了自己的需求能夠被滿足而大聲哭嚎的嬰兒、為了給死去之人報仇而自甘堕落的複仇者、為了自己的老後能有所依而生子的父母，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主動發起挑戰的勇士，求得都是一個‘安心’。
物質上的食物、衣物、武器……精神上的愛、滿足、幸福……
人們為此不擇手段也不奇怪，比如為了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加安穩奢侈舒服的大名貴族，為了自己可以過得更加舒服安穩甚至是奢侈，哪怕是剝奪搶奪他人的安心得來，他們也心安理得，因為他們不把被剝削者當成與自己相同的人。
而我們……首先是人，才是忍者，不管生存方式如何，我們同樣在尋求自己的安心之法，但資源被剝削得太狠因而無法喘息的我們必須做出應對。
炎晨哥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只是想将我們失去的‘安心’奪回來。”
宇智波斑微微睜大眼，看向走到自己身側的宇智波淨。
“我們只是想将屬于我們的拿回來。”宇智波淨眼眸溫潤而清亮，哪怕在說這些話，他的情緒也十分平和，平和得可怕，“将我們的血、我們的肉、我們應得的一切拿回來，所以這個過程發生了什麽，對于被奪回者變得如何，我們都無需不安。”
“淨……”宇智波斑真正意識到炎晨哥所說的‘淨的作用’究竟是什麽了。
“因為恐懼戰争、厭惡戰鬥、仇恨世界的族人其實并不在少數。”宇智波淨擡起頭看向天空，眼神空明，“我能做的只是讓他們恐懼厭惡仇恨一切的心暫且得到安定，我們這一族都太過敏感極端，他們可以堅韌無比，也可以脆弱至極，我的言語只能起到暫時的安撫，真正能夠讓他們安心是您——是您要如何做、會如何去做。”
如果林鯨在這裏，一定會相當激動的抓住宇智波淨的手驚呼這就是她急需的天生的心理治療師。
“斑哥。”宇智波淨看向宇智波斑，露出一個無比柔軟的笑容，“為大家建立一個安心之所的事就要麻煩您了。”
“……”宇智波斑捏緊拳頭，“我明白了。”
“為了一個不知道能否實現的願望，人有時會豁出一輩子的。”宇智波淨欣然伸出手，一只手托起宇智波斑的手，另一只虛握的手輕輕撥開他捏着的手指，将什麽放在了他手心上，“笑其愚蠢的人，畢竟只是人生的過客而已*。”
“斑哥只要做斑哥就可以了，我們永遠是站在斑哥這一邊的。”宇智波淨放下手，最後向他彎眸一笑，轉身離開，宇智波斑看見藏在不遠處的弟弟們，意識到他看過來了，他們也不藏了，一把拉過宇智波淨就一溜煙跑沒了影。
宇智波斑啞然失笑，心中的迷茫無措就這樣消散一空，想要徹底結束戰争讓族人們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全的地方的念頭愈演愈烈，他低下頭看着躺在他手心裏的8顆金平糖，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
宇智波斑拿手指輕輕撥了撥顏色各異的金平糖，看了幾秒後直接仰頭一口将它們吃進嘴裏，兩手揣進袖子裏一邊往回走一邊有些含糊地說：“好甜……”真不知道這金平糖是從哪買的，又甜又好吃，一點都不澀口，還是水果味的。
宇智波斑之後完成訓練休息的時候順口問了一下泉奈關于金平糖的事，泉奈并不知曉糖的來源，是過來送族內發展計劃案的宇智波澈幽幽回答了他：“是千手出售的糖。”
宇智波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有什麽好奇怪的，現在千手的糖是最好的，我弟弟當然要吃最好的糖啊！”宇智波澈白了宇智波斑一眼，“怎麽，怕被下毒啊，放心好了，我給淨買的怎麽可能下毒。”
“千手現在還制糖？”糖和鹽一樣，可都是戰略物資啊！宇智波斑難以置信，然後十分理所當然的補充道，“淨是我表弟，和你沒關系。”
“所以現在宇智波再不發展真的要被遠遠落後面了！”宇智波澈自動無視宇智波斑的補充，把自己寫的計劃案一把拍到宇智波斑手上，“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東西還在那說東道西呢！等被千手拿錢砸臉還不得不接受的時候就知道苦頭了！宇智波斑你要是變成那種老東西，我第一個踹飛你扶持寂上位！”
宇智波斑只感覺自己被磨平了棱角，聽宇智波澈這話居然半點不生氣，選擇當個沒有感情的少族長低下頭看起企劃案，是有關宇智波副業的擴展與發展思路與計劃，十分的詳細，連思考過程就寫了出來，批注更是滿滿當當，簡直是生怕他看不懂。
嗯，一看就知道是澈這家夥熬夜寫的企劃案，不和睡眠不足的外置大腦計較是未來族長的良好品德。
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寂捧茶，一個擡頭看天一個低頭看茶。
“啊。”宇智波寂突然出聲。
“什麽什麽？”宇智波泉奈湊過去。
“茶梗。”宇智波寂說，“立起來了。”
“看來會有好事發生呢。”宇智波泉奈驚喜道，宇智波寂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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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不知能否實現的願望，人有時會豁出一輩子的。笑其愚蠢的人，畢竟只是人生的過客而已。
——《芥川龍之介全集》
Ngi mua: gadener2, 24/09/2024 1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