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懷疑
☆、懷疑
“我沒躲你。”
溫宴靠在冰涼的車窗上,他坦然地說,也坦然地想,就是回避你,不想和你扯上關系。
傅萬司嘴角上揚,靠得更近,“沒有?為什麽上次在飯店,你拉着喻允躲在角落?”
溫宴眉頭一跳,“你看到了?”
傅萬司微笑起來,“人群裏你倆芳蘭竟體,想不被發現也難。”
溫宴心裏冷哼,他想傅萬司為了報複,像傅鈞一樣,什麽都做的出來,現在面對他,當然也什麽話都敢說。
傅萬司:“不信?”
溫宴反駁,“我說我沒躲你,你不是也沒信?”
傅萬司笑了,“好,我信,晚上與我一起吃飯?”
溫宴:“請允許我拒絕。”
傅萬司卻說:“我不允許,不然你就是在躲我。”
溫宴蹙眉:“你最好搞清楚,我現在和你是什麽關系?我和你的弟弟已經離婚了……”
說到最後三個字,溫宴覺得有點別扭。
傅萬司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傅鈞為什麽提出和你離婚?”
溫宴當然知道,可在傅萬司的面前,他必須裝成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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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萬司:“傅鈞有一個叫崔荃的青梅竹馬,他幾年前出國,渺無音訊,傅鈞一直在等他,後來……在你和傅鈞結婚的那天,崔荃回來,他們倆就在一起了……我告訴你是不是很殘忍?但你能接受離婚,那麽你也有權知道真相。”
溫宴不僅知道,他甚至更清楚崔荃是什麽人。
這本《摯愛白月光》的小說裏,主角就是崔荃,他就是這個白月光。
崔荃人生坎坷,但唯獨有個深愛他的傅鈞。當年他出國,的确狠狠傷了傅鈞的心。所以,傅鈞在父母和親戚的勸說下,才答應聯姻,從而與溫宴結婚。
而崔荃在國外混得不好,在得知傅鈞結婚的消息後,連夜趕回國,本來想祝福傅鈞,結果兩人見面,情難自已,便……
但傅萬司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事?
溫宴:“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麽好處?”
傅萬司:“好處?我是為了好處才告訴你?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
“我沒……”溫宴趕緊否認,“可你為什麽……你調查我的事?”
傅萬司:“我想讓你幫我。”
溫宴以為自己聽錯,“什麽?”
傅萬司認認真真說了一遍,“我請你幫助我。”
溫宴震驚,他這是什麽意思?
“等等。”溫宴擡手,“你知道嗎?我失憶了,你和傅家的事情,以前的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更不清楚,你讓我幫你?”
你敢說不想利用我?!
傅萬司的眼睛在溫宴臉上掃了一圈,“你看起來,好像在懷疑我會利用你。”
你有讀心術嗎!溫宴十分心虛。
傅萬司輕輕嘆氣,“看來你對我誤會很深。”
“我沒有。”溫宴垂死掙紮,“我只是不明白。”
只見傅萬司嘴角上揚,溫宴有一種被傅萬司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好像一步步給傅萬司解釋的機會。
傅萬司語氣十分從容,“我查到崔荃以前在國外,是娛樂公司的訓練生,可惜那家公司倒閉,他一直在酒吧駐唱。回國後,直到你離婚,他用傅鈞給他的錢,混跡在各個圈子裏。而你離婚後,我查到傅鈞已經在給崔荃出道鋪路,但是,你搶先了一步。”
溫宴想自己運氣真好啊。
溫宴:“所以呢?”
傅萬司:“所以,你成了崔荃的眼中釘。之前在網上黑你的熱搜,诋毀你的軟文,都是出自他和傅鈞聯名投資公司下運作的公關公司,他們會想方設法逼得你退圈。而且,就算你不出道,崔荃也看不慣你拿了傅鈞那麽大一筆錢,就連他自己都沒經手過這麽多錢。”
溫宴沉下臉,意思就是說,無論他怎麽做,他都會被崔荃針對。
溫宴:“可這……這跟你來找我有什麽關系。”
傅萬司緩緩說道:“你雖然失憶,但你也在酒樓裏,知道我很久沒有回傅家。我和傅家有很多事情需要清算,也看不慣傅鈞,不管他和崔荃做什麽,我都會阻止他們。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和你是同一條戰線的人。你在娛樂圈也需要幫手,我願意幫你。但不是說要你報答我,才讓你幫我,而是在這些基礎上,你是否願意答應我的懇求?”
溫宴遲疑了下,心想,他是在邀請我嗎?
溫宴遲疑:“為什麽你會對我……”
傅萬司曉之以情完了,就動之以理:“我在河邊對你還有救命之恩,你不是忘記了吧?”
溫宴本想說,就算是掉進河裏,他也是能爬上來!
這麽想着,溫宴都覺得有點丢人,他在心裏搖了搖頭。
溫宴:“你先說說要我做什麽,我再考慮要不要幫你。”
傅萬司:“總之不會是作奸犯科違法亂紀的事情,這一點我拿性命對你發誓。”
都已經上升到性命攸關,溫宴內心産生極大的動搖。
他已經離開傅家,如果答應傅萬司,猶如又重回火坑。
但現在他被崔荃盯上,看來除非自己消失,崔荃必然不會令他好過。
而且傅萬司說得對,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有他在,自己在娛樂圈,或許能輕松一點。
他本來覺得有點對不起施銀羽,剛成立公司就簽了自己,可自己卻樹了崔荃這麽麻煩的敵人,要是有傅萬司在……
但施銀羽背後還有大老板呀!那大老板好似神通廣大,有大老板在,還能怕崔荃?
于是,溫宴目光閃爍,“你讓我多考慮一下……”
傅萬司:“沒問題。”
溫宴低頭看看他們倆,“我們一定要這麽說話嗎?”
兩人保持剛才的姿勢,傅萬司的手快觸摸到他的頭發,要是此時有人開門,他們倆非得直接從車裏摔出去。
傅萬司坐直身體,“相請不如偶遇,今晚讓我請你吃飯。”
溫宴心說,你怎麽又繞回來了!
溫宴:“對不起,今晚我……”
傅萬司:“你要是約了人,就帶上我一起,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溫宴:“但是……”
傅萬司胡攪蠻纏,“不然我就不下車。”
等我答應你,你記更不會下車了吧!
溫宴剛想點頭,手機湊巧響了起來,他心裏歡樂地想,這是什麽電視劇橋段,也太巧了吧?來給他打電話的是誰?真是太感謝他了!
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信托公司總經理,溫宴在五千萬入賬的時候,與這人見面簽過合同。
總經理說,溫維康先生申請停止公司向溫宴的父母支付生活費,現在請他去公司确認相關事宜。
溫宴聽到這件事,頓時怒火中燒,他當然清楚地知道這不是他的父母,可他就是很生氣。
他立即約定去見總經理,要問清楚這件事。
而傅萬司坐在另一邊,沒有刻意去聽,但狹小的空間裏,依然能清楚地聽到電話裏的內容。
挂了電話,不等傅萬司開口,溫宴率先說:“對不起,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我不能和你去吃飯,現在請你下車,我趕時間。”
聽到他的話,傅萬司也一點都不生氣。他一手揉溫宴的頭發,一手打開車門,他下車時候,對溫宴說了句“別怕”,又對柳絨打了個響指,讓他趕緊過來開車。
溫宴才從手機裏,翻出信托公司的地址,擡頭看到柳絨已經坐在駕駛座上,回頭問他去哪兒。
溫宴心裏着急,沒想那麽多,等一路開上立交橋,他這才回過神,想剛才傅萬司下車走得真幹脆,還以為他會覺得自己糊弄他。
心裏滑過一絲感動後,他的心已經焦急地飛到信托公司。
半路上,他突然接到自己母親發來的消息。
媽:我們在信托公司,是大伯想找你,但你不要過來。
消息反而讓溫宴更加不放心,本以為大伯他們收了錢,就不會再來找麻煩。
今天利用父母的事情,再找他過去,也不知道準備了什麽後招。
到了信托公司,走下車的溫宴板着臉,給來接待他的工作人員吓了一跳。
公司會議室裏,不到兩米的半牆圍起來的房間,一張圓形會議桌旁,除了他的父母,還有大伯父子,和信托公司的總經理。
溫宴看向溫維康,後者則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過來坐啊!”溫維康語氣不善,他扶着一張工作椅的椅背,“堂弟。”
他把堂弟兩個字咬得很緊,聽起來像是在譏諷。
溫宴不理他,重新拉了把椅子坐下。
一路上過來,他有點緊張,不知道堂哥搞什麽名堂。但現在直面對方,他反而冷靜下來,而且,他忽然想到傅萬司,有點明白他為什麽寧可魚死網破,也許是不得已而為之。
溫宴:“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為什麽我投入了這麽多錢,最後還要停止向我父母支付生活費?”
溫維康咬牙切齒,把椅子推到一邊,“那你又你知不知道,傅家停了公司所有項目!”
溫宴擡眼看他,心想,還不是你上次去酒樓找他?傅鈞是什麽人,他當然找你秋後算賬!
溫維康逼到溫宴面前,“我告訴過你,你不能離婚,為什麽還會離婚?”
溫宴生氣道:“不離婚,等你來給我收拾?!”
溫維康沒被吓住,“我看真要給堂弟收屍,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是溫宴!你是不是傅鈞找來假冒我堂弟,冒充他簽字!”
作者有話要說:溫宴:我懷疑我穿了假書。
傅萬司:打擾二人世界者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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