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保護

☆、保護

溫宴發現,其實傅萬司很好懂。

他緊張的時候,食指會一直一曲。他高興的時候,會哼小曲。他害怕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耷拉下來,像是只沮喪的大狗狗。

剛才,當他說完相信兩個字,就看到傅萬司揚起的下巴,無意識地哼出一兩聲,溫宴從來沒聽過的曲調,他很高興。

傅萬司:“聽到你這句話,我什麽都不怕了。”

溫宴:“如果你對我說的話,全都是騙我的話……”

傅萬司接過話頭,“我以我母親的名義發誓,否則我從此事與願違。”

溫宴眨了眨眼睛,他相信傅萬司不會拿母親來看玩笑,這是認真的。

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還是放下心來後,疲憊從心底裏冒出來,讓溫宴靠着椅背往下滑了些。

溫宴輕聲說:“那天在酒樓,這麽巧就讓我們遇上了?”

傅萬司笑了,“你能猜得到你堂哥想做什麽,就猜不到我想做什麽?”

溫宴心想,果然如此。

很多人都知道傅爺爺最喜歡去這家酒樓,但是沒什麽人敢在這時候去與傅家人攀關系,壞傅爺爺的興致。

除非,要麽像溫維康這樣不長眼;要麽像傅萬司這樣,不會讓傅爺爺感到不悅。

而且,如果那天不是有傅萬司在,他堂哥惹得傅爺爺不高興的事,可能傅鈞會全部算計到他的頭上。

這麽一想,溫宴倒是要感謝傅萬司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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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宴動了動嘴唇,沒說出口。

見他沉默,傅萬司忙問:“你不會是連上次救貓的那件事,都覺得是我設計好的吧?”

溫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接收到溫宴的視線,傅萬司語速飛快,“那個真沒有,我不可能連貓都利用。”

溫宴差點脫口而出問他為什麽去醫院,但那是傅萬司的隐私,于是他點了點頭,又噗嗤笑了一下。

溫宴:“我也是這麽想……”

話音剛落,傅萬司的車已經駛入溫宴眼熟的街道。

溫宴指着前面路邊劃線處,“前面可以停車。”

傅萬司配合地将車停下。

而溫宴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時,突然被傅萬司拉住手。

傅萬司說:“公寓裏應該準備解酒藥之類的東西?你回去記得吃,難受的話一定要聯系助理。”

溫宴愣住,一時忘記抽回手,“我會的。”

傅萬司:“還有,我現在只是你經紀公司的大老板,見過幾次面的朋友,你不用想那麽多。”

溫宴又點頭,“好。”

傅萬司垂下眼,低頭親了下溫宴的指尖,“晚安。”

手被松開,溫宴怔了下,這次收回手,“嗯……嗯,晚安。”

他轉身就走,速度飛快,他感覺到冷風吹在滾燙的臉上,剛好不覺得寒冷。

快三十歲母胎單身,頭一回被人表白,而且對方是個男人!

溫宴曾經生活的社會,允許同性結婚,饒是如此,他也沒被人看上過,可能在銀行業工作,溫宴根本不允許自己犯錯,周圍的朋友都說他較真刻板,很難接近。

穿書到了這裏,竟然……

溫宴回到公寓,先沖了杯解酒沖劑,又洗了澡,等頭發吹幹,依舊聽到鼓噪的心跳聲。他在床上滾了一圈,瞪眼看着天花板,眼前竟然慢慢浮現,剛才傅萬司吻他手指的畫面。

他想,傅萬司,你崩人設了,你明明是陰狠毒辣的大反派,你應該一心專注對付傅鈞,你幹嘛來……追我?

而且,傅萬司只說追他,也沒說一定要他的回複,哪有這樣追人的?

溫宴一扭頭,看到靜靜趴在窗簾欄杆上,一雙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溫宴心裏一驚,怕不是靜靜才是大反派!

自從傅萬司以公司大老板的身份出現後,全公司興奮了整整三天。

溫宴不知道員工會怎麽八卦他和傅萬司的關系,後來甚至變成“弟弟虧待溫宴,哥哥來補償”的話。

溫宴聽得都要咯噔一下,你們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不怕傅鈞聽到生氣,再找麻煩讓你們全體加班?!

但隔了一天,大家讨論的話題就變成年終獎。

傅萬司大手筆,公司成立半年爾爾,全體員工晉升元老,多給了六個月的年終獎,有了錢,誰還聊八卦。

而溫宴借助《山海棧績》的勢頭,接下來的日子幾乎被排滿,再沒時間培訓。

安聞遠通知溫宴,他的培訓課程已經結束,表現非常好,同時也建議他可以繼續進行表演深造,因為溫宴的學習和模仿能力很強,可以走表演路線。

溫宴有些受寵若驚,默默記下了他的建議。

随之而來的人紅是非多,之前他與3S組合一起上節目,确引發一大群前男團粉絲的情懷,可随之而來的抨擊更多。

當初溫宴為進豪門退團,是迫使前男團解散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來就是一樁黑歷史,如今再看到他和3S組合站在一起,不少已經退圈的粉絲強勢回踩,怒斥溫宴蹭前男團的熱度,又來蹭3S組合。

趁此有團隊渾水摸魚,舊事重提,說起溫宴離婚帶走的五千萬,似乎上次給他戴上“豪門棄夫”人身還不夠,這次更是要給他加一個“騙財騙色”标簽。

公司迅速做出反應,删除诋毀溫宴的帖子。

溫宴從柳絨,從施銀羽,還有偶爾幾次回到公司,都聽員工說,大老板傅萬司對這件事非常重視,要他們勢必盡快處理,不要耽誤溫宴的工作。

員工們被大老板親自盯崗,還是這麽帥的老板,壓力就比不上動力,删帖降熱度比對方發微博還快。

直到過年前,溫宴幾乎沒有再看到與自己有關的熱搜。

他知道,傅萬司肯定又花了不少錢。

溫宴有時候會動搖,自己真的值得傅萬司這麽做嗎?

他像是白撿的這條命,能活着已經是走運。再白得一份喜歡,這也可以?

從上次得知傅萬司是大老板後,直到年底的年會,溫宴倒也沒有再見過傅萬司。

公司年會這天,溫宴在電視臺還有工作,等忙完了趕到宴會廳已是傍晚。

傅萬司比他到的早,坐在主桌與幾位經理主管說話。

溫宴見狀,對一桌人道歉說自己來晚,讓大家久等。其實未到開席時間,他只是最後一個到而已。

傅萬司見他來,立即找服務生加座,讓溫宴坐在自己的身邊。

溫宴頓時想起上一次見到傅萬司,他在自己的手指上留下一個吻,現在他的那根手指像是火燒一樣,被他藏到了背後。

這一頓飯倒是賓主相宜,氣氛和諧,而且大家的注意力,第一次從大老板的身上轉移,來到舞臺上的抽獎池。

溫宴也參與抽獎,可惜不歐,五等獎的馬克杯。

馬克杯的印花還是他之前拍的活動硬照。

溫宴收起馬克杯的時候,發現傅萬司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動作,眼神中透着一絲羨慕。

可能注意到溫宴在看他,傅萬司沖着溫宴笑了下。

溫宴心想,他不會是要這杯具吧……

在最後頭獎的時候,一名保镖急匆匆走來,神情嚴肅地對施銀羽說了什麽。

同時,溫宴突然收到施銀羽給他手機發的消息。

坐同一桌還要發消息。

溫宴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消息裏是一個視頻鏈接。

視頻畫面中,是兩個并排走着的男人,他們有說有笑,手牽着手,舉止親密,宛如一對恩愛眷侶。

其中一個是他的前夫傅鈞,另一個雖然溫宴沒見過,但也一眼能認出來,是崔荃。

崔荃生來好看,膚白紅唇,桃花眼大長腿,不然也不會讓傅鈞魂牽夢繞。

而且,溫宴覺得他和自己有點……像?

但是他們倆被拍到,關我溫宴什麽事?溫宴費解,狗仔幹嘛來蹲我?

施銀羽不動聲色地走到溫宴的身邊,“避免麻煩,我們先送你回去。”

溫宴點頭,起身跟着他,他輕聲說:“想不到我現在也有狗仔跟了。”

施銀羽瞥他一眼,“可不是什麽好事。”

溫宴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他擡頭看到傅萬司站在另一桌旁,背對着他,與部門經理說話。

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溫宴,他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從側門通道離開。

停車場裏,柳絨已經開車接他,當轎車頂着最高限速上了馬路,溫宴才發現他的車技真不錯。

誰知道行駛出兩個路口,柳絨看了眼後視鏡,說他們被跟車了。

溫宴以為狗仔像是私生飯那樣,拍兩張照片而已。

可當狗仔開車別過來,想強行逼停轎車,吓得溫宴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

此時,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來一輛車,逼得狗仔的車開上隔壁車道。

柳絨看準時機,順利行駛上高架上匝道,與對方岔開了路。

溫宴松一口氣,剛才不敢打擾柳絨,這時候才開口:“有沒有搞錯!他們不要命了嘛?為了搞話題,連命都不要?”

柳絨說:“宴哥,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狗仔,都特別狠。”

溫宴心想,我真不知道。

柳絨又說:“對了,剛才那輛車。”

溫宴也特別感激,“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個好人啊。”

“不是……”柳絨說,“那輛好像是傅大老板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秋名山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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