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虛驚一場
第9章 虛驚一場
雲霁帶着墨竹匆匆趕到大殿外時,被侍衛擋在了門口。從大開的大殿門外,可以清楚地看到老郝仁和他随身的一個侍從一起跪在地上,兩人低着頭,瑟瑟發抖。不遠處的王座上坐着被重重金色半透明紗幔擋着的黑色身影——寧璧。
整個大殿內的氣氛看上去就很不好。
雲霁看向一旁穿着金色軟甲,身姿筆挺的宮作況,宮作況臉色嚴肅,輕輕搖了搖頭。雲霁又看向一旁形容有些狼狽的蓮生。他走近蓮生,小聲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我不是見你和……”
“借一步說話。”蓮生低聲打斷他。
雲霁看這架勢,大概明了幾分。他不再多言,讓墨竹守在原地,和蓮生一起走到一處安靜的角落裏。
不等雲霁開口詢問,蓮生便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這次只是一場意外。”
蓮生低垂着眼簾,清雅如蓮的臉上帶着一絲懊惱:“我和老郝仁不過是想替大家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樣我們也好快點完成任務,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雲霁心中有了幾分不耐:“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蓮生幽幽看了他一眼,講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蓮生和老郝仁一早在一起用餐時,覺得這三天不能就這麽白白浪費,還是想從那三位男寵身上探聽消息。蓮生便仔細分析了一下後宮三位男寵的現狀,最後決定一起去找那位因為爬床,被寧璧打回松鼠原形的蘭盈套話。
蘭盈自從被打回原形後,就一直住在冷宮,那裏幾乎沒什麽人看管,正好方便他們行動。且根據宮作況提供的消息,那蘭盈性子綿軟溫柔,能想出爬床這種事,想必也不怎麽聰明,兩人一合計就覺得蘭盈是最佳套話的人。
兩人便悄悄瞞着其他人,只帶了兩個仆從去了蘭盈所在的冷宮。一開始是很順利的,兩人到達冷宮後,由兩個仆人守在門口,他和老郝仁一起進去套話。
誰知兩人剛靠近那只松鼠,還沒說兩句,松鼠就發了瘋一樣地攻擊他倆。結果動靜鬧大了,引來了巡邏的侍衛。
為了避免兩人都被抓,老郝仁獨自抗下一切,蓮生則裝作被鬧大的動靜給吸引過來的過客。正好那松鼠也瘋了,就算寧璧親自問話也問不出什麽。
“事情經過便是這樣。”蓮生痛心地微微低頭,“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放任老郝仁出殿,該勸他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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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霁盯着蓮生:“這麽說,出殿探聽消息是老郝仁的主意,你只是幫着分析了下,該向誰套話而已?”
“沒錯。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救出老郝仁。”
看着蓮生擔憂的面容,雲霁後面沒再說什麽,只和蓮生,宮作況守在殿外等候寧璧對老郝仁的處置。
蓮生說的話,雲霁只信了一半。
蓮生說是他選中了蘭盈,這點他是相信的。其實蓮生挑選的人選,的确是最安全的,奈何出了意外,誰也沒想到蘭盈被打回原形後竟瘋了。但要說想出殿探聽消息的人是老郝仁,傻子才會信。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老郝仁顯然是個沒主見的人,更喜歡聽從其他人的安排,怎麽可能主動違背群裏其他人的安排,按照自己的主意行事?這明顯是蓮生的風格,且在小群裏,也是蓮生提出想找後宮那三人套信息。
但現在追究這個沒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保住老郝仁的命。
老郝仁和他不同,他是業餘寫手,就算任務失敗,回去後還有工作養活自己。可老郝仁是全職寫手,任務一旦失敗,他未來無法寫文,丢掉養活自己飯碗的幾率會瞬間增加三分之一。
這對老郝仁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雲霁擔憂地看着大殿,一時間也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寧璧的審判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老郝仁和仆人便在侍衛的押送下走了出來。蓮生、雲霁立刻迎了上去,一旁的宮作況為了不暴露身份,依舊裝作冷酷狀,站在一邊冷眼看着。
蓮生急切道:“怎麽樣?”
老郝仁虛脫般地松了口氣:“沒事兒,魔主只是關了我一個月的禁閉。這一個月我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雲霁意外挑眉。寧璧這個病嬌男主竟然會這麽好心,有點崩人設啊……不過他能放過老郝仁,倒是喜事一樁。他上前拍了拍老郝仁的肩膀,算作安慰。
老郝仁對和雲霁溫和一笑。
蓮生聞言,也松了口氣。老郝仁見狀寬慰地對着蓮生一笑:“沒事,這次只是個意外。”
蓮生怔了怔,低下了頭。
雲霁看着這一幕,默默無語。這老實人,長點心眼吧。
最後宮作況将三人送回偏殿,臨走前不忘再次提醒老郝仁和蓮生,下次兩人不要再貿然行動,以免再出意外,老郝仁和蓮生自是應了。
經過這場有驚無險的小插曲,雲霁也沒了繼續看書的心思,好在他之前已将那本常用語裝訂本給看完了,應付日常應該沒問題。随後他又将這小說世界某些用語和他們那個世界用語不同一事在群裏說了一遍,囑咐大家好好看書,以免說錯話暴露身份。
群裏富二又是一陣驚嘆,大呼太坑了!還好他沒怎麽跟身邊人交流,一直站在魔殿門口當吉祥物。
其他人也連連感嘆,稱今晚一定惡補魔界常用語。
搞定此事,雲霁才放松地癱在床上。回顧了下和墨竹的聊天,他好像除了暴露自己在淩遲一事上理解錯誤外,沒有在其他地方失言。确定無誤後,他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魔主寧璧所住的淩雲殿內。
香爐上燃着安神香,白煙缥缈。
寧璧坐在紗幔後,陰冷俊美的面容在白煙中顯得有幾分朦胧。
“所以……在犬族的轄地內,淩遲沒有其他意思?”
跪在地上的侍從:“是,從犬族那邊來報,犬族十裏八鄉,淩遲便是淩遲,沒有其他含義。”
“……”
“下去吧。”
“是。”
侍從離開後,寧璧站起身,黑眸中閃過一絲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