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亂了
第14章 心亂了
瑩白的夜明珠光芒下,蓮生看着面前寧璧俊美的臉有一瞬的恍惚。
直到那人冷眼望來,深邃的眸子裏是濃濃的殺意和冰冷。他才回過神來。
蓮生忙低頭:“是蓮生失禮了。”
桌前寫着毛筆字的寧璧重新低頭寫字,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半分情緒:“安神香就不必了。”
蓮生眼睫微顫:“……是。”
他收好迷魂香,看着寧璧,心中一陣迷惑。這人叫自己來侍寝,可人到了,卻又不搭理自己,只是自顧自地寫着毛筆字,讓自己站在一邊當擺設。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起自己那-20的好感,他心中一陣煩躁。咬了咬牙,他輕輕一笑,正要開口,面前的寧璧卻突然眉頭一皺,下一瞬消失了。
消、失、了?
蓮生錯愕地看着面前突然變得空無一人的座椅,一時差點被氣到吐血。
他竭力忍住怒火,才沒當場失态。眼神無意掃過書桌上寧璧方才寫的字,他突然目光一凝。
等等,這個字跡?他好像在哪裏見過?轉念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寧璧是小說男主又不是真實存在的人,他怎麽可能見過寧璧的筆跡?
另一邊,雲霁的寝殿內。
雲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床下,墨竹依舊盤着腿,在用自己的黑衣外套扇着風。
下一瞬,整個房間頓時被一股強大的結界給籠罩,從書桌前消失的寧璧閃現在墨竹面前。
墨竹見到寧璧,并沒起身,只好奇擡頭:“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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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璧俯視着墨竹,俊臉上唇角微勾,帶着諷刺的弧度:“我再不來,豈不是老底都要被你這個小家夥給洩露個空?”
此時的寧璧,沒了對外人的冷漠疏離,帶着一絲放松和調侃。
“洩露?”墨竹歪着腦袋,疑惑地眨了下眼,竟漸漸變成了寧璧的臉,“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因為你想做,所以我才做。不是洩露。”
寧璧被氣笑了:“我們可不一樣,你只是我的一抹神識。我放你在他身邊,只是為了觀察他,明白麽?無需做這些無用之舉。”
墨竹:“不是無用之舉。”
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心髒位置:“我們的心亂了。此舉有用。雖然他是個大色狼,到處勾搭人。但是他也有獨特的,吸引我們的地方。”
寧璧臉色微變。
墨竹繼續盯着寧璧的雙眸疑惑道:“你在怕什麽”
寧璧嘴唇微動,正要反駁,這時床上傳來雲霁的哼唧聲,這是快要醒了。
“好色的小霁要醒了。”墨竹立馬道。
寧璧:“……”
沉默了一瞬,他咬牙,一字一句:“不、準、叫他小霁。”下一瞬,化為黑光消失不見。
墨竹:“???”
床上,雲霁一頭霧水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見墨竹站在自己身邊,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坐起身:“你剛剛把我送哪兒了?害我又是被狼追,又是遇到家暴的垃圾!”
此時的墨竹又變回那張木讷敦厚的臉。他的表情呆呆的,看着有幾分無辜:“那只是一段記憶,不是什麽地方。”
“記憶?”這麽說他之前遇到的都不是真人?雲霁盯着墨竹,懷疑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果然,本該腫了一個大包的腦門那很平坦,沒受傷。
雲霁:“……”
無語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提醒:“下次送我去記憶前能不能跟我打聲招呼,害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裏了……”
突然被餓狼追什麽的也太可怕了!
“對了,你不是說讓我知道你為什麽讨厭被觸碰麽?方才我從記憶裏也沒看出原因啊?”他除了被狼追就是目擊家暴現場,難道……“難道你就是那個被打的小孩?你是因為長期遭父親毒打才讨厭被人觸碰?”
墨竹低下腦袋:“那人是我,但我不是因為被打才厭惡被人觸碰。你往後看便知道了。”
說完,他便躺倒在地,蓋好被子後,背對着雲霁睡覺了。
雲霁:“???”
搞半天,這記憶還是個連續劇?他不禁笑了起來,幾句話能說清的事兒,這小家夥非要讓他看劇。行吧,就當看深夜檔節目了。
他不再多言,躺下繼續補眠,不一會兒又重新進入夢鄉。
床下,墨竹等了一會兒,直到聽見雲霁平穩的呼吸聲,确定對方睡着後,他悄悄睜開了眼,伸出右手來,手心中亮光一閃,一個藥瓶突然出現。那是雲霁在幻境中送給小男孩的藥瓶。
墨竹盯着那藥瓶良久,呆呆的雙眼裏第一次閃爍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別樣情緒。
*** ***
魔主寝殿。
蓮生站在書桌旁,宛若一根木樁站了良久,一雙腿早就麻了。可面前的書桌依舊是空的,那人還沒回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焦躁。那人到底還會不會回來?今晚可是絕佳的機會,錯過今天,以後未必有這樣的機會!他的好感這麽低,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只怕後面別說刷滿一百,就連最基本的五十都很難,若是他任務失敗,豈不是得繼續接受改造?!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還要回去繼續寫文,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個虛拟世界!想到這裏,蓮生眸中閃過一絲決絕。
今晚,他必須拿下寧璧!
寝殿內,夜明珠将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堂異常。角落裏的香爐燃着一股清淡的香。
蓮生死死盯着香爐,用眼角餘光悄悄掃了眼書房內的其他兩名侍從。那兩侍從分別站在離他五步遠的柱子旁,只要他趕在寧璧回來之前,用法術迷暈那兩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迷魂香灑入香爐中。
袖中手指緊張地握緊,他深吸了口氣,猛地向着兩名侍從的方向一揮袖。一道絢麗的七彩光芒閃過,兩名低垂着眼簾的侍從瞬間倒地。
蓮生忙快步走到香爐邊,将手中的迷魂香丢了進去。搞定後,他趕緊将兩名侍從用法術固定着站好,再解除了昏睡。兩名侍者身子一震,迷糊地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只是閃神了一下。
兩人看了眼對面書桌旁的蓮生,見對方低垂着眼簾一動不動,便沒多想,收回了視線。
蓮生靜靜站着,袖子下的手因為緊張痙攣般地顫抖着。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心緒才平複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書桌前一陣黑光閃過,離開的寧璧終于回來了。
蓮生飛快地看了眼香爐,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