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彼時已是傍晚, 夜幕漸漸降臨。
巡邏小隊的其他侍衛仍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他們今天抓了這麽多刺客, 簡直成就感爆棚。而和其他侍衛相比, 富二和宮作況完全是烏雲罩頂,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怎麽他們努力幹活不僅刷不了好感,反而還被倒扣了好感?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雲霁也想不明白, 他向來是想不明白就放棄思考懶得為難自己,但這次事關富二和宮作況,他難得用心想了下, 正是這一想, 腦袋裏突然閃過一道光, 難道是因為……
他看了眼有些喪氣的宮作況和富二,一言難盡地在小群裏發言。
【雲霁: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宮作況、富二:!!!】
【宮作況:什麽原因?】
【富二:快說快說,我都快急死了!!!】
雲霁欲言又止, 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回複。
【雲霁:可能是因為在抓刺客時,我是抱着你們每個人瞬移去抓的刺客。】
富二一臉懵逼。
【富二:這有什麽問題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好嗎?】
走在最前面的宮作況瞬間了悟, 輕輕吸了口冷氣。
【宮作況:兄弟同心當然沒錯,但富二你別忘了, 雲霁還有一個身份是魔主的男寵,名義上是魔主的男人,他的男人抱了別的男人, 這當然會扣好感。就像你女朋友摟了其他男人的腰,你肯定會吃醋一樣。】
【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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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反應過來後一臉心有餘悸,難怪寧璧會扣他們的好感, 原來如此!還好雲霁為了讓每個人都體驗一次抓賊的痛快, 幾乎把每個侍衛都抱了一遍, 很平均,所以他和宮作況只被雲霁抱了一次,這才只扣一點好感吧。如果多抱幾次,那不就……
富二看着自己僅剩的4點好感,瑟瑟發抖。
宮作況顯然也明白了這點,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良久他在群裏回複。
【宮作況:看來以後,我們這些非後宮人員要注意和寧璧的後宮保持距離,尤其是身體方面,如非必要,盡量不要有肢體接觸。@冷鏡。】
【冷鏡:收到。】
雲霁:……
就心情挺複雜的。
之後宮作況的巡邏小隊将雲霁送回了寝殿,經過這事,他和富二兩人全程都保持着嚴肅正直臉,和雲霁保持着适當的距離,生怕一個距離近了又被寧璧扣好感。
雲霁表示理解,不過這不妨礙他在心裏将寧璧狠狠罵了一通。你說兩人又沒感情,只是名義上的男寵而已,要不要這麽霸道?他仿佛穿到了一本霸道總裁甜寵文裏,成了霸總那個前期并不怎麽愛搭理,但若是別人碰了,霸總依舊會不高興的小嬌妻,艹!
雲霁懷着複雜的心情回到寝殿內,見墨竹乖巧地站在桌邊等自己。他心情複雜的程度瞬間加倍。得,這裏還有一位大佬等着他。
他站在門口,一時間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望着墨竹若有所思。
雖然白天他沉浸在抓刺客的刺激中,竭力去回避了墨竹隐藏大佬的身份,但到了晚上,該來的還得來。可他着實沒想好到底該怎麽面對這事。
是直接裝作不知道?可他若真這麽做,只怕他和墨竹在也無法回到從前那般交心的狀态。若直接攤牌,除了撒謊外,對方大概率會直接離開這裏。畢竟以寧璧的性格,他絕不會容忍自己地盤裏藏着一位隐藏大佬。墨竹為自保,不得不離開……這也絕非他所願。
雲霁在門口糾結着,一動不動。
桌旁,墨竹等了一會兒,見雲霁就是不進來,不由好奇走到他面前:“主人,你為何不進來用膳?”
雲霁這才回神。他看着墨竹呆滞卻純淨的雙眸,最後還是一咬牙決定坦白。
想到這裏,他趕緊看了看周圍,确定其他仆人都在各忙各的,沒妖關注這裏,才将墨竹推入屋子關好門。光關好門還不夠,窗子也給關上了,他一邊關,一邊不忘詢問墨竹:“墨竹,你會屏蔽外界的法術嗎?就是讓外界聽不到屋內我們在說什麽。”
墨竹眨巴着大眼:“會啊。挺簡單的,罩一層結界就好了。”
說完,他随意一揮袖,仍站在窗邊的雲霁就從窗戶縫裏,看到窗沿周圍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透明結界,那結界剛産生時有一瞬間的空氣扭曲,一秒過後便恢複如常。等雲霁再看時,已看不出任何異樣。
就算雲霁對法術不怎麽了解,但他也知道這絕不是普通法術。好家夥,又是一個高階法術,墨竹是真的沒想瞞着他。他這是篤定了自己認不出高階法術,還是壓根不在乎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
雲霁複雜地看了眼墨竹,來到桌邊坐下。墨竹見雲霁如此嚴肅,雖然疑惑,但也乖乖在一邊坐好了。兩人都坐好後,雲霁率先開口:“墨竹,你教給我的都是高階法術,我今天才知道。”
說完,雲霁便望着墨竹不說話了,想看看對方會有什麽表情。結果墨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完全沒任何心虛,反而一臉“你怎麽今天才知道”的表情:“小人第一次使出瞬移時,主人難道沒看出來嗎?”
雲霁一臉懵逼:“為何我該看出來?”
“低階瞬移和高階瞬移差別那麽大,随便哪個妖魔都該看出來啊,這不是常識嗎?”墨竹一臉理所當然。
雲霁差點吐血,什麽常識?!普通妖魔甚至連法術都不會好麽,到底誰告訴他的這是常識?
“不,這不是常識,只有實力強大的大妖和部分精通法術的妖魔才能分辨這點。”
墨竹:“啊?是這樣嗎?”
雲霁無語:“當然,不然我怎麽會今天才知道。好了,我們扯遠了。言歸正傳,那個……墨竹,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
墨竹點了點頭。
雲霁:“很好,那你能告訴我為何你一個會使用如此多高階法術的大妖,要在魔殿裏當一個小仆人?”
以墨竹的本事,随便去十二妖族或四大魔族的領地,都會被各族族長奉為座上賓,到時他将擁有數不盡的財富,美人和權力,何苦在這裏當個小仆人?
墨竹這下終于反應過來雲霁在意的東西。原來是在意他的真實身份和他留在此處的目的啊。
他低頭想了想,再次擡頭時,眼神清澈看不出半分說謊的痕跡:“因為這魔殿裏有小人在乎的存在。”
雲霁一怔:“所以你是為了這個存在才僞裝成一個小仆人?”
“嗯!”
眼見墨竹如此斬釘截鐵,雲霁這一刻是真的信了。他覺得墨竹沒有說謊。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存在又是誰?他好奇地問出心中疑問,這次墨竹低下頭,沒有回答,顯然不打算告訴他。
雲霁沒有追問,墨竹能對他說這麽多已算是很信任他了。在多問就沒意思了。自己不也有秘密沒告訴墨竹麽。
“行吧,你放心,你是大妖一事我會幫你保密的,絕不會讓寧璧知道。”雲霁說着,鄭重地拍了拍墨竹的肩膀。
墨竹呆了呆,眼神又開始游移:“謝謝你,主人。”
“沒事,大家都是朋友嘛。”
心中一個疙瘩解開,雲霁感覺自己是大大地松了口氣。正當他準備和墨竹繼續閑聊兩句放松下,房門被敲響了。
雲霁一個眼神示意,墨竹瞬間了然,揮袖撤了結界。
雲霁這才上前打開門,門口那傳旨仆從笑眯眯地捧着聖旨,身後依舊是那兩個已和雲霁很熟的吃菜妖。兩胖妖見到雲霁笑了笑。
雲霁:……
艹,忘了每日用餐酷刑的時間又到了。
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啊,酷刑就酷刑,怎麽還帶寧璧的聖旨?他心中陡然滑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接着,果然如他所料,傳旨仆從又開始念旨了:“尊上有令,即日起,雲小主每晚得罰抄男德十遍,直到抄夠一百遍方可停下。”
念完,傳旨仆人揮了揮手,一仆從端着木托盤上前,上面赫然放着一本名叫《男德》的小冊子。
雲霁瞪着那小冊子,一陣無語。他果然猜對了,之前他們被扣好感就是因為他摟了其他侍衛的腰。他又不是為了揩油去摟人家的腰,這不是工作需要麽?!
雲霁感覺自己要氣炸了,擡手就想把那小冊子給扔了,但傳旨仆人似乎早有預料,笑呵呵開口:“尊上還說了,小主若不遵聖旨,今日和小主一起去巡邏的侍衛都将受到責罰。”
雲霁:“……”算你狠!
他咬牙忍了忍,用幾乎要将小冊子捏碎的力道拿起了小冊子,皮笑肉不笑道:“是,在下一定謹遵聖旨,還請代在下回複尊上一句話。”
傳旨仆人好奇道:“什麽話?”
雲霁冷笑道:“尊上若今後仍如此待人……咳咳,待妖,必将注、孤、生。”
傳旨仆人:“???”
傳旨仆人一臉懵逼地走了,兩個胖妖留下來繼續在雲霁面前吃吃吃,吃得不亦樂乎。
墨竹這才湊到雲霁耳邊疑惑道:“主人,你方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雲霁:“沒什麽,就是說寧璧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喜歡他的愛人。”
墨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寧璧知道後會氣瘋吧?
寧璧确實是氣瘋了。
當晚,雲霁就發現自己的好感又降了,從38降到了30,足足降了8點,可見寧璧有多生氣。但雲霁完全不在乎,甚至有些開心。降吧降吧,等降到零以後,他被寧璧弄死的幾率将大大上升,天知道他有多羨慕蓮生能擁有-100的好感。
入睡前,雲霁整個人都因為寧璧的降好感,舒坦了不少。
榻上,準備閉眼的雲霁猶豫了下,還是看向了墨竹:“墨竹,跟你坦白個事兒。”
正準備施法讓雲霁進入記憶幻境的墨竹一愣:“什麽事?”
雲霁:“其實上次我在夢裏看到你了。當然我不是故意的,是在酒樓裏遇到你的,那時你還不會法術,跟在一個蛇妖身邊。”
墨竹睫毛微顫,低頭遮住了眸中幽光:“主人突然跟小人說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跟你說一聲比較好。畢竟我承諾過進入夢裏絕不窺探你的過去,但那次還是不小心看到了。希望你能見諒。”
雲霁知道若自己說出這點,墨竹可能将不再願意将他送入記憶幻境,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過去被人窺探。但他還是想說出來,不然總覺得欺騙了墨竹。
墨竹沉默着,沒有說話。
就在雲霁一陣感慨,只怕去夢裏吃辣菜的美夢要破碎時,墨竹終于開口。
“沒事兒,主人你看吧,小人不覺得自己的過去有什麽好隐藏的。主人你想看就看,正好主人也可以更了解小人,知道小人是一只怎樣的妖。”
雲霁一怔:“你真的願意?”
墨竹點了點頭:“小人願意。”既然是愛人,那麽就該互相交心才是。話本裏都是這麽說的。
雲霁這才松了口氣。說起來,他突然坦白,除了不想騙墨竹外,還有他真的對墨竹後面發生的事很好奇。他太想知道墨竹為何要留在蛇妖身邊,以及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被折磨成精分。他怕自己再不坦白,會悄悄違約。
想到墨竹的大方坦誠,雲霁不由地握住了墨竹的手:“謝謝你的信任。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告訴你我的過去。”不過,那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比如他即将下線時……
墨竹聞言兩眼一亮:“主人可要說話算話,小人太想知道小……啊,是主人的過去了!”
“沒問題。”
兩人一番交心,墨竹這才一揮袖,雲霁如常暈了過去。
這次墨竹沒有斷掉自己和寧璧的鏈接,如此一來,雲霁在夢中所做的一切,也将以夢境的形式出現在寧璧的夢裏。寧璧也能更了解小霁,知道小霁的好了。
他替雲霁蓋好被子,出門來到了書房,那裏還有九遍男德等着他,當然他不用抄,而是用法術将小霁已經抄好一遍的男德拓印九遍,就如同他之前将小霁的話本拓印一遍給寧璧一樣。
這是小霁想出來的法子,這樣小霁就只用今天抄一遍,往後都可用法術解決。墨竹決定将這當做一個小秘密,不告訴寧璧。
雲霁再次睜眼時,依然是在那熱鬧的酒樓前。
這次他來夢裏的目的就不單是吃飯了,所以匆匆向店小二點了三盤辣菜用油紙包起來後,他便隐去身形,瞬移來到了之前蛇妖住的院落。走之前,他已經向店小二确認,那蛇妖剛帶着小仆人從酒樓離開,應該是回家了。
雲霁來到院牆上後,沒急着下去,而是站在院牆上吃起了打包的三個菜之一——火鞭子牛肉。他用的是從墨竹那學來的高階隐身術,不僅可以隐去身形,還可以隐去周身所有氣味,所以就算他吃的辣菜香飄萬裏,周圍也沒妖能聞到。
他站在牆上美滋滋地吃着,一雙黑眸掃視着院子內部,看了一會兒後,總算看到墨竹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向着某處走去。雲霁兩眼一亮,瞬間瞬移到了墨竹身後,一邊吃着勁爆爽口的火鞭子牛肉,一邊快步跟着,可謂将享用美食和了解墨竹完美同步進行。
直到墨竹來到一個小柴房前,他才一個瞬移快墨竹一步先進入柴房。然而進入後,雲霁有些後悔進來了。實在是這個柴房太小了,他進去後,那點位置僅能容納墨竹縮在角落裏。但凡墨竹往他這個方向走一步,就能撞上他。
正在他糾結着要不要先瞬移出去時,墨竹已關好柴房門,縮在角落坐下。
雲霁這才松了口氣。
由于空間太小,他只能幹巴巴站着,一邊吃肉,一邊觀察墨竹。
此時的墨竹頭上已纏好了一圈紗布,只是上面仍透着血跡。墨竹坐好後,便将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完全毀滅的臉。
雲霁吃肉的動作頓時一停。
之前他曾見過墨竹臉上血肉模糊的樣子,那時的樣子也挺刺眼,但到底有血糊了一層,有些地方看不清楚,所以看着有些吓人卻不可怕。可如今看到墨竹臉上各種肉疙瘩,凹凸不平的疤痕,他的心狠狠一沉。
若是他在現實世界裏看到這樣一張臉,只怕要被吓得趕緊移開視線吧。可是此刻,他卻完全移不開目光。他看到這張傷痕累累,醜陋到駭人的臉,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醜,而是墨竹在決定毀容前的決心,以及他帶着這樣一張臉在未來所會遭受的各種歧視和痛苦……
一時間,雲霁手裏的牛肉也不香了。他将剩下的肉片胡亂吞了後,便不再吃了。
角落裏,墨竹摘下面具後,緩緩從角落的柴火堆裏掏出一本小冊子。那小冊子看上去很舊,似乎是被人丢棄的。墨竹小心翼翼地撫平小冊子封面的褶皺,将小冊子打開,然後拾起一根細柴火,就着從小窗戶裏灑進來的月光,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寫起字來。
他一邊寫,一邊小聲念着,很認真。
原來墨竹竟在學習魔界的字?!
雲霁有一瞬的怔忪。下一瞬,他又恍然。是了,墨竹家本就窮,那酒鬼家暴父親怎麽可能花錢送孩子去上學?被垃圾父親賣到小倌館後更沒機會學了,人家原本指望着将他培養成搖錢樹,可墨竹自行毀容,只怕會遭到各種虐待,每天等待他的是幹不完的苦活,自是沒時間學習的。
原來他如此隐忍地跟在蛇妖身邊,只是為了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雲霁隐約覺得沒這麽簡單,學字應該只是墨竹的第一步。
就這樣,雲霁默默站在一邊,看着墨竹一點點地寫着字,直到将整個小冊子的字全部學完,他才再将小冊子放回柴火堆藏好。
此時,月亮已快落下,太陽即将升起。
墨竹這才打着哈欠,雙手抱着膝蓋,整個小身板蜷縮成一團準備小小地睡一會兒。
雲霁看得頗有些心疼,這孩子也太慘了,直接就坐在角落裏這麽睡麽,連個被子都沒有。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咔嚓!好巧不巧正踩在了一旁的一根柴火上。
這細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
雲霁:!!!
他連忙看向墨竹,角落裏,墨竹瞬間警惕地睜開眼,防備地掃視着周圍:“誰?!”
得了,藏不住了。
雲霁心中一聲嘆息,顯出身形。
見到雲霁,墨竹先是一愣,下一瞬,冷漠的眸子閃過不耐:“怎麽又是你!?”
嗯?這家夥竟然記得自己?按理來說,他不該記得自己才對,畢竟上一次在酒樓裏,墨竹就沒認出他就是之前将他從小倌館帶走的那人。
雲霁心中不解,但沒表露半分,只笑着:“對,還是我。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墨竹冷冷看着他,宛若一只警惕的小刺猬,全身看不見的刺都豎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為什麽要跟着我!”
雲霁一陣無語,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啊,想起來了,當初他救下自行毀容的墨竹時,他好像也是這麽問的。當時,他記得好像回答的是,他缺一個小仆人,看上墨竹了,不過這次他卻不準備這麽回答。
眼見墨竹越來越警惕,似乎要喊人了,他一個瞬移瞬間來到墨竹身邊,一手捂住了他的小嘴,威吓道:“不想死的話就閉……”
然而,墨竹的動作比他更快,幾乎是瞬間就咬住了他指腹上的肉。
嘶——!鑽心疼痛襲來,雲霁忍住了罵娘的沖動。這小崽子下嘴真狠,這是要把他的肉都給咬下來麽?!
他趕緊一個施法将墨竹整個人都給定住,這才感覺到手指上的肉被一松,他咧着嘴抽回手一看,好家夥,連皮帶肉都被咬血肉模糊了!!!
這家夥特麽才是犬妖吧!!!
雲霁顫抖着手,一把惡狠狠将墨竹抱在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則将墨竹的腦袋惡狠狠按到懷中:“睡覺!”
墨竹僵硬着身子,依舊一臉警惕,沒有放松。直到雲霁閉上眼,當真沒對他繼續做什麽,只是抱着他時,那雙如狼的黑眸才隐約放松警惕,閃過一絲疑惑。
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但很快,他到底扛不住濃濃睡意,睡了過去。只是這一晚和往日不同,這一晚,他感覺很溫暖,睡得很沉。不像以往,冷硬的地面,冒着寒氣的牆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冰冷,讓他時不時從夢中驚醒。
這一瞬,意識模糊的他似乎隐約明白了男人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