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錄制現場, 藝人還在後臺換裝。

這檔節目最後都會有一個換裝活動,算是給粉絲的福利。

往常來參加節目的藝人都是來劇宣的,換的服裝大多都是他們戲裏的角色, 但雲邈他們是因為《心動的盛夏》這檔節目來的,抽到的紙條也奇奇怪怪的。

褚聽寒從更衣室換好衣服走出來,就看到雲邈正站在化妝鏡前, 調整着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他一只手撐在化妝桌上,背對着這邊, 身上穿的還是原來的外套, 就是多了一個毛茸茸的圍脖, 手臂上也多了一雙毛茸茸的裝飾,身後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

他不太會戴貓耳,戴上去要不就是歪了, 要不就是滑下來。

正彎腰對着鏡子搗鼓, 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只手, 幫他把發箍別在了耳朵後面。

雲邈轉身, 看到換上一身飄逸淺色古裝的褚聽寒, 頭發還是短發, 但因為古裝不是特別複古, 融合了現代元素, 看上去并不違和,反而有點像動漫裏的人物。

褚聽寒的目光落在雲邈頭上的貓耳身上,又落到他臉上,視線有點移不開。

雲邈見他望着自己, 不太确定地問 :“是不是還行?”

他第一次做這種裝扮,有點不适應。

褚聽寒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幾秒, 又落到他身上,最後視線放到他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上 :“好看。”

雲邈剛剛照鏡子也覺得還不錯,就是不太符合他平時的人設,輕輕點頭,上下看了褚聽寒幾眼 :“你也不錯。”

編導敲門問兩位老師好了沒有,要上臺了。

雲邈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開門出去。

他一轉身就露出背後毛茸茸的長尾巴,不像貓的尾巴,像狐貍,蓬松又柔軟,褚聽寒目光聚焦在上面,又從尾巴慢慢移到他戴着耳朵的後腦勺上,喃喃道 :“不想讓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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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邈沒聽清他在說什麽,轉身疑惑地看着他。

褚聽寒扯了扯嘴角,輕輕嘆了口氣,說 :“沒什麽。”

-

舞臺上。

四組嘉賓一組一組的出場,給觀衆一波視覺盛宴。

首先登場的是曲紫菀和張青的牡丹花精和皇帝組,他們兩人一個有牡丹的雍容華貴,卻又因為是精怪,華貴中透出絲絲妖豔,而張青穿着皇帝的裝扮,拿出不茍言笑的氣勢,瞬間就變成影視劇裏的九五至尊。

觀衆立馬發出驚呼,明星就是明星,随随便便一打扮就讓人驚豔。

第二組登場的是楊江和顧晨逸,兩人抽到的是吟游詩人和竹子精,楊江一身詩人打扮,顧晨逸穿着青色簡約的古裝。

而梁斯年和白喻的裝扮就更加打破觀衆對兩人的固有印象了,梁斯年cosplay的是野狼,穿着一身黑色的野性十足的野狼裝扮,臉上還化了一些花紋,眼睛也戴上了紅色的美瞳。

白喻則戴上了假發套,cosplay起了酒家女,兩人走在一起有種美女和狼的即視感,引得觀衆席尖叫聲不斷。

到最後一組出場時,場上所有人都退至一旁,等着後臺的兩人走出來。

聚光燈下,雲邈和褚聽寒出現在鏡頭下,雲邈一身現代裝,耳朵上戴着一對貓耳,手腕處、脖頸、腳踝都有毛茸茸的裝飾,行走間能看到身後長長的尾巴。

褚聽寒一身捉妖師的裝扮,腰間配着一把劍和一枚玉佩,利落的短發,容貌俊美,身形挺拔。

兩人走到中間,現場立馬響起陣陣的尖叫聲,明明兩人的裝扮都算得上簡單,但雲邈從來沒有過這種可愛的裝扮,貓耳、尾巴和那張臉的适配度非常高。

而褚聽寒的捉妖師更是宛如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絲不茍的神情,略現代化的衣着,像極了少女漫中的主角。

一個表情傲嬌,身上的裝扮卻怎麽看怎麽可愛的貓妖,和一個看似冷靜正經的捉妖師,只是站在那裏就讓場下粉絲腦補了一萬篇文。

場下尖叫聲太大,主持人說 :“兩位的粉絲真的非常熱情了。”

論起裝扮,他們并不是最精致的,像曲紫菀的牡丹花妖,從頭發絲精致到腳下的花盆底,但雲邈難得一見的可愛裝扮,還有褚聽寒對應貓妖的捉妖師身份,簡直是身份一出現就讓cp粉狂歡的程度。

嗑糖嗑到這種程度,死而無憾了。

主持人調侃了一句,便繼續走流程,最後的小環節,是讓嘉賓們以現在的身份小小模拟一段戲,作為這期節目的結尾。

節目組會給嘉賓設定情景,在個情景裏大家自由發揮。

白喻和梁斯年在換衣服的時候就讨論過了,兩人都不會演戲,率先道 :“我們先來吧,等會兒排在幾位演員後面,壓力可就太大了。”

主持人贊同地點頭。

他們的情景設定是狼人和酒家女的初見,白喻和梁斯年拿到設定情景就演了起來,他們的劇情是酒家女上山采草藥,以為遇到狼人,在山上被狼人一頓吓。

場上梁斯年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嘴裏“嗷嗚嗷嗚”的追着酒家女跑,看得其他人忍俊不禁。

這段很有節目效果,接着上場的是曲紫菀和張青,主持人設定的情景是,張青的皇帝對牡丹花精一見鐘情,想要尋找她的身影,卻只在地上找到一方繡着牡丹花的手帕。

曲紫菀和張青都是老戲骨了,這段小情景演得很好,張青拿起地上的牡丹花手帕,神情悵然若失,嘴裏還喃喃道 :“美人你去哪兒了?”

活像一個被迷惑了心智的好色皇帝。

雲邈他們緊接着出場,主持人給出的設定是 :“邈邈是褚老師剛收服的小貓妖,情景就是捉妖師和貓妖剛剛合作打敗了壞人,現在捉妖師要小貓妖回他的捉妖袋裏。”

褚聽寒微微沉吟,轉眸看向雲邈。

雲邈明顯感覺在他看過來時眼神就不一樣了,已經入戲了。

褚聽寒看着面前頂着毛茸茸耳朵,渾身上下都寫着可愛兩個字的貓妖,打開捉妖袋 :“小貓妖,回來。”

雲邈斜睨了他一眼,神情漫不經心地扭過頭。

捉妖師拿着捉妖袋,看似冷靜的看着這個剛剛被收服就不聽話的小貓妖,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加重語氣 :“回來。”

小貓妖不僅不為所動,還故作姿态地走遠了一些。

氣氛僵持,明明褚聽寒沒有什麽大動作和誇張的表情,但咬緊的牙,和緊緊盯着貓妖的眼神,就讓人感覺他是個學藝不精的捉妖師,或者純粹是拿這只貓妖沒辦法。

而小貓妖雙手抱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捉妖師。

兩人僵持着,像是在比誰耐心好,圍觀群衆都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表演,終于,還是捉妖師先沉不住氣 :“一支貓條行了吧。”

臺下瞬間傳來一陣笑聲。

雲邈聽到這句話,輕輕撇嘴。

還貓條,真把他當貓了?

他得寸進尺地 :“兩支。”

捉妖師隐有不滿,還是點頭了。

雲邈這才邁步朝他走過去,他本來是想去摸褚聽寒手裏拿着的捉妖袋的,象征性的被抓住了。

剛伸手過去,就被褚聽寒牽住了,捉妖師牽着小貓妖,嘴裏還在說 :“別的捉妖師抓到的妖讓打架就打架,讓回去就回去,只有你——”

小貓妖不服,撇嘴道 :“那你去捉別的妖啊,誰讓你捉我了?”

模拟情景到這裏就結束了。

觀衆看着演着演着褚聽寒就把雲邈牽走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姨母笑,有人沖臺上喊 :“邈邈,你現原形了!”

雲邈聽見了,疑惑這群粉絲怎麽回事 :“這是在演戲,現什麽原形?”

“貓貓演貓貓不就是現原形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臺下粉絲笑得猖狂,雲邈咬了咬唇,又苦于找不到話反駁,側頭看到褚聽寒嘴角彎着,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羞惱道 :“你不幫我,你還笑?”

褚聽寒本來在聽雲邈和粉絲的對話,眼睛裏都盛着笑意,聽到雲邈的話,轉頭跟臺下的粉絲說 :“大家安靜一點看下一組的表演好嗎?”

“好!!!”

粉絲乖巧閉嘴了,雲邈見這群粉絲打趣他,在褚聽寒面前卻很聽話,輕輕哼了一聲,欺負他好說話是吧?

等楊江和顧晨逸表演完,節目錄制就結束了,嘉賓們和臺下觀衆揮手告別,又跟主持人一一告別再離開。

錄制結束後天色已晚,但粉絲的熱情絲毫不減,在攝影棚裏坐了幾個小時,出來後大多數人第一時間都是發微博。

【看完換裝表演了!每個嘉賓都好有特色,褚聽寒和雲邈的換裝更是絕絕子,邈邈簡直把這個角色融會貫通了,演得非常出彩。

褚聽寒更不用說,反正就是一副拿雲邈沒辦法的樣子,以及,我預測等這期節目播出後一定會冒出很多這種設定的同人文。】

很多人都在等博主回來,看見新補充的內容。

【連扮演的是什麽都不能透露嗎?[可憐][可憐]】

【我已經看了好幾個人的report,都說邈邈扮演的很傳神,期待值拉滿了。】

【節目組真的能不能透露一點點給我們解饞嗎?[淚]】

節目今天錄制,播出怎麽也得半個月後了,粉絲們正感覺度日如年的時候,不知道是感應到了這群粉絲的抓心撓肝,還是為了提高觀衆的期待值。

節目的官方微博竟然放出了每組嘉賓最後的單人照。

九宮格裏八張是嘉賓們的照片,中間放着一張節目的logo,各家粉絲點了進來,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最中間節目組的logo,免費的宣傳位。

【貓耳、尾巴,還有毛茸茸的圍脖!啊啊啊啊我死了!】

【難怪大家都說雲邈演得很傳神哈哈哈哈,屬實是本色出演了。】

【貓妖和捉妖師,節目組你老實說,你皮下是不是cp粉,同人女舞得都沒有你們猖狂!】

【貓耳、蹭臉殺、心動值,這節目還有什麽做不到,@心動的盛夏,你們到底誰是戀綜??】

這條微博衍生出的話題上了熱搜,詞條下全是粉絲在質問節目組,怎麽一檔娛樂綜藝做的比戀綜還好,你們節目組是不是該反省一下自己。

雲邈看到這條熱搜的時候正坐車去往褚聽寒外婆家的路上,心情有點緊張地掏出手機來玩,就看到粉絲正在“控訴”節目組,強烈要求他們向娛樂綜藝學習。

他看得好笑,刷着微博時間過得也快,等回過神車子已經快到紀家老宅了。

褚聽寒的媽媽姓紀,紀家老宅不在鬧市,在郊區偏寧靜的地方,周圍車輛越來越少。

到最後整條路上都只有他們的車輛,這邊的房屋相隔很遠,道路兩旁栽種着各種名貴綠植,待車子開進一座宅子,車子停下,雲邈也跟着褚聽寒下了車。

褚聽寒外婆的七十大壽,按照圈子裏經常舉辦各種宴會的風俗,真要大辦,恐怕過來的人能将宅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

家宴就比較簡單了,褚家人不多,除了褚聽寒的外公外婆之外就還有一個小姨。

雲邈跟着褚聽寒進門,褚聽寒的家人他不是第一次見了,進去後先跟褚聽寒外公和小姨打了個招呼,在院子水池旁找到正在修剪花枝的褚聽寒外婆。

老人家七十歲了,精神頭還好得很,見到褚聽寒和雲邈,眯了眯眼,随即就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聽寒和邈邈來了啊。”

雲邈乖巧地叫了聲“外婆好”,他一向有長輩緣,外婆笑眯眯地應了,随即故作生氣地跟褚聽寒說 :“一天到晚在外面忙,那麽多工作有忙完的那天嗎?讓你早點帶邈邈回來,你也裝沒聽見,要不是我今天過壽,還得天天守在電視前看你們呢。”

褚聽寒滿臉無奈,又不能說什麽,只能哄着老人家會經常回來看他們。

外婆想聽的不是這個 :“你倒是時常回來,就不帶邈邈回來。”

褚聽寒只好看向雲邈,雲邈抿唇笑笑,也再三保證會時常來看她,才哄好老人家。

褚聽寒外婆是真的喜歡雲邈,兩家是世家,他們從小看着雲邈長大。

這門婚事最初是褚聽寒母親和雲邈父母口頭約定的,長大後雙方似乎都不再将這份口頭約定放在心上,是褚聽寒外婆一手促成的。

外婆臉上帶着笑容 :“今天倒是人齊,你小姨早早就回來了,要是你媽還在……”她說着搖搖頭 :“不說這個,邈邈,你還記得這個池子嗎,你小的時候還掉下去過咧,把大家吓得不輕。”

雲邈隐約有印象,再加上長大後他爸媽也跟他說過,偏頭去看褚聽寒,見他似乎沒有被剛才的話影響,點頭無奈道 :“小時候貪玩,跟着其他人一起在水池邊玩水,結果掉下去了。”

雲邈小時候身體弱,剛出生的時候瘦瘦小小的,他爸媽還給他取了個小名。

不深的池水,別人都掉不下去,就他掉下去了,還嗆了好久的水,周圍都是同齡人,要不手足無措的看着,或者跑去找大人。

外婆一臉感慨 :“當時聽寒把你救上來,你眼淚汪汪地拽着他的袖子,誰來都拽不開。”

雲邈面對長輩會收斂很多,不好意思地笑笑,餘光察覺到褚聽寒也在笑,悄悄瞪過去,笑什麽笑。

外婆又拉着兩人說了點趣事,直到傭人找過來才暫時離開。

褚聽寒和雲邈還在院子裏逛,這院子非常大,走着走着就走到偏僻的拐角處,前方種着不少花草。

雲邈長大後忙着學業和工作,就沒怎麽到這邊來了,看着面前的景色,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怎麽覺得這裏有點眼熟?”

“你來過。”褚聽寒點頭。

紀家很大,前面是開放給客人的,這邊比較偏僻,就算來做客也很少有人會走到這邊來。

褚聽寒眼神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花草、熟悉的拐角,記起那天紀家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舉辦了宴會。

褚平威也應邀而來,帶着他的繼子。

他母親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後,褚平威悲痛欲絕,久久走不出來,悲傷了整整兩年,直到意外和當初的初戀重逢。

他失去了妻子,初戀這麽多年一直獨自撫養自己的孩子,兩人再次情投意合,在初戀的陪伴下才慢慢治愈好傷。

那兩年裏褚平威精神萎靡、悲痛欲絕,紀家人看在眼裏,就算紀蕊去世也因為女婿對紀蕊一片癡心,還有褚聽寒的關系沒有斷絕來往。

畢竟哪怕和初戀複合了,褚平威也沒有再婚,一直等着紀家這邊松口了才重新娶了初戀進門,褚平威是普通家庭,與紀家是天壤之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着紀家得來的。

十幾歲的褚聽寒面對生母意外離世,父親再娶,連紀家舉辦的宴會生父都要帶着繼子過來,為他開闊視野、結交人脈。

記得那天,他和褚平威還有他的繼子站在一起,在任何場合都能做到進退有度,矜持有禮的人,唯獨讨厭褚平威的繼子,少年人的心敏感,察覺到了褚平威對待他和繼子的微妙不同。

他冷言冷語地讓對方滾,不允許他踏足他母親的家,卻被褚平威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輕輕嘆息 :“聽寒,如果你讨厭阿姨,大不了不讓她進門,不必針對小進,他還是個孩子。”

褚平威慈父做派,委曲求全,甚至願意不讓繼母進門,卻字字不提帶繼子離開。

十幾歲的褚聽寒就算已經學着收斂情緒,面對這種對方委屈至極,繼子縮在自己父親後面,任誰來看都覺得他在仗勢欺人的場景,也覺得心頭火起。

他的教養讓他說不出太過分的話,上流社會誰都不會把髒話挂在嘴邊,心不合面上也要做出一團和氣的樣子。

直到拐角處悄悄探出個腦袋,雲邈那時候才上初中,已經隐隐有了長大後的模樣,身高腿長,像個驕傲的小天鵝。

他見褚聽寒一副被堵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忍不住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他是整個家族最小的,小時候身體又弱,長得還漂亮,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面對大人也絲毫不懼。

“這裏是他家吧,怎麽讓你們滾這麽難,說那麽多屁話,滾這個字聽不到嗎?”

驕傲的小天鵝說話直白,句句紮心。

褚平威怎麽說也是長輩,即便被個小輩這麽說,還是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邈邈,你不知道事情經過,小進一個人在家……”

“誰在乎啊。”

褚平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邈打斷,小少爺驕傲得連頭發絲都是上翹的 :“他怎麽樣關我什麽事,現在你和他一起從紀家離開,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褚平威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又被連珠炮般的話堵住 :“你盡管去跟其他人告狀,說我讓他滾出紀家,你看那些大人是聽我的,還是會維護一個和紀家沒有絲毫關系,本來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還有,以後我出現的場合,他都不能出現,要是讓我看到他。”雲邈揚着小臉輕聲哼哼 :“我就告訴我家裏人,他欺負我。”

聽起來太小孩子氣的話,但誰都知道,雲家的小少爺有多受寵,卻絲毫不任性,他要是真跟他父母說了,以他家人的個性,別說他的繼子,連褚平威都不會受待見。

雲家和紀家交好,除非褚聽寒站在他們這邊,否則紀家也不會歡迎他們上門。

褚平威面色尴尬,只得悻悻地拉着繼子離開。

雲邈看着兩人走掉後,像勝利的孔雀一樣轉身,對上褚聽寒的目光 :“對待不喜歡的人直接讓他們滾就是了。”

褚聽寒知道,他不可能像他那樣輕松又毫無顧忌,因為其中一個人是他的生父,還是輕輕笑了笑 :“嗯。”

雲邈擡眸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褚聽寒想問他想說什麽,雲邈就一臉別扭地開口 :“如果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可以把剛才的事忘記,誰也不告訴。”

褚聽寒微微愣了一下。

雲邈急急忙忙地解釋 :“當然,這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讓人知道後說我仗勢欺人。”

他咬了一下唇,擡頭看他 :“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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