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冷校花狠狠愛
第014章 清冷校花狠狠愛
“我沒有”這一句辯白在面對受害者時總是難以說服人且蒼白。
但陶寧還是這樣說了,她甚至連東西都沒有放下,就對着徐秋意說:“我沒有。”
這場面,別說老師,聞聲趕來的同學都覺得荒謬。
臨近放學,想要換衣服早點離校的學生都會提前十分鐘回到更衣室內更換校服,現在圍在這的人還真不少。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陶寧這句話說得真是滿不在乎還帶點嚣張,不像辯解,像挑釁。
可實際上只是陶寧不笑時臉自帶漫不經心嘲諷感。
“我賭她會信我,按照她公正……”心裏的話還沒想完,陶寧看見徐秋意動了。
徐秋意走過來,抓着領子拿走了外套,搭在了自己的小臂上,也染上了另一人的溫度。
眼波流轉,眉間一點朱砂在陶寧目光中定格稍許,便一閃而逝。
看吧,她們兩個果然是死對頭,論壇裏的帖子磕的什麽亂七八糟,她就沒有信過。
堂堂陶氏千金,怎麽可能會跟城中村出身的窮酸貨混在一起?
學妹還沒來得及竊喜,她聽見徐秋意用跟主席臺上發表學生代表演講沒有什麽區別的語氣說:“我記得外面有監控,查一查先後順序,她們手中拿着什麽東西進來就結果分明了。”
學妹下意識道:“不行!”
徐秋意看去:“為什麽不行?”
大家也都看向她,目露疑惑。
學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還是硬着頭皮說:“看不見的,今天這一片學校線路檢修,監控關了。”
陶寧便笑了:“哦,看不見,我說呢……”
這話說得意猶未盡,意識到陶寧是敵非友的吳學妹想瞪陶寧又不敢太明顯,把自己臉都憋紅了。
吳學妹:“反正不是我,我可沒拿着衣服。”
這話說的勉強,是個人都能聽得出到底是誰,不過也怪陶寧過分氣定神閑事不關己。
她的事不關己不是死不認賬的那一種,是那種我真沒幹,但你要這麽覺得我也可以的态度。
那老師:“呃……這……”
老師其實也不是主課老師,不過是校內管理各種教室的管理員,為不得罪人深谙校內關系網。
只不過一個陶氏千金,一個吳家千嬌萬寵的小孫女,哪一個都不好得罪。
看來這事就是沒有了結了。徐秋意輕呼一口氣,本想說就此算了。
陶寧忽然舉起手,說:“行吧,我自首一把。這位學妹是主謀,我是從犯兼作案工具提供者。”
沒想到陶寧忽然語出驚人,吳學妹滿臉震驚。
陶寧晃了晃手中的記號筆:“這記號筆是水洗不掉,我跟這個小妹妹約定在體育課的時候趁學校檢修線路去畫花徐同學的校服,只不過因為分配面積不均勻吵起來了。”
這一番話簡直颠倒黑白,學妹大聲道:“我什麽時候跟你合謀了!”
她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一雙眼睛是七分震驚兩分憤怒一分迷茫,十分之複雜。
同學們看着,心想如果是裝的,應該原地給她辦法奧斯卡影後獎杯。
難不成還真是陶寧自導自演?
陶寧嘴巴一張,說得頭頭是道:“昨天啊,昨天下午你就跟我密謀這件事,我說你的主意很不錯,反正課表都對得上何樂而不為呢,就主動攬下了準備水洗不掉的記號筆。學校的校服是藏藍色的,用金色去畫就很顯色,你忘啦?”
學妹:“你胡說,我準備的明明是綠色記號筆!”
陶寧:“你的在哪?”
學妹舉手,亮出手中的筆:“我的在這!”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
“原來是綠色的。”陶寧拔開筆帽,露出了熒光綠筆尖,看了看就合上了,把筆往老師那一丢,“好了,真相大白。老師,聽見了吧?”
真相大白時她看着徐秋意說的,後面一句就轉向管理老師。
老師接住了記號筆:“惡意損壞同學校服,跟我去教導處一趟吧。”
陶寧還說:“她褲兜裏還有一支筆,證據确鑿。”
吳學妹後知後覺道:“陶寧你故意的?!”
陶寧朝她擺手:“才發現?快走吧,趁教導主任還沒下班,争取字數少一點的檢讨。”
縱使再不忿,吳學妹還是被帶走了。
徐秋意眼見這一出戲開場又結束,罪魁禍首都走了,她這個當事人倒是抱着衣服懵了懵。
第一次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個着落,竟感到不适應,說不明心中究竟是什麽滋味。
陶寧見她發呆,就問她:“那個小學妹跟你還有別的恩怨?”早知道就不止寫檢讨這點事了。
徐秋意問:“你不認識?”
陶寧眨眨眼:“我不認識啊。”她不會把精力放在不相關的人和事情身上。
這小學妹她也不知道是百家姓哪一個姓,只不過順着她的話接茬罷了。
徐秋意:“那你幹嗎……揭穿她?”事不關己不更好嗎?反正又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陶寧在她眼前晃晃從櫃子底下撿到的網球:“我說我見義勇為你信不信?”
徐秋意目光跟着網球動了動,點頭:“我信啊。”
有些人,嘴上說着我信,看人的眼神卻是“好吧好吧你說什麽我都信會說嗯嗯嗯就好了”。
陶寧又說:“那我到處亂說以後是我罩着你你信不信?”
覺得自己誤入什麽劇組的徐秋意:“啊?”
陶寧摸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道:“不過這有條件,就是,我那個……”
後面那句話說得嗡嗡嗡的,徐秋意聽不清,不由自主湊過去聽:“你說什麽?”
陶寧只好加大音量,跟牙縫裏擠出來沒什麽區別:“我是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前置條件呢就是希望你能輔導我課業,我會按照市面上的家教價格給你算時薪。”
撓撓臉,陶寧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人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你要覺得我浪費你時間也可以拒絕……”
越聽,徐秋意表情就越複雜:“為什麽是我?”
陶寧一聽這話就有戲,徐秋意的兼職範圍不僅限于奶茶店搖奶茶,咖啡店錘冰塊,餐館裏端盤子,做家教也是她一項收入。
窮人孩子早當家,家裏兩個銷金窟,正經賺錢的就關若琳一人,要應付丈夫随時偷錢去賭,還得給小女兒治病,徐秋意當然缺錢,還有她上大學都是需要花錢的地方。
不過陶寧現階段确實需要一個人幫忙梳理思路,營造出慢慢進步的形象。
原世界線中徐秋意的高考前一年過得跌宕起伏也依然能保住成績,雖然與狀元失之交臂,但也考進了理想院校。
那要是她平穩度過那一段時間呢?會不會超越她自己的記錄?
“因為……”支支吾吾一會,陶寧湊徐秋意耳邊說了一句話。
不算安靜的更衣室裏,同學們來來往往,拿着自己的東西來了又走。
忽然有個人湊到自己耳邊說話,微微潮濕的呼吸撲在耳畔,在主人也沒察覺到的情況下悄然變紅。
徐秋意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說出來的話上,仔細一聽,忍不住笑出聲了。
陶寧抽身站定,佯裝滿臉不在乎:“就這麽個事,要是被知道了,肯定大張旗鼓,一個科目一個老師然後全都圍着轉,看得我頭都暈了。”
“嗯,确實挺恐怖的。”徐秋意想了一下那畫面,更加想笑了。
大小姐也有自己的苦惱,這點苦惱在徐秋意看來就可愛了,只想笑。
陶寧好不容易找到同感者:“對吧,你也這麽覺得。”
“陶寧,寧寧,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差不多走光人的更衣室裏傳來呂心溪咋咋呼呼的聲音。
然後她就看見挨在一塊站的兩人。
金月首先止步,目光微妙一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陶寧說:“剛跟學神說點事呢,沒把你們忘了。”
呂心溪像是被什麽震撼到,倒退一步:“不會吧,你真的能說出口啊。”
“溪溪算我求你,別說話了。”陶寧大步過去,試圖捂嘴。
大蘿蔔嫌棄陶寧的手抓過網球髒,不給碰,左躲右閃,繞着椅子跑圈。
金月沉思一會,她靠近徐秋意:“介意開個班嗎?”
徐秋意驚訝:“開個班?”
金月以高貴冷豔的姿态看那兩只愚蠢的朋友,語重心長道:“單獨把她們兩放出去我不放心。”
徐秋意:“……?”不放心誰?這裏面還包括陶寧?
金月:“而且你最後一年的生活會減少不少麻煩,很劃算的。”
這是徐秋意第一次發覺,黃綠燈的眼神是這麽的清澈愚蠢,紅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