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雙更合一（抓蟲）

第62章  雙更合一（抓蟲）

下定決心的劉小強死咬着不松口。反正怎麽問, 都是他自己幹的。

他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的能力。

老公安問他為啥要這麽策劃。

劉小強道，“我們村當初那個生産隊的隊長, 就是被人舉報，知青們一起鬧騰才讓公社處分他了。我覺得這個事兒鬧大了, 才有人管。所以我才這麽幹的。”

完整的策劃方案, 動機，實施過程都有。

反正愣是沒從他嘴裏問到關于霍朝陽和邱若雲的不利的消息。

這導致拘留時間一到, 兩人就被放出來了。

蘇浔一直讓人盯着這邊的消息呢, 一聽兩人被放出來了，就知道這事兒還是要靠她。

所以蘇浔直接把這些證據拿着, 去找陳市長。

本來這也可以匿名送過去的。但是效果可能不太好。

這次，她要對付的不只是男女主, 可還有男配齊磊呢。

齊磊這人狡猾，後面沒和女主見面, 所以并沒有抓到他什麽确切把柄。蘇浔得親自去舉報這個人, 為了讓他這次翻不了身，還得将當初齊磊下鄉的時候做的事情給爆出來。

當年污蔑幹部，騙取回城機會這個事兒, 總不能讓他什麽都不承擔吧。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 難道還要讓對方能輕而易舉的就掙脫？然後下次卷土重來給她制造麻煩？當然是要把能算的賬都給算了, 争取給他最大處理。

所以這次，倒是也間接的要給蘇家人洗白了。哎……算了, 反正蘇家人都打算改行當以理服人的萬人迷了, 洗不洗白, 對她也沒啥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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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市長聽說蘇浔來了，就讓秘書将其他工作安排往後面調一調。特地安排時間和蘇浔見面。

“蘇浔同志過來了。”陳市長起身笑道。給足了蘇浔面子。

蘇浔也笑了, “打擾陳市長工作了。”

陳市長道，“談不上打擾，正好我這邊得到新消息，也是要聯系你的。”

蘇浔道，“我知道嘉年華超市的兩位老板被放回家裏了。”

陳市長倒是不驚訝蘇浔知道這個事兒，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蘇浔估計也是讓人留意着呢。“嗯，目前沒有辦法确認是他們做的，但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劉小強是招認了。他因為他父親的緣故，對你耿耿于懷，于是就做出了這件事情。事情的經過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根據他的交代，也把所有參與其中貼小報的人都找到了。目前都在拘留中。”

蘇浔淡淡的笑道，“他爸是被公安抓的，為什麽要報複我？陳市長，你們不會也把事情推我身上吧。這也太欺負人了。”

陳市長擺手，“別這麽說，沒人這麽想。不管如何，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也是反映出管理上面的不足，這點我們東州是不會推卸責任的。”

聽到陳市長這麽說，蘇浔倒是覺得這位大領導比劉副市長要有擔當。

上次發生差不多的事情，劉副市長就有點兒想把責任往她身上推的。說是她們蘇家和劉三根家裏有矛盾導致的惹出來老百姓攔路那個事情。

蘇浔道，“陳市長真是一位明理的領導。說來也巧，我之前在我們家門口撿到一個包袱。裏面裝着很有意思的東西。就特意送過來給陳市長看看。”

陳市長道，“什麽東西？”

“一卷錄音帶。”蘇浔将錄音機打開，“請陳市長聽聽。”

陳* 市長疑惑的聽了起來。發現是一男一女在說話，然後通過兩人的稱呼，知道了兩人的身份。

在聽完完整的內容之後，臉色很不好。

“這錄音是真實的？”他畢竟是沒聽過這兩人的真實聲音。

蘇浔道，“我也不是很确定，畢竟這錄音中所說的關于我迫害某些人遠走他鄉這種事兒，我可從來沒幹。我有沒有仗勢欺人，領導們也都清楚吧。除了給我優惠政策之外，還給過我其他幫助嗎？”

陳市長：……

蘇浔道，“雖然這明擺着是在污蔑我，可是談話內容還是和這次的事情對上了，所以可以給公安同志辨別。”

陳市長臉色挺不好的，覺得公安局沒用心。他剛還給蘇浔說案子差不多了，這可真是丢人。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這是你在家門口撿到的？”他嚴肅的看着蘇浔，一副你別把人當傻子的樣子。

蘇浔一臉無辜，“當然是撿到的。只是撿到的時候，我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以為是別人惡作劇。直到發生了，我才确認這是真的，可惜晚了。”當着大領導的面承認自己偷偷錄音，這不是直接打大領導的臉嗎？

陳市長一言難盡，他心裏清楚，蘇浔這是在騙人，肯定是她弄到的。

只是這家夥狡猾不承認而已。

不過陳市長想了想，對方不承認也是給自己面子。畢竟這種事兒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她真的承認了，自己是不是還要讓公安局來教育一下她？

陳市長幹脆不問了，“你應該早點送到公安局的。也許能阻止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後續這些麻煩。”

蘇浔道，“我當時也有這個打算，可是畢竟人家什麽都沒做。我送公安局去了，公安同志是不是把人問一問就沒事了？那豈不是浪費這麽好的東西了。”

陳市長：……

蘇浔嘆氣，“而且，我也不敢送給你們，因為不是很信任你們。”

陳市長生氣了，“我們還有什麽不可信的？自從合作開始，我認為雙方都很和諧。”

蘇浔道，“齊磊這個人，陳市長應該認識吧。”

陳市長想了想，自然很快想起這個名字。許部長身邊的秘書就叫齊磊。

蘇浔道，“前幾天我身邊的人出去轉悠，無意中聽到一男一女提起我的名字，他偷偷聽了一耳朵，就聽到對方策劃，要把我趕走。後來他打聽了一下，男人是組織部的秘書齊磊，女人是嘉年華的老板邱若雲。”

陳市長也懶得追究這是無意中聽到的，還是跟蹤聽到的。“你說這些有證據嗎？”

蘇浔無奈，“你看，事情都發生了，我把這事兒說出來都沒人信。要是沒發生，那我提前告訴你們，豈不是污蔑人？”

陳市長無話反駁，他在考慮這個事情的後果。這事兒怎麽連省裏都涉及到了呢？

蘇浔道，“陳市長，你看連大秘書都要對付我了，我還能相信東州市的誰？我沒有證據證明齊磊有問題，我如果找你告狀，你們是不是要說我有意破壞你們內部團結？污蔑幹部？所以我真是不敢來告狀。要不是東州市破案能力真不行，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

“……”

這下，陳市長還不能追究蘇浔知情不報的事情了。誰讓連大秘都參與策劃了呢？所以人家不信任東州政府了。甭管是不是借口，這理由說出來也合情合理。只是如果是真的，這蘇浔同志對她自己也真夠狠的，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這是把名譽都不要了啊。

“這其中真的沒誤會嗎？”他反複問道。他總不能相信蘇浔的一面之言，就讓人去調查齊磊。

蘇浔也很光棍，攤手，“我沒有更多證據了，只能你們自己去調查了。不過有件事情我确實要說明，這個齊磊和我們蘇家确實有深仇大恨。說起作案動機，他的作案動機比劉小強更強。”

蘇浔就把蘇家人的情況說了一通。比如大伯被人拉下臺，大堂哥二堂哥勞改。都和齊磊息息相關。

“我回去之後，我大伯就告訴我，當初确實是有私心給自己的女婿齊磊安排工作，但是絕對沒有強搶民男的事情。結果被對方誣告去公社，齊磊成功的從一個受益者變成受害者，獲得提前回城機會。也趁機把我大伯拉下去了。”

聽到這種無恥的做派，陳市長皺着眉頭，只是依然不能任由着蘇浔沒證據就給人定罪。“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調查，而不是光聽一家之言。”

蘇浔道，“我自然也不是很相信，雖然我護短，可我也不是公安。難道我還能找人調查他們嗎？”

蘇浔說着笑了一下。

陳市長明白了，蘇浔這也是在說明，她為什麽會找人跟蹤邱若雲和齊磊。甚至錄音的事情。原來是因為調查這個事兒。

蘇浔又道，“不過結合今天這個事情，我倒是信了。這次的事情和當年何其相似。同樣是采取污蔑的方式，僞裝成受害者，污蔑他人，挑起公憤。逼着政府做出處分。真是如此，這齊秘書的手段，可真是幾年都沒長進啊。大概是當年的成功讓他覺得東州領導的水平都是平安鎮那麽低？”

陳市長：……

蘇浔看着陳市長的黑臉，嘆氣，“這次如果這麽糊塗斷案，我對東州上下，可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陳市長心裏憋着一團火，作為一個聰明人，在這麽多證據面前，自然也看出很多問題來了。

當年的事情，估計是有很大的問題了。

他自然不能随便斷案，但是不妨礙他覺得難堪。不說當年真相如何，這次明顯是另有其人策劃，卻因為沒有突破，拘留的人都放回家了。丢人啊，真丢人！

“蘇浔同志，你放心，這一次一定查個明明白白。我們東州不是幾個人可以攪合的。”

蘇浔笑道，“那就靜候佳音。我就不打擾陳市長工作了。”

說完站起來離開。

陳市長則立馬給公安局打電話，讓人立刻過來。

這會兒，邱若雲和霍朝陽也早就到了家裏。捧着一杯熱水喝着，整個人都有些無法平靜下來。

“沒想到小強真的抵住了壓力。”邱若雲慶幸道。

霍朝陽看着她，沒說話。而是安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邱若雲又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出去暫避一下？不對，這樣容易被人懷疑。可我真是不想再在這裏待着了。”

霍朝陽這才給了反應，“哪裏都不要去。走了難道就能當做事情沒發生過，可以逃脫嗎？”

邱若雲在公安局裏面還是被吓到了，這會兒有點六神無主，“你說如果小強把我供出來了，怎麽辦？”

霍朝陽嘆了口氣，“如果你确定沒有證據，就咬緊不承認。沒有證據，沒人能夠定你的罪。但是如果不确定，你就認罪。這次的事情也不算太大。最嚴重也就是刑事拘留。”

“不行，我不能坐牢。”邱若雲立馬搖頭，“我要是坐牢，我們以後的孩子考公都不行。”雖然首富的孩子，也不需要考公。但是人生被限制了，總是讓人覺得不爽的。

霍朝陽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既然知道後果，為什麽要去做呢？

這是存在什麽僥幸心理？

當濾鏡碎了之後，所有的缺點似乎都開始放大了。霍朝陽滿心煩躁起來了。“為什麽做這件事情之前，你不和我商量？你寧願信任齊磊，也不信任我？”

邱若雲着急了，“我不想讓你操心。我想辦成之後，讓你驚喜。”

“這是驚喜嗎？這是驚吓！我們是做生意的人，不是和人打生打死的。就算你想對付別人，也要有實力！沒有實力就和人硬碰硬，就是自尋死路。”他祖母當初就教育他，要學會低頭，要學會忍。

邱若雲道，“當初齊磊在小霍村把蘇家……”

“那是因為當時你們是知青，你們知青人多。而蘇家一家人在當地沒有親人。他們雖然是當地人，是大隊幹部，但是總的說來，勢單力薄。如果換了在李家村，吃虧的只是你們！”

邱若雲傻眼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嗎？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會處理人際關系，得大隊人心。所以出事的時候，能得到社員的支持，而齊磊聰明，也能得到知青們的支持。人多力量大，把蘇進山拉下來。

霍朝陽也有點崩潰，他沒想到，就因為當初那點成功，竟然給了他們這麽大的自信。他一直以為邱若雲很聰明，所以從來沒教過她這些事情。他以為邱若雲都知道！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你确定沒有任何把柄嗎？包括小強那邊。”

邱若雲道，“我們都是避開人的。”這會兒又沒有攝像頭。

說完又愣了，“我當時指導小強寫小報的時候，他有幾個字寫錯了，我幫他修改了，就幾個字。”

霍朝陽：“……現在那張紙在哪裏？”

邱若雲道，“小強說撕掉了。”然後有些懊惱。沒有電腦就是這麽不方便，只能手寫。

霍朝陽狠狠的抓了一把頭發。抓着邱若雲道，“現在去自首。”

邱若雲瞪大眼睛，“為什麽要我去自首。我不能去。朝陽，你是要讓我坐牢嗎？”

“你自首，也許就能坦白從寬，不至于坐牢。這個事情也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可你要是不承認，被人發現證據，你就完了。畢竟你現在也不能确定，這個證據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了。那上面有你的字啊，就算只有幾個也說不通！”

“小強既然沒有把我供出來，那肯定就沒問題的。”邱若雲還抱着慶幸的想法。

她重生一輩子，怎麽能坐牢呢？那豈不是比上輩子混得還要差了？她是萬萬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

“朝陽，我們再等等，不要讓我去自首。我不想坐牢。我害怕。”邱若雲終于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吓得哭了起來。情緒也開始崩潰。她想到了曾經失敗的很多次，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重生一輩子，會落得現在這個境地。

霍朝陽到底是不忍心，将她抱在懷裏。他也有些迷茫。為什麽他們會落得這個境況。那個蘇浔還什麽都沒做呢。他們就自亂陣腳，昏招頻發。把自己陷入困境。

不知道為什麽，霍朝陽突然想笑了。覺得他們真像一個笑話一樣的。

好在，一晚上公安局都沒來消息。也沒人來找他們兩口子。

兩人心情總算是平複下來了。甚至有了一種事情都過去的錯覺。也許小強真的全都承擔了。

邱若雲還念叨着，以後要給劉小強補償。要給他錢，以後帶他做生意發財。

霍朝陽則應付着自己在東州市的幾個生意夥伴。都是在東州認識的，大家因為霍朝陽夫妻的能耐，所以一起做生意。不管是去南方進貨，還是回東州開店，大家都是一起的。這次兩人進局子，也驚動了這些人。等他們出來了，就立馬過來看他們。順便關心一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霍朝陽只能好好招待他們，安撫他們。

也不敢将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如果讓這些人知道真相，估摸着他就要面臨衆叛親離的下場了。一個人在生意場上把名聲給弄臭了，就真的很難有翻身機會。

大家對霍朝陽還是信任的。而且霍朝陽之前也和他們說過要離開東州，去外地發展的事情。不至于在臨走前來這麽一出。這不是給自己找亂子嗎？

“朝陽哥，咱們都信你。這次你沒事就太好了。咱們還指望和你一起去南方做生意呢。”

“反正說定了，朝陽哥去哪裏，咱們就去哪裏。我家那口子說了，變賣家産也要跟随。朝陽哥吃肉，咱喝口湯都夠了。”

“哈哈，我也是，我姐夫在南方開店，聽說我們要去南方，可高興了。”

他們還不知道霍朝陽之前準備去首都發展的事情，這會兒都在樂呵呵的開玩笑。

霍朝陽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也跟着勉強笑笑。

聽着他們說話的聲音，邱若雲也仿佛多了一層安全感，似乎又回到過去那段意氣風發的日子。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在這個時代乘風破浪。

這裏面有幾個人确實以後會成為富豪。在東州當地也有名氣。

現在大家都還年輕，齊聚一堂，圍着未來的東州首富霍朝陽暢談未來。

這一幕，意義深刻。

正熱鬧呢，家裏的院門被敲響了。

邱若雲就起身去開門。

當看到門衛站着的穿着制服的人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神色大變。這公安的模樣，她可太熟悉了。

“邱若雲同志，有個案子，請你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邱若雲吓得回頭，“朝陽，霍朝陽！”

霍朝陽一行人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了。看到門口那個情況，除了霍朝陽，其他人都一臉疑惑。

“霍朝陽同志，有個案子，請你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現場一陣沉默。

……

在蘇浔的錄音擺放出來之後，劉小強吓死了。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的手段這麽高，這麽厲害！這能力簡直突破他的認知了。這什麽時候錄的？竟然連他和若雲姐的談話都錄下來了。

這還調查什麽啊？人家這不是都知道得明明白白嗎？不怎麽懂法的劉小強就以為自己就算死撐着也沒用了，反而還要多一層罪名。于是只好坦白從寬。

反正他這事兒說不說，若雲姐都是逃脫不了了。

他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也提供了一份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之前那個小報的模板。

這東西也不好找人油印，只能他拿回家慢慢抄寫。

當時寫完之後就準備撕掉的，但是因為感覺邱若雲看不起他，他心裏對邱若雲也沒那麽信任，當時鬼使神差的就留下來了。縫在了他的枕頭芯子裏面。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手裏和邱若雲有關的東西，也就這個了。

拿到東西的時候，公安局的人才真的算是松了口氣。有用，當然有用。這才是人證物證都有了。

這錄音不止被劉小強吓到了，也把邱若雲給吓到了。然後想到了蘇浔曾經說的那句話，只要她想知道，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這個蘇浔真的能知道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她以前聽說這種偷偷錄音，不能當法庭證據之類的。還想狡辯，但是當劉小強拿出了那份小報模板之後，一切都無從狡辯了。

邱若雲臉色慘白的差點暈過去。

她還強撐着，等霍朝陽救她出去。畢竟霍朝陽是沒參與這個事兒的，總不至于也被拘留。

霍朝陽确實沒參與，但是她當初為了讓劉小強幫她辦事，就謊稱這是她和霍朝陽共同的安排。所以在那份錄音當中，她言談之中都表示霍朝陽是知情的，只是讓她出面辦這個事兒而已。所以也給霍朝陽帶來不小的麻煩。

至少接受調查是免不了的。只要找到更深刻的，與他有關的證據，那他就要面臨和邱若雲同樣的麻煩。

霍朝陽聽完錄音之後，整個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