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難受啊

第三十五章 真難受啊

觀察室裏,衆人意見也出現分歧,趙啓勝說道:“剛才的消息到底有沒有發出去。我們還不知道。”

總覺得耿江晖現在就露出視死如歸的姿态太消極了,凡事要想的樂觀一點嘛。

人類的文明之所以延續幾千年,是人類從未在困難面前退縮過。

但是及時疏散醫護人員是對的,在情況不明朗的時候,保住火種就是保住希望。

耿江晖面色複雜,指着觀察室角落裏的小門:“裏面還有兩套防護服,總之,小張你和小劉一會都穿上。”

小劉是助理醫師姓劉。

張晚秋頓時臉色複雜:“那怎麽可以,衣服是您和趙主任的。”

觀察室一直備着兩身防護服,是為了給耿江晖和趙啓勝準備的,畢竟他們兩人長時間待在這地下,萬一有個什麽突發狀況肯定是要有預備方案。

趙啓勝也擺擺手:“我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真出了事肯定要讓你們年輕人離開,況且出了這樣的事情…院長和我難辭其咎。”

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任何纰漏都是管理者的重大失職,這事不管最後能否得到解決,他和耿江晖都是跑不掉的。

張晚秋低下了頭,她現在也恨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可能還白白搭上了霍主任。

誰都不知道防護服是用什麽材質做的,只知道科研所搞出來的東西,讓他們誰也別問。牽頭的人正是魏遠,經過現有的幾組實驗數據比對确實對這種莫名的“侵蝕”有阻斷作用。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看不慣魏遠和他背後的生物科研所,可是卻又畏懼根本不敢反對的原因。

在所有人對這種侵蝕現象都還沒頭腦的時候,科研所先做出了應對,并且這個應對在現階段都還很有效…

第四病區的走廊裏只聽得見霍起永自己的腳步聲,他本來膽子就不大,現在看着那一道道白色的鐵皮門只覺得毛孔嗖嗖地冒涼氣兒,剛才脫防護服的時候還覺得熱,現在則是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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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霍起永腳步一頓,他慢慢轉頭…看到在他左側,這一間病房的門不是鐵皮門。

這是一間正常病房的門,并且安裝了玻璃窗。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霍起永只顧悶頭一直走,都沒有注意到還有這樣一間看起來完全正常的病房。

一瞬間,他竟然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最後好奇心占了上風,他慢慢靠近這間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內看了過去。

他看到了一個長頭發的女子,背對着坐在病床上。

女子身上穿着整齊幹淨的病號服,就這麽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坐在床邊,就好像在看對面窗外的風景。

對于剛經歷過一場驚魂的霍主任來說,看到這麽“普通正常”的病患,簡直是油然而生一股感動。

此時他竟然看到這間病房的門把手上,鎖孔裏赫然還插着一把鑰匙!

這是剛才的警報器響之後,負責這一病區的醫生都沒來得及拔走鑰匙,就直接離開了?

裏面的女病患好像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竟然出了聲詢問:“是醫生回來了嗎?”

聲音也是很正常柔和的音調,把霍起永心裏唯一的那絲疑慮都打消了,女病患這時微微轉了轉脖子,一側的臉朝着門的方向。“太好了,醫生你終于回來了。”她的聲音裏似乎有慶幸。

霍起永微微有點同情起裏面的這位病患了,他心想,看來負責這病區的醫生真是不夠負責,即便情況緊急,也不能一句話不說把病人丢在這啊。真是缺乏醫德。

霍起永不由就對着那背影說道:“別、別太擔心…很快就會有救援人員來的。”

這種情況,身為醫務工作者,應該主動安撫病人的情緒。

女子病患聞言居然沉默了一下,有點遲疑地道:“那醫生,你,你能先來幫幫我嗎?”

霍起永頓住:“幫什麽?”

就看女病患背對着他站起了身,然後擡起一只手,似乎在揉眼睛:“我的眼睛很不舒服。”

霍起永站在門口,他有點為難,他不是眼科醫生,嚴格的講他每天只是坐在實驗室裏,由不同病區的負責醫師把血液樣本和數據送到他的手裏,他再把檢測結果交過去,他連病人都沒怎麽接觸過,更別說看病了。

可是女病患似乎很難受:“醫生你能進來幫我看一下嗎?我眼睛好像真的出問題了…”

就看她慢慢轉身,似乎想看向門口。霍起永看向門上的鑰匙,遲疑的手也慢慢握住鑰匙上了。

“真難受啊…”女病患幽幽地說。

看着監視器的趙啓勝此時忽然一拍腦袋,臉色有點不好看:“第四病區是不是有一個沒來得及轉病區的患者?”

耿江晖聞言愣了愣,轉頭看着他:“轉病區?”

趙啓勝臉上有尴尬的表情:“我、我上周收到了馬醫生遞過來的轉病區的申請,但是…但是,還沒來得及處理。”

想要轉換病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各個病區獨立封閉,負責的醫生護士也全都不一樣,一個患者更換病區,帶來的可能是一系列難以預測的連鎖反應,所以審核手續上一直很嚴格。

原則上趙啓勝負責審批申請,但最後也要耿江晖簽字才行。

難怪耿江晖連知道都不知道。

“她是第四病區唯一恢複自主意識的病人…”趙啓勝想起馬醫生的報告,“但是有限,她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記憶好像一直還停留在出事前。”

第四病區那麽安靜的原因,只有負責的醫生,還有耿江晖趙啓勝這幾個管理層明白。

這個病人如果恢複了自主意識,那就代表她的确應該往更高病區轉。

其實張晚秋都不一定更清楚第五第六病區的情況,他們內部醫護也都默認不進行交流,大家的心力都有限,每個人都承受着想象不到的高壓,也不想再接收更多與自己病區無關的負面壓力。

“霍主任沒帶通訊器嗎?怎麽那邊一直沒有回應?”張晚秋看到耿江晖和趙啓勝的神情就預感有事不好,很快接通通訊器就開始呼叫霍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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