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咋了哥

第012章 又咋了哥

來到小洋樓之後,邵樂就覺得喬諒說的話的确不假。

喬諒和他的隊友們關系真的壞透了,原來喬諒這樣自強不息孤獨而堅強的人也有人不喜歡。

明明臺上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

四人樂隊響盒子,除了主唱實力強勁之外,現場是衆所周知的配合無敵。線下的采訪,幾個人也統一口徑說“隊長管得很嚴但是人很好”。

可是邵樂今天真正地見到他們幾個人,才發現好像不是這樣。

這些人或站或坐,或沉默,或壓低聲音談論。無形中将喬諒和他們分割孤立開。

偶爾在談論的間隙,用陰狠的深邃的目光眼也不眨地凝着喬諒,輕易讓人知道他們議論的中心是什麽。

他們火辣辣的眼神幽深無匹,一寸一寸地瞄過喬諒的發梢鼻尖到手指。

偶爾也掃過邵樂,只是那更像一種輕蔑的怪異眼神。

邵樂不太明白。

覺得是他們很讨厭喬諒,連帶對他也有敵意。

邵樂很為喬諒傷感。

但又覺得喬諒和他不一樣,喬諒不會在乎這個。但就算喬諒不在意,邵樂還是覺得很不平。

什麽眼光。

不喜歡喬諒的人他要全部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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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樂不知道,就在他來的前一天晚上,站在角落不起眼又最老實的大塊頭剛打破了樂隊的穩定,對清冷禁欲大主唱做了大逆不道的壞事。

雙胞胎目睹一切,陰郁幽幽地在角落商量見不得人的東西。

剛剛來到這裏的沉陽,名義上是對家貝斯手、和喬諒不熟的死對頭。背地裏在想來和喬諒同居,疑似想插足他和喬諒的感情。

江幟雍明明知道這件事。

他聽到了,卻沒有和邵樂說。

他十年的好朋友,疑心喬諒是他的網戀男友,正打算和喬諒私下見面。

這一切明裏暗裏不互通的信息差明明四面楚歌,卻因為邵樂的一無所知,構築起荒誕的和諧。

但在喬諒看來,這一切都不要緊。

被狗舔了兩下然後別的狗争相打架這種事情如果都值得他費心,那他的時間就毫無價值。

對他現在來說,第一要緊事是下周的林城巡演。

巡演對于大多數樂隊來說具備一個相當高的門檻。不乏成立發展十幾二十年的樂隊只能本省巡,喬諒的響盒子樂隊是例外。出道三年半,今年已經是他們開的第三次巡演。

去年在他們還只能在三千人場次的小型音樂節登場,得不到一個好的輪次。

今年就可以在兩萬人場的大型音樂節壓軸登場,被稱為爆火樂隊。

一年時間,喬諒發表了三張專輯,共四十首歌。能力固然強勁,樂隊實力固然不可忽視,運氣也算不錯。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所以第二要緊事,就是邵樂在酒精和亢奮下無意識中承諾的,工作室。

喬諒其實耐心不好。

他真面目暴露之前一定要把工作室的事情落實,然後安穩平淡找個理由和邵樂分手。他真的很不耐煩應付別人,尤其是粘人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

看着清冷淡漠,實際上對所有人都很不滿,輕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這個世界沒有人值得他消耗精力去喜歡。

他願意付出情緒價值說點謊話騙人就已經很好了。

別看上次他和邵樂上床的時候說的是“沒關系活爛一點我也喜歡”。

說不定下次就要本性暴露了,嘴毒的時候牙癢癢,腦子一熱說些什麽輕佻刻薄的話喬諒自己都無法預料。

所以早點分手也是對邵樂好。

青年垂眸,淩厲眉峰微蹙,睫毛落下影子,表情漠然。

距離邵樂開學還有段時間。只要邵樂還留在這裏,喬諒和他的時間還很充裕,所以第二要緊事落敗給了第一要緊事。

訓練更重要。

在喬諒把隊友都叫進地下隔音室訓練的時候,沉陽二郎腿一攤,墨鏡推到頭頂,手臂一伸把想跟上去的邵樂截下來。

他打量邵樂,輕嗤。

除了年輕和有錢還有哪裏出色嗎?

這樣平淡的貨色喬諒也能看上了,還不如當初羞辱沉陽的那個富二代室友呢。

但很快沉陽想起自己也是個爛貨,甚至還是個窮鬼,喬諒也對他有過好臉色。一時間有些釋然,喬諒就是這樣溫柔的男生。

其實他不慕權利。

只是用愛慕權利的樣子僞裝自己,假裝很愛錢,其實很缺愛。

總是這樣。

喬諒是怎樣一個壞人,騙得沉陽狗一樣團團轉。能給的都給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喬諒還這樣對他。

他恨喬諒恨得要死,又時不時很扭曲地給喬諒找理由。

他也不想的,他也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社會的錯,環境的錯,原生家庭的錯,天氣不好的錯,出門先邁左腳的錯。

找理由找借口的時候沉陽都覺得自己很犯賤。

這種明知道一個人是個惡棍還要上趕着、忙碌着自己騙自己的感覺真是讓人着迷。

沉陽越想臉色就越陰沉,他發誓一定不會再為喬諒再開脫半點。

男生一雙眼盯着邵樂看了又看,看得邵樂滿頭問號,才扯開嘴角挑眉搭話。

“你和喬諒認識多久了?”

也許因為沉陽的自我認知就是小三,而且還是很賤種的小三,他看着邵樂當然就有一種小三式的洋洋得意。

你男朋友和我有另類關系。

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你。

而一無所知的你,還在這裏心平氣和地和我講話聊天,倘若你知道了又會是何等的破防、暴怒、怨憤、不甘。

沉陽光是想想就真是爽麻了。

無法言說的期待滋味從骨子裏滲透出來,幾乎讓他現在就想大嘴巴告密,說說他雨中送套大無私的寬容和大度。

邵樂不懂沉陽攔下他幹什麽。

這人可是喬諒死對頭樂隊大火的貝斯手,估計是想從他嘴裏撬什麽商業機密。

可邵樂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男生一張英氣潑天的臉孔,在離了喬諒之後失去開朗明快的情緒,顯得面無表情。

高大,結實,脊背寬闊。

脖頸的青筋上纏繞一道淺色的疤痕,疤痕上蓋着一圈彎繞攀爬延伸的黑色紋身。很狂氣又充滿暴戾感的帥氣,金發落在眼皮,眼神警惕。

很難想象他在喬諒面前是怎麽擺着傻臉呼哧呼哧喘氣、狂搖尾巴當狗的。

“我和哥認識多久跟你有關系嗎?”邵樂反問。

他有點汗流浃背。

邵樂氣勢,單方面認識喬諒很久很久。

除開在酒吧初遇兼職駐唱的喬諒那一次,邵樂其實很早以前就是喬諒的粉絲。

但是他一直沒敢和喬諒說。

喬諒的花邊新聞很多,很多人說他玩很花。但邵樂知道不是的,喬諒對感情很真誠。他的身體和心一起死了,他清高冷漠,凡人在他眼裏就如過往雲煙。

就算喬諒和別人談戀愛,也不和他們親嘴。他心裏還在向往真摯的愛情。

喬諒甚至和他說。

“你是我第一個接吻的男生。”

邵樂每次越感受到喬諒在他身上附加的情感重量,就會越發忐忑,越發迷亂,越發羞愧。

因為喬諒從來都不睡粉。

一旦被發現,他就完了。

“問這個幹什麽?”邵樂真的很難不警惕。

沉陽本來有別的話想說。

但是他看邵樂面無表情擺臉色,心裏一陣尖酸刻薄就湧出來。

論認識的時間,他才是更久的一個;論奉獻精神,他也不輸給任何人;論招數技巧,邵樂還要跟他學呢。

活爛成這樣不自覺點分手。

還賴在喬諒身邊。

真是恬不知恥。

他嘴角一扯,一張帥臉上表情譏诮。

“只是覺得你好平凡啊。雖然我和喬諒的确不對付,從床頭打到床尾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我客觀地說還是很不明白啊,他怎麽會和你在一起呢。”

邵樂看着他,咬文嚼字,困惑重複,“從床頭打到床尾。”

關鍵詞被抓,沉陽默默爽了。

他面不改色,喉結滾動兩下,輕快地找補說:“說錯了。”

邵樂恍然大悟:“哦哦,原來是這樣。”

沉陽:“?”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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