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開始放假

開始放假

◎“你要出名了！”塔索蒂肯定地說，“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這個進球從最開始安東的推進到最終的射門，行雲流水，中間沒有一點停頓，快速進攻的觀賞性點燃了整個聖西羅球場。

舍甫琴科奔向場邊慶祝，離得近的球迷湧上來大叫着向他揮手，看臺上響起了《舍瓦之歌》，這是羅森內裏對自己家的烏克蘭神鋒最真摯的愛。

安東站在右側，目送舍甫琴科進球之後，覺得自己大功告成，沒有沖過去慶祝，只是站在原地鼓掌。剛剛驟然的劇烈奔跑，體力快速消耗，他需要恢複一下。

怪不得快速反擊效果好，但是全場比賽出現的次數并不多了。一個運動員的油夠這樣來回跑幾次呢？如果最終都沒轉化成進球，那就太虧了。

這次進球基本是依靠安東的個人能力與速度發起的，這一系列精彩的表現同樣征服了米蘭球迷，看臺上嘈雜的人聲中響起了呼喚安東的聲音，安東聽見後招了招手，更多人開始叫他的名字。

塞薩爾一直站在場邊，安東走過去的時候，他欣慰地拍了拍安東的肩膀。替補席上的其他人也都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安東高興地揮拳回應。

在布雷西亞球員的抗議聲中，舍甫琴科終于結束了慶祝，慢悠悠地回到中圈找安東。他最終成功揉了一把自己想了半場的頭毛。

“你完蛋了，安德烈·舍甫琴科！”安東一直不會念他的姓氏，于是幹脆直接說中文音譯，手上憤怒回擊。可惜舍甫琴科是寸頭短發，摸着很紮，非常吃虧。

“你不會叫我的名字就不要叫！”

兩名進球大功臣公然“內讧”，電視臺的轉播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了這個場景。

比賽重新開始，布雷西亞人已經見識到了安東恐怖的速度，教練在場邊叫着讓自家的球員盯住米蘭肆拾貳號小子。

安東也發現之前還有着大片空檔的右邊路開始出現礙眼的阻擋者。他知道一時半會想要複刻一個剛才那樣的進攻比較困難，于是退回後防線上，認真履行後衛的職責，看不出一點侵略性。

但他并非完全放棄進攻，只是蟄伏等待機會。

補時第二分鐘，布雷西亞球員前場傳球失誤，加圖索将球斷下之後右側找安東，安東像只兔子一樣竄了出來，接到球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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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反擊受到了更多的阻撓，克雷拉和迪亞納同時上前夾擊防守，安東輕巧一挑，球從兩人身體中間飛出，自己則閃身從另一邊跑過去，一次漂亮的人球分過。

過人之後面前仍然不算一片坦途，布雷西亞的後防線十分整齊，擠住兩名前鋒讓他們無法順利拿球，安東只得轉移目标，将球傳向同樣在右邊的萊昂納多。

巴西人位置更加靠前，內切帶球之後，擡腳就射，可惜搭在左側門柱上反彈出來，補防的佩特魯濟立刻大腳将球踢走。

看樣子聖西羅的門框今天是不願意滿足即将離開的萊昂納多想要進一個球的願望了。

比賽最終貳-壹結束，作為上場了不到肆拾分鐘的替補球員，安東獲得了非常高的評分，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兩次漂亮的突破，當然其餘時間的認真防守也同樣在考察範圍內。

安東沒有訂報紙的習慣，比賽結束第二天球隊放假的時候照常去俱樂部加練，塔索蒂遇到他後遞過來一沓體育報紙。

最外面一張上印着昨天舍甫琴科進球後飛奔慶祝的大幅照片，不過在文章的內容中他看到了一長段誇獎自己的話。

“你要出名了！”塔索蒂肯定地說，“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謝謝你啊，教練先生！”安東用回了曾經在青訓隊的稱呼，喜滋滋地抱着所有報紙走了，他打算把各個體育專欄裏對自己的評價剪下來，回去做成手帳，藝術生做手帳，純靠一雙手就可以畫得很好看。

“嘿！我只是給你看兩眼，把東西留下！”

塔索蒂說得很對，一輪并不決定排名的意甲聯賽也會吸引全世界米蘭球迷和體育報紙的關注。無數人在電視機前目睹了安東令人驚豔的速度和腳法。

或許電視機的轉播帶給人的沖擊感更加強烈，人們看着鏡頭中菲利皮尼獨自一個人護着球，然後一個紅黑色的身影從右側的畫面外沖了進來，根本看不清是誰，截過球之後再從左邊沖出去，只留下穿白色球衣的人站在風中淩亂。

電視臺解說在觀看進球後的回放時大聲誇贊安東，“他太快了，我懷疑他從我身邊經過的話就像一列飛馳的火車一樣，我會不由自主的被他帶倒！飛車黨搶劫的速度恐怕都比不上他！”

這什麽糟糕的比喻？！電臺導播對着主播一陣吹胡子瞪眼，讓這個興奮的球迷說話時過一下腦子，一旁的接線員已經接到有球迷打過來罵人的電話了。

但是解說興奮上了頭，雖然看到了導播的威脅，想要稍微收斂一點，但還是忍不住大誇特誇，“賽後我們一定要看看官方測量的安東的速度，我想肯定已經破紀錄了！”

事後證明一山更比一山高，安東速度很快，但前面還有以“風之子”卡尼吉亞為首的老前輩們，比他更快一點。

解說還在繼續輸出：“我們米蘭也有自己的追風少年了！”

投訴短信雪片一樣飛進電視臺。

歐文的人迷表示你們一個剛踢上頂級聯賽的替補球員能不能不要蹭熱度，尤其歐文剛剛帶領利物浦獲得英超五冠王，是今年金球獎的有力競争者。安東要是聽到有人這麽誇自己，估計要汗流浃背了。

米蘭的球迷則表示意甲才是全球最好的聯賽，為什麽要拿英超球員的外號來用？我們要給安東一個專屬于他的稱號！

陸月壹拾柒號，聯賽第叁拾肆輪，米蘭客場壹-貳輸給雷吉納，結束了風雨飄搖的賽季。他們最終在意甲排名第五，壓了國米肆分，獲得下賽季歐聯的資格。意大利杯和歐冠都早早出局，米蘭的複興仍然在路上。

舍甫琴科最終以貳拾陸個進球與克雷斯波并列聯賽射手榜榜首，共享金靴獎。可見雖然最後三場他有點啞火，但拉齊奧的射手也沒好到哪兒去。

為了慶祝這個來之不易的獎項，舍甫琴科在夏歇期開始後不久在家裏辦了一次派對，專門邀請了安東。

結果等到聚會已經到了要開始的時間，還沒見安東的人，舍甫琴科只能給他打電話。

“你人呢？不是說了今天晚上過來嗎？”

舍甫琴科聽到電話裏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安東的聲音聽着有點模糊：“你沒說有這麽多人啊！”

“這人哪裏多了！”舍甫琴科數了一遍，不過是一些關系好的隊友、經紀人朋友、還有一些過來玩的漂亮姑娘，安東為什麽說得好像我叫了幾百號人一樣。

“我以為就不到十個人！”安東沒參加過外國的這種聚會，他還以為就是朋友聚在一起吃個飯，是他見識短了，“裏面好多人我不認識，我不想進去了。”

他其實就坐在自己的車上，暗中觀察着馬路對面舍甫琴科的別墅。他早早到了之後，看着一車一車的人進去，還都衣着光鮮，穿着休閑短袖和大褲衩的安東非常尴尬，現在裏面對他來說不亞于龍潭虎穴。

“你就在門口嗎？”舍甫琴科聽出了端倪，走出來掃了兩眼就看見了安東的車，款式很普通，但車尾貼着一張貼紙，上面寫着“着急你就飛過去”，他第一次見就記住了。

他走過去打開車門把埋頭裝死的安東拖了出來，“今天的派對是慶祝我拿金靴獎，你都到這兒了，不進來就是對我有意見！”安東沒有辦法，只得跟在他後面悶頭走路。

舍甫琴科給他介紹了好多自己派對上的朋友，他尬笑着打招呼，一個名字都沒記住。

聚會的場地是別墅後花園，俊男美女們湊在一起說笑，幾個上了年紀的則湊在一起說無聊的老男人話題（馬保羅：不說名字一律視作诋毀！），游泳池邊長排桌子上放着各種美食點心。

派對正式開始致辭的時候，舍甫琴科就沒看見安東。他懶得管了，天已經黑了，現場光線不好，估計小孩兒是躲在別人後面。

等玩了兩圈下來之後，安東還沒出現，舍甫琴科四處問了一遍，都說從派對開始就沒見過他。

最後在藏在角落的吧臺旁邊抓到正在發呆的安東。

“怎麽不出去玩，坐在這兒不無聊嗎？”

安東一點都不覺得無聊：“怎麽會？我在看他調酒，還挺有意思的。”

調酒師是舍甫琴科的朋友，這次專門過來幫忙。賓客挺多，他這一個小時一直在忙，安東點了酒之後就沉默地趴着，他還以為是累的。

“看了這麽長時間？”舍甫琴科難以理解，他後知後覺地開始問，“喝了多少酒？不是，你會喝酒嗎？”

安東開始掰着指頭數自己都喝了什麽，全都是度數不低的混酒，但看上去他也沒有醉得太厲害，“我發現洋酒還喝法挺多的，而且很有意思，改天我自己買酒在家調！”

舍甫琴科發愁地看着他，自己不會把乖寶寶安東帶成酒鬼了吧。

俱樂部的人都知道安東每天家和內洛兩點一線，訓練結束了從來不會像別的十九歲小孩兒一樣流連酒吧夜店，非常讓人省心。但是現在看安東抱着酒不撒手的樣子，情況有點不妙！

“就算你不願意交新朋友，還有隊長他們啊，你去和他們一起玩吧，別在這兒坐着了！”說着上手拉他。

安東靈活地躲開了，“不要，隊長看着好兇！”

舍甫琴科瞪大了眼睛，安東解釋說：“也不是看着好兇，就是他如果不笑的話，我會擔心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到他生氣了。如果他能一直對我笑該多好。”

“你這話聽起來真別扭啊！”舍甫琴科覺得很怪，但具體說不上哪裏怪，“保羅不是那樣的人，他脾氣很好的，你沒事多找找他就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隊長人很好啊，拜托我可是看着他的比賽學踢球的人，你不能質疑我的粉籍！”

舍甫琴科正要接話，看見馬爾蒂尼從樹後面繞了出來，也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在他要說話之前，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但是我現實中遇見保羅就會感覺到距離感，只有滿滿的尊敬。不過我這樣也是有理由的，你看他還有比利比我大了十幾歲，說實話這個歲數都可以當我的長輩了。安德烈你那是什麽表情？”

當然是提醒你好好說話不然會死得很慘的表情！但顯然喝多了的人根本理解不了他的好心。

安東正在奇怪，就聽見自己剛剛正在編排的那個人說話了：“安東尼，和我解釋一下什麽叫這個歲數都可以當你的長輩了。我也才三十出頭吧！”

一回頭，就看到馬爾蒂尼站在他身後，一臉受傷地控訴他。

“隊長你過來是想要喝酒嗎？我剛學了好幾個，我來給你調吧！”安東彈了起來，想去調酒師那裏搶活幹，被一把拽住。

“我錯了！隊長年輕氣盛、年富力強，最是英俊潇灑、英明神武的時候！”

好話不要錢似的從安東嘴裏蹦出來，馬爾蒂尼無奈地看向舍甫琴科，“他喝了多少？”

“挺多的，但之前感覺沒太喝醉啊！”

“他開車過來的吧，你這邊空房間多嗎？算了，讓他今天晚上睡我家。”馬爾蒂尼和舍甫琴科是鄰居，現在時間也晚了，他幹脆直接把安東領走了。

作者有話說

救命，完全想不到可以給安東起一個什麽樣的外號，要不幹脆就叫“超跑”好了

寫最後一段，幻視那張經典圖，“Sandro，我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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