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它一定很寂寞吧
第32章 它一定很寂寞吧
馬車之外的人低頭繼續當小聾瞎，對馬車之中的動靜充耳不聞，一個比一個懂察言觀色。
壓力給到了馬車之中的謝回舟。
國師緊閉雙眸的臉就在一旁，他不睜眼的時候少了些妖異感，仙顏更似遨游在九天之上的谪仙。
兩人緊緊相擁親近得像是密不可分的情侶，謝回舟自己被一條巨蛇纏上了一樣，那讓他感到了難以呼吸。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又暧昧的距離。
“國師。對不住，我睡糊塗了。”
謝回舟忙從張蘭賀身上下來，納悶自己什麽時候睡覺不老實，睡着睡着睡到了國師身上去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故意饞國師身子一樣，這讓國師可怎麽看他？
張蘭賀懷裏一空他馬上睜開了眼睛，懷裏空蕩蕩的讓他的心像是漏了一塊，不動聲色的看向了謝回舟。
“殿下，您醒了。那我們進國師府吧。”
可惜了，這麽快就到國師府了。
張蘭賀生平第一次這麽恨自己的國師府距離這麽近。
他們亦步亦趨地進入了國師府。
國師府很大，清修之地格外的繁華，時不時有他的同僚探頭暗中觀察謝回舟，時不時低聲聊天，不知道在讨論什麽。
為了抛掉腦子中的尴尬，兩個人正式開始了教導與學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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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回舟本來對這個不抱希望，不成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張蘭賀居然在認真的教他。
張蘭賀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太傅，他教給謝回舟的很多東西都與世俗的觀念不同的東西，但是又很實用。
謝回舟察覺到了張蘭賀平日裏溫柔表面下的強勢，他想讓謝回舟變成他想象中的樣子，有種莫名的占有欲。
他沒有說透。
謝回舟不是會被輕易改變的。
念書是不可能念書的，只有摸魚才可以混日子這樣子。
謝回舟仗着張蘭賀臨時不在，在他的書房裏晃悠了起來。
書房內幹淨整潔，天底下的藏書都藏于此地，琳琅滿目的讓喜書人心生羨慕，謝回舟尋思着日後他也要給自己整一個這麽大的書架。
他看到一些熟悉的書冊，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些書挺眼熟的，我好像在哪裏看過。”
謝回舟趁着四下無人，偷偷打開來看，在國師府看到自己的畫，臉上頓時燒了起來。
果然都是他的畫！
他的作品都收納在書架之上，每種都買三本放着，甚至還有親手寫的評語，不像是黑粉更像是死忠粉。
謝回舟心裏犯起了嘀咕，國師到底有沒有發現是他在造謠。
他突然在書架上看到了一本從未見過的書，關于大夏王朝的神話傳說的。
喲，沒見過，打開看看。
聽聞開國皇帝曾在行軍之中遇見一條白蛇，被他所救之後得了天子之氣建立了這個王朝。
傳聞京城之中有鎖蛇陣，将白蛇困在了京城之中。從那之後，京城之中就流傳着白蛇作亂的傳說。
謝回舟回想到了夢中将京城纏繞起來的巨蛇，他突然覺得這個傳說還有幾分真實性，說不定還真的有這麽一條蛇？
白蛇跟國師之間會有聯系嗎？
但是國師不是有表兄弟嗎？李旭是人，國師也應該是人才是。
謝回舟翻閱了半天，大多都是一些離奇的神怪志異傳說，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區分。
他幹脆當作了自己創作的素材。
他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只有不知道誰寫下來的蒼勁有力的字，上面明晃晃寫着一句引人注目的話。
[世上從來沒有妖怪，一切皆是虛妄，衆生相由衆生心中生。]
什麽意思？
白蛇到底是不是在的？
薛定谔的蛇妖？
謝回舟陷入了沉思，這個世界好像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他突然聽到了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差點撞上張蘭賀的胸膛。
張蘭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書卷之上的白蛇畫像，話中的語氣意味不明:“殿下，您在做什麽呢？”
如他所想，他故意放在書架之上的書被謝回舟看到了。
國師張蘭賀想知道謝回舟對此有什麽想法，曾經有很多人的答案他都不喜歡，最後他們都死了。
“我無聊轉轉，看到一本書挺有意思的，說京城之中困着一條白蛇，國師你說是真的嗎？”
謝回舟看着銀發碧瞳的美人，這讓他想到了那條白蛇，他就像透過張蘭賀在跟白蛇對話。
國師本來就是幹玄學為國祈福的，京城之中有沒有精怪，他應該會有印象吧。
國師沉默了片刻，不回答反問道:“那殿下覺得會有嗎？”
京城之中有沒有白蛇，跟白蛇糾纏了這麽長時間的謝回舟最是清楚。
謝回舟開了一句玩笑話:“等我抓到它，我再告訴國師有沒有，可惜我抓不到。”
謝回舟沒說的是，張蘭賀不茍言笑的時候如沒有人性的妖，肆意妄為不被世俗所束縛。
張蘭賀追問道:“那殿下怎麽看它？”
是讨厭他？
厭惡他？
謝回舟覺得這就是蛇與農夫的例子:“那他也太倒黴了，救了個人困在這裏這麽長的時間，恩将仇報的好例子。平日裏在路上看到人不要随便亂撿，很可能撿了個大麻煩。”
如果沒有犯錯的話，因為別人的野心而蹲大牢幾百年，那就是他見過的最大的倒黴蛋了。
謝回舟頗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回不去的家，見不到的親人，他在這個世界跟蹲大牢也沒什麽區別。
他只要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和那條不知存不存在的蛇很可憐。
張蘭賀聽出他話中的同情和悲憫:“你在同情它嗎？你在同情一條蛇妖。”
他不需要同情。
謝回舟嘆了一口氣:“他一定很寂寞吧，我倒希望這只是一個傳說。”
這個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的年代，白白蹲大牢真是慘絕人寰的事，足以逼瘋一個人。
何況他從來沒聽過有別的神怪志異的出現，白蛇甚至沒有同伴。
“按照傳說，它不在的話，可能王朝可能就沒了。”張蘭賀試探問道，“你這皇子也做不成了，那你還會可憐他？”
“我只心疼因此受傷的百姓，我又不愛皇位。”
那些視他為競争對手，恨不得除他而夠快的手足的死活他不在意。
到了劇情後期，這個王朝各種天災人禍接踵而來，權貴争權奪利不顧百姓死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然方遠可不會起兵成功建立了新的王朝。
張蘭賀沉默不知在想什麽。
謝回舟看到了國師手中的一抹黃，是那麽多刺眼，那麽的像麻煩。
“國師，您手中怎麽拿着一道聖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