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4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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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不想再同徐子淵争辯這個無謂的問題, 他現在固執地想要讓一切都恢複如初,等日後便會明白,有些事情, 并不是重來一次就能恢複原樣的。

最起碼,自己對他的愛,已經消磨在上輩子無盡的沉默之中。

徐子淵見柳韶光不為所動的模樣,心下更是大痛。上輩子, 柳韶光怎麽會舍得見他這般傷心難過,早就心疼不已對他軟言安慰,哪會像現在這樣,對他的後悔悲傷無動于衷?

可這又該怨誰呢?不過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罷了。

徐子淵抿了抿唇, 心下暗暗為自己鼓勁,阿韶只是還在氣頭上罷了, 若是哪天氣消了,便會再像上輩子那樣滿心滿眼都是他了。即便她這輩子都無法再重新愛上他也沒有關系,只要她一直陪在他身邊就行。

柳韶光見徐子淵抿着唇不說話, 執着的眼神中還帶着幾分決絕, 心下不由暗暗嘆了口氣,思忖了片刻才道:“你也不必這樣看着我, 我們之間,除了長洲之外, 沒有什麽好留戀的。”

“你心裏眼裏都只有長洲,就從來沒有挂念過我一點點嗎?”徐子淵平靜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委屈。

“你覺得呢?”柳韶光挑眉反問, “長洲那般貼心懂事, 嘴甜又會疼人, 你能同他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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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淵默默垂下眼,完全無法反駁,腦海裏迅速回想着徐長洲哄柳韶光開心的畫面,躍躍欲試想要再學一學。

好在柳韶光經歷過一次徐子淵莫名其妙學柳煥言行舉止的恐怖事件,一見徐子淵這模樣就知道他又要開始作妖,福至心靈回想起上次徐子淵學柳煥的驚駭記憶,柳韶光當即厲聲打斷徐子淵這個可怕的想法,“不管你腦袋裏在想些什麽,現在都給我停下!”

學柳煥已經夠讓柳韶光崩潰了,要是徐子淵再學一下徐長洲,柳韶光怕是要連夜趕回江南。這都是什麽靈異事件?吓死個人!

徐子淵默默點頭,瞧着還有幾分懊惱,柳韶光被徐子淵這麽一吓,什麽怨恨糾結的思緒都沒了,沒好氣地瞪了徐子淵一眼,桃花眼中滿是怒意,見徐子淵垂手站在一旁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噎得不輕,眼神四下一掃,終于找回了些許理智,指着桌上龍鳳喜燭旁的酒支使徐子淵,“把酒端過來吧,交杯酒還沒喝呢。”

也就是喜婆一早就被柳韶光打發了出去,不然的話,方才這場面要是被人瞧了去,還不知道要傳出多少風言風語。

徐子淵乖乖領命,認真地倒了兩杯酒,知曉柳韶光不勝酒力,只給她倒了小半杯,小心地遞給了柳韶光,眼中燃起無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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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冷着臉接過酒杯,裝作沒看見徐子淵眼中的期待一般,擡手同徐子淵手臂交纏,仰頭将這杯酒灌了下去。

喝了交杯酒,接下來便該就寝安置了。

徐子淵深深地看了柳韶光一眼,知道她對自己拿柳家人威脅她,讓她同意嫁給自己一事還餘怒未消,不敢再多生事端,默默地将被子底下的紅棗桂圓蓮子等物都收拾出來,又細致地整理好床鋪被褥,這才擡眼看向柳韶光,聲音驀地低了下去,“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拜見爹娘,你先睡吧,我在外頭守着你。”

柳韶光都被徐子淵給氣笑了,目中淬火,渾身都散發着怒意,上前向徐子淵逼近幾步,硬生生将還不知道柳韶光為何生氣的徐子淵逼退好幾步,最後退無可退,碰到床沿後便坐了下去。

柳韶光居高臨下地看着徐子淵,怒極之下揪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道:“現在知道當好人了?還記得之前威脅我的話嗎?要不是為了長洲,我會再嫁給你?”

徐子淵抿唇,擡眼定定地看着柳韶光,眼角還有些許紅意,半晌才輕聲道:“我以為,你不高興。”

“我當然不高興!”柳韶光簡直想給徐子淵一巴掌,卻又聽得徐子淵低聲道:“上輩子,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也讓你傷了心。這輩子,我想讓你高興自在一些。”

可是好像又辦砸了。

徐子淵不由有些洩氣。

柳韶光真是被徐子淵給氣笑了,忍不住反問他,“你先前那樣逼我,還拿長洲來戳我的心,怎麽會覺得我會高高興興地嫁給你,過個開心的新婚之夜?”

柳韶光有時候都奇了怪了,徐子淵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為什麽兩個人的想法總是南轅北轍?再加上這家夥又是個鋸嘴葫蘆,成天都冷着一張臉,心思全靠柳韶光來猜,就更不會有坐下來将所有事情全部說開的時候,有誤會,也只能任由誤會越來越大。

果然,就算再重新來上一輩子,徐子淵還是這個讓人無奈的性子!柳韶光又感受到了熟悉的頭疼的感覺,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徐子淵見狀,趕忙站起來,伸手替柳韶光揉着腦袋,臉上滿是關切,連聲問道:“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去請大夫!”

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柳韶光默默想,好歹這輩子的徐子淵,再怎麽笨拙,也努力地想多展現他的真實情緒,哪怕有時候語出驚人了些,也不像上輩子那樣一心當個啞巴了。

柳韶光無奈地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徐子淵停下,嘆了口氣道:“無妨,就是被你氣得頭疼。”

徐子淵瞬間緊張,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不知所措問柳韶光,“我又氣着你了?這……你別急,都是我的錯,我肯定改!”

柳韶光徹底沒脾氣了,狠狠瞪着徐子淵,而後用力松開揪着徐子淵衣襟的手,沉着臉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徐子淵靜靜地看着柳韶光,心跳如鼓,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柳韶光的手背。柳韶光眼睫微微一顫,另一只手瞬間緊握成拳,腦海裏卻閃過矮墩墩的徐長洲笑着咧開嘴,露出八顆米粒大小的牙,左搖右晃樂呵呵地往她懷裏撲的場景。

徐子淵也屏住了呼吸,在柳韶光沒退卻的那一瞬,徐子淵眼神大亮,膽子又大了許多,抿了抿唇,手慢慢地向上移。

柳韶光臉色平靜,徐子淵慢慢将她環進懷裏,宛若攬着一件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在她發間落下輕柔的一吻,持着長/槍大刀都紋絲不動的手竟有些發顫,眼中又有了些許濕意,喟嘆般呢喃,“阿韶……”

柳韶光擡頭看向徐子淵,正好對上他迷戀執着的眼神。柳韶光神情微微一頓,任憑他繼續動作,卻不肯給他半分回應。

徐子淵雙手捧着柳韶光的臉,細細密密的吻就這麽珍而重之地落下來,每一下都帶着無盡的憐惜。

柳韶光稍微有些承受不住徐子淵灼熱的目光,略微移開眼神,又被執拗的徐子淵托着下巴輕輕轉回來,一遍又一遍讓柳韶光的眼神落在他臉上,嘴裏不住地低聲呢喃,“阿韶,你看看我。”

一聲又一聲,到最後,宛若央求。

直到那一瞬間的熟悉的刺痛傳來,柳韶光忍不住低哼一聲,十指毫不留情地在徐子淵背上留下密密的血痕。

徐子淵的額頭已然覆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素來清冷淡漠的眼神也染上了迷離之色,卻還是定定地看着柳韶光,每隔一會兒就在她臉上唇上落下灼熱的吻,嘴裏不住道:“阿韶,你看看我。現在,你多想想我,別想長洲。”

柳韶光呼吸淩亂,卻還是毫不相讓,眼神淩厲,譏诮道:“你也配同長洲比?”

徐子淵眼睛愈發血紅,加重了力道,狠狠覆上柳韶光的唇,灼熱的溫度叫柳韶光忍不住微微一顫,如鼓的心跳聲更是在柳韶光耳邊吵個不停,柳韶光還想再譏諷他幾句,卻在徐子淵如同狂風驟雨的動作中漸漸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該說些什麽。

暮色沉沉,龍鳳燭噼裏啪啦燒了大半,柳韶光早已沉沉睡去,臉上一片酡紅,美豔不可方物。

徐子淵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連眼都不敢閉,生怕一閉眼,這一切都化為一場美麗的夢境,醒來徒留悵然。

看着柳韶光甜美的睡顏,徐子淵心下愛憐,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落下一個輕吻,側身定定地看着她,感受她在的溫度,确定她好好地在自己懷裏,徐子淵心中便生出無限滿足。

第二天清晨,柳韶光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徐子淵亮的驚人的眼神。柳韶光頓時唬了一跳,看着徐子淵明明眼睛還帶着血絲,卻精神十足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一晚沒睡?”

徐子淵伸手撫了撫柳韶光鬓邊的發絲,探身過去在柳韶光臉頰偷了個香,忽而一笑,眉眼生花,伸手将柳韶光攬在懷裏,喟嘆般感慨,“阿韶,你還在。”

柳韶光頓時一愣,心知他這是想起了上輩子她去世的情景,一時也陷入了沉默,沒有伸手推開徐子淵,半晌才道:“該去給爹娘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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