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墨突不黔 3
“鬼魂”:QAQ你好吓人!放開我!
張狂捏着他領子,一字一句, 威脅道:“聽清楚了沒?”
“鬼魂”被她拎在空中晃啊晃, 腳都夠不到地面, 已經完全被吓破了膽子。聽張狂這麽一說, 連忙像個撥浪鼓似的瘋狂點頭, 只期盼這個看起瘦弱高挑、實際超級可怕的女生能手下留情,留他一條“鬼”命。
此時此刻, 坐在攝影車裏看着夜視儀的策劃:“……”
好累哦,不想說話。
為什麽辛辛苦苦布置的鬼屋, 精心準備的道具, 還有盡公盡職、勤勤懇懇的工作人員們——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本來想着可以把這些明星吓的驚聲尖叫,誰知道來個了張狂, 不僅沒吓到她,反而還把可憐兮兮的鬼魂扮演者給威脅了一通。
策劃表示心裏苦,不想說話, 倒是一旁圍觀的導演樂開了花,連聲說道:“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女孩子挺好玩的, 這段很有趣很有綜藝效果,後期留着別剪掉。”
他喜滋滋地盤算:“還有那小姑娘在機場暴虐黑衣人的片段, 也別剪了,統統放出來。”
後期和剪輯人員連忙把導演的吩咐記下來,比了個“OK”手勢。
另一旁,張狂看着瘋狂點頭的“鬼魂”, 心道這人還算識相。她微微颔首,道:“你知道就好。”
說着,她把人家給放回地面,“鬼魂”剛剛站穩,就一溜煙地跑了,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委屈巴巴地跑出場地,內心嘟囔:我弱小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這是工傷,我要賠償我要加工資!
張狂拍拍手,想着終于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會來煩她了,對這個結果感到十分滿意。
沒了時不時蹦出來的騷擾,她在一片黑暗中暢通無阻、順順利利的到達了走廊的盡頭。
節目組沒有再設什麽陷阱,那鑰匙就大大方方地擺在顯眼的架子上。張狂拿起鑰匙,揣進兜裏,便掉頭往回走。
很快便走出了走廊,外面三個人正探頭探腦,似乎是想要觀察裏面的情況。
自從張狂進去後,走廊裏就一絲響動都沒有,他們預期的尖叫、哭泣、哀嚎——統統沒有發生。裏面寂靜無聲,讓人甚至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比如張狂直接被吓暈過去了什麽的。
所以當張狂一派從容自然地走出來時,幾人全都驚呆了。
燕致遠難以置信:“你,你拿到鑰匙了?”
張狂把衣服口袋中的鑰匙拿出來,怼到燕致遠面前:“自己看。”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中,正靜靜地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鑰匙。那鑰匙特意設計成了古代歐洲的款式,上面紋着镂空花樣,在燈光下泛着淺淡的金色。
蔣安楠好奇地湊過來,拿起鑰匙看了看:“應該就是這個了!”她擡頭望向張狂,大眼睛裏全是崇拜:“張狂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張狂其實更想要老婆的誇獎,所以面對蔣安楠時,她只是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嗯。”
章綏也稍有些驚訝:“你完全不怕的嗎?”
燕致遠感覺有點拉面子,解釋道:“其實有些人可能就是不太怕這種東西,比較淡定而已,張狂她可能就是這樣。”
到底為什麽你們都覺得這些不值一提的伎倆很吓人啊?
張狂扶額,道:“還好,其實不是很吓人。”
。
拿到鑰匙後,幾人便找到了對應着的倉庫,輕松地打開了門。裏面坐着的工作人員立馬站起身子,來迎接幾人:“恭喜你們順利拿到了倉庫的鑰匙!”
她接過鑰匙回收掉,開始繼續劇情:“你們好,我是約書亞伯爵的女仆,主人吩咐我在這倉庫裏面藏了一個東西,只要你們能在十分鐘內到達箱子迷宮的終點,那麽我就把這樣東西給你們。”
“對了,”她狡黠地笑了笑,“裏面有些箱子是有魔法的,若是你碰上魔法箱子,就要如實回答箱子提出的問題,不然是無法通過的。”
幾人默契地點點頭,倒計時一開始,幾人便兵分四路,走進了迷宮之中。
張狂本來是和蔣安楠一起走,但中途遇上了一個岔路,兩人便分開來了。張狂望着層層疊疊的箱子,一邊按照自己來時走過的路徑,在腦海中大概的描繪出迷宮的地圖來。
這還得感謝她爹爹,小時候總是逼着她背書,連帶着鍛煉了她的記憶力。
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文古籍她都能背的下來,背這個小小的迷宮地圖又何在話下?
張狂默默地記下所有死路和岔路口,在往後走時,時不時能碰到一頭霧水的其他隊員。簡單交代過自己碰到的死路後,張狂還是獨自一人在迷宮中走着。
望着前面的三面箱子牆,張狂嘆口氣,明白自己又遇到死路了。她轉頭想走,沒想到一個箱子忽然打開了,裏面蹦出一個工作人員的臉。
張狂:“……”
不好意思,有點出戲。
工作人員故意啞着嗓子,說:“我是魔法箱子!你要回答我的幾個問題!”
張狂道:“好。”
“箱子”說:“你有沒有遭受過娛樂圈的潛規則?你是怎麽應付的?”
張狂挑眉,她倒是沒想到這箱子一上來的問題就如此犀利,看來又是節目組故意設置的陷阱。
這問題着實尴尬,要是沒遇到過潛規則的人、或者拒絕了潛規則的人就算了,要是碰上做賊心虛的,指不定可以爆出個娛樂圈醜聞來。
張狂故意斟酌了一會,悠悠道:
“遇到過。”
“箱子”:膽子這麽大居然敢說出來?
張狂面帶微笑:“然後,那個人被我打斷了八根骨頭,從此不能人道。”
“箱子”只感覺到面前一陣冷風吹過,渾身打了個哆嗦,蔫吧蔫吧地縮了回去。
。
大概六分多鐘的時間,張狂和燕致遠幾乎是同時到達了終點。燕致遠望着熟悉的面孔,有些不好意思的“哼”了聲,說:“你還挺厲害的。”
既然有組員已經到終點了,工作人員便把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迷宮的章綏,還有一臉懵還在入口徘徊的蔣安楠給接了過來,帶她們到終點與另外兩人彙合。
蔣安楠已經繞的頭暈不已,見終于不用走迷宮了,不由得呼了口氣。她高高興興地站到張狂身邊,開始一起聽那位女仆說話。
女仆用贊許的目光看了看幾人,說:“恭喜你們通過考驗,這是你們的獎勵。”
說着,她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兩人:
一捆繩子。
燕致遠不滿:“什麽意思,就給我們一捆繩子?”
章綏搖搖頭,制止了他,輕聲說:“既然公爵藏起了這個繩子,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幾人拿着繩子回到了大廳之中,正巧遇上了最後兩位一直沒有見到的嘉賓。
一個身材較為高大的成熟男子,和一位看起來有點呆的奶油小生,正在大廳中央研究着什麽。
見四人從門後走來,男子很是驚喜,沖她們揮了揮手:“章綏,致遠,好久不見啊。”
到這裏,六位挑戰者終于彙合了。
那位成熟男子便是一位老戲骨演員,名叫李彥,和章綏影後一樣已經結婚很久有孩子了。而旁邊的腼腆男生則是男團TAT的舞蹈擔當,姜一粟。
姜一粟沖幾人點點頭,面龐微微發紅,因為太緊張而沒有怎麽說話。六人圍在一起,李彥解釋了一下現狀:
“我被帶到的地方是一個葡萄園,我在附近找到了一粟,然後我倆通過了‘摘葡萄’和‘葡萄園尋寶’兩個任務,最後找到了這個。”
說着,他掏出了一個鐵鈎,說:“這就是我們通過任務挖出的公爵埋藏的寶藏。”
章綏也大致說了一下她們所經歷的事情,并把得到的繩子也掏了出來,說:“我們隊拿到的是繩子。”
幾人交換過情報後,便有些不知道如何繼續去找下一個任務了,衆人望着一捆繩子一個鐵鈎,有些一籌莫展。
大家思考了一通,張狂望着那兩樣東西,忽然心生一計。她問:“可以把東西給我嗎,我有個想法。”
反正僵着也不是個辦法,衆人便将東西給了她。只見張狂拿起繩子拽了拽,測試下繩子韌度,随即幹脆利落地将其穿過鐵鈎上的孔,打了個死結。
燕致遠望着她動作,贊許道:“啊,做成勾爪嗎?幹得不錯。”
導演組也十分滿意,要是明星們在一個謎團上卡太久的話,剪輯的工作量就大了。
蔣安楠托着下巴,嘟着嘴問:“可是,這個我們要用這個幹什麽呀?”
張狂起身,她握着那繩索,在空中甩了幾圈。那勾爪在她手中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如若游龍翻騰雲中,氣勢淩冽咄咄逼人。
大家都望着張狂,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到底要做什麽。
張狂走到大廳中央。她擡頭望着那龐大的歐式穹頂,陽光透過那玻璃彩窗流溢而下,落到她眼底化為一片爍爍光點。
燕致遠警惕地望着張狂:“你要幹什麽?”
導演組也有點緊張,仔細盯着她的下一步動作。
張狂不言,揮舞勾爪的手勢卻并未停下。她掂量着應該差不多了,驀然松手。
那勾爪順着她的力道,勢不可擋地沖着那穹頂呼嘯而去,流光瞬息間便逼近了穹頂,在一個浮雕上繞了幾圈,死死地将其纏住。
導演望着她的動作,心中忽然“咯噔”一聲,看這架勢,她不會想要——
張狂信手拽了拽,覺得差不多捆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