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可以取消和他的婚約嗎?

第三章 你可以取消和他的婚約嗎?

次日,唐凜說要出門談點事情,對蘇郁難千叮咛萬囑咐,不要出門,乖乖呆在家裏。

他剛走沒多久,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蘇郁難以為是他去而複返,不設防地打開門,被門外站着的幾個高大勇猛的黑衣壯漢吓了一大跳,緊接着,毫無招架之力地被他們訓練有素地按住綁走了。

偌大的客廳裏,四周顯得寂靜無聲,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墨綠色制服的男人,象征着榮耀的肩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在面容冷峻、眼神銳利的男人身旁,乖乖站着一個渾身都散發着年輕朝氣的男孩,看上去乖巧嬌俏。

池瑞年坐姿筆挺,微揚下颌,像看敵人一般緊盯着蘇郁難,冷聲開口:“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那幾張照片,我還不知道,有人給我弟弟下了誘導劑。”

他的語調乍一聽很冷靜,可蘇郁難卻結結實實地被他的眼神和聲音震懾住了。

蘇郁難還在心裏琢磨着措辭,一旁的池瑞歲見他不說話,很着急地看不下去了,擡起一只細嫩的手沒大沒小地搭在他哥肩上,輕聲喊了一聲“哥”,有幾分羞地說:“他沒有,他……是個挺不錯的一夜情對象啦。”

“池瑞歲!”池瑞年額角青筋跳了一跳,低沉地斥責道,“不準亂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池瑞歲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哥,你別冤枉他,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給我下藥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指使的。”

他說着,沖蘇郁難使了好幾個眼色。

蘇郁難困惑地一愣,心想這男孩兒吃了個大虧,怎麽倒幫起別人說話來了?

池瑞歲視線和蘇郁難對上了一秒鐘,感覺對方應該已經領悟了自己的意圖,繼續沒心沒肺地對他哥說:“我是那種肯吃悶虧的人嗎?他要是真的強迫我,事後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咔擦了他的老二的。”

池瑞年臉色陰沉,目光依舊不友善。

池瑞歲于是使出了撒嬌大法:“哥哥,你別為難他,我還有話要跟他說呢。”

池瑞年終于将目光從蘇郁難身上挪開,有些無奈地看了池瑞歲一眼:“暫時先放他一馬。”

“謝謝哥哥,”池瑞歲頓時笑逐顏開,“哥你快去懲治将我們照片發到網上的人吧,一定要嚴懲哦!”

“知道。”

等一身低氣壓冷氣質的池瑞年離開之後,蘇郁難劫後餘生般地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沒那麽喘不來氣了。

他靜靜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池瑞歲,等着他先開口。

果然,池瑞歲心裏有在打他自己的小算盤,他作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表情生動地威脅蘇郁難道:“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就可以全須全尾地離開我們大院。”

蘇郁難警惕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謹慎問道:“什麽事?”

“是這樣,”池瑞歲苦惱地皺眉嘟唇,不太高興的樣子,“我家人在我還沒出世之前就很不講道理地給我定了一門娃娃親,我壓根不想跟那個人結婚,所以我要你幫我讓對方主動取消這門親事。”

蘇郁難從沒做過這種事,虛心求教道:“要怎麽幫?”

“你就去跟我的那個未婚夫說,”池瑞歲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說你把我徹底标記了,說我們兩個早就愛得死去活來,你們Alpha不都是很有自尊心和占有欲的嘛,他聽到一定會受不了,一氣之下,說不定就不樂意娶我啦。”

蘇郁難想了想,遲疑地問:“這些話你去說不是更有用?”

“你以為我沒說過啊?”池瑞歲氣惱道,“我跟他們家說啦,可是他爸爸居然說沒關系!還說訂婚之前我有自己的自由!”

蘇郁難:“……”

他真心實意地問:“那我去說也未必說得動吧。”

“你去說代表着挑釁,效果肯定不一樣!”池瑞歲雙手抱胸,下巴一揚,兇巴巴道,“反正你要是做不到的話就等着被我哥抓起來坐牢吧!”

“你剛才不是已經都跟你哥解釋清楚了嗎?”蘇郁難問得無奈又認真。

池瑞歲高傲地冷笑一聲:“我可以翻供!反正我哥都依我!”

蘇郁難:“……”

他有些無奈地妥協下來:“行,那我去試試看。”

池瑞歲一副“算你識相”的高興樣,找來卡片和筆,筆走龍蛇地寫滿了半張小卡片,遞到蘇郁難面前,還不忘再威脅他一次:“不要耍花招,也不要想着逃。”

蘇郁難接過小卡片,剛想說“不會”,對面的Omega又耀武揚威起來,還做了個緩慢握拳的動作,勝券在握地強調:“反正你也逃不掉。”

蘇郁難淡淡看他一眼,拿着卡片走了。

他邊走邊看,走到一半,忽的頓住了腳步。

小卡片上面的字跡飛揚跋扈得不行,但他還是努力認出了每一個字,其中三個字,很莫名地留住了他的目光。

蘇郁難一字一頓地将那個名字念出口:“俞、從、虔。”

帶着莫名熟悉的好聽。

一個小時後,蘇郁難來到了小卡片上的地址——悠然園。

這是一片別墅區,他按着路牌指引,又花了将近半個小時,才找到九號別墅樓的大門。

蘇郁難按響門鈴,随後耐心地等待。

沒過多久,就等來了回應。

鐵門旁邊一塊小小的顯示屏亮了起來,同時傳來簡短低沉的話音:“誰?”

蘇郁難将腦袋湊到顯示屏面前,只看到一小截瘦削的下巴,他定了定心神,緩聲道:“你好,我來找……俞先生。”

對方的下巴尖動了動,這回蘇郁難可以看到他的嘴了,唇形很好看,還帶一絲豔麗色澤,那對好看的薄唇開開合合了幾下,磁性的聲音便通過電流傳了過來:“找他做什麽?”

蘇郁難沉吟片刻,鎮定地回答他:“想找他說點事情,關于……池瑞歲和我的。”

屏幕裏的人似乎咬了一下牙,蘇郁難眼尖地留意到對方臉頰輕微地動了一下,随後聽到一句微冷的話:“進來。”

話音剛落,鐵門自動打開,蘇郁難眨了一下眼,邁步走進這座大別墅。

起初,他的步伐和神情一樣穩定,但走了幾步後,他忽然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叫喚聲,定睛一看,是不遠處的一條大黑狗。

狗黑不黑大不大的其實沒什麽的,但問題是,這條大黑狗正疾速往蘇郁難這個方向狂奔,且邊奔邊吠。

眼看它一個助跑起跳,就要撲到自己身上來了,蘇郁難連忙一個靈活的急轉彎,拿出兩百米短跑的架勢往另一邊飛快跑去。

他邊跑邊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意外地發現大黑狗的速度慢了下來。

蘇郁難剛想松一口氣,又很頭疼地聽到了一陣叫喚聲,他不悅地一蹙眉,這回又是什麽狗?!

仔細一瞧,是一群脖子又長、身子又大只的鵝。

蘇郁難:“……”

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蘇郁難只好再換個方向跑。他心裏多少有了點兒情緒,不知不覺間,跑得越來越快。

原本站在露天陽臺看戲的俞從虔忽然眯了眯眼——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覺得院子那個少年跑起來的姿勢特別熟悉……

蘇郁難三步并作兩步地跨上臺階,一口氣跑到一扇奢華的雕花大門前,心有靈犀地,門在他擡手之時打開了。

蘇郁難帶着急促的喘息,胸口起伏得比平常劇烈很多,沒有過多心理準備地與開門之人近距離地對上了目光。

是之前他在病房裏剛醒過來時見過的那位離他兩米遠的俞先生。

此刻這張棱角分明的臉,忽然與小卡片上的那個名字對上了號——蘇郁難幾乎可以肯定。

兩人四目相對,竟然心裏沒來由地湧出一股似曾相識之感。

又胖又兇的大鵝撲棱着翅膀,笨拙地要上臺階,鬧出不小的動靜。

俞從虔收斂心神,微微側了側身。

蘇郁難默認這是請他進屋的意思,點頭說了聲“你好”,從善如流地從對方讓出的那點空隙走進屋內。

但由于對方留出的空隙并不十分寬裕,他進門的時候其實是挨着對方身體的,那一瞬間實在挨得近,蘇郁難鼻間嗅到一股冷冷淡淡的雪松味道,并不濃烈,卻又很好聞。

大門關閉,隔絕了門外不懂事的聒噪,沉穩的嗓音很冷漠地響在蘇郁難耳邊,近在咫尺:“找我是要說什麽事?”

蘇郁難耳朵忽然麻了一下,他輕咳一聲,主動拉開些許距離,把之前池瑞歲對他說的話挑挑揀揀地說了一部分給俞從虔聽。

俞從虔邊往客廳走邊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哦?你徹底标記了池瑞歲?”

蘇郁難跟上他的步伐,淡定自若地一點頭,說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對。”

“是嗎。”俞從虔冷淡地輕笑一聲,不是很相信的樣子,目光緊盯着蘇郁難。

“俞先生,”蘇郁難抿了抿唇,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一些,硬着頭皮說出此行不行的目的,“你可以取消和他的婚約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