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婚進行時(2)

景超有一種掉頭就走的沖動。

可他才後退了半步,後背就撞上了一個人。

景超下意識說了聲抱歉,回過頭去,就被那人白了一眼。而在看清那人樣貌後,景超也不由被膈應了一下。

被他撞到的人叫吳煥,是吳家的獨子,與君子樾同歲。

吳煥其實是導演系的學生,對韓書黎一見鐘情,迷戀至深,戲劇社也是為了他才加入的。

前世,幫着韓書黎對付景超,也有他的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溫泉之行沒有韓書黎的蹤影,但吳煥作為社團的另一位副社長,和君子樾的關系還算不錯,就一道來了。

相看兩厭,景超和吳煥不約而同地朝兩個方向走開了。

而君子扉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們,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朝他們招了招手,高聲喊道:“子樾,這兒!”

君子樾以笑容回應,然後對景超側了側頭:“走吧。”

景超卻沒動,有些尴尬地道:“你哥怎麽在啊?”

君子樾眼神閃了閃,但景超因為注意力全在君子扉那兒沒發現:“不好意思啊,我給忘了,那什麽,你要回去嗎?可這來都來了。”

“……現在回去像什麽樣。”景超又朝君子扉的方向偷瞟了一眼,不期然和君子扉來了個眼神對視,慌忙收回目光,把君子樾往自己身前推了推,“你們走前面,我走最後好了。”

君子樾讪笑兩下,朝那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超總覺得君子扉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讓他後背發毛。

景超硬着頭皮往前走。

Advertisement

溫泉山莊的大門在山下,酒店則在山頂,車子是開不上去的,從停車場出來,有一條石階路直通山頂,只不過要走上一會兒。

雙方簡單介紹了一下,就開始爬山。

作為麟子,景超與其他四個麟子和妹子獲得了相同的待遇,走在隊伍中間。

景超本以為君子扉領頭羊的性格會走在最前面,卻不想對方主動走到了最後,導致他一路都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唉,說好的要遠離君子扉呢?早知道就不來了。

景超的心情有些低落。

心不在焉的後果就是摔跤,景超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缺了一小塊,仍舊是按照習慣踩了上去,結果腳踝一別,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朝邊上倒了下去。

雖然邊上是泥地,可這一下若是結結實實地摔下去,肯定免不了青兩塊。

景超連忙抱住腦袋,保護住最脆弱的部位。

可意想中的疼痛并未傳來,景超感覺到自己倒入了一個可靠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驟然鑽進了他的鼻腔。

景超瞬間就認出了扶住自己的人是誰,慌忙把人推開。

擡頭,果然看到君子扉正皺眉看着自己。

“怎麽了?”之前打招呼的青年,也就是衛則雲和君子樾一起從前面跑了下來,“摔傷了?”

“沒有沒有,就是沒踩穩。”景超邊說,邊不着痕跡地掰着還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衛則雲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景超的臉,不由一怔。

君子扉則反手抓住景超的手腕,忽然單膝跪下。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君子扉卻旁若無人一般,将同樣震驚的景超拉下,坐在了自己立起的那條腿上。

“你、你幹嘛!”景超臉蹭得紅了,掙紮起來。

“別亂動。”君子扉一句話說得景超噤聲,“你的腳扭到了。”

“哪有,我都沒……”

但君子扉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景超再次無話可說。

他單手卷起了景超左腳的牛仔褲,露出了已經有些紅腫的腳踝,一看就不像是沒受傷的樣子。

“疼不疼?”君子扉在紅腫的位置輕輕按了按。

景超感覺到從腳踝傳來的溫度,雙頰愈發升溫,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搖頭。

“應該不算嚴重,但最好不要再走路了。”衛則雲率先反應過來,強行将目光從景超的臉上剝離,看向君子樾,“他是你同學,你來背他一下吧。”

“不用。”君子扉扶着景超站起,不容置疑地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後,半蹲下身道,“我來背。”

“哥……”君子樾有些不贊同。

雖然小超和他哥之間有過特殊的一夜,但小超目前還沒接受他哥,這樣會不會太不尊重小超的選擇了?

君子扉充耳不聞,雙手朝後,搭在了景超的膝彎上。

景超看着面前挺拔的背影,腦海中不斷閃現着前世五年的日日夜夜,終是沒能敵過心底的那點小渴望,俯身趴了上去。

君子樾:“……”行吧。

待二人走出一點距離,衛則雲便湊到君子樾身邊,悄聲問道:“那是你哥的小男朋友?”

“別胡說。”想到君子扉的警告,君子樾矢口否認,“景超是我發小,來我家玩過不少次,我哥只是樂于助人。”

衛則雲撇了撇嘴,道:“我怎麽沒看出來?”

他認識了君子扉二十多年,除了冷血大魔王以外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

“你說姓景的小朋友是你發小,那你知道他父母是誰嗎?”走了沒兩步,衛則雲又忍不住問道,“他父母長什麽樣,多大年紀?”

君子樾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毛病吧?”

衛則雲催促道:“問你你就說嘛。”

看到他追問的目光,君子樾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你別告訴我你看上我發小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衛則雲沒好氣地啐道,“我可不喜歡他那種類型的。”

君子樾仍是不放心,問道:“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衛則雲朝他抛了個媚眼:“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呀。”

君子樾:“……”

君子樾道:“我說還不行麽,求你別再惡心我了。”

衛則雲忙道:“快說快說!”

君子樾深覺中計,卻也沒辦法,只得道:“小超不怎麽說起家裏人的事,我和他初中才認識,只知道他是重組家庭,繼父開了家小公司,生母在公司幫忙,還有個繼兄和他同歲,現在和他同校同班。”

衛則雲道:“那他生父呢?”

君子樾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從來沒提起過,他好像是跟他媽姓來着。我懷疑他要麽是幼年喪父,要麽根本就是未婚生子。”

衛則雲聞言,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君子樾奇怪地看了他兩眼,叫了兩聲後沒得到回應,也就不去管他了。

之後的三分之二山路,君子扉一聲不吭地将景超背了上去。

景超早就知道君子扉體力好,從床事上就可見一斑,卻沒想到對方背了一個人爬山,居然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只呼吸急促了一些,出了點汗。

到了大堂,景超便拍了拍君子扉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不敢再貪戀對方的溫柔。

不想腳剛一落地,就感到了一陣刺骨的疼痛。

景超忍不住“嘶”了一聲。

君子扉連忙扶住他的腰,關切道:“很疼嗎?”

景超咬着牙,搖了搖頭。

其實剛才在路上他就感覺到腳踝有些脹痛,沒當回事兒,誰知道踩到地上居然會這麽疼。

“要不先去泡個溫泉吧。”君子樾見狀提議,溫泉對扭傷是有治療效果的。

沒有人有異議。

爬了二十多分鐘,其他人也都有些熱,大家商量着先去房間裏把行李放了,然後一起去泡個溫泉,等休息夠了再吃晚飯。

只是到了入住的時候,出現了點小問題。

君子樾預訂房間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隊伍中麟子的數量,直接訂了四間标間。而現在雖不是旺季,但除了預定的房間外,其他房間居然也都客滿了,沒法再空出單間。

此行除了君子扉以外,對面還來了三男兩女;而他們這邊八個人中,加上景超共有三個麟子和五個男性。房間的分配問題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要不這樣吧,我和小超住。”君子樾一句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其中君子扉的目光尤為淩厲,把君子樾後背紮得全是窟窿。

君子樾硬着頭皮道:“我和他關系最好嘛,而且以我的人品,和小超住一間房是最安全的。”說完,就在景超看不見的角度,瘋狂朝他哥使眼色,也不知道他哥能不能看懂。

不知道是不是眼色使的有了效果,君子扉忽然開口下了結論:“就先這樣吧,大家都累了,或許吃完晚飯就有人退房了。”

君子樾連連點頭附和。

其他人自是不會反對,倒是景超有些尴尬。

他雖然和君子樾關系好,可到底有性別一欄橫在那兒,從未一起過過夜。要真說起來,他還是君子樾的嫂子呢,叔嫂共處一室,也虧君子樾能想得出來!

君子樾被大哥和死黨的目光雙重夾擊,有苦難言。

他這還不是為了他們倆嘛!

把随身行李放到客房後,君子樾便扶着景超去了溫泉。

夷山溫泉山莊除了露天溫泉外,還有室內的包間,景超和社團裏的小夥伴們先去了包間,把身體泡暖後,有人提議去露天的大溫泉池玩兒,其他人紛紛贊成。

景超的腳踝在跑了溫泉後還是有些疼,便沒有跟他們一起出去。

君子樾有些不放心把景超一個人留在包間裏,本想留下來陪他,結果被景超三言兩語給趕了出去。

至此,包間裏只剩下了景超一人。

景超靠坐在池壁上,身體微微下滑,将整個人都浸沒到水下,只留下了半張臉浮出水面。

已經有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寧靜了。

景超吐了口氣,不小心在水下吹出了一連串的泡泡。

景超愣了愣,下意識回頭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沒有人進來,暗暗松了口氣,同時玩心大起。他又在水裏吹了會兒泡泡,等腿沒那麽疼了,甚至還整個人潛入水中,游起了自由泳。

他的年紀本來就不大,前世還在讀大學就結婚又喪子,自殺時也不過二十五歲,真要說起來,甚至還沒有現在的君子扉大,童心未泯是很正常的。

然而就在景超自娛自樂得歡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景超腳下一滑,差點嗆水,連忙扶住就近的池壁,背對着門口,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

身後的腳步聲漸進,然後踏入水中,在他身旁坐下。

景超只當是同學回來了,随口道:“怎麽突然回來了?怕我一個人寂寞,來陪我呀?”

他發誓,他只是習慣性和同學調侃了兩句。

可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景超等了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側頭看了過去。

偏是這一眼,吓得他差點滑進水裏。

景超下意識捂住胸口,連連後退:“你怎麽會在這裏?!”

坐在他身旁的赫然是君子扉。

只見君子扉面色淡定地道:“怕你一個人寂寞,來陪你啊。”

景超:“……”

君子扉道:“別遮了,你胸口又沒什麽特別的。”

“……”景超幹笑兩聲,放下手,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岸,坐在池邊道,“我、我同學都在外面,我去找他們了。”

邊說,邊往後退,準備起身。

然後猝不及防,被君子扉一把握住了腳踝。

景超的腳趾瞬間蜷緊,漲紅了臉,試圖把腿往回縮:“你幹什麽!”

君子扉卻不松手,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小超,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景超完全沒意識到君子扉對自己的稱呼有什麽不對,一邊拔腿,一邊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你是不是,也是從五年後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段】

今天在王府井逛街,在一個地攤前擺弄小玩意,老板是四十多一婦女,不一會過來一老外,老板直接過去用英語交流了起來,瞬間感覺在北京這個地方好受傷啊,沒文化地攤你都擺不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