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我還有事要辦, 暫時沒空,你且安心在白家住着,等壽宴開始那天, 我們會再次相見的。”

事業腦的伊月寒一心想着自己的任務。随手變出兩顆番石榴扔給靳影。

“對了, 這是我之前偶然獲得的靈果,你拿着吃吧,應該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恩人, 我這不過是小傷……”靳影剛要退拒。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見伊月寒已經擺擺手,背對着他飄然而去。

靳影失落的垂眸, 下意識想把那兩顆番石榴藏入懷中,但緊接着動作一頓,又轉而珍惜的藏入袖中。

他心裏輕嘆:這一分別, 就只能等到白家壽宴的時候才能相見了。

随後他轉身化作一陣陰風也出了城,站在了城郊的枯樹下,一只烏鴉立刻落到枯樹枝上,恭敬垂首。

“大王有何吩咐?”

靳影:“我記得寶庫裏藏有好幾瓶治雷火燒傷的靈藥, 拿一瓶過來。”

“是。”

烏鴉振翅起飛, 速度極快的飛往南溪山。

一炷香後,靳影從烏鴉爪中拿過玉瓶,拔下木塞,一股藥香撲面而來, 他面無表情的把手臂上焦黑翹起的皮都撕下來。把傷口撕得露出粉紅嫩肉, 鮮血滲出後,才挖出藥膏塗抹上去。

樹上的烏鴉看着忍不住動了動爪子, 只覺得自己的腳爪都跟着痛起來。大王不愧是大王,這傷若是落在它身上, 它疼得都要滿地打滾了,大王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等了又等,等到靳影把傷包紮好後,烏鴉沒忍住提了一嘴:“大王的傷勢這麽重,不如請南山翁來看看?”

南山翁是此去五百裏,一塊萬年頑石成精,不僅道行高深,博古通今,更是有一手好醫術。是妖界有名的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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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影看也不看那烏鴉,只輕撫着傷口含笑道:“不必,只是小傷罷了,而且……我留着它還有用處。”

烏鴉心底腹議:大王被雷劈了,怎麽還笑得那麽開心?難道是被劈傻了?

可千萬不要啊!上一代南溪山鬼王隕落,手下的得力幹将也被現在的大王解決了,它這樣的小妖也有了出頭之日,好不容易混上了給大王送信的活計。如果大王被劈傻了,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南溪山再次易主,新任大王肯定不會重用它的,它去哪再找這麽好的活幹啊?

就在烏鴉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那邊靳影喃喃自語。

“你說……我要不要也改個名字?”

“嘎?”烏鴉沒懂這話的意思,豆豆眼滿是迷茫,名字是可以随便改的嗎?

好在靳影也不需要它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冷笑:“小白,小白……司空小白這名字起得真是讨巧。聽着不像只老鼠,倒像只慣會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靳影喃喃:“如果我改名的話……靳小影?”

話音剛落,靳影立刻露出吃屎的表情:“算了,算了,還是就叫靳影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收拾好心情轉身又回了城內,完全沒注意到樹上的烏鴉也随着他的話哆嗦了一下,看着他背影的眼神滿是沉重。

烏鴉:完了,完了,大王真的被劈傻了,還……還靳小影,這是什麽惡心心的名字。嘔~不行,鳥不能再一棵樹上吊死。它最近有空還是觀望一下下家吧。

*

司空小白和伊月寒分別後,就立刻往家裏趕,因為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本已經盡全力往高裏估量伊月寒的實力了,但經過這一遭,他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伊月寒。

不論伊月寒的宗門背景如何,她本人的實力和天賦一定高到了另一種可怕的程度。可怕到關帝都會看重她,不顧麻煩向東岳大帝推薦,可怕到東岳大帝都會想要把這天才收入座下!

伊月寒那随意的态度,顯然是沒有讓他保密的打算,所以他回去之後,最好把這事和祖奶奶、祖爺爺說一說。而第一件要事,就是把伊月寒的座位次序再往上提一提!

雖然他在祖爺爺那撒嬌賣癡,給伊月寒争取到的座位本就已經很好了,但卻還不是主桌,主桌是給祖爺爺這個壽星,并其他勢力的頭頭準備的。

本來伊月寒再強也只是個獨狼,這麽安排很合理,但如今不成了。

司空小白想着,這幸虧伊月寒沒有答應,否則她真成了東岳大帝座下的仙子,有了正經神職,那她的地位就堪比閻王。來了壽宴,別說做主桌主人位了,就算她騎在他祖爺爺頭上,那都是纡尊降貴,給白家臉面!

白家老宅,聽到司空小白那慷慨激昂的話語,白老爺子差點沒被氣死,一個茶盞就飛過去。

“什麽混賬話,我都一把年紀了,那位伊姑娘若是真騎我脖子上,我脖子不得斷了,到時候壽宴變吃席,喜事變喪事,剛好活到一千歲就死?”

司空小白一個騷氣轉身躲開那飛旋的茶盞:“哎呦,我的祖爺爺,這不是比喻嗎?我就打個比喻!”

白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城中出了大事,你第一個出去查探,又是第一個回來禀報,有勇有謀,有情有義。我很喜歡,但你胡亂比喻,搞得老頭子我現在脖子特別沉重,我就很不喜歡!”

司空小白很無辜:“……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祖爺爺你昨晚睡落枕了?”

白老爺子一噎:“不可能,我睡覺可老實了!”

白老夫人端莊的喝着茶。“是啊,你祖爺爺睡覺最老實了,昨晚睡到半夜夢游,也不知夢到什麽好吃的,啃得床柱子咯吱咯吱響,滿地的木屑。把床啃塌了後,他又閉着眼睛夢游着變回原形,在牆角現打了個老鼠洞。把木屑墊在裏面,美美的睡得打呼嚕。”

“可憐老婆子我被他這‘老實’的睡相吵得睡不着覺,只得用點石頭把牆角的老鼠洞堵上,勉強在床上睡了一晚。”

白老爺子低頭嘀咕:“你那是堵上嗎?你那是拿石頭差點把我活埋!”

“怎麽?你有意見?”白老夫人繼續端莊優雅的挑刺。“你說說你,也要滿一千歲的人……哦不,鼠了,也該穩重點了吧?可你呢?鼠性不改,夢游喜歡啃床架子也就算了,畢竟門牙長長了,偶爾牙癢癢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可你總是打洞是怎麽回事?”

“好吧,退一萬步來說,你睡懵了,記憶回到了未化形的時候,想打一個老鼠洞睡覺我也可以理解,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在咱們卧室打了四百多個洞,一天打一個就算了,一天打兩、三個洞又是怎麽回事?你睡得過來嘛你!”

司空小白縮了縮脖子,也不知為何,明明白老夫人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語調,但卻能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他敢拽祖爺爺的寶貝胡子,卻打小就不敢在祖奶奶面前嬉皮笑臉。

白老爺子也心虛起來,只小心辯解了一句:“這不是夢到咱們剛成婚生子的那時候,夢裏太高興了,多打了幾個洞準備分給孩子們嘛。”

聽到這話,白老夫人動作一頓,眼神多了幾分柔和。但嘴裏卻還念叨:“但你這總在卧室打洞也不是個事啊。雖然每天早上都補上了,但到底不如以前結實了,你啊,以後可長點心吧。”

“好好,我肯定記住。來來來,吃點心。”

白老爺子端着點心碟子讨好。白老夫人白了他一眼。随後對司空小白道:“再和我說說你的那位朋友吧。”

司空小白:“哦,好。”

他沒有刻意貶低,也沒有誇大其詞,只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都說了出來。

直到最後,他才提醒道:“她那樣的人,就如天上明月,孤高且寒,我能和她做朋友都全靠我死皮賴臉纏上去的,這樣實力強大,心性更強大,還前途無量的天之驕子,我認為,咱們只可交好,不可得罪。”

“雖然咱家家風不錯,但也免不了藏着幾顆老鼠屎,所以祖奶奶和祖爺爺最好再敲打一下底下人,千萬要慎重,就算不讨好,也不要慢待了人家。”

祖奶奶笑看過去:“你這話是為了咱們家,還是為了你那朋友?”

司空小白嘿嘿一笑:“都有,都有。”

“你平日行事乖僻,自家人都不願意多理會,我本來還擔心你性子太獨,沒想到你這次出門,就交了個這麽厲害的朋友。”

祖奶奶笑意更深。“行了,我知道了,你讓老五,老十一過來一趟吧。”

老鼠能生,孩子生多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困擾,比如取名字困難,比如記住這麽多名字更困難。所以老人家總是以出生的排序來喊自己的兒女,方便記憶,只有極個別看重的孫輩和曾孫輩才喊名字。

至于不被看重的孫子,曾孫,曾曾孫……曾曾曾孫……不好意思,不認識,不熟悉,記不住。

司空小白一聽就知道這是讓他喊五叔爺和十一姑奶過來,這兩位是白家的管家老爺和管家太太,一個管外院,一個管內院。祖奶奶這是聽進了他的話,打算再吩咐家中上下一二了。

他得意洋洋的走出去傳令,心裏想着,這才是最應當的,不說對方是他的朋友,伊月寒那樣的強者,本就該擁有這樣的待遇。

明月孤高且寒,絕非凡間之物,伊月寒那樣的人是必定會成神的,若是白家現在能和她打好關系,日後她一飛沖天,祖爺爺、祖奶奶怕是還要誇他有眼光嘞!

在那五道天雷的震撼下,在司空小白的推動下,一道新的命令很快在白家上下傳開。無數白家人都心裏默默記住了伊月寒這個名字。

另一邊,随着周圍的好事者因為那五雷轟頂的巨大動靜前來查看,李府這摻雜了起死回生,妖道騙局,天降報應的事情自然就被傳了出去。

甚至鐘伯生怕別人誤會,這五雷轟頂是沖着自家老爺來了的,污了老爺本就不好的名聲,所以還廣而告之了一番。而伊月寒這位一出手就是五雷轟頂的尊神,也随着李府的奇事長翅膀一般* 飛入城內的千家萬戶。

于是伊月寒這個名字不僅在白家出了名,更是在整座城都出名了!

【叮,恭喜玩家的聲望值達到五萬,解鎖新成就,獲得成就稱號:專業殺手。成就點+1】

*

和靳影分開後,伊月寒禦劍飛行,就往那邊常小天所在的城池趕去。

系統和她閑聊:【我不理解,你性格這麽奇葩,他們到底看上你啥了?上趕着要和你做朋友?】

伊月寒挑眉:【這有什麽好疑惑的,當然是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夢想。】

系統恍然大悟:【懂了,追夢少年團是吧!那我要加入,俺要站C位!】

伊月寒:【沒有,就你還站C位?你只配站ban位!】

系統:【好吧,被ban之前我只有一句話想問,小白的夢想我知道,但靳影的夢想是什麽?沒聽他說過啊。】

伊月寒:【這還用問?用眼睛一看不就知道了,他的夢想肯定是天天吃桂花糕,搞不好他表面上溫文爾雅,背地裏天天舔包桂花糕的牛皮紙!】

系統想要反駁,但想到靳影給伊月寒帶了三晚上夜宵,每次必定有一疊桂花糕的情形,立刻深思道:【……似乎還挺有可能的。】

伊月寒找李道士花了三天,回去就快多了,心無旁骛的趕路,一天就到了目的地。只是她按照約定到了那片小樹林。卻并沒有看見常小天的身影。

伊月寒起先還很理解,畢竟她一去幾天,總不能要求常小天就一動不動的呆在這,但等了一個時辰後。

伊月寒:???

【是和那大蘿蔔去哪傻玩了?】

兩個時辰後,殘陽如血,照入林間。黑衣殺手面無表情:【沒關系,作為一個專業殺手,我有的是耐心。】

系統看了看她‘超級忍者龜’的稱號,對此深以為然。

而這一等,就又是兩個時辰,月光混着星光安慰似的灑在了她的身上。

為了讨薪,連晚飯都沒吃的可憐殺手:……

【什麽情況?當初約定的時候,他回答的信誓旦旦,結果事情辦完了,該付賬的時候,他人不見了?】

伊月寒狐疑了,震驚了,憤怒了!【常小天不會是想賴賬吧?】

系統覺得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畢竟就五文錢,常小天只要在城裏低頭走一圈,估計就能撿夠數。

然而伊月寒卻不想聽系統的這些借口,她只知道,她的九百文已經快花的差不多了,蚊子腿也是肉,五文錢也是她的血汗錢!

【膽子肥了,竟然賴賬賴到殺手頭上了?該死的老賴,還我血汗錢!】

【你小子等着,等我找到你,我這就拿我的四十米大刀給你理個頭!】

黑衣殺手腳一點,就踩着樹枝跳躍,跑過牆頭、屋頂,登高望遠,在城裏來了個地毯式搜索。

而這一找,她雖然沒找到常小天,卻看見了正在一處街角站着的白玉京。

三歲的小女娃今天紮了個雙丫髻,本是個很可愛的造型,然而她本人正一臉視死如歸往前沖,

而她的兩個朋友,小雀鳥爪緊緊抓住白玉京頭部一側的丫髻,圓滾滾的身體使勁往後飛,菜花蛇上半身卷住路邊的小樹,下半身死死卷住小女娃另一側的丫髻,同樣使勁把人往後拽。

白玉京:“我不想傷到你們,你們快放開我!”

小雀:“你先停下來!”

菜花蛇:“嘶嘶~要斷了,我真的要斷了!”

那雙丫髻在兩只小妖的動作下,活像是兩條套住了瘋狗的缰繩,白玉京是那條小瘋狗,而它們則是因為體型嬌小,正被瘋狗一點點拽着往前移動,逐漸目露絕望地可憐主人!

白玉京好似老牛拉犁一樣一步步堅定的往前走。而離那處街角更遠一點的地方,正是一處城隍廟。

“我不,你們這次勸不住我的,我今天就算豁出命去,也得把小天救出來!”

小雀苦口婆心:“小天是犯了錯被抓去受懲罰的,他自己都甘願受罰了,他也說了,他不希望你去救他,非得熱蘿蔔貼他的冷屁股幹嘛?!”

“再說了,你怎麽救啊?你在凡間勉強算是個千年大妖,到了地府也就是個不值一文錢的爛蘿蔔!你這蘿蔔胳膊蘿蔔腿的,打得過誰啊?”

“難道他下油鍋,你也要跟着下油鍋嗎?到時候,他變油炸鬼?你變油炸蘿蔔?!”

菜花蛇:“嘶嘶~油炸蘿蔔絲餅!啊不對,別再往前了,要斷了,真的要斷了!”

白玉京小胖臉滿是深沉:“別問我值不值得,做朋友的,只有願意不願意,沒有值得不值得。”

小雀尖叫:“白癡,誰問你了?!”

“白玉京,我告訴你!你這根本是匹夫之勇,除了去送死根本沒有意義!”

菜花蛇也尖叫:“斷了,真的要斷了!!!QAQ”

白玉京也尖叫:“誰說沒意義,我去了就可以變成油炸蘿蔔絲餅!”

伊月寒:……你們深更半夜擱這唱大戲呢?蘿蔔救友記?小雀勸傻記?算了,別的就不說了,你們兩個坑貨好歹回頭看看菜花蛇啊,它真的要斷了啊喂!

本來想擺着個冷酷死人臉飄然落下,向幾只小妖質問常小天下落的伊月寒冷酷不下去了,她趕緊跳下牆頭,一個閃電龍爪手,拽住白玉京的後領,把這小蠻牛給拉了回去。

白玉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奮力往前,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離目的地越來越遠。

繃緊成牛皮筋的菜花蛇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一臉得救的表情,渾身癱軟的‘流淌’到了地上。

“謝謝,太謝謝了,我把我這百年來珍藏的鳥蛋都送你吃!”

伊月寒:“……不了,你還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不愛吃鳥蛋。”

百年的鳥蛋,你确定這蛋沒臭嗎?

随後她一擡手,就把地上的小娃娃拎到了半空中。“常小天在裏面?”

小雀站在白玉京的頭頂,一邊偷摸的把爪縫裏幾根脫落的頭發塞回白玉京的頭發裏,一邊大聲報告。

“沒錯,常小天被城隍廟的差役抓走了!”

小娃娃本來猶如小烏龜一般,在空中手腳并用的撲騰,聞言一雙大眼睛立刻冒淚花了。

“你是來找小天的對吧?我今天上午還和小天去看望了他爺爺,結果分別不過幾個時辰,再去那林子就找不到他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問了附近的一個野鬼才聽說,他被抓進城隍廟了!”

“我不敢進城隍廟,就攔住了一個在附近巡查的鬼差,想讓他幫我和小天見上一面,結果他張口就要兩千萬兩!”

“更可惡的是,我好不容易買到了兩千萬兩能用的紙錢,那個鬼差卻收了錢不辦事!QAQ”

伊月寒對此花錢打點沒有異議,這活雖然輕松,但卻是違反規定的,差役多要點也應當。但一聽後面最後那一句,她立刻眉頭皺起。

“那個鬼差敢拿錢不辦事?”

作為一個窮鬼,她可聽不得這種話!

她之前花兩千萬兩,可是把黑白無常都召來的,這是哪來的鬼差,派頭竟然比陰帥還大?!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娃娃哭得更委屈了。

“是啊,那個鬼差怎麽可以這麽壞,怪不得腦門一塊黑斑,原來是黑心透頂!十萬火急的事,哪有這麽騙蘿蔔的!嗚嗚嗚,怎麽辦啊,地府的刑法那麽可怕,小天肯定受不住了。他才十二歲呢!”

伊月寒看她像個花灑一樣,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地上落,心裏有些好笑,這對朋友也是有趣,常小天覺得自己是哥哥照顧小妹妹,白玉京卻覺得自己是千年老妖照顧人類幼崽。不過正是這樣的照顧,才讓兩個小孩的友誼如此堅固。

她彎腰把小娃娃放回地上。“行了,小哭包,收收眼淚吧,都快哭成蘿蔔幹了。”

“我才不是哭包,我只是……只是最近總下雨,我體內存了太多水了溢出來了而已!”

白玉京不想在伊月寒面前丢面子,但就是忍不住。

“但……話又說回來了,十二歲的孩子哪能經受得住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鍋、剪舌頭、進蒸籠,扒皮抽筋……”

小雀:“停停停!你這家夥還真是關心則亂。常小天只是放了個全天下怨鬼都會犯的小錯,小懲大誡就夠了。還沒到十八層地獄都體驗了個遍的程度。”

菜花蛇:“嘶嘶~說不定油鍋都不用下,只打幾個板子,延長等待脫胎的時間,或者下次投胎的條件要削減一等。不過最主要的是,他無視陰間法度,擅自報仇,怕是會被地府嚴加看管,沒法再上來和你玩了。”

“是嗎?”白玉京失落的垂頭:“玩不玩的不重要,就算再也見不到了……也不重要,我只希望小天不要受太多苦。”

“你如果不希望他受苦,就別魯莽行事。”小雀趕緊道:“否則你鬧出事來,地府搞不好還會算在他頭上,罪加一等。”

白玉京不說話了。

小雀和菜花蛇對視一眼,齊齊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傻蘿蔔給勸住了。

然而就在這時,邊上的黑衣殺手忽然開口。

“你們剛剛說什麽?”

“什麽?”小雀遲疑了一下,複述剛剛的話。“如果你……”

伊月寒:“上一句。”

小雀:“玩不玩不……”

伊月寒:“再上一句。”

小雀:“嘶嘶~說不定……主要是……被地府嚴加看管……”

“對,就是這一句!”伊月寒眉頭皺得更緊,轉身就朝城隍廟走去。“我去那問問情況。”

常小天上不來,那她的五文錢怎麽辦?

“诶!”

“你等等!”

小雀和菜花蛇驚叫,只覺得頭都大了,好不容易才勸住一個,怎麽又來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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