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強吻
第22章 強吻
他一開始是不知道,後來猜到了,“好吧,我猜到了。”
裴雪詩攤手。
“那不就得了。”
謝家二公子凝視着她,收了扇子,抱臂道,“不過就算你明明是丫鬟,怎麽沒丫鬟樣的?”
“丫鬟樣是什麽樣?”
裴雪詩見其他人沒留意這裏,繼續說,“不知謝家二公子可否跟我說一下丫鬟樣是什麽樣,或者大發慈悲教我做丫鬟樣?”
謝家二公子此刻豈會聽不出裴雪詩的言外之意。
“你這丫鬟倒是牙尖嘴利,剛認識的時候藏得很好,現在露出真面目了?也不知若憐妹妹看中你什麽,将你收入院中當丫鬟。”
裴雪詩沒臉沒皮的,“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謝家二公子也正想說她沒臉沒皮,可瞧着裴雪詩那張臉又說不出口了,她确實長得很美。
比京城裏的花魁美多了。
聽說她在秦府當下人之前是逃難來到京城的下等人。
下等人擁有這等容貌還能安然無恙來到京城,最後當上秦府的丫鬟,說明此人有一定的腦子,懂得掩飾自己,不然早就被賣了。
謝家二公子看向裴雪詩的眼神忽多了幾分欣賞。
秦時讓無意朝他們所站的位置看一眼,發現他們兩個人靠得很近,謝家二公子高出裴雪詩不少,他不知不覺彎下了腰跟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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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看着很親近。
也很暧昧。
秦時讓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動了下,轉開臉。
過了一會兒,裴雪詩悄無聲息回到秦若憐身邊,為了避開看似想找她麻煩的謝家二公子。
他們先是去了茶館喝茶看戲,再去了街上逛首飾店鋪。
謝家大公子看起來冷,但對秦若憐這個即将過門的妻子還是有幾分好臉色的,問她看中什麽首飾,直說就行,他買來送她。
秦若憐卻沒這心思,一個全都不喜歡堵死了路。
謝家大公子的臉色更冷了。
裴雪詩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而秦若憐又是不聽勸的,她也插不進去,只能旁觀了。
謝家二公子也是。
秦時讓暫時沒幹涉。
謝家大公子卻冷不丁地喊了秦若憐一聲,喊的是她的名字。
“若憐,全都不喜歡?”
以前都是喊秦姑娘秦小姐什麽的,現在改口了,畢竟快要成婚了,改為了更顯親近的若憐。
裴雪詩聽着不奇怪。
但有一件事奇怪。
那就是秦時讓的婚事比秦若憐談的更早,為什麽秦若憐這個月定下婚事,不再上女學,下個月就要成婚,而秦時讓還沒動靜呢?
裴雪詩想不明白。
“雪詩?”芍藥拉了下她的衣角,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謝家那位二公子怎麽總是往我們這一邊看,好像在看你。”
裴雪詩聽完,也不轉頭看謝家二公子,“他閑的。”
芍藥茫然。
"你之前認識他?"
裴雪詩否認,“僅有過一面之緣罷了,談不上認識。”
芍藥沒追問下去。
*
下午,他們去了城外,謝家二公子建議去騎馬。
來自現代的裴雪詩只在電視劇看過馬,家庭普普通通,住在小城市裏,也沒時間去現代的馬場看過,對這個還挺有興趣的。
秦若憐是會騎馬的。
女學裏有教騎射,她騎射的成績不算好,但會騎馬就是了。
裴雪詩只有看的份。
她是丫鬟。
哪有丫鬟陪小姐出門,還跟小姐一起學騎馬的。
裴雪詩安分地看。
秦時讓是文人,貌似也不會騎馬,跟她們幾個丫鬟站在馬場附近的陰涼處等秦若憐騎馬歸來。
謝家大公子與秦若憐騎馬騎遠了,謝家二公子卻朝他們騎來。
“秦兄,不上馬玩玩?”
秦時讓婉拒。
謝家二公子眼神飄向裴雪詩,“裴表妹,你呢?”
芍藥瞪大眼。
芍藥的表情像是在問裴雪詩,謝家二公子為什麽叫她表妹?
倘若她真的是他的表妹,為什麽其他謝家人不認識,她又為什麽會是逃難來京城的下等人?
裴雪詩知道謝家二公子是故意的,裝作沒聽見。
“裴表妹?”
謝家二公子不厭其煩喊。
頂着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的裴雪詩不得不出聲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什麽裴表妹。”
秦時讓由始至終沒插話。
謝家二公子适可而止,“好吧,我認錯人了。”
“那你要不要試試?”
裴雪詩想揍死他,假扮聽不懂,“試試什麽?”
“騎馬啊。”
她微笑,“我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哪有什麽資格騎馬?”
“我說你有你就有。”
芍藥聽着他們一人一句,越發覺得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但現在不是問裴雪詩的時候。
裴雪詩翻了個白眼。
她認為他就是在針對她,想用別的事讓她出醜。
不等裴雪詩開口回謝家二公子,秦時讓走出人群,從馬夫的手裏牽過一匹馬,白衣在太陽底下幹淨得像雪,“我們騎兩圈?”
謝家二公子挑眉。
“可以!”
裴雪詩沒那麽自作多情,不會以為秦時讓此舉是在替自己解圍,應該是他恰好想騎馬了。
等他們騎馬離開這裏,芍藥湊上來,避開其他下人。
“怎麽回事?”
裴雪詩只說得罪過他。
這個他自然是說謝家二公子,她似真似假地說:“我以前是個逃難來京城的下等人,為了生存曾騙過他一次,他記仇到現在。”
芍藥驚呼。
她十分擔憂,“你竟敢騙謝家二公子,不要命了?”
裴雪詩笑了一聲,“芍藥姐姐不要緊張,他不會拿我怎麽樣的,就是如果他接近我,芍藥姐姐能幫我擋下就盡量幫我擋下吧。”
芍藥擔憂不減。
她答應了,也心疼裴雪詩的遭遇,“嗯,我會盡量的,此事也不宜告訴小姐,畢竟是我們這些下人的事,小姐管不了這些事。”
裴雪詩點頭如搗蒜。
一刻鐘後,她被派往馬場的草房取水,讓主子回來有得喝。
幾個下人各有分工。
裴雪詩前往草房取水,取到一半,聽到不遠處有動靜,探頭去看,發現是下馬了的謝家大公子和秦若憐,他們正在接吻!
是她看錯了嗎?
下一秒,巴掌聲起。
秦若憐甩了謝家大公子一巴掌,他被打得歪了下臉。
裴雪詩詫異。
原來是強吻,是謝家大公子強吻秦若憐?看起來是這樣的。
人不可貌相果然沒錯。
之前裴雪詩覺得謝家大公子性子很冷,他卻能做出強吻人家姑娘的事來,她在猶豫着要不要出現,最後決定先靜觀其變。
秦若憐被強吻後,使勁地擦自己的唇瓣,“惡心!”
謝家大公子又一次握住她的手和後頸,強勢又侵略性十足地吻上去,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被親得滿臉通紅,不過更像被氣的。
秦若憐又扇了他一巴掌。
裴雪詩屏住呼吸。
秦若憐大怒,瞪着他,“你算什麽東西,我願意跟你成婚,但不代表我願意跟你親近!”
她氣得身子微顫。
謝家大公子很冷靜,擦了下唇角的水漬,淡淡道:“你不願意跟我這個夫君親近,想跟誰親近,女學裏那個迂腐的年輕夫子?”
裴雪詩恍然大悟。
難怪自從上次謝家大公子在秦若憐耳邊說了幾句話後,秦若憐便很少在明面上刁難他了。
原來是被他抓住了把柄。
這是個死局。
謝家大公子要是說出去,他們的婚事不一定黃了,但那個女學裏的年輕夫子一定活不了。
為什麽活不了?
年輕夫子雖沒與秦若憐通|奸,但有句話要懷璧其罪。
在這個世道上,在他們眼裏,年輕夫子得到秦若憐的喜歡也是種該死的罪,看來秦若憐是真的很喜歡他,不然也不會為他屈服。
既然這樣的話,裴雪詩就更無法摻合進去了。
秦若憐聽謝家大公子提及女學那位夫子,既氣又不敢再得罪他,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吻來也不反抗了,任由他低頭吻自己。
秦若憐也拿不準謝家大公子對自己是什麽感情。
他們之前分明只在京城的宴會上見過幾次,也沒怎麽接觸過。
裴雪詩沒偷窺別人接吻的癖好,蹑手蹑腳取完水就走。
一轉身,看到秦時讓。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裴雪詩剛才看到什麽,站在不遠處的他應該也看到了,她進退不得,壓低聲音叫了他一聲,“公子。”
秦時讓嗯了聲。
裴雪詩想繞過他離開,秦時讓卻道:“你知道此事?”
“什麽事?”
“女學,夫子。”
秦時讓吐出兩個詞。
這種事有損姑娘家名節,一些世家大族為了以防萬一會選擇滅丫鬟的口,至于秦時讓性格那麽溫和的人會不會這樣做呢?
裴雪詩心跳加速,忙表明立場,“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秦時讓看着她。
裴雪詩掌心出汗,“我發誓,我要是說出去就天打雷劈。”
秦時讓莞爾一笑。
“你怕什麽?”
怕死啊,還能怕什麽!裴雪詩在心中吶喊,“我就是怕公子你會誤會,所以我,我……”
“你走吧。”
秦時讓輕飄飄道。
裴雪詩撒腿就走,但是不忘扔下感謝的話,“謝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