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小然,待會吃飯還是打球?”

季言之捧着本練習題,指尖轉着筆,廢棄藝術樓裏安靜,殘枝上的枯葉随風而動,卻因不再茂密而發出似有似無的沙沙聲,楚斐然坐在季言之身旁低頭玩手機,大腿上放着份填了答案的卷子,聞言沉吟了幾秒後答道:“打球。”

然後兩人又恢複和諧的沉默,楚斐然伸長了腿,有些懶懶悶悶地說:“季言之,作業好難。” 季言之看了眼他的側顏,纖長的睫毛不算太翹,沒有攻擊性的楚斐然應該不知道他鋒利的輪廓線條中會勾出幾分莫名的绮麗,季言之克制住了想亵玩那兩瓣唇的沖動,咽了口唾液後說道:“我幫你做。”

籃球落在水泥地上後彈了幾下後滾遠,楚斐然懶得撿,和另外幾個人擊了個掌後撩起衣角擦汗,少年的身體在運動後出汗發熱,卻還是因近日急劇下降的溫度瑟縮了一下,急忙放下衣服,“走吧。” 季言之拎起校服外套,腦海裏是剛剛的白,腹部流暢的線條延伸入褲腰,有些口幹舌燥,“小然,一起吃夜宵嗎?”

兩人并肩走在從北門走回教學樓的小徑,兩側的常青樹後是一片凋零的殘枝,枯萎的花,灌木叢變得暗淡,濃青的苔匍匐着似乎要吞噬生機,楚斐然踩碎了枯葉,在季言之帶笑的目光下喝了口水,點了點頭,“嗯。”

“季言之,隔壁體校揍了郝佳,我去幫個忙。”

楚斐然單肩背着包,窗外的天際被夕陽的餘晖撕裂,自地平線盡頭延伸出的紫紅色仿佛脈絡般猙獰幽暗,班裏走了大半僅剩下班裏的兩人,另外幾個人說到校門口等楚斐然。

季言之不發一語地看着他,深潭般的眼睛在收斂起了溫和氣質後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走廊不知為何沒有及時開燈,教室裏僅剩的白熾燈照得季言之的臉色蒼白,斯文的五官帶着隐隐的病态和陰鸷。

“季言之?”

“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別被老師發現。” 季言之的語氣沒有往日的溫柔,有些陰沉。

“不用。”

楚斐然覺得手腳冰涼,蜷縮了幾下手指後經過他,走向教室門旁的電源開關,手指猶豫了幾秒還是關了燈。

教室倏然一片靜谧、陰暗,只有窗外紫紅的霞光。

季言之在黑暗裏嘆了口氣,恢複了溫柔又似是寵溺般,“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但楚斐然無法忘記前一秒,那股從身後席卷他全身的陰冷——那是讓他身體本能不安的壓迫感。

想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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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我待會要到學生會開會,你自己能行嗎?” 那之後,季言之像從未發生過那件事一樣,斯文清俊的少年還是無害,語氣溫柔。

爬山虎在廢樓斑駁的牆上蔓延開來,少年們踩着因昨晚的雨而潮濕的黃綠色的葉被,長江以南地區空氣濕潤,褪色的秋季殘林裏彌漫着微腥的冷空氣,楚斐然看着他,沉默了幾秒後無奈地淡聲道:“…我像弱智還是像白癡呢?”

季言之笑了,往下看了眼他的衣服,伸手拉好他的外套,“穿得太少了,最近又要降溫了,你體寒。” 如果是別人楚斐然早踹過去了,但因為是季言之他才能繼續一臉淡然地說:“季言之,我今天值日。”

郝佳說他們怪怪的,楚斐然覺得是有點怪怪的,他看着季言之幫他拉好外套,再伸長手臂攬過他的肩,“我陪你。”

我陪你。

但他們是像親兄弟一樣的存在。

楚斐然趴在課桌上,看了一眼手臂下的習題又把頭埋進了臂彎裏。

秋冬交接的天氣良好,清澈的藍天被白日溫柔的陽光稀釋,主幹道兩側林立着茂密的法梧桐,水泥地落滿了爛黃的枯葉,缺水得扭曲的幹涸葉脈易脆,輕而易舉地就能被踩碎。

老師的講課聲像将生物喚入冬眠的冬風,班裏都倒了大半。

季言之是個好朋友。

或者說,也像他弟弟,雖然按照相處模式而言,他更像個哥。

在意識随着瞌睡蟲的到來下沉前,他的腦袋迷迷糊糊地産生了這個想法。時光仿佛錯亂了一下,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好似那年枕在季言之的腿上。

兩個小孩交疊着午睡,親密又溫暖。

如果他結婚,我給他做伴郎…

楚斐然餘光瞥着窗外的陽光,光暈層層疊加,伴着他堕入夢境。

就這麽說好了。

“鈴———”

“操!火災!”

“什麽鬼?!”

“放學了,你是睡傻了麽?”

教室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驚醒了大半,40分鐘的“瞌睡課”讓語文老師同語文課代表交代了作業就抱着教材冷漠地走出教室了。

“同學們,老師說今天的作業是…”

教室哄鬧嘈雜的人聲掩蓋了語文課代表的聲音,反正全班不在乎,而楚斐然也不在乎。

他随手把幾本課本塞進課桌,再把幾份卷子夾進文件夾裏塞進書包裏,随後便拿出手機坐下來等全班離開。

“斐然,我們先走了啊。”

一群和他相熟的男生同他打了幾聲招呼就魚貫地出了教室。吵吵嚷嚷的歡笑聲在走廊此起彼伏。

“然,走了。好好值日。”郝佳笑眯眯地走向他,要上手摸他的頭發時就被楚斐然冷酷地躲掉了。

“你怎麽這樣啊,上次我看見你給季言之摸呢。”

“你是他嗎?”

“操!護夫啊這是。”

“閉嘴。趕緊走。”

“行行行,走了啊。”郝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拍着籃球走了出去。”

“季言之,你女朋友等你啊!”

教室走了大半的人還算安靜,可郝佳欠揍的聲音驟然在走廊回響,還伴随着一群男生的哄笑聲。

楚斐然放下手機,起身就要去揍人時,他看見了季言之眉眼彎彎地走了進來,眼下的卧蠶是甜腰果,整齊的白牙并列在淡色的唇上,清隽俊朗。

“嗨,女朋友。” 季言之随手給他抛了罐酸奶,楚斐然擡手接住,笑罵道:“閉嘴啊。” 季言之看着他打開酸奶瓶蓋,把瓶口對着紅唇,将裏頭奶白的液體喝了下去,喉結咕咚咕咚地滾動,季言之的心髒也在快速的跳動,卑劣的趣味和扭曲的興奮暴湧開來,他舔了舔幹裂的唇,眼睛裏的笑意更甚。

如果那是他的精液就太好了。

楚斐然喝了半瓶就坐下來玩手機了,反正他不趕時間,幹脆等班上的人都走光了才來掃也不遲。季言之彎起唇角,走到他身旁的空位,拉開書包鏈子,拿出卷子開始做。

楚斐然瞟了他幾眼後,視線突然有些模糊,困倦和睡意突然升起,連打了幾個呵欠,他拍了拍臉頰想要清醒一點,但混沌的意識已讓他迷糊,慢慢地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教室裏的人接二連三地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就沒了動靜,餘晖在教室裏拉出昏紅的光,仿佛快要蒸騰起什麽的滾燙,排排的課桌整齊地擺放,疊起的課本淩亂無序,季言之托着腮,水性筆在靈活的指尖跳躍,盡是愉悅,他将原本落在卷子上目光轉開,看向了楚斐然的睡顏。

楚斐然面向他,一張小臉枕在穿着寬松校服的手臂上,袖子近乎埋了他半邊臉。原本冷硬的少年坐在窗邊,暖色為他冷調的臉染上了甜暖的氣息,像剛出爐的麥芽糖那般勾人。

季言之吞了口唾液,下身不知羞恥地半勃着,悄悄地撐起了同款的藍色運動褲,他露出白牙,紅潤的舌尖舔過每一顆,那像是野獸吞噬獵物前的預備動作,貪婪又狡詐。季言之擡眼掃過走廊一遍後,便站起身來走向楚斐然,頂着校服褲裏的龌蹉的反應,毫不掩飾他對他無法言說的欲望。

楚斐然屬于睡着了就雷打不動的類型,更何況他午休期間給他喝的牛奶加了點東西。

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校方取消了高一、高二的晚自習,以方便寄宿生回家,因此現在整棟樓是空蕩蕩的。

季言之的指節在發顫,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到了極致,連神經都瀕臨高潮的亢奮,兩人的鼻息因為近距離而交融,近在咫尺的紅唇讓季言之的心髒不停地莊擊着胸腔,“小然。”

季言之在黃昏時分的秋季,遠處燈海的映襯下吻了楚斐然。

殘陽在秋季頹敗殘枝間垂死掙紮,空教室裏是他瀕死前席卷過的痕跡,沉重的暮色緩慢但不容置疑地降臨,扭曲的影子也随着落幕顯形,張牙舞爪、肆無忌憚、毫無顧忌,卻也悲戚——怪物只能在黑夜潛行,無法在天光下行走。

兩人的唇瓣緊貼着,濕潤柔軟的觸感相互厮磨,而季言之不知餍足地張口含住他宛若凝脂的紅唇,輕易地撬開他睡着時微張的口,舌頭伸入裏頭像如獲甘霖的沙漠旅人般吞咽着他嘴裏的唾液。

“唔…”楚斐然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卻仍舊閉着眼睛無法醒過來,輕顫的眼皮連帶着睫毛都在抖。疲軟的身子被季言之抱進懷裏含着唇不停地嘬吻,連唾液淅淅瀝瀝流滿了下巴也不在乎。他會用牙齒會輕輕撕扯着楚斐然的唇,過于沉醉時而無法控制的力度會讓楚斐然在睡夢裏瑟縮,而那時候季言之會近乎夢呓般念叨着“對不起”,像對待易碎的瓷器一般把那兩瓣唇叼近嘴裏吮吸安慰,舌頭挑逗般掃過口腔。

可他還是會重蹈覆轍,力度也更加兇狠地揉虐楚斐然勾人欲火的臀肉。

他把作嘔的溫柔退下,把惡心的幹淨擦掉,露出腐爛的內裏,骨子裏叫嚣着的惡劣因子在促使他作出更多瘋狂下作的行為,比如現在拉下他的褲子把雞巴插進他的後穴裏,或者借着他昏迷的名義把他帶回家囚禁起來,如果他反抗就喂他藥,讓他離不開男人的陰莖。

“然然的腳踝如果束縛着鐵環應該更好看…”季言之瘋瘋癫癫地笑,他完全勃起了,挺立的下身抵在楚斐然的會陰處不停地磨,大手伸進褲子裏揉捏那兩瓣柔軟挺翹的臀肉。

“可惜我不想趁你睡着了才那麽做…” 季言之癡迷地吸了一口氣,“想等你清醒着掰開屁股要我操你…” 說完他又再次吻上楚斐然的嘴唇,明明可以上演純情校園劇的教室變成了迷奸現場,醞釀着少年火熱且躁動的欲望。

啧啧水聲伴着楚斐然難受潮濕的低吟,少年穿着校服也難掩欲望,在秋冬裏高溫的皮膚幾乎要灼傷彼此。季言之緩緩放開楚斐然的唇,拇指滑過他眼角,再沿着眉骨向下,揉弄他紅潤飽滿的唇,眼神晦暗地盯着他迷離昏睡的模樣,似乎要把少年的一鼻一眼都刻進心裏。

楚斐然紅着臉微喘出的氣像是迷魂香,讓季言之近乎找不着方向。

“然然你迷死我了。”說完他就把頭埋進了楚斐然的肩頸處,吸取他身上味道,清新冷冽又帶着淡淡的煙味。

他厭惡煙草和任何刺激性強的東西,但這是獨屬于楚斐然的味道。

是能令他發狂的荷爾蒙。

季言之感受到抵在他腹部的陰莖,擡頭輕吻了下楚斐然的唇瓣,低笑着說:“寶貝勃起了。”

語氣溫柔得好像他們就在談戀愛。

大手隔着布料揉捏那處,楚斐然蹙着眉頭仿佛被夢魇住了,可他仍舊本能地挺起了細腰。

季言之并不知道楚斐然褲子裏的秘密。

隔着兩層布料緊貼着季言之粗硬陰莖的女穴淫蕩地吐水,剛剛那一下讓他空虛難耐的小騷逼擦過堅硬的部位,因此他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媚嘆。

他看着楚斐然軟浪的樣子,陰莖硬得發疼,特別想要趴開他的褲子操一操這個被迷奸都能發浪的騷貨,可惜他太想要和楚斐然清醒着做愛。

“想要清醒着的你被操得離不開我…” 季言之帶着楚斐然的手伸進自己的褲裆裏,帶着他的手摩擦自己的性器,然後在粗喘間拉開他的衣服舔吻他的乳頭,像個小孩一樣吸奶但不咬。

不知撸了多久才釋放在楚斐然的掌心裏,楚斐然像被燙着了那般抽搐,腥躁的味道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哈嗬…哈…哈哈哈…” 季言之低低地笑,本來想把黏糊的精液都讓他喝下,只可惜他會發現。

“唉…”

在把楚斐然收拾幹淨放下來前,他還是忍不住把楚斐然緊緊地抱在了懷裏,似乎要把人嵌進他的身體裏,他的心裏。

“我好想你啊。”

輕輕的一句話自唇間吐出就在昏暗裏消散了,長夜降臨,遮蓋了大地,吞噬了殘陽,惡魔扭曲的愛意綻放于深淵,執念因懷中人而燃燒。怪物環抱着懷裏人時是放松的,埋首在他胸口時流露出的是癡迷,是愉悅,耳邊的心跳聲是怪物的安神曲,是瘋子的鎮定劑。

魂牽夢萦的人終于回來陪他了,終于可以和他在這滿目蒼夷的廢墟生死相依了。

“小然,你怎麽了?”

季言之看着魂不守舍的楚斐然,面色僅僅顯露出對好友的關心,不過分得剛剛好。

“啊?”楚斐然宛若驚醒一般,淺笑着說:“沒事。”

“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啊。”

“嗯。”

回到家後的楚斐然頹敗地坐到地上,抱着膝蓋有些呆愣。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褲子裏的女穴濕得一塌糊塗,收縮着想什麽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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