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晚上七點,王越是最後一個走出教室,将前後門鎖上之後,他迅速下樓,将自行車從停車場拖出來,坐上後猛踩腳踏板,沒什麽人的校園任他疾馳,一路快行到校門口。
此時的天空早已沒有太陽,如同被油畫被潑墨一般,只剩下純粹的黑色,暈染開後将一切掩蓋住,今兒的夜幕降臨比往常早,往常這個時候還有點光亮,在白天與黑夜之間,畢竟夏日的白天比夜晚漫長。
王越注意到在馬路的對面,有不少穿着二中校服的學生騎着自行陳往學校的方向,跟他相反,應該是高三的學生,本來他們學校高中部全部要上晚自習,聽說有人到教育局舉報,學生學習壓力過大,後來高一高二級就取消晚自習。
他記得沒錯的話,在高一第二學期初就取消晚自習。
他回到家的時候,羅麗芸已經在做飯,從廚房裏面探出頭,“兒子,回來了,今天怎麽回來那麽晚?”
“在學校學習。”
“你爸還要一會才能回來,等你爸回來,我再喊你出來吃飯。”
“嗯。”
天太燥熱,後背被汗水浸濕的王越第一時間到浴室洗澡,洗完出來,他媽就叫他出去吃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
“你們科室新收那個叫劉傑的病人,現在怎麽樣?”
“腦死亡了。”
“那可惜了,他先到我們科室就診的,突然暈倒,就這麽一天就走了,才四十歲。”
夫妻兩說起醫院的時候,王越在一旁聽着,他爸是神經內科的,她媽是消化內科的,可以說對他的研究會是有幫助的人。
“爸,我這周末能去你的科室看看嗎?”
Advertisement
正在吃飯的王建喜擡起頭看他,有些嚴肅,“為什麽,醫院不是你随便出入的地方。”
“我對這一方面挺感興趣的,提前去了解一下。”王越以平穩的語氣說出,但夫妻兩相互對望一眼,心裏已經有波瀾,尤其是羅麗芸。
“兒子,你想學醫嗎?媽媽,還是希望你搞研究比較好。”
醫生這一行的苦,他們已經體會到,正是這樣,他們都不大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從事這一行,羅麗芸希望他搞研究,念個碩士博士出來教書也好。
“不知道,所以想提前了解一下才知道。”王越不是純粹學醫的,他是制藥生物專業,不是動手術的,也算是搞研究的,只不過他研究方向跟神經內外科都有關,只不過他不能跟兩夫妻講,一講就需要掰扯,他還怕他爸不讓他進科室,周末兩天,他都想去醫院轉一轉,有他爸這一後門,他提前三年以上去接觸,說不定在他有生之年能把他的研究弄出來。
“嗯,那你這個星期六跟我一起去醫院。”王建喜沒有像羅麗芸那樣反對,反正只是提前了解,還沒最終确定,他能好好思考自己的未來,并為此努力,比以前那個知道混日子,成績一塌糊塗的他好多了,如果他的興趣真的在一方面,他們也不可能阻攔他。
王越松了一口氣,還以為王建喜不答應。
吃完飯後,他又回房間學習。
睡覺前,他繼續聽英語錄音帶。
星期三,教室裏不再有明顯的紅藍之分,八中的學生已經開始穿上二中的校服。
課間,王越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見到齊瑩瑩跟張啓天在走廊上有說有笑,齊瑩瑩就是隔壁10班的同學,對于兩人認識,他也不意外。
經過他們時,王越還注意到張啓天挑釁的眼神。
“王越,下午放學打籃球嗎?”最後一排的孟彥東問他。
“不了,我技術一般。”
“又不是比賽,我們缺人,加你一個。”
王越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鍛煉身體還是有必要的,但他忘了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打了一節課籃球的王越已然不想放學後繼續打籃球,從籃球場回到教室後就跟孟彥東說他放學後就不打了。
孟彥東笑了笑,整個人散發着少年氣,“王越,你這身體素質不行啊,都快比得上瘦弱書生,跑兩步就喘。”
說着還把籃球扔過來,王越一手接過,又把球給他抛回去,“我放學後不打了。”
“知道啦。”
孟彥東是一個很大氣的人,根本沒放在心上,兩人這一說笑,關系還近了一些,他繼續叫別人打籃球。
王越有點佩服孟彥東的交際能力,短短兩天,他就跟班上大部分男生有來往,記憶也特別好,也能叫出他們的名字,說實話,他做9班班長是最合适的人選,有錢,富二代,成績好,還不端架子。
王越口渴得厲害,他又沒帶水過來,也忘了到小賣部買水,他瞥到王佳怡桌上一瓶沒開過的飲料,從後面拍了拍她肩膀,沉聲道:“飲料能不能借給我,我明天還你兩瓶。”
王佳怡把飲料遞給他,打趣道:“不用還我,就一瓶飲料而已,沒幾個錢,你們這幫男生打完球就不能換一身衣服,教室裏一身汗臭味。”
王越還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并沒有很濃的汗臭味,不過還是說他下次上體育課一定多帶一套衣服過來,說完後他擰開飲料蓋,喝了三分之一。
趁着沒上課,他問王佳怡話:“誰有教室前後門的鑰匙,我想配一把。”
他比較晚走,配一把鑰匙方便鎖門。
“方穎好像有,你跟她要。”
王越過去第二排跟方穎借鑰匙。
方穎把鑰匙給他。
“我明天還你。”
王越轉身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張一雯放在書桌邊的書撞歪,他幫忙扶正,不小心碰到張一雯的手。
“抱歉。”
張一雯搖搖頭表示沒事。
放學後,王越還在教室裏學習,周秋曼又過來問他哪些教材跟資料是學校統一訂的,她們只有課本,沒有資料。
王越把每一科老師統一訂的資料拿給她。
周秋曼把名字記下後說一聲謝謝。
“你是好人,再一次我打你頭而道歉,你這紗布什麽時候拆,縫的線還沒拆嗎?”
“這兩天就拆。”
周秋曼點點頭,随即走開。
這一天他不是最晚走的,周秋曼比他還要晚,她在教室裏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