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第47章
第47章
晚自習結束後, 孟彥東過來張一雯座位找她，問她班主任找她什麽事。
“沒事, 就是說學習的事情。”
孟彥東明顯不信，肯定是他們兩談戀愛的事情，但是張一雯不想說，他就沒有多問，只是摸了摸她的手，說等她一起走。
“你先走吧, 我要等曉柔。”
“那我先走了。”
張一雯笑着點點頭。
晚上十點，張一雯跟丁曉柔才走下樓，此時校園內的人走得差不多，剛下自習時的喧鬧已經過去, 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們，零碎的星星挂在空中, 甚至有蟲鳴聲。
“賈老師是不是找你談你跟孟彥東的事？”
“嗯, 勸我們分手。”
丁曉柔立即變得緊張, 她為她擔心, “那你怎麽辦, 還是分手吧, 我看班上同學都在說你們的事, 我們還是好好讀書, 學校禁止早戀的,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不分，我只要把成績提上去就沒人會說我們。”
張一雯已經打定主意，她不想分手, 她以後會好好學習。
丁曉柔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她不敢早戀, 更別說現在他們早戀到全班都知道，衆目睽睽，她沒有一雯的膽子，做不到像她那麽勇敢與有主見，萬一被學校抓到，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後背忍不住發涼。
“沒事，你別管我，別跟我爸媽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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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不會說的，不過你要小心一點，別被老師抓到。”
兩人把自行車推出來，騎出校園。
夜晚路上行人特別少，連摩托車都沒幾輛，倒是學生晚自習回家的人占多數，路邊的商鋪大多數都關門。
張一雯騎到一半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大概有三秒是完全黑暗看不見的，她急剎車，剎完車後眼前又恢複光明。
“怎麽啦？”原本在旁邊的人忽然落後，丁曉柔有些奇怪，回過頭問道。
“沒事，走吧。”
回到家的張一雯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神色有點凝重，她這個周末要去醫院拿檢查報告，希望不要有事。
……
很快到周六，張一雯趁着白天她父母不在家坐公交去第一醫院拿檢查報告，沒想到在走廊會碰到王越。
王越是替人跑腿過來搬藥，正好碰到張一雯。
“報告出來了，看了嗎？”
張一雯搖搖頭，說她還沒看。
“幫我扶着。”
張一雯幫他扶着推車，推車上面全是各種藥。
王越直接打開外面檔案袋的扣子，拿出裏面的報告，仔細閱讀一遍，其實沒檢查出來有問題，只是說有低血糖貧血的小問題，這個病在前期檢查不出來具體的症狀，太少見以致于醫生只能以低血糖貧血來解釋，還是要等腫瘤長大。
“怎麽樣，是不是有問題，我前兩天又忽然看不見，雖然時間很短，但我很确定我真的在當時是看不見的。”
張一雯內心很緊張，她很怕自己得什麽重病，一來他們家真的不富裕，二來生病總是不好的。
“眼睛跟着我的手動。”
王越拿着報告左右移動，小心觀察着張一雯的眼睛，告訴她現在沒什麽事，如果後續問題真的加重的話，再跟他說。
“真的沒事？”
“沒事，別自己吓自己，我要去忙了，回去吧，好好休息。”
張一雯跟他說再見，走出醫院大門後找到公交站臺等公交車。
有摩托車騎過時，有人朝她吹口哨，叫她美女。
她當沒看見，一張張閱讀她的檢查報告，其實拿到報告的時候，醫生有跟她說她沒什麽問題，說她可能壓力過大才導致精神緊張，貧血導致眼睛一時看不見，人有頭昏發漲的跡象，總而言之身體沒大礙，跟王越說得差不多，她才松一口氣，幸好沒大事。
口哨聲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時，太過清晰，她吓一跳，一看對方就站在她旁邊，她就往旁邊挪了挪。
“美女，等車呀，要不你跟我坐一輛摩托車，還省掉你的打車費。”
張一雯看了看前面，還沒有看到公交車的身影。
“美女……”對方靠近過來。
張一雯瞪他一眼，在對方上手想摸她的臉時，她一把揮開。
“你再這樣，我叫人了。”張一雯冷着臉，聲音拔高。
從站臺後方又出現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推了推吹口哨的男生，讓他不要耍流-氓。
“你誰啊，輪得着你來管我嗎？”
“我只是看不過去的路人，你想打架嗎？”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氣勢更兇，對方就怕了，悻悻走開。
正好公交車來了，張一雯瞥一眼那個男生就上車，那個人也跟着上車，坐在她後面。
“你是高中生嗎？”
張一雯沒有回答，她覺得那個男生也不是什麽好人，因為對方手臂上有紋身，還穿了五六個耳洞，耳朵戴了很多耳釘，看上去真的不像正經人，盡管長得還不錯。
“怎麽不回答我？”
“不知道該回答你什麽，剛才謝謝，但是我不認識你。”
“我叫孟彥西，現在算認識了吧，你叫什麽名字？”
張一雯聽到孟彥西三個字還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孟彥東的哥哥，可她知道孟彥東是獨生子，他家沒有兄弟姐妹。
“我叫張慧。”
孟彥西往前面挪一點，盯着她的側臉，“真的叫張慧，不會告訴我一個假名字吧？”
“真的叫張慧。”
“是不是高中生，哪所高中？”
“不好意思，我不想告訴你。”
“也對，不能告訴陌生人太多信息，不過你真的漂亮，相信肯定有很多人這麽說過。”
張一雯不接話茬，終于到站後，她就下車，孟彥西沒有跟着下車，她才松了一口氣。
孟彥西到下一個站才下車，然後又坐摩托車回到最初坐公交的地方。
“西哥，怎麽樣，有沒有得手？”
見到孟彥西，剛才朝張一雯吹口哨的男人上前問道。
“美女都是高傲的。”
“那就是沒得手。”
孟彥西笑着拍對方後腦勺，擁着他說去喝酒。
……
11月24日，周日，王越昨天白天遇到張一雯後又在醫院藥房待了一天，到傍晚才回家，家裏除了他還沒有人回來，他先把飯煮上，在煮飯的時候，他聽到敲門聲就過去開門。
來人是他大姨羅麗慧。
“你媽媽回來沒有？”
“還沒有。”
“那大姨先跟你聊聊。”
羅麗慧拉着王越過去沙發那邊坐着。
“你爸跟你媽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但是你別勸你媽離婚，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手，你只需要好好讀書就行，反正你知道你媽媽肯定是愛你的就行。”
“你們想他們離婚還是不離婚？”
羅麗慧見王越不是小孩子，不好糊弄，她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很複雜，人這一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總會有一些摩擦，離婚不是說說而已，還牽扯到很多事情，你媽離婚後肯定會受人指指點點，這個時代哪有女人離婚的，女人離婚以後的生活很難，雖然你爸糊塗，做了錯事，但是他們不能離婚，你爸會回歸家庭的，他知道外面肯定沒有家好，大姨知道你已經長大，但是這件事你別摻和。”
“你們就不怕我爸搞出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出來？”
他爸跟另外的女人已經有一個家，據說這樣子已經持續三年，那個小三的房子還是他爸出錢買的，他爸是渣男沒得辯解，他也看不起他爸的所作所為。
“不會的，你爸有分寸的。”
聽到這句話，王越就笑出聲，覺得特別荒謬搞笑，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時代的确離婚是一件天大的事，尤其是對女人而言，被指指點點是難免的。
“反正我跟我媽，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羅麗慧欣慰地拍拍他手背。
正好院子外面有車子的聲音，兩人都站起來。
羅麗芸回來了，手上提着剛買的新鮮菜，見到羅麗慧還愣了一下，“姐，你怎麽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
“越越，你把菜放到冰箱裏，待會媽媽再做飯。”
“我來做吧。”
“你會？”羅麗芸狐疑地看着他，她這個兒子一向不在家炒菜做飯的，他們都不讓他動手，就是讓他平時打掃打掃而已。
“炒熟就行，我待會還要去學校。”
羅麗慧讓羅麗芸先給孩子做飯，不能餓着肚子去學校。
兩姐妹手腳很麻利，不到十五分鐘，三盤菜就做好了，根本不讓王越動手，王越吃完就騎着自行車上自習。
羅麗慧跟羅麗芸說王越懂事很多。
“你兒子說會跟着你，越越真的懂事了，不能讓王建喜那個死男人得逞，反正越越肯定會随着你，他要生就找那個女人生去，”羅麗慧忿憤地說，“真當我們家沒人，我都恨不得找人去醫院扒王建喜的皮。”
羅麗芸忍不住笑了笑，說她現在已經好多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是離婚還是不離婚？”
“就這樣過吧，王建喜肯定不願意我帶走我兒子的，也算是為越越好，不能給他一個破碎的家，先讓他好好學習。”
“這樣也好。”
